第22章 ☆、安生不得

擡首看到進來的人,窦明頓時像是做錯了事兒的孩子,站起來低着頭,等着孫簡開口。

站了半天,也沒見孫簡有動靜。到是窦明心虛些,擡頭看他。孫簡一直板着臉,也不說話,弄得窦明不得不開口。

“我沒想見她來的……”

又是一會兒的功夫,孫簡還是不理人。窦明本就被王映雪磨的沒有了耐性,幹脆梗着脖子又道:“要麽你就拿她去喂魚好了!省得她還來煩我。”

窦明說完了,又有些後悔,咬着嘴唇看着孫簡,恐怕他真的馬上叫人去将王映雪抓來。

“……”窦明看着孫簡總不出聲,半天才憋出一句:“我錯了。”

“你哪裏錯了?”孫簡終于張嘴了,看着窦明眯眯眼問道。

“你說那兒錯了,就那兒錯了還不行……”窦明算發現了,這家夥就是個順毛驢,什麽事兒都要順着說。

“哼!”孫簡冷哼一聲。

窦明還以為孫簡就放過今天的事情了,沒想到他還得寸進尺了,直接上來環住她,驚得窦明趕緊推人。

“死人了,孫簡!”窦明也不敢大聲叫,看看門窗,門是關着的,單間是在二層,窗子外面的人也看不清裏面。“這是在外面!”

“那我們回去在……”孫簡就是個見縫插針的,嘴上是很不願意吃虧的。

可能是兩個人終于離的近了,窦明才覺得孫簡今天氣息有些不穩,身上也有淡淡的血腥味和藥味兒。

窦明再擡首仔細打量孫簡的臉色,的确沒有什麽光彩,張嘴問道:“你受傷了?”

“沒事的。”孫簡還是一臉壞笑的痞樣子,可是窦明總覺得他下一瞬就會倒下去。

“傷在哪裏?嚴重麽?我看看。”窦明是真的有些着急,這個家夥怎麽這麽不小心,想着也顧不得那麽多規矩,直接要扯了孫簡身上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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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好不容易想順其自然了,這個孫簡就不能別整這麽多狀況出來?

孫簡見窦明‘猴急’的樣子,反而不急着說自己是否受傷,打趣的道:“死人啦!這是在外面!”

而窦明現在哪裏還有心思和他胡鬧,強硬的道:“那我們回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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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出口一半,窦明才反應過來,這個讨厭的孫簡,竟然拿剛才她的話來回自己,氣的窦明直接在孫簡胸口上錘了一拳。

窦明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那拳真的碰到了傷口,見孫簡臉上一陣抽搐,吓得她趕緊收回手,埋怨道:“你怎麽就那麽不小心,都是帶兵的人,怎麽我就只見到一次姐夫受傷,你卻次次挂彩!?”

孫簡聽着窦明埋怨,也不解釋,還打趣道:“不是早和你說過,長得水靈占便宜麽,你那姐夫讓人看得不忍下手,當然倒黴的都是我們這些不夠水靈的了。”

“……”窦明咬着牙,瞪了孫簡一眼,道:“就會耍嘴皮子!”

“本來就是嘛,看看顧玉,長得也很水靈啊!這不就被人惦記上了。”孫簡邊說還邊打量着窦明的表情,到是弄得窦明一陣翻白眼。

“酸死了。”窦明狠狠的瞪着孫簡道:“你哪只眼睛看到顧玉被人惦記了?”

“兩只眼睛都見了。”

“……”窦明一陣沉默。

後來她和顧玉相處的時候的确是不像原來那麽拘謹了,但是純粹是因為兩個人的性子都不好随意打趣人,接觸的也多了,怎麽就讓孫簡覺得自己和顧玉有什麽了?

窦明端詳着孫簡,覺得他也不像是為了王映雪那兩句話就發脾氣的人,難道是因為……那次自己推顧玉掉池子的事情……

“都多久的事情了,你還記得!”窦明沒好氣的道。

“記得,顧玉的脾氣我還不知道,就是我把他弄池子裏,他都要在找回場子來,何況是你。他要不是故意不還手,你能把他推池子裏?”窦明沒想到孫簡五大三粗的一個人,心眼竟然這麽小。

“那又不是看我的面子。”窦明白了孫簡一眼,覺得孫簡環着她的力道竟然有些變小,人也有些靠在她身上的感覺,哪裏還有多餘的心情扯閑篇,拉着孫簡道:“給我看看你的傷,怎麽都這個樣子了。”

孫簡咧嘴一笑,似乎是奸計得逞的樣子,點頭稱是。

…… ……

窦明在茶樓上面也是一時犯糊塗了,這又不是在偏僻的地方,怎麽孫簡就那麽痛快的答應讓她看傷口了?

沒想到這厮竟然直接把她拉到了靖海侯府,還美其名曰:外面不安全!

“……”

這裏面才不安全呢!好不好!

…… ……

靖海侯府其實離英國公府就隔了一條街,窦明是大概知道位置的,但是從來沒進去過。

說真的,踏進靖海侯府,窦明第一感覺還以為是荒山上的破廟呢!

也就是前面的幾個住着軍士的院落看的出來被修葺過,進了後面就都是荒涼一片了,連一點人氣都沒有。

不知道孫簡這個家夥是根本不知道什麽是收斂,還是根本不想收斂,就這麽把馬車停在大門口,拉着窦明直接從正門走了進去。

在那些來回巡視的侍衛眼裏,這無疑是新鮮的不得了的大新聞,弄得窦明還沒進後院,就見到最少七八隊巡視的兵士,弄的靖海侯府這棟破宅子跟皇城是的,一波波的巡邏人員。

整個前院別說女的,就小厮裝扮的也沒見幾個,多數都是侯府的侍衛和兵士。

進了後院,也不像是平常的公侯之家那樣,到處穿插走動着丫鬟、婆子,除了進來時瞥到西南角有一個小院落有小丫鬟出入,其他的院落都鳥無人煙。

孫簡就這麽拉着窦明往前走,窦明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要說這靖海侯府也真不小,畢竟除了最初修建時的院落,後來也是多有擴建,尤其是迎娶孫簡的母親的時候,更是擴建了不少。

雖然七拐八拐的,但是窦明還是大概有個方位。孫簡帶她最後停留的院落應該是他孩童時居住的地方。

外面挂着碧波湖的牌子,手書大氣磅礴,多數應該是個領兵打仗之人的手筆。

這個院落很大,主體就是一個湖,湖邊有石,寫有詩句題字,窦明也沒來得及看是什麽字。房屋都是依水而建,有半數的房子在水上。

姐姐窦昭也是帶窦明在外面走動過的,這種大手筆的建築,引水,所需費用相當的高,就是國公府裏面引水的院落都沒有這麽大一片水,何況這個最遲也是十幾年前的建築了。

這裏的正屋、樓閣都設計的相當巧妙,雖然連在一起,可是也明顯能夠看出它們不同的功用。

孫簡扯了窦明進了正屋,屋子裏家具擺設到是齊全,就是沒有那些主人喜歡的小擺件或是花草什麽的。

進了東面的內室,窦明終于甩開了孫簡的手,瞪着他道:“你這下子不氣了?”

孫簡直接坐在窗邊的塌上,笑呵呵的道:“不氣了。”

“你不氣,我氣!”孫簡就這麽大張旗鼓的拉着她進來,指不定就會鬧得滿城風雨。

“嘿嘿,不氣,不氣。”孫簡拉窦明去塌上坐着,窦明也懶得再廢話。滿城風雨之前,她怎麽也要知道孫簡的傷勢。

窦明上手慢慢的幫孫簡退了外衫、中衣,當看到他身上的傷時,窦明還是大大的吸了一口冷氣。

前胸還真的有傷口,刀傷從右上道左下,可以說在深一些就給他開膛破肚了。翻過背面,還有三處刀傷,到是不深。慢慢的取下他身上纏着的紗布,看着傷口的顏色,到是沒有中毒。

“藥呢?”窦明對這裏一點也不熟悉,進了院子連個婆子都沒看到,更不要提丫鬟。

“趙鷹!”孫簡直接喊了一嗓子,那個一直跟着孫簡的軍士就走了進來,恭敬的行了禮,放下藥又退了出去。窦明是不懂的怎麽看軍士的等級的,也沒閑心想這些。

小心的給孫簡換了藥,看傷口愈合的程度,這傷最起碼是半個月前受的傷。

“就這幾處?”窦明眼睛向着下面掃,孫簡可是有前科的,前兩次受傷,下面都沒幸免。

孫簡嘿嘿一笑,道:“不是這麽擔心吧!?”

被孫簡一提,窦明才知道他指的什麽,呸了一口道:“切了才好!”

“沒沒沒,下面沒受傷。”孫簡話回的暧昧,窦明的臉頓時就覺得火辣辣的,要不是看在他身上那麽多傷,窦明真想上去扯兩下。

“沒事我走了。”窦明可不想留在這裏,時間越久越麻煩,越不好把這事情圓過去。

聽窦明說要走,孫簡立馬來了狀況,“我身上不方便,給我到杯水。”

窦明瞪了孫簡一眼,道;“自己叫丫鬟、婆子去,我又沒領着靖海侯府的月錢。”嘴上雖說的厲害,但窦明到是心軟,掂了下邊上的水壺,竟然是空的。

轉身出去,除了門外立着那個叫趙鷹的人,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而窦明這時才注意到,這個趙鷹身着的衣服,他竟然不是靖海侯府的侍衛,而是一個有品階的軍士。

對着外人窦明還是很有禮的,福了福身,道:“麻煩趙小将了,侯爺這裏沒有熱水。”

趙鷹見窦明行禮,趕緊讓開,也不接窦明手裏的水壺,臉還憋得通紅。卻是孫簡在裏面咳了一聲,趙鷹才抱過水壺跑個沒影兒,弄得窦明一頭霧水。

窦明回身再進屋,孫簡已經假裝風魔的自己躺倒在床上了,還半蓋着被子,一副多虛弱的樣子。

窦明是知道他這個人的,明顯就是裝的。恐怕在茶樓的時候也多是做戲,傷雖然嚴重,可是畢竟已經是半個月之前的事情了。

“裝,裝,裝,繼續裝!”窦明沒好氣的瞪着他,道:“真那麽虛弱還亂跑什麽!”

“嘿嘿。”孫簡也不解釋,道:“我這裏也沒人伺候,你就留下來幾天吧!”

“幾天?”窦明瞪眼反問着。

“要麽十天半個月也可以。”孫簡是從來不知道什麽叫收斂、謙虛的。

“哼。”窦明哼了一聲,才不和孫簡掰這些,“你有沒有人伺候和我有什麽關系!?”掃視着屋子裏面一圈,唠叨道:“還沒見過那個公卿人家是這個樣子的。”

“是啊,看我多可憐,端茶倒水的人都沒有。”孫簡看着窦明環視着屋子裏的擺設裝飾,繼續道:“本來幾天就好的傷,也托拉了半個月。”

窦明歪頭看着躺在床上一副可憐樣的孫簡,道:“靖海侯的俸祿不少啊?買個丫鬟也就是幾兩銀子的事兒,要是嫌多,我給侯爺介紹個人牙子。”

“不會挑啊!你是不知道那些買來的丫鬟有多險惡,萬一打了眼,弄來一個細作什麽的,我還不一命嗚呼了。”說他胖,他還喘上了,孫簡裝的和什麽似得。

“那就買個百八十個,總有幾個得用的。”不就磨牙麽,窦明才不怕他。

“可是現抓又找不到有經驗照顧我的。”孫簡可憐吧唧的道。

“我又不是你侯府的丫鬟!”窦明瞪着孫簡,這家夥還真把自己當個随便使喚的了。

“你不是有經驗麽。”孫簡死皮賴臉的道。

窦明也懶得再和孫簡磨牙,不然到了天黑都別想回去,轉身向外走,道:“我去給你找幾個專門治刀傷的郎中,他們更有經驗。”

說着窦明就走到了門口,可這時外面忽然又多了兩個人,同樣是軍士的打扮,見了窦明出來‘噌啷’一聲就拔出了佩刀,攔着她不讓出去。

頓時氣得窦明臉都變了顏色,回身走回內室孫簡的床前,惡狠狠的道:“孫簡!”

孫簡看窦明回來,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道:“不氣啊!他們都是奉命行事的,和他們生氣不值當的。”

窦明真是快被氣死了,這個孫簡到底有沒有正形!

“裝傻是不是!?”

窦明惡狠狠再瞪了孫簡一眼,心道:還真就不信他們敢拿刀剁了自己。窦明轉身就要再出去,孫簡趕緊起身拉住她,道:“不氣了,不氣了,我換人還行。”

然後高聲對着外面道:“叫桂嬷嬷、金嬷嬷過來。”

窦明算是明白了,感情自己身邊這兩位嬷嬷就是兩個孫簡的耳報神加狗腿子。怪不得他知道自己見了王映雪,怪不得外面鬧僵起來也沒見到桂嬷嬷和金嬷嬷的影子。

當桂嬷嬷和金嬷嬷進來的時候,窦明發現她們走路有些別扭,仔細一看竟然是帶了傷。

誰打的?

窦明扭頭看着孫簡道:“孫簡,你也管的太寬了,什麽時候窦家的婆子用你管教了!”

“她們辦事不利,難道你還叫我賞她們!”孫簡一只手還拉着窦明,讓窦明不得不坐在床邊上。

說起來,這兩個婆子是孫簡送來的,雖然在他那裏都是當着軍士管的,但是在自己身邊,從來都是當着有些身手的婆子用的,別說責罰,就是重話窦明也沒說過。

“孫簡!”窦明咬牙切齒的叫道他的名字,“送我回去!”

“……”孫簡好像從來不知道什麽是理虧,眯着眼道:“不可能。”然後吩咐兩個嬷嬷時刻跟着窦明,道:不許她出了這個院子。

…… ……

窦明這小細胳膊是擰不過孫簡這條大腿的,離不了侯府也只能惡狠狠的瞪着孫簡。

晚上送來的飯食一看就是外面酒樓要的席面,送來的點心也是外面的。窦明反正離不開,也不是個挑食的人,幹脆既來之則安之,該吃吃該喝喝。

要亂就亂吧!她是誰也攔不住!

兩個嬷嬷到是知道許多事情,窦明問什麽她們就答什麽,可能也是得了孫簡的指使了。

秋眉、冬忍幾個丫頭都沒進侯府,在茶樓的時候就被打發出去了,恐怕想在正在像沒頭蒼蠅似的在到處亂轉。

想也知道,外面現在太平不了。

賭氣不想對着孫簡,看到西屋內室也有簡單的家私,窦明便直接畫成了自己的地盤兒,盤踞了起來。

這侯府還真是找不出個伺候人的丫鬟、婆子,金嬷嬷隐晦的告訴窦明,自從老夫人過身以後,侯爺就将府上的丫鬟、婆子都遣了出去,只有像她們這些曾經從宮裏出來,或是有身手的才被留下來,安排在別處。

金嬷嬷口中的老夫人就是孫簡的公主娘親了,但是窦明想起來進來時,看到的那個有人走動的小院落,好奇的問道:“我進來的時候,看到有個院落有小丫鬟走動啊!”

窦明一提起,金嬷嬷就知道指的是西南角的小院子。悄聲道:“那裏面據說住的是侯爺大哥的一個妾室,一直關着不讓出來的。”

聽了金嬷嬷的話,窦明挑挑眉,大八卦啊!~姐姐沒告訴她這靖海侯府裏面還住着原來靖海侯世子的小妾啊!~

孫簡那位大哥都死了那麽久,正常情況小妾早就遣散了,怎麽不但留着,還關了起來?

人都是這個樣子,八卦的心思都很強,每個人都想知道別人陰暗的秘密,以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窦明也不例外,轉着圈的問金嬷嬷那小院子的事情,但是金嬷嬷是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弄的窦明心裏半吊着更癢癢。

…… ……

這一住就是十日,窦明還沒挖掘出靖海侯府的八卦,到是自己成了京城裏的熱點。

昨天下午,孫簡手下的一個軍士将琉璃送了進來,小丫頭看到窦明就是一頓哭,差點沒背過氣去,窦明安撫了半天才平靜下來。

在一問現在外面的情形,窦明是差點真背過氣去。

那日孫簡拉着她回了侯府,等到秋眉和冬忍再回頭去茶樓找人,當然是什麽人都沒有了,王映雪的人也走的幹淨。她和兩個有身手的嬷嬷就那麽也不見了,幾個丫頭頓時就覺得有些慌了。

再一打聽,剛才這裏還來了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将兩個丫鬟一巴掌就打的頭破血流,最後吓跑了一個中年婦人,直接擄走了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姐……

這不全對上了麽!丫鬟是王映雪的,婦人是王映雪本人,那小姐不就是自家小姐麽!!!

秋眉和冬忍當時就說趕緊回窦家報信,也不知道那個兇神惡煞的男人是誰,這要是出了事情,麻煩可就大了。

到是杏兒腦子活分,攔了秋眉和冬忍,直接找去英國公府幫忙。

好死不死的碰到顧玉也在,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弄明白了擄人的是孫簡,不但不瞞着,還給火上加了把柴,送信給窦七老爺,說:你家五丫頭被靖海侯看上了,擄去府裏了……

這下子熱鬧了,宋墨想壓也壓不住了,沒兩天還有人上了折子參上孫簡了,從海事問題一直說到他強搶民女,呃,是官女。這有一就有二,一下子參奏孫簡的折子滿天飛。

雖然皇帝也是個怪人,你說他能不知道窦明是誰?他還跟着看戲,不但壓了折子,還往靖海侯府賞賜東西,還多是些緞子、首飾什麽的東西。

好在宋墨還是攔住窦七老爺,不然恐怕事情會更糟糕。

窦明聽完琉璃的話,直接進了東屋,将裏面能砸的,能搬動的都砸了一遍。

孫簡坐在塌上喝茶,到是鎮定,就是面前的茶具都被窦明砸的稀爛了,還淡淡的吩咐一句:“開了庫房,給丫頭找些順手的砸!”

雖然東屋的東西不算多,可以也不算少,花瓶和這幾天才填上的擺設也一件都沒幸免。窦明也算出了出氣,看着一地的碎片,惡狠狠的推開孫簡,自己坐到他剛才坐的位置。

屋裏都沒下腳的地方了,也就孫簡屁股底下還幹淨些。

窦明出了心裏的惡氣,坐下來想伸手到杯水,可伸出手了才反應過來,剛才都砸了。

孫簡趕緊很有眼色的對着外面喊了要茶水。

本來這院落裏面除了窦明和孫簡只有兩個嬷嬷,那些個侍衛、兵士早就退了出去。窦明這麽一陣折騰,自然沒人敢進來。

聽到孫簡要水,桂嬷嬷和金嬷嬷才進來收拾一地的碎片,琉璃也跟了進來,看着被窦明砸的沒了樣子的東屋,小嘴兒都合不上了。

其實窦明砸完了,也是有些後悔的,這些擺設花瓶都不是凡品,恐怕自己這一陣鬧騰是耗費不少。

孫簡可能看出來窦明又範小氣了,湊過來道:“你說我要是把這些砸壞了的東西送去窦家,說是你鬧騰着糟蹋的,你爹會不會賠錢給我?聽說他對宋墨可是很大方的。”

孫簡真是氣的人仰倒,窦明狠狠的又挖了孫簡一眼,惡聲惡氣的道:“你可以試試看!”

“嘿嘿,不值錢,不值錢。”孫簡也不管屋子裏面還有三個大活人,直接湊到窦明邊上,道:“不然你在府裏面多走動走動,省的憋悶了。”

窦明扭頭看着孫簡,這家夥怎麽這麽好心,終于不将自己拘在這個院落裏面了。

“不過身邊要帶着人。”孫簡又補充道。

“哼!”窦明扭回頭,也不理孫簡,直接對着外面喊:“餓了,擺飯!”

窦明知道,雖然明面上着裏沒有多餘的人,但是暗地裏還是有些女衛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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