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惡毒之婦

窦明到是很好奇那荷包裏有什麽,剛才攥在她手裏的時候,她感覺到荷包輕輕的,裏面塞的東西也綿軟,應該是紙張或是絲綢一類的東西。

看着窦明立起身把那個荷包抅過來,孫簡臉色陰陰的道:“要它做什麽?平白髒了手!”

被孫簡一說,窦明也覺得手裏感覺怪怪的,可是好奇心是強大的,窦明可憐巴巴的看着孫簡道:“好奇嘛!”

窦明這麽一說到是把孫簡逗得一樂。

重新坐回孫簡懷裏,窦明把面前炕桌上面的茶杯都推到一邊。

小心的打開荷包,在沒有打開之前,窦明腦子裏蹦出過無數個猜測。銀票?房契?地契?手帕?定情信物?還是什麽見不得人的物件?

不能怪窦明亂猜測,因為剛才看柳璀璨那個樣子,應該是很珍貴,或是對孫家很有用的東西。不過也難說,現在她都瘋了,也可能是瘋言瘋語的。

輕輕的伸手掏出荷包裏的東西,到是讓窦明和孫簡都愣了一下。

窦明沒猜對!?這裏面的東西的确綿軟的很,不過不是絲綢布料,而是輕紗,很薄,薄如蟬翼應該就是這個樣子了。

窦明轉頭看看孫簡,孫簡也仔細的打量着窦明掏出來的東西。因為他沒有上手動,所以并不知道窦明手裏的感覺,可以說是沒有絲毫重量的一塊輕紗。

窦明慢慢的打開它,越到後來越小心。

雖然知道這東西應該比較結實,但是真的太薄了,明明折在荷包裏的時候只有手心大小,一層層的打開,發現整塊輕紗竟然有三尺寬,四尺長,整個炕桌都鋪不開它。

如果它只是一塊及其輕薄的輕紗窦明也不會太稀奇,畢竟銀錢夠多,求了江南名家也是可以弄到的。重點是它上面的那些黑色的紋路,剛開始窦明就以為它是單純的紋路,離得近了窦明才發現,那竟然不是紋路,而是文字。

每個字只有半只螞蟻的大小,并且不是書寫上去的,而是直接就織在輕紗上的。

窦明和孫簡一看出來輕紗上竟然還有小字,都立即提起了精神。

孫簡起身将整只炕桌搬到地上,讓窦明直接将那塊輕紗鋪在炕上。窦明平複了下稍稍激動的心情,才輕輕的将它鋪平,不管這上面記得什麽,就這紡紗織紗的造詣,就不是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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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心裏還是有疑問,柳璀璨不是說這東西能夠讓孫家東山再起麽?可是孫家又不是靠紡紗發家的,這紗在珍貴,也對孫家沒什麽用啊?難道柳璀璨真的已經瘋了一絲理智都沒有了?

因為輕紗上面的字太小了,孫簡又從櫃子裏面取了一個盒子出來,盒子裏是一把比手把鏡還小的玻璃鏡子,不過這玻璃鏡子很特殊,并不能照人,而是能把看不清的東西放大。

孫簡解釋說:“這是西洋的放大鏡,沒什麽太稀奇的,就是鏡面打磨上很費功夫。” 窦明也顧不上稀罕這西洋的東西,還是緊緊的盯着那塊輕紗。

窦明和孫簡透過放大鏡,開始細細的研讀上面的文字。沒看幾個字窦明就受不了了,這不但字小,上面的內容還不成句,搞得人怎麽看怎麽別扭。

孫簡研究了一會兒,也直起身,看着輕紗眯着眼,道:“這上面的東西是按照一定規律書寫的,當做普通的文字根本看不懂。”說着起身去取紙筆,開始不停的在白紙上勾畫起來。

窦明看的頭暈,覺得這輕紗就和柳璀璨一樣,都帶着瘋病。打了個哈氣,道:“不會是亂記的吧!?”

孫簡搖搖頭,道:“不會。”

窦明也不知道孫簡哪裏來的信心,這麽肯定這輕紗的價值。不過她真的有些困了,推推認真勾畫的孫簡道:“先睡覺好不好?”

孫簡擡頭看看自鳴鐘,竟然已經十一點了。

“恩,睡吧!”說着孫簡的就收了紙筆,取了盒子出來将那輕紗裝起來,鎖到櫃子裏。

這麽痛快的答應,窦明到是一下子愣了。“怎麽不再看看了?”

孫簡見窦明愣呆呆的問自己,則摸摸窦明的頭發,笑笑道:“這種記東西的方法,我以前見過。如果不知道竅門,我就是幾天幾夜也弄不出個所以然來。”說着攬着窦明向床鋪上走。

躺在床上,窦明還是很好奇,硬支着精神,問道:“那能知道上面記得什麽嗎?”

“睡吧!”雖然孫簡也被那塊輕紗弄得沒什麽睡意,但是看窦明一副好奇寶寶樣子,還是跑出來給窦明潑冷水,道:“休息不好,更是想不出那上面記得是什麽。”

窦明嘟着嘴,在被子裏拉拉孫簡的胳膊,又道:“那你以前在哪裏見過這樣記東西的?”

“大哥那裏。”孫簡也側過身來,看着窦明道。

“哦……”窦明想了想,看來八成孫簡的大哥也是在柳璀璨那裏看到的這種記事方法,所以才自己研究的吧!?窦明轉轉眼珠,繼續問:“這個東西的竅門到底是什麽啊?”

“順序。只要知道閱讀的先後順序就好了。”

“哦?這麽說什麽順序都可能了?那不是沒人能知道了麽?”窦明眨眨眼,注視着孫簡,眼睛裏都是小星星,“這個好難啊!”

“恩。”孫簡應了聲,繼續道:“不過這些東西都是一段一段循環着來的,只要通過裏面的話,抓住一點規律,就能夠把通篇都讀出來。”

“真難!這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麽人想出來的。”窦明加深感慨道:“我這樣的關屋子裏幾年,恐怕也想不出來。真的太費腦子了。”

孫簡貼過來,摟着窦明安慰道:“這些個都是專門精通此道的人才能弄懂的,的确難了些。”說着,孫簡用自己的額頭抵着窦明的額頭在一起蹭蹭。道:“既然娘子還不想睡,我們現在弄個不難、也不費腦子的事情來做好不好?”

“什麽事情?”一時窦明沒明白過來孫簡說什麽,還傻乎乎的問道。

孫簡壞壞一笑,一只手收緊了摟着窦明的力道,一只手順着窦明拉着他的手臂就摸了過來,直接罩在窦明的胸上。

“孫簡!”窦明真是被他打敗了,怎麽又扯到了這事情上來。

“剛剛才有過……”窦明拉着他的手臂,可是根本推不開他。

“也說是剛剛了,我說的是現在。” 孫簡過來和窦明咬文嚼字,窦明推他也沒作用,他還越挫越勇起來。

實在是困了,沒力氣了!唉!算了……

…… ……

第二日起來,窦明就覺得腰背酸痛。吓得孫簡趕緊又叫謝嬷嬷和葉兒過來。

號了脈,問了問窦明的感覺,謝嬷嬷到是沒說什麽,沒想到反而是大姑娘的葉兒,一本正經的對着孫簡道:“侯爺,雖然夫人的身孕已足三個月。但是房事方面還是要節制些……”跟着後面又是講了一大堆的什麽這個經旺,那個經虧的。

弄的孫簡一時也說不出話來。最後葉兒還補充道:“侯爺要是自制不了,奴婢這裏還有一本不錯的童子功,參練一下也是有些作用的。”

等聽完葉兒的話,窦明躲在被子裏都樂翻了。

哈哈哈哈哈哈!

葉兒竟然讓孫簡練童子功,真是笑死她了。

不過窦明真的佩服謝嬷嬷,就和一尊只會點頭的木偶似的,什麽也不說,只是一副贊同的表情,頻頻的點頭。窦明估計孫簡長這麽大,還沒遇到過這事情吧?

好在孫簡不是個随便遷怒的人,到不會拿葉兒怎樣,而且都是為了窦明好,被諷刺也便被諷刺吧!誰讓葉兒是姐姐窦昭專門給預備的人呢。

等葉兒發表完了意見,和謝嬷嬷又都退下去了。

孫簡走過來,把在被子裏憋笑的窦明拉了出來。狠狠的道:“笑夠了!”

“嗯嗯嗯。”窦明趕緊點頭,然後又忍不住,“哈哈哈哈哈!”的樂起來,氣的孫簡好一通揉蹭窦明的臉。

…… ……

因着八月十五的事情,孫簡和皇上請了假,在家裏安撫窦明。

早上洗漱完了,吃過早飯,孫簡将屋裏的丫鬟都遣了下去,又拿出那輕紗來研究。

窦明是最不會動腦子的,只是陪在他身邊,端個茶、到個水,偶爾充當下書童,磨磨墨、鋪個紙而已。

耗費了一上午的時間,孫簡終于松了口氣。

擡頭得意的看着窦明道:“成了!”

窦明停下手中磨了一半的墨,問道:“那上面寫的什麽?”

“只是剛找到規律,還沒有謄抄出來。”說着孫簡又取了一打新的紙張出來,打算開始謄抄。

窦明看看時間,趕緊攔了孫簡,道:“都什麽時候了,吃了飯在弄吧!?”

孫簡笑笑,掃了眼自鳴鐘,對着外面喊道:“把飯擺在西屋。”然後就開始一樣樣的收了桌上的紙張、輕紗。

雖然孫簡應了窦明的話,先吃飯。但是他心裏擱着事兒,中午的飯食吃的格外的快。

吃完了也不休息,就又把東西都翻出來,開始謄抄。

窦明看是攔不住孫簡這勁兒了,也不和他費力氣,自己吃飽了在院子裏轉轉,看看琉璃開始收春天種的茄子、狼桃。

直到有些困了,才回屋午睡,也沒有再出言打攪孫簡。

等到窦明醒來的時候,孫簡已經謄抄了一大摞出來。窦明擦了擦臉,坐到邊上,拿起最上面那張看看。

“恩。”窦明一副老學究的樣子點點頭,道:“字不錯,不過……內容還是不懂!”

被窦明一打擾,孫簡也停了筆,撲哧笑了出來,道:“看不懂還這麽多廢話!?”然後裝出一副兇惡的樣子來。

窦明放下那張紙,用手帕假意的彈彈身上,道:“就是發表下意見而已。”然後施施然的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麽事情。

逗得身後的孫簡又是一陣笑。

…… ……

因着孫簡一直在專心的謄抄,窦明也不進來打擾他,直到掌燈時分,窦明才再次進了內室。

進了屋,窦明發現孫簡陰沉着臉坐在椅子上,炕上是鋪開的輕紗,桌上有厚厚一摞謄抄出來的紙張。

窦明伸手要将燈都點上,孫簡到是上來接了窦明手裏的活計,怕窦明登高爬低的磕到、碰到。

看着屋裏一點點的明亮起來,窦明問道:“怎麽了?那上面的東西沒用?”

孫簡沉了沉氣,道:“不是。上面記載了兩種技藝,一項是鑄造術,一項是鍛造術。”

窦明雖然不懂得這些,但是聽起來還是很有用的,接口道:“這不是很好麽?看起來都是有用的。”

孫簡拉了窦明的手,一起坐到床上,攬着窦明的腰道:“東西的确是好東西,這兩項技術不但可以用來造船,還可以用來冶煉兵器。”

“那不是更好了麽?”窦明有些還沒明白過勁兒來,附和道:“那你幹嘛還拉着臉?”

孫簡順順窦明的頭發,道:“不是這東西的問題,而是那女人真正的用意。”

“用意?”窦明眨眨眼,看看孫簡。

孫簡也不繞彎子,直接道:“這東西比祖傳的牽星術還燙手。”

被孫簡這麽一點,窦明也就明白了。牽星術都能讓先皇惦記了那麽久,何況是這鑄造、鍛造的法子!要是孫家真的把這東西弄出來,恐怕十多年前,孫簡連個抽身的機會都沒有。

想清楚了,窦明也是一陣後怕,這個柳璀璨簡直就是毒蛇,瘋了還要亂咬人。

孫簡安撫的拍拍窦明的手,道:“放心,我不糊塗。”

窦明點點頭,看看那輕紗和紙張,道:“要麽燒了它?”

“……”孫簡想了想道:“不要太魯莽了,先壓着這事情就好。”

窦明又點點頭,膩到孫簡的懷裏。想着,柳璀璨的目的恐怕不止是讓孫家倒黴吧!?

那日柳璀璨發瘋,是把自己認作了孫簡的大嫂。如果真是孫簡的大嫂得了這東西,拿不拿出來都會被柳璀璨擺上一道。

不拿出來,柳璀璨肯定會去孫簡大哥那裏告黑狀。鬧到最後這東西不但要擺到明面上,孫簡大嫂還要背上惡名。

拿出來,又會給孫簡大哥心裏種下什麽樣的種子?他會不會想,這麽重要的東西,柳璀璨為什麽會給發妻?難道是妻子逼迫的?或是柳璀璨有求于妻子?

再加上那天柳璀璨說的孩子,孫簡的大哥八成會以為是妻子答應了柳璀璨什麽,柳璀璨才會将這東西交出來的吧!這樣一想,在孫家倒黴之前,孫簡的大嫂肯定是要先受到唾棄的。

窦明擡眼看看孫簡,這些女人們的彎彎道道,他可能想不透,也不知道那時孫簡的大嫂吃了多少的暗虧。

後來孫簡收了那些燙手的東西,窦明也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算是暫時放了這個事情。

到是柳璀璨,瘋的更厲害了,沒兩天的夜裏,她就在自己床鋪的橫梁上将自己吊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窦明半天才消化掉,這樣一個傳奇般的女人,最後竟然是這個下場。

柳璀璨死了,之後的事情都是孫簡處理的。祁嬷嬷據說被送回了老家,那個一直給柳璀璨送飯的丫頭也跟着走了。窦明雖然覺得一定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但是窦明自問這些,根本沒有在刨根問底兒的必要了。

忘了是什麽時候,曾聽悟塵和窦暲兩個争論過:“人死是否如燈滅!”

人死自然如燈滅!

人死,怎麽可能不如燈滅呢!?

…… ……

九月二十是欽天監那些個假仙兒們算出來的吉日,據說是諸事皆宜。

不過窦明不喜歡,因為這天孫簡就要領隊出海了。并且八月底,孫簡就要去獅子口港口了。

窦明在家裏又哭了幾回,終是被姐姐知道了,把窦明拉去國公府好好的數落了一次。可是窦明就是止不住的胡思亂想,止不住想哭。雖然姐姐頂着八個多月的身孕還操心着她的事情,可窦明就是想任性下去。

終了,事情還是捅到了孫簡的面前。

窦明心裏都明白,自己這是無理取鬧,也有可能是葉兒說的:因為懷孕,所以容易情緒不穩定。但是,在看到要啓程去獅子口的孫簡時,窦明還是非常不理智的胡鬧了一場。

到是把孫簡弄得焦頭爛額,哄窦明說:“過幾日帶你去港口看看。”

…… ……

送走了孫簡,窦明也明白那時孫簡是哄騙自己的話,可還真就日日的盼着孫簡派人回來接自己去港口看看。

可能是窦明想得多了,也可能孫簡從來沒有想騙過窦明。

九月初九重陽節,孫簡建康的二堂哥孫筠來了,直接讓趙鷹傳話進來,說孫簡讓窦明随着孫家的商隊去他那裏。

窦明聽到這個消息,足足反應了半盞茶的時間,感覺像是做夢。

用手扯扯臉,真的很痛!這個?這個可以麽?

…… ……

不過窦明還是包袱款款的做好了去寺廟裏為孫簡祈福的假象,帶着身邊的人随着孫筠離開了侯府。

據說當姐姐、嘉嘉和窦暲知道窦明的去向之後,都是暴跳如雷。還害得姐姐差一點早産。

…… ……

兩個月之後,窦明挺着大肚子,站在乘風破浪的大船上,還是時時有不真切的感覺。

那日窦明跟着孫筠出來,本以為就是到獅子口看看孫簡,沒想到孫筠率領的孫家船隊,一路從天津港出海就沒停過,直到福建刺桐港才上了岸。

好在窦明帶的這些個丫鬟沒有暈船的,不然一定沒了半條命。

在刺桐港休整了幾日,孫簡的船隊才到了這裏補給淡水。

窦明随行的人比較多,為了方便不得不減員。上船只帶了秋眉、葉兒、瑪瑙、珊瑚,和院子裏的四個婆子,加上窦明一共九人。

其她的人窦明讓冬忍領着,回去幫她圓了不在侯府的事情。

窦明不怎麽懂得海事,還以為出海只有朝廷的大船,在刺桐港一看她才知道,這簡直就是船只的海洋。看道這些船,和當初看到大海一樣,讓窦明為之驚嘆。

朝廷的大船就有十艘,中型的有二十八艘,小型的更是多。而且因為這次出海,船上是帶着水兵的,附庸過來各大商戶的船只更是數不勝數。總的船只數量絕對超過了二百艘。

孫家的船隊在商船裏面也算是首屈一指了,這些年,孫簡的二叔一家,一直自己做着海上的生意,當然了,都是走私,不過這個事情也都是睜一眼閉一眼的事兒。

窦明上了孫簡率領的大船,船很大,比孫家商隊的船還要穩當。船上孫簡休息的卧室旁,一連留了八個屋子給窦明,和其他的随行人員來比,簡直就是奢侈。

船上不止有兵士、船員,還有一些将領竟然還帶着家眷,但多是些姬妾,所以平時窦明大部分時間是窩在船艙裏的。

孫簡現在還不算很忙,但是窦明也很少有機會和他在一起,頂多是能短暫的說說話。可就是這樣,窦明只要一想到孫簡就和她在同一艘船上,窦明就莫名的踏實了,也不胡思亂想了。

就是前兩日遇到風暴,後面又沉了幾艘小船,窦明都定定的坐在船艙裏,忽然有了生死同舟的感覺。而且窦明有些慶幸,雖然自己這樣跑出來很冒險,但是如果有另一女人這樣陪着孫簡遠東重洋,幾年都不回侯府,她是絕對受不了的。

“怎麽跑出來吹風?”孫簡從後面環住窦明,這裏是他的休息室,有很好的觀望臺,窦明一個人憋悶了,就過來轉轉。

“你忙完了?”船上有些颠簸,非常的不适合孕婦,但是不知怎麽的,她和肚子裏面的上了船,到比在陸地上都踏實。

“恩,順利的話明天就能到呂宋了。”孫簡将頭抵在窦明的肩膀上,悶悶的道:“後悔和我出來麽?”

船上的日子并不好過,除了颠簸,吃食、喝水都成問題,更不要說洗澡了,簡直就是奢求的事情。

窦明微微一笑,道:“我可是在廟裏一直給侯爺祈福呢!一點都不後悔。”

被窦明一逗,孫簡也樂了,是不是當初他接窦明過來,也是一時的沖動呢!?

“娘子是不是一直茹素啊?這樣可不好!”孫簡上了船,整個人都緊繃繃的,難得開口和窦明笑鬧。

“是啊!~日子好苦啊!不然給我弄點葷的打打牙祭吧!”窦明向後靠靠,打趣道:“最好是一桌子的葷菜。”

“那娘子最想吃什麽?相公去給你搶來!”

“撲哧!”一聲兒窦明就樂了出來,“還搶!?我要吃鹽水鴨,你去給我搶一個出來!”

窦明随口一說,孫簡到是認真的回道:“這大海之中,要是有鴨子,恐怕真是鹹的。”

“呵呵呵!就你會編排。” 窦明翻手掐掐孫簡,正要繼續笑鬧幾句,外面就傳來的兵士找孫簡的聲音。

孫簡揉揉窦明的頭,又摸摸窦明已經隆起很大的肚子,道:“我去忙了!晚上去給娘子搶鴨子回來。”

孫簡這次航行的目的很多,除了通商之外,還需要對沿海國家進行出使,并繪制足夠完整細致的海圖,和教授一些被挑選出來的年輕人航海技術,總之是事情多多的,時間少少的就對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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