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侯府往事

現在外面的事情窦明已經是無力回天了,既然宋墨都沒能出手撈她出去,窦七老爺窦明就更指望不上了。

既然孫簡給了她可以到處轉的自由,窦明當然要好好享受一下,雖然宅子裏依舊沒有人氣,但是為了打發時間,趁着孫簡出去的時候,窦明當然要好好的滿足下自己的好奇心。

早上和孫簡一起吃了早飯,等他出去了,窦明就坐不住了,和金嬷嬷說自己要去轉轉。也不知道金嬷嬷她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大提的鑰匙,說是沒人住的院落都鎖着呢,這是各院的鑰匙。

窦明在吃飽喝足之後,帶着琉璃和金嬷嬷開始靖海侯府一日游活動。

靖海侯府裏像是孫簡住的那個大院落的地方還有兩處,當然了一處是曾經孫簡母親居住的院落,提的字是鶴年堂。金嬷嬷開了院落小門兒的鎖,大門開合都比較麻煩,窦明沒讓金嬷嬷動手。這裏的房屋處處透着精細,同樣也引了水,但是和孫簡的碧波湖比起來,這裏的水只能算是池子。不過修造的也有自己的長處,給人一種涓涓細水的感覺。

鶴年堂裏面的字刻也多是出自歷代的靖海侯之手,偶爾還有一些名将的手筆。窦明是問過孫簡的,他碧波湖的題字是第一代靖海侯提的,湖邊那石頭後面的小字還是當時大儒所寫。

看了看這裏的房舍,已經十多年沒人住了,金嬷嬷說孫簡複了爵位之後簡單的修葺過,但是因着實在是沒什麽人氣,看起來還是冷情。

另一處院落叫觀瀾軒,占地同樣不小,不過窦明進了院子,看着裏面一塊塊的空地都是泥土覺得奇怪。金嬷嬷解釋道:“原來這個院子是早先的世子爺居住的,世子夫人愛花,将這裏種滿了花卉,後來人都沒了,十幾年也沒人打理那些嬌貴的花兒,都死了,去年修整院落的時候,侯爺讓把那些個枯枝敗葉的都清理了出去。所以就空了下來。”

“哦。”窦明點點頭,在看看那些滿是泥土的地方,要是都種滿了各種花卉,道的确是很漂亮。

繞至後院,到不是所有的花卉都死了,這正屋的後牆下面還長着許多的月季花、薔薇、玫瑰、姊妹花……

姐姐窦昭愛花,也和窦明講過一些,這幾種花都是一類的植物,伺候的手法近似。窦明半是閑聊的說道:“頭一次見有人把這些花兒交替錯落的種在一起的,看起來有種争奇鬥豔的感覺。不過現在已經九月了,這些花兒也開不了多久就要凋謝了。”

金嬷嬷也點頭稱是,說:“別的花兒都嬌貴,也就這裏的還活着。”

窦明知道這些花兒應該是孫簡那去世的嫂子種的,雖然看着有些喜歡,但也不想為了自己看一時的新鮮就剪了下來。反正自己也不是那種矯情的非要為了花花草草也要争執的人,看看也便罷了。

帶着琉璃和金嬷嬷離開觀瀾軒,琉璃還在邊上咋咋的說:“可惜了,這麽好的地方,要是春天種上瓜豆,一定能有不少收成。”

聽的窦明和金嬷嬷直樂,金嬷嬷也知道琉璃就是這個性子,有塊帶土的地方她都要種些吃食的東西出來。就是當初在宅子裏窦明犯別扭不讓種了,也只有她一直念念不忘那塊空地。

這時心裏有些明白孫簡為什麽只把琉璃送過來了,恐怕他也知道,這是個老實的發傻的,最是不會給他添亂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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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內院中型的院落有六處,小型的院落有十二處,還在侯府和公主府的定制之內。窦明看了幾個院落,都是簡單的修繕,十幾年了也沒什麽景致了,能留下來的都是些題字什麽的,窦明又對那些都沒興趣,看的就有些興趣缺缺了。

不知不覺間窦明就走到了西南角兒那個院落門口……

…… ……

行至門前,不論出于什麽原因窦明都不該進去,就是心裏在八卦,這些個也不能放在明面上。

但窦明提步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院門忽然開了,出來一個十二三歲的小丫頭,提着一個食盒正出來。

她看到窦明在門前一愣,手上關門的動作就慢了下來。

透過那開着的半扇門,窦明看到院子裏樹下的搖椅。搖椅輕輕擺動,上面躺着一個樣貌被窦明此後也驚為天人的女子。

那女子雖然看起來也應該有二十多歲甚至三十歲了,但是她的美麗與年歲無關。窦明今日終于知道什麽是眉目如畫了,這人兒總是能一眼就讓人挪不開眼睛,無論男女。

窦明心道:不要說自己這般的姿色無法相比,就是那些真正被人稱道的美人兒,也是不如她的。要說怎麽形容呢,她在女子之中,就猶如宋墨在男子之中,見了就有一種為了她抛棄一切的想法。

可能是門口的動靜打擾到了那女子,她睜開雙目,也正好看到院子外面的窦明。

這西南角的小院是向東開門的,門在東廂房的南側,窦明的角度正好能夠看到小半個院落。

那睜開的雙眼,波光似水,窦明就是個女人都看的有些癡了。

這麽美麗的女子竟然是個妾室,窦明在心裏嘀咕着,不是孫簡這厮有什麽龌龊的想法,才留下她吧!

院內的女子微笑着,張嘴而出的聲音如天籁之聲,“進來坐坐吧!難得這宅子裏還有人會進來。”

金嬷嬷想出手攔窦明,可是剛才窦明小小的醋意泛濫,怎麽會給金嬷嬷機會,直接提步進了小院。

院落裏除了那美麗的女子再無旁人,小丫鬟也提着食盒出去了,琉璃不放心的跟了進來,而金嬷嬷和門神似的站在院門口。

那女子見窦明打量這個小院落,沒頭腦的冒出來一句:“你是看不到其她人的。”

窦明見那女子和自己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覺得行禮也不對,不行禮也不對。

那女子看窦明有些不知所措,輕笑了一聲道:“我姓柳,你叫我柳姨娘也好,柳姑娘也罷!”

窦明終是覺得自己又犯糊塗了,一個大姑娘跑人家不相幹的姨娘院子裏面做什麽。不過叫她柳姨娘更是別扭,幹脆張嘴道:“柳姑娘,我姓窦。”

可能窦明的話說的有些沖,柳姑娘竟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窦姑娘好。”雖然問着好,但是她始終沒有從躺椅上起來,就是身後樹上的落葉落在身上,她也是毫不在乎。

琉璃看到院落裏還有石桌石凳,便用帕子掃了石凳上的灰塵,讓窦明也坐下。

這個院落很小,北面四間正房,并沒有耳房,南面對應着四間倒座,東西都有兩件小廂房,院中種着兩棵楊樹,枝葉高大。

這時東面的廂房一個婆子推門而出。

窦明回頭看她,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婆子很是納悶。婆子提了個小爐出來,放在不遠處,開始煮茶,看的窦明更是納悶不已。

那位柳姑娘微微一笑,對着窦明道:“窦姑娘好本事,竟然能讓這婆子出來煮茶給你喝。”

窦明看看那個只顧低頭煮茶的婆子,也覺得這個院子裏面處處都透着古怪,剛想張嘴問那個婆子話,柳姑娘又道:“不用問的,她是個啞巴,被人割了舌頭。”

窦明驚異的回頭看着柳姑娘,終于明白她到底為什麽讓人挪不開眼了,不是因為她那似是狀畫的柳葉彎眉,也不是因為她那似水的眸子,更不是因為她那誘人的嬌唇……而是因為她身上的一種特質,近似于姐姐,又不同于姐姐的氣質。

她們都是那種習慣于掌控一切的人,而姐姐內斂溫和,她卻是張揚跋扈,每句話,每個表情,都是理所應當,感覺世上的人就不應該有逆着她行事的人和事兒。

這樣一想,窦明心裏就更是糊塗了,這樣一個女人怎麽會是一個妾?不要說是一個侯府,就是國公府那樣的地方,她也是擔得起的。這就是個普通的妾室麽?

“窦姑娘,平安這小子還好吧!?”再次聽到柳姑娘的話,窦明都坐不住了,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發現那柳姑娘的目光停留在自己手腕上的镯子上。

這镯子是前些日子送來的,的确出自祁平安之手,可是這個女人怎麽知道的?

窦明忽然有種想離開的感覺,覺得這個女人比姐姐還厲害,甚至是可怕……

“窦姑娘不要害怕。”柳姑娘用手遮了自己的眼睛,繼續道:“我沒別的意思,想想也就他會這手藝,還活了下來而已。”

雷鳴電閃之間,窦明驚得掉了下巴。

這女人姓柳?知道祁平安,二十多歲……或許實際年齡要大些。

柳,柳,柳,柳璀璨!?

坐在搖椅上的柳姑娘似是解釋,似是自言自語的道:“平安的手藝的确比他爹要好,也聰明,這熔金的手藝也只是看我用了一次,沒想到這麽多年他還記得。”

窦明低頭看着手腕上那對金紅色的镯子,據送來的人說,這是祁平安的秘術,用了金銀混合熔煉打造的镯子,顏色呈漂亮的金紅色,硬度也比單純的金銀好,每只镯子上面還浮雕了十二朵不同形态的玫瑰花。

這時久久等不到窦明回答的柳姑娘,挪開遮擋着自己視線的手,問道:“平安在你手裏做工匠?”

窦明點點頭。

看到窦明越發的拘謹,柳姑娘似乎很開心,竟然笑了起來。

“你知道我是誰?”忽然,她問道。

窦明下意識的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真的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

“我以前叫柳璀璨。”她輕描淡寫的說道,聲音似乎從一個陰冷的地方傳來。

窦明卻是很想離開,後悔不已自己踏入這院落。

那時姐姐窦昭和窦明說璀璨一生的時候,還提到過,柳璀璨這個女人曾經弄得好幾戶人家家破人亡。窦明現在想想,看着這個女人的美麗就猶如是美女蛇的微笑。

這時桂嬷嬷從外面進來,向窦明行了禮,說:“侯爺回來了,請姑娘回去。”

對面躺椅上的柳璀璨卻是一笑,道:“孫簡是恐怕我污了你的眼睛吧。”說完,艱難的起身,從躺椅邊上拿出一對拐杖,費力的站起來。

柳璀璨看着窦明有些驚訝的表情,道:“我這兩條腿還要多謝他所賜。”然後也不理其她人,自己慢慢的拄着拐杖走進屋。

窦明剛才進來确實是被柳璀璨的容貌吸引了,并沒有注意那對拐杖。這時細細想起來,柳璀璨卻是在那裏從來沒動過。窦明回頭在看看那個煮茶的婆子,她已經開始收拾茶具了,雖然窦明不太懂,但是看她的手藝應當是不錯。

沒了柳璀璨那絕世容顏的奪目,窦明這時才注意到,這個煮茶的婆子行止輕盈,看樣子也是一個身手不弱的。

窦明終是将心底的震驚都壓了下來,跟着桂嬷嬷和金嬷嬷回了碧波湖。

…… ……

怎麽說窦明今日也是探看了靖海侯府的秘事,或者說是醜聞,本以為回了碧波湖等着她的就是暴風驟雨,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屋子裏并沒有孫簡的身影。

窦明回頭看看桂嬷嬷和金嬷嬷,相信這兩個也不敢扯着孫簡的大旗騙自己回來,恐怕他是有事又出去了。

窦明回到自己盤踞的西屋,窗邊桌子上放着一個月白的花瓶,造型獨特,不是傳統的花瓶的樣式,而是走的西洋花瓶的路線。花瓶上插着姹紫嫣紅月季、玫瑰、薔薇和姊妹花,不但看起來漂亮,還傳出陣陣花香。

這時窦明身後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從後面環住她。

窦明也就一瞬的驚詫,就反應過來後面的人是孫簡。

孫簡趴在窦明耳邊道:“天涼了,這花也開不了許久了,剪了回來插上,看着還不錯。”

“這花又不是你種的,也不是你插的,你倒跑到我這裏來邀功領賞了。”聽着孫簡似乎并沒有計較她跑去那個院落的意思,窦明嘴裏跑出來的話也就輕松了些。

“誰說不是我種的,我插的?”孫簡反問道:“你怎麽知道我不會。”

“哼,別以為我不知道,這花兒是觀瀾軒後面種的,怎麽成了你種的?”窦明對孫簡嗤之以鼻,他這個大老粗,送東西都整車整車的拉,這些精細講究的怎麽可能。

孫簡沉默了一下,将額頭又壓在窦明的肩膀上,慢慢的說道:“小的時候不懂事,拔了嫂子的真愛的牡丹花,娘親要罰我,嫂子說不如去給她做花匠。”

“後來我便在嫂子的後院當了半年的花匠,這些花兒都是當年我跟着嫂子種的。嫂子說這些花兒容易成活,我便種了一後院都是,到了花開的時候,嫂子還會教我怎麽插花,怎麽選花瓶。沒想到那些花十多年不打理,卻還都活着……”

窦明聽着孫簡的話,感覺今天他的情緒有些不一樣,不像是平常的油腔滑調、痞氣十足,也不像是那個一本正經繃着臉的大将軍。

窦明則品着孫簡的話裏面透露的許多信息。

先是他去世的嫂子很愛花,這個窦明是知道的,金嬷嬷也提到過。其次是他娘親對他嫂子也是很好,不然不會因為他拔了幾株牡丹就罰他。再次是他嫂子和他關系也很好,不但沒有責罰他,還用種花、教插花的辦法來拘着他頑皮的性子。

最後,聯系了西南小院裏的人,和當初姐姐對柳璀璨的說法,窦明肯定十幾年前發生了什麽,才使靖海侯府落了那個下場。

“那時你多大了?”窦明總要說點什麽,不然孫簡總是這個心情,弄得她也別扭。

“兄長比我大十三歲,我四歲的時候嫂子進的門……那時也是六七歲的年紀了。”孫簡似乎在回憶的說道。

“怪不得去禍害花兒,原來是最讨人嫌的年紀。”窦明想着道:“我七歲的時候還往男孩子的衣服裏扔過螞蝗呢!”

“豈不是要挨板子了。”孫簡問道。

“祖母從來不罰我,但是總拉着我問上一堆話,問我為什麽那麽做……”想起來那時候的祖母,肯定很頭痛自己的不懂事。

“那為什麽那麽做?”

“因為那些男孩子說我是喪門星、掃把星,沒娘要的野孩子,說我娘是狐貍精,還編了順口溜圍着我唱。”

“……”聽到窦明的話,孫簡也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本來以為孫簡不會提那小院的事情了,他卻張嘴說:“丫頭,別去那個女人那裏……要不是哥哥,我連命都不會留給她。”

聽着孫簡的話,窦明頓時身子一僵。

孫簡則将窦明的身子轉過來,臉色溫和的道:“就讓她老死在那裏,不要理她。”

怎麽說也是過去的龌龊事兒,雖然聽了驚詫,但窦明還是覺得聽孫簡的話比較好。

這時她也隐隐的有些明白,孫簡為什麽總是那樣看着姐姐窦昭了。的确她們是有相似的地方,但是姐姐是絕對不會弄得別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

…… ……

兩人都收拾了心情,窦明還是不太相信孫簡會插花。

窦明喚了金嬷嬷進來,交代她再去剪些花兒回來,非要孫簡當着她的面在插一次。

到是孫簡,看着窦明壞笑道:“你說,我要是會插花,你輸點什麽給我?”

窦明撇了孫簡一眼,道:“我很窮的,沒得東西拿出來打賭。”

孫簡到是不依了,湊到窦明邊上,忽然親了她額頭一下,道:“這個是賭注,我先取了。”

“你,你……”窦明被孫簡這個無賴的行為弄得臉騰地就紅了,怒道:“誰有先取彩頭的,況且我也沒應你啊!”

“噢……”孫簡特意拉長了聲音道:“既然沒有先取彩頭的,那就不算好了,等你輸了在親。”

“孫簡!”窦明真想大巴掌呼上去,這人臉皮也悶厚了些。

孫簡到是用手搓搓下巴,一副教育的口吻道:“總是這樣呼名道姓的,也是太沒規矩了,改個稱呼吧!我乳名叫洵兒。”

窦明白了孫簡一眼,道:“好啊,以後見了你,我就叫侯爺好了。”心想我才不叫那麽肉麻。

孫簡用手扯扯窦明的臉,道:“不好,換一個。”

“那還繼續叫爹好了!”

孫簡那手勁兒,扯得窦明臉直疼,咬緊牙關就是不叫。

“窦明!”剛才那聲兒‘爹’可能是踩到孫簡的軟肋了,一下子就厲聲厲氣的道:“你可以再叫一個試試!”

窦明也覺得不好意思,畢竟和孫簡現在這個那個,在叫爹也的确是很亂套。

不過窦明還是好奇心泛濫,小聲的問道:“當初我趴在你身上叫爹,你是什麽感覺。”

難得孫簡也有沒好氣的時候,惡聲惡氣的道:“吐血三升的沖動都有。”

窦明聽了噗嗤一笑,道:“我當時覺的你要是聽到了我叫你爹,恐怕也會吐血三升。”

聽到窦明這麽說,孫簡也忍不住樂了,用手刮了下窦明的鼻子道:“都不知道你腦子裏裝的什麽。”

兩個人閑扯的功夫,金嬷嬷已經将花兒剪了回來。

孫簡看了看金嬷嬷拿回來的花,吩咐桂嬷嬷去取一個藍釉的花瓶,也不拘于形狀,一尺多高就行。

等孫簡淨了手,金嬷嬷也将桌子上面收拾妥當了。他先挑揀了下花枝,按照種類分別放好,然後開始整理每支花上面的葉子,看的窦明眼睛都直了,就這麽一個和狗熊一樣強壯的男人,竟然能安靜的坐在這裏插花,無疑讓窦明覺得驚詫,但是畫面卻并不覺得維和。

不得不說,窦明真的小看了孫簡,那些花枝被他整理好之後,插在花瓶裏,還映帶着不同的色帶,很是奪目。

孫簡插好了花,看窦明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自己擦了手,過來道:“這個彩頭怎麽說?”

而窦明一聽這厮又踢彩頭,沒好氣的瞪了孫簡一眼道:“我就沒說打賭!”

孫簡卻學着那些酸儒的樣子道:“聖人雲: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逗得窦明咬着牙,跺了孫簡腳一下。而孫簡也不躲,等窦明跺了他一腳之後,順勢就抱住窦明,直接吻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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