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蜜意漸濃

窦明真不知道孫簡的臉皮怎麽這麽厚,就那麽直接賴皮賴臉的吻了上來。

不過窦明感覺被孫簡吻的怪怪的,和第一次又不一樣……還是暈暈乎乎的,臉紅心跳。窦明心裏嘀咕着:這個家夥這麽熟練,不是在什麽地方養了女人吧!

孫簡終于松開窦明,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的臉。窦明本來就紅透的臉,被他這麽一盯着,更是燒得利害。剛才那些想法也一下子飛了。

“看什麽看!”鼓起勇氣瞪回去,窦明嗔怪道。

“嘿嘿。”孫簡又是一陣傻樂,趴在窦明耳邊道:“告訴你個事情。”

窦明推了幾下孫簡,推不開,又擰了他胳膊一下,回道:“說!什麽事情,還這麽神神秘秘的?”

“我上午擄了一個女人,在外院。”孫簡說話的氣息吹在窦明耳邊,讓窦明一陣恍惚。

“恩。”聽完孫簡的話窦明下意識的點點頭,“啊?”過了兩息才覺得不對,怒道:“你剛才說什麽!!!”

等最後徹底明白過來孫簡在說什麽,窦明直接變成了河東獅吼。

孫簡嘿嘿一笑,假裝掏掏耳朵,然後嘟囔道:“就知道你們這些女人會小題大做。”

窦明也不管現在和孫簡的姿勢有多暧昧,直接扯過孫簡的耳朵道:“弄個女人回來,你還說我小題大做!”

“嘶嘶嘶,輕點,聽我解釋啊。”孫簡趕緊解救下自己的耳朵,将窦明的雙手都束到身後,抱緊了窦明,讓她除了狠命的瞪眼,什麽都做不了。

“丫頭,先別急着瞪我,這可是你姐夫推給我的差事,要不是他死活不同意,這個事兒也輪不到我啊。”孫簡還一副委屈的樣子道。

“和宋墨什麽關系?編,繼續編!”窦明才不信呢!

孫簡痞痞的一笑,道:“上面讓他去擄了人,然後要這京城鬧騰起來。可是他懼內,可着京城沒有不知道的了,最後就把事情推我這裏來了貝。”

窦明瞄了孫簡一眼,問道:“憑什麽頂槍的事情讓你去?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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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簡又吧唧一聲在窦明臉上親了一下,才道:“顧玉這小子跑得太快,窦暲這小子說他去搶也沒威懾力啊。其他的那幾個身份也壓不住,紀永這小子到是合适,可是他一臉的陰沉,皇上也沒答應。最後鑒于我已經兇明在外,到是更讓人信服。”

聽完孫簡這一大溜話,窦明嗔怒道:“怎麽還有窦暲這小子的事情?你怎麽不教些好的! ”

“不氣,不氣,這缺德的主意還是紀永想得。”孫簡嘴上安慰,實則火上澆油的道。

一聽紀永的名字,窦明就更知道不是好事了,問道:“不會拉你去當替罪羊吧?”到是有些擔心是紀永的套兒,那個人肚子裏出了小心眼,就是轉軸多。

“嘿嘿,放心吧!我就是真擄回來一個,這不是也好好的麽?”說着摟着窦明的手又用了用力。

窦明聽了孫簡的話,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他是在說自己。

“你們在鬧什麽妖娥子我不管,要是敢假戲真唱,仔細你的皮!”窦明忽然發現她也有那些惡婦,妒婦的潛質,心裏開始琢磨是搓衣板好呢還是搓衣板好呢……。

“怎麽會呢。”說孫簡又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道:“我可沒銀子養活那麽多人。”

“放開我,手痛了。”

孫簡一直禁锢着窦明的胳膊,聽窦明說疼,馬上放了手,擄起窦明的袖子就說:“我給你揉揉。”

這家夥現在得寸進尺的本事越發的爐火純青。

窦明看着他假裝風魔,實則是在占便宜的給自己揉着胳膊,問道:“你擄了誰回來?”

本以為孫簡聽到自己泛酸的問這個,還要挖苦幾句,沒想道他到是痛快的直說了:“禦史臺嚴昆的女兒。”

“嚴昆!?”窦明嘴裏叨念着,“嚴昆,嚴有道,他的女兒不就是嚴清語麽!”

孫簡擡頭看看窦明,道:“怎麽?你熟識?”

窦明木着臉道:“不熟。”

“哦。”孫簡也不追究,繼續研究窦明的胳膊。

窦明扭頭再看看孫簡剛剛插好的花,心道:要是別人,興許她還會求情,可是這個女人,她不落井下石已經是好的了。

記得那年來京城,姐姐窦昭帶自己去相熟的人家走動,在一次紀家姐姐組織的詩會上,她明第一次見到嚴清語。

嚴清語比窦明還小一歲呢,人長得到是斯斯文文的,可是言語間的刻薄,無情,窦明至今都記得。

……真真的不要臉,她母親就是個妒婦,連個妾室都容不下,婦言婦德何在,還鬧什麽已死明志,以為自己是什麽好德行啊!生得女兒也是不要臉,到處招蜂引蝶的……

……她們還真是姐妹,一樣的不要臉,就她那見不得人的出身,也敢出門?有什麽樣下賤的娘,就有什麽樣下賤的女兒。看着吧,指不定和她娘一樣作出什麽下賤事兒呢……

嚴清語那時诋毀她和姐姐窦昭的話,被窦明與姐姐聽了個正着,也可能嚴清語就沒想背着窦明她們說。

雖然後來姐姐窦昭還是多方安慰自己,帶自己出去,說那個嚴清語喜歡紀永,所以專門诋毀我們的,讓自己不要計較。但窦明心裏總是有刺,覺得那些人看着自己就是滿目的譏諷。

後來又因着紀永的事情,那嚴清語也沒少說姐姐的壞話,更是愛在別人面前挖苦她和姐姐。

尤其是清涼寺的事情之後,嚴清語更是大肆的宣揚自己的事情,說她要是自己,早就一根繩子吊死了。

雖然嚴清語的話傷的她很深,可窦明從來沒想過報複什麽,但是她也沒有以德報怨的品格。尤其實在這個名聲能夠逼得一個女人自缢的世界裏,她不在乎名聲,并不是名聲不重要。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 ……

中午的時候,孫簡賴皮賴臉的非說天氣冷了,要和窦明在榻上吃銅鍋兒。

窦明撇了他一眼道:“吃吃吃,這才幾月份,小心吃得嘴裏全是泡!”這才剛剛入秋,涼意還不濃,要是羊肉、鹿肉的往肚子裏招呼,不知道要難受幾天了。

雖然窦明唠叨了半天,可中午依舊吃得銅鍋兒。

窦明給孫簡夾了菜,他才勉強吃一口,其他的時候一直在涮羊肉,鹿肉吃,是一點青菜都不沾。

窦明記得之前在西山村,這個家夥也是無肉不歡,吃飯的時候專門挑肉吃。

西山村住着那會兒,孫簡每餐都要有肉,就是早上他也不例外,讓那些嬸子、嫂子們诟病了許久。說他不事生産還餐餐吃肉,早晚将家敗完了。

窦明是知道孫簡的飯量一直不小,但是也不敢讓他真的吃的太多。看着差不多了,窦明趕緊攔着他,不然第六盤肉也要下肚兒了,這一盤子可是一斤肉,剛才那肉窦明就沒怎麽動筷子,那可是足足五斤的分量啊!!!

孫簡見窦明攔他,也不執拗,轉而給窦明夾菜。

其實窦明的飯量也不小,但是在孫簡的眼裏,一般人的的飯量都成了貓食。被孫簡硬塞了一盤子鹿肉,窦明也差不多了,看着兩個人都沒什麽事情,提議在府裏轉轉,也消消食。

…… ……

孫簡自然比金嬷嬷更了解靖海侯府,帶着窦明轉了許多窦明沒主意到的地方。

多是工匠的巧妙設計,例如有些地方站在特定麽地方去看,會有別樣的味道。在例如,有些院落的流水竟然可以計時。看得窦明興趣盎然。

行至靠近外院的地方,林嬷嬷過來找孫簡。

自從窦明入住了,孫簡将內宅的暗衛都換成了女衛,就是向後面傳話也換上了林嬷嬷。有時窦明真納悶,他哪兒變出這麽多的嬷嬷來?還有那些暗衛,恐怕孫簡不在的時候,她們連自己吃了幾粒米都能記下來告訴孫簡。

“侯爺。”林嬷嬷行了禮,道:“前面傳話,嚴大人已經在外面堵着罵了一中午了,前面問您下一步怎麽辦?”

“東西送了麽?”孫簡笑眯眯的問。

“還沒。”

“那就送給嚴大人,記得我交代的話。”孫簡風淡雲清的說完話,拉着窦明繼續游園。

窦明看着轉身離開的林嬷嬷,好奇孫簡讓外面幹什麽,問道:“是什麽東西啊?”

孫簡拉着窦明壞壞一笑,走到背景兒的地方道:“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就告訴你是什麽東西,還告訴你我讓外面傳的話。”

窦明有些好奇的問:“什麽要求?”

“嘿嘿,你親我一下。”

窦明聽了孫簡沒正經的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去死!沒正經!”

…… ……

不過後來窦明還是知道了外面的事情,因為後來京城盡人皆知。

孫簡讓送兩樣東西的時候并沒有避諱着看熱鬧的人,一樣是嚴清語手書的情書,一樣是嚴清語貼身的肚兜。

……孫簡這招真夠狠的,送男人肚兜和送男人手帕簡直就是兩個極端。一邊可以美化成浪漫,而另一邊明顯是蕩婦。

而孫簡讓傳的話更氣人,說什麽:“我就愛你們養的這些斯斯文文的小娘子,皮細音輕。嚴大人還是和我簽了納妾的文書,也省得你那女兒寂寞,又去勾搭別人。”

聽說,當時嚴大人看了女兒手書的情書就臉色鐵青,在加上那肚兜和那段話,直接就仰倒了過去。

窦明聽了這事兒才明白,孫簡對着自己言行真的已經算是很規矩了。

而第二天朝會,參奏靖海侯的折子據說可以覆蓋了皇帝的龍案。

可是皇帝只是禁足孫簡一個月,連俸祿都沒罰。

并還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兒,對着孫簡來了一句:“泫柯也二十有七了,算起來還是朕的叔伯輩,現在還膝下空虛,的确是該着急着娶妻納妾的事情了。”說完潇潇然的去了後宮,留下一殿的錯愕。

自此之後,孫簡就成了欺男霸女的典範。和紀永合稱為本朝女子的噩夢。是女子避之為恐不及的對象,一個搶,一個關,一個豪橫,一個乖張。無法無天不說,皇帝還不管。

…… ……

不過,朝會之後的事情更是讓人們對着孫簡咬牙切齒。

出了宮孫簡不回靖海侯府,反而直奔窦家。

這幾日七老爺根本就沒心情去點牟,稱病在家休息。聽到孫簡來了,窦七老爺已經要背過氣去了,昨天靖海侯府門口那一出,他也是聽說了,沒想道今天竟然跑到自己家來。

孫簡可能就是為了氣人才來的,直接在廳堂裏見了七老爺就說:“今天皇上說了,我應該娶妻納妾了,妾我昨天剛納了,皇上又說明天開始禁我的足,你今天去和我立了娶妻的文書吧!不然還要等一個月。”

窦七老爺聽了孫簡的話了當時就噴了一口血,直直的倒了過去。

…… ……

當窦明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已經是傍晚,還是孫簡在吃飯的時候說的。

聽他一說窦明就停了筷子,低頭看着飯碗。

孫簡趕緊解釋道:“太醫說窦大人心有郁結,老憋着麻煩更大,這也是個治病的法子。 ”

窦明也不理孫簡,眼淚啪噠啪噠的往下掉。弄得孫簡一陣手忙腳亂,怎麽都止不住窦明的眼淚。其實窦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從小到大她很少流淚,記得上次是為了王映雪吧。

窦明足足哭了半個時辰,可能是淚幹了,眼睛裏再也流不出來東西了。

後來,孫簡一直抱着她,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也不說話。窦明哭孫簡就遞帕子,窦明哭的打嗝他就幫窦明拍背。

在後來,窦明就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着的了。

…… ……

第二日。

窦明起身發現屋子裏只有自己一人,眼睛腫的非常厲害,看東西都有些費力。

琉璃端了煮雞蛋進來,窦明也懶得敷眼睛,直接拿雞蛋祭了五髒廟,琉璃也不阻止,在邊上看着窦明吃雞蛋,還嗤嗤的笑。

桂嬷嬷進來,說:“侯爺讓你踏實的住着,這些日子他有事兒,等過些日子就回來。” 說完拿出了一大堆的鑰匙,挨個指着道:“這是府裏面各院的鑰匙,這是各庫房的鑰匙,這是碧波湖箱櫃的鑰匙……其他的地方都沒有鎖了。”

窦明頂着一對腫的厲害的眼睛,看着那一堆鑰匙,孫簡這是幹什麽?讓她幫他管家?

現在翻白眼都困難,只是點點頭,拿過最小的那串箱櫃的鑰匙,看了看。

心想,管家?這靖海侯府也要有的可管啊!連個正經的丫鬟、婆子都沒有,讓孫簡弄得和軍營差不多,所有人都要令行禁止,不聽話就上板子……讓她怎麽管?難道弄副鞭子去?

自己也就折騰折騰孫簡屋子裏面的東西,反正也閑着,帶着琉璃開始在屋子裏淘寶貝。

窦明住的西屋也是裏外前後的套間,箱櫃到是都齊全,可是放的都是被褥一類的東西,也沒個鎖。

到是孫簡住的東屋,整個結構和西屋相映,箱櫃也是一樣的,基本各個帶鎖。窦明和琉璃一個個的打開,看看裏面有沒有什麽寶貝。

窦明越翻越覺得孫簡的行為奇怪,櫃子裏面怎麽什麽都裝!?

窦明打開第一個櫃子就覺得怪怪的,這家夥怎麽把書鎖在櫃子裏了?書不是應該擺在書房的書架上面麽?窦明活了十六年,見過鎖賬本,鎖銀子、首飾的,這個孫簡唱的是哪一出?

看着這些書竟然都鎖在櫃子裏,窦明拿起來的時候也是相當的小心。大概翻了翻了一遍第一個櫃子裏面的書,數了數一共有二十四本!裏面有半數是講解兵法的書注,還有半數是關于海事,海戰,和船只制造的書籍。

越看越覺得這個一定是孫簡的寶貝,趕緊原封放回去。又想了想那上面的字跡剛勁有力,随意而不失大氣,和第一代靖海侯的筆記很想,可能都算得上是孫家的傳家寶了。

仔細的鎖上第一個櫃子,窦明又打開第二個。

第二個櫃子裏面還是書,窦明雖然覺得孫簡真的不該放櫃子裏,但是有了第一個櫃子的教訓,窦明還是小心的翻看了一下。

這個櫃子裏面的書籍分兩類,一類是孩童識字、啓蒙的書籍,一類是養殖花卉的心得方法。兩類書的字跡大不相同,一看就不是一個人的手筆。

那些啓蒙書籍上的字跡俊秀飄逸,那些養殖花卉書籍上的字跡端莊秀麗。很容易知道這是一男一女的手筆,從那個內容和孫簡對書籍的真愛程度來看,那個女子肯定是孫簡過世的嫂嫂。而那個男子呢?這個應該也不是上一位靖海侯的手筆……難道是孫簡那位世子哥哥的?

再次小心的鎖了櫃子。

之後打開的幾個箱子裏面真是什麽都有,金子、銀子、珠寶首飾,還有一小匣子的銀票,房契、地契,好在銀票都是上百兩的大額銀票,不然讓人看得更是頭暈。

這些東西放的亂七八糟,完全是直接堆在箱子裏面的,窦明問金嬷嬷,“為什麽都這麽混雜的放在一起,也不入了庫?”

金嬷嬷到是習以為常的道:“這些都是侯爺擡回來的,直接吩咐鎖了,也沒讓入庫。因着沒人管,就一直這麽鎖着。”

窦明聽的一頭的暈眩,這孫簡到底是有多随便,多随便,多随便啊!~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這裏到底有多少銀錢。

要是往常,窦明也懶着管這些事情,可是現在不是閑的打發時間麽,讓桂嬷嬷也進來,幫着一起将那些亂七八糟混在一起的金銀珠玉都分門別類的整理出來。

要說自己還真是找罪受,這大箱子一共四口,小些的兩口,裝銀票、地契、房契的小箱子一口。等将那些東西都分門別類的規整好,放入對應的盒子、箱子裏,窦明頭上都微微的印出了汗。

全都弄好了,看着整整齊齊的,忽然覺得自己很有成就感,恐怕這是自己接手的最多的一次銀錢了,還是親自動手分類的。

就在窦明成就感無限膨脹的時候,琉璃忽然指着一口箱子道:“小姐,這個還沒打開。”

窦明扭了扭脖子,沒好氣的對着琉璃道:“要累死你家小姐啊,我餓了,要吃飯!”

琉璃嘿嘿一笑,跑出去傳飯了。

靖海侯府的飯食都是外面送的,而且基本上看不到菜葉。窦明昨天晚上就沒吃,早上吃了兩個雞蛋,早飯也沒喝兩口粥,的确是有些餓得恨了。

今天送來的八個菜,窦明基本上幹掉了一半,看的琉璃直害怕,直說讓她少吃些,別撐到。

…… ……

飯後,琉璃直勸着窦明走動走動。

可是窦明真的吃多了,圍着碧波湖繞了一圈,她就不想動了,跑回屋裏,直接躺在床上,嚷着要睡覺。

琉璃實在是沒了辦法,只好拿出被子給窦明蓋上,唠叨說:“小姐要是肚子不舒服,一定要說。”

窦明擡手打發琉璃出去,道:“一個兩個的都這麽愛唠叨,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難得的,午覺到是睡的很香,起來眼睛也不是太腫了。因為是初秋的時節,院子裏也沒什麽景致,窦明轉了一圈又跑回屋子裏面玩開箱子。

找了半天鑰匙,終于打開上午琉璃指的箱子。

箱子一開,琉璃就在邊上嘀咕道:“好奇怪啊!怎麽大箱子套小箱子?這小箱子也太難看了些……”

窦明看着裏面的小箱子,頓時一愣,沒想到孫簡竟然把它給弄回來了。

在其他人看來,這套着的一大一小兩個箱子,簡直不搭調的出奇。

外面的大箱子自然是木料好、做工好,連花紋都是精雕細琢的精品。但是只有窦明才知道,這裏面做的馬馬虎虎、湊湊合合,油工粗糙又沒花紋的小箱子出自孫簡之手。

窦明沒有回答琉璃的話,而是看着這口箱子,想起他的來歷。

在西山村孫簡裝爹的時候,有一段時間很是勤勉,每日都去打獵。有一回碰到窦明和村裏的小姑娘正在說別家出嫁的小姐妹嫁妝的時候,幾個小姑娘都誇那出嫁的姑娘爹爹手藝好,做的箱子、炕櫃都可漂亮了,樣子也新。

等聊完了,人走了,窦明挖苦着每日裝獵戶的孫簡道:“爹啊~你還真是沒什麽本事,人家爹還會打家具,你就會打兔子。給你當閨女我好命苦!”

本來只是玩笑,沒想到第二天孫簡這二貨竟然扛了兩根比大腿還粗的木料回來。

看着孫簡變出來一堆木工用的東西,窦明還以為他真是個行家。結果沒三天窦明就發現,孫簡就是個花架子,兩根好好的木料,被他鋸的鋸,剌的剌,刨的刨,竟然沒剩下幾塊能用的。就是隔壁的幾個嬸子也叨唠着:“銀子他爹這是幹什麽啊?好好的料都糟蹋了。”

可是孫簡這厮還很自得其樂,最後出來那幾塊料,拼拼湊湊的就做了一個一尺半寬,一尺半高,兩尺長的木箱子,做好了還弄來漆料刷了三遍,然後再上面漆料還沒幹的時候就擺到了她的屋裏,大言不慚的說:“閨女,爹送你的嫁妝!”

當時窦明看着那箱子,真的要被孫簡氣的仰倒了,那麽多木料,找有手藝的人都能做兩個炕櫃了,孫簡竟然就弄了個小箱子出來。

記得當時顧玉帶自己離開的時候比較匆忙,窦明看了又看再三猶豫終是沒拿上,可沒想到孫簡到是記得,竟然又把這個箱子取了回來。

琉璃見窦明一直不說話,喊了金嬷嬷幫忙,把小箱子擡了出來。

小箱子上面沒有鎖,想也知道,孫簡的手藝能保證箱子不散架已經不錯了。

琉璃摸摸小箱子,半是抱怨的道:“這是誰的活計啊!上面還有毛刺就漆了漆,也太不精細了。”

窦明擡手也摸摸那個小箱子,記得那時自己是用它裝細軟的,還有就是她那些打發時間的活計。

擡手打開,裏面整整齊齊碼放着半箱子納好的鞋底。有大中小三個尺碼,小號的最少,因着金寶兒那時候多是穿軟底的鞋子,她就沒納幾雙鞋底,所以剩下來的也少。其他兩個尺碼的是孫簡和窦暲的。

雖然那時納了許多的鞋底,但是她也只是給窦暲做了兩雙鞋,孫簡再怎麽挖苦加上厮磨硬泡她都沒給做。

而每次納好了鞋底,自己就放在箱子裏存着。

琉璃伸手拿起一雙鞋底,看了看道:“小姐,這個鞋底子納的真結實,和小姐納的真像。”

窦明的思緒被琉璃的話語一大段,撲哧一笑,想着這也是自己賢惠、手巧的證據啊!

琉璃放下那雙鞋底,從邊上拿出一個小布包,道:“看,小姐,還有東西。”

窦明接過琉璃手裏的小布包,有些納悶,自己走的時候将細軟都取走了,這個箱子裏面除了納好的鞋底應該不會有別的啊?在手裏颠颠還是有些分量的,打開那個小布包,裏面是六只金燦燦、圓滾滾,形态可愛的小金豬。

“咦……這不是小姐的東西麽?怎麽在箱子裏?”琉璃眨麽着眼睛疑問道,“不是應該被冬忍姐姐鎖起來的麽?”

窦明盯着那六只小金豬,知道這并不是自己剩下的那六只,而是當初為了給孫簡看傷用掉的那六只。窦明看着這六只小金豬,忽然覺得孫簡就是個笨蛋、呆子……

這個東西他是怎麽找回來的?當初有些是窦暲拿出去換的銀子,窦明都不知道确切的去向,況且也從來沒想着找回來過。這需要花費多大的力氣,才能夠把這六只小金豬找回來?這家夥總是忙忙叨叨的,一天到晚的往外跑,是什麽時候找回來的?

窦明一只只的摸摸那六只小金豬,仔細的用剛才那塊碎花布重新包起來,還放回箱子裏原來的位置,合上箱子,讓金嬷嬷還搬回大箱子裏鎖好。

到是琉璃笨笨的,嘀咕着:小姐怎麽不把小金豬拿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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