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旅居産女

“我真的只覺得肚子有一點點的痛！”窦明有些慌張的自言自語的道：“我不知道啊！”

到是幾個嬷嬷先穩住了陣腳，開始有條不緊的安排着事情。

窦明被扶起來到産房，這個時候窦明才發現，她行走已經很困難了，雙腿之間就和有什麽東西夾着似地別扭。

不過窦明的胃口一直很好，不管瑪瑙端進來的是雞湯還是紅糖水，她都是一點不剩的往下灌。

耳房早就收拾出來給窦明做産房，按照窦明昨夜起夜的時間來算，都已經發動了四個多時辰了。

謝嬷嬷檢查了一下，說羊水沒有破，一切還好，骨縫開的也大了，看着生産的時候應該問題不大。不管謝嬷嬷是不是安慰人才這麽說的，窦明心裏總是稍稍放些心。

窦明真的是不覺得有多痛，道：“比來月事的時候還好些，真的不怎麽痛。”聽的葉兒一陣的翻白眼。

安排妥當了，屋裏只留了謝嬷嬷、金嬷嬷和桂嬷嬷，葉兒本來是不打算讓她留下的，可是她非要堅持，又是這個節骨眼，窦明真的是沒力氣和她争論。

瑪瑙和珊瑚就和兩個門神一樣守在外面，秋眉将早就準備好的藥拿出來在院子裏面熬。

因着窦明也不哭叫，屋子裏的人到也松了口氣。

謝嬷嬷基本上每過五分鐘就檢查一下窦明的狀況，緊着問窦明：“夫人，疼的厲害嗎？”

為了熟悉生産的過程，窦明特意讓謝嬷嬷給自己講過生産的事情。謝嬷嬷曾說，每一分鐘疼一次，就是差不多要生了。

可是窦明的痛感非常低，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經常疼，還是多久一痛。

不過随着時間的推移，到了中午，窦明只覺得身體再難移動了，人也乏的犯困。

秋眉又給窦明送了吃食進來，窦明到是将整鍋的魚湯和魚都吃了。因着最近一直吃這些湯湯水水的，胸部早就漲的不行。到是謝嬷嬷有經驗，說現在這個樣子，也找不到合适的乳母，不如讓窦明自己養着。

窦明知道姐姐也是自己喂孩子的，到是也不覺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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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過了午飯，窦明開始有越來越強烈的如廁感。

謝嬷嬷說不用去淨房，意思是讓窦明直接便在床上。窦明一聽，這怎麽成！？堅持自己要起身去淨房。

争取了半天，謝嬷嬷才勉強同意扶窦明去如廁，結果窦明就是想蹲在地上，死活也不想坐馬桶。

這下子謝嬷嬷才看出來，窦明這裏哪是要如廁，分明是要生産了。

趕緊又把窦明扶上床，羊水就破了，跟着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窦明覺得很沒精神，可是謝嬷嬷又讓她用力，她又不知道怎麽用力。

三個嬷嬷圍着窦明又是講，又是勸，好一陣都沒有效果。

終是葉兒這個大姑娘擠了上來，讓三個嬷嬷不要圍着轉了，又讓窦明仰躺着，雙手抱膝，雙腿分開，腰部用力，做如廁時用力的樣子。

窦明是早就被折騰糊塗了，葉兒說什麽，她做什麽，就是姿勢實在別扭，但是效果一下子就有了。沒用幾下力，謝嬷嬷就大喊：“看到頭了，看到頭了。夫人用力，用力。”

窦明當時就一個感覺，既然有用，就趕緊生了了事吧！雖然身上不痛，但是真的覺的很乏力，很想睡覺。

不多時，窦明就覺得下面似乎撕裂了一下，然後有什麽東西擠了出來，人一下子就松快了。

“生了，生了……”窦明耳邊嗡嗡的傳來金嬷嬷興奮的聲音。

而這時，葉兒又擠上來道：“夫人別松勁兒，還有一個，還有一個。”

窦明真的要睡了，就和半夢半醒似得，沒多久第二個也生了出來。這時窦明覺得，不管怎樣，終于是解脫了，連看孩子的力氣都沒了。

…… ……

當窦明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孫橲的妻子何氏已經趕來了。

窦明擡眼看着守在邊上的葉兒，覺得這就是姐姐給自己的福星。

葉兒也有些累了，不過還是強打着精神。她很快發現窦明醒了，趕緊喚外面的秋眉給窦明端吃的。

窦明到是真的餓了，秋眉端進來的雞湯吃的不過瘾，窦明連脫骨的雞肉都吃了。瑪瑙和珊瑚在小床邊守着兩個小的，就和看寶貝似得。

窦明還沒看到過小家夥，讓葉兒給她抱過來看看。

她費了一上午的力氣，終是生出這一對一模一樣的姐妹。窦明小心的打開裹着孩子的包裹，找了許久都沒找到兩個孩子不一樣的地方。

雖然對自己生了女兒有些失望，但是畢竟是自己的骨肉，窦明親了親她們，擡頭問道：“這都長得一樣，以後怎麽分辨啊？”

葉兒到是難得的笑笑，道：“沒聽說過娘分不出閨女的。”

窦明也笑笑，道：“雖然兩個丫頭的确看着沒有區別，但我就是覺得這個是老大。”說着，用手戳戳左面包裹裏的孩子。

秋眉也笑着道：“看，夫人第一次看，不是也知道這是大姐兒了。”

這時，謝嬷嬷也進來了。剛才她下去分理藥材，這時才進來。

謝嬷嬷又過來教窦明怎麽抱孩子，怎麽喂奶。

…… ……

孫橲已經讓自家的船隊去給孫簡送信。

雖然不可能讓船追到法蘭西去，但是孫家自己在印度也有落腳點，把消息放過去，也能讓孫簡早些知道。

另一路送信的北上而去，是向建康和京城而去的。建康還好說，是知道窦明人在呂宋的，京城那裏又是一陣麻煩，還要瞞着祖母和窦家那些人，不過這些事情有姐姐給窦明收拾，窦明到是放心的。

洗三的時候沒想到來了不少人，除了孫家的人，當地一些大商戶也都送了禮，有正室在的，都過來填了盆，連當地土著的夫人也過來了好幾位。

也是趕巧，孫簡和姐姐送的東西都是洗三那天到的。本是算着窦明中旬生産送的東西，沒想到兩邊的船都耽擱了行程，而窦明生産的日子也錯後。到是顯得事情巧的讨喜。

姐姐和嘉嘉送來的東西都是比較規矩的，因着也不知道窦明生的男女，所以揭是男女皆宜的東西。

到是孫簡送回來的長命鎖，不但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樣式，上面還鑲嵌着鹌鹑蛋大小的紅寶石。東西一拿出來，那些來觀禮，填盆的夫人就抽了一口冷氣。

這一對長命鎖的價值堪稱天價了，這還是窦明生了女兒，這要是生了兒子，豈不是直接就請封了世子？

也因着這個，那些個有些目的的夫人，巴結的就更加辛勤。

洗三之後，窦明一直閉門坐月子。好在這個季節呂宋的天氣還不錯，也不算難熬，真真的悶了一個月，窦明才被允許下地洗澡。

…… ……

滿月窦明并沒有大操大辦，只請了孫家本家的在呂宋的幾位夫人。

到是讓窦明訝異，孫簡的侄子，侄媳竟然都來了，二堂嫂也來了呂宋。

琢磨明白了各種關節，窦明還真慶幸自己生的是對女兒。

兩個丫頭總是被大姐兒，二姐兒的叫着，窦明聽着正是別扭，打算娶個小名先叫着，孫簡的信就來了。

又是厚厚的信封，航海記錄般的內容，最後說給女兒們取了名字。大姐兒叫孫栎，二姐兒叫孫桦。窦明初看還覺得這兩個名字別扭，後來一琢磨，發現孫家這輩兒都是單字木字旁的名字，也就釋然了。

窦明覺得這個大名怪就怪點吧！除了上族譜，和嫁人的時候寫八字要用，也就沒什麽大作用了。就和自己的名字一樣，這‘窦明’二字是從沒聽孫簡叫過的。

大名孫簡給起了，窦明自然要趕緊想個好些的小名，不然下封信要是在來個難聽的小名，她就真郁悶了。

可窦明悶着想了幾天也沒想出來，到底是她的肚子裏面也沒什麽墨水，這種事情一點都不擅長。

而窦明把這事兒和秋眉一說，秋眉到笑着道：“小名多是起得很平常的，夫人您這麽絞盡腦汁的想，難道還要娶個晦澀難懂的？”

窦明自己在琢磨琢磨，覺得也是，自言自語的嘀咕道：“不然就按照出生的地名取？不成，呂宋二字更是別扭！要麽按照出生的時間取？可是生在下午，又不是傍晚，也沒什麽好名字……”

秋眉看窦明又開始自己瞎嘀咕，也不打擾她，就在邊上靜靜的疊着兩個姐兒的小衣服。

這時窦明想起來剛剛懷孕的時候，特別的愛吃糖，愛吃甜，拉着秋眉道：“懷她們姐妹的時候特別愛吃甜、吃糖，不如叫甜甜、糖糖怎麽樣？”

秋眉一擡頭，聽着窦明起得名字的原由，忽然噗哧笑了出來。

窦明見她一笑，也想起來，不止是甜食，窦明還鬧騰着吃過一段時間的鴨子。這要是叫鴨鴨、子子，豈不是也應了原由。

惡狠狠的瞪了秋眉一眼，道：“你這是變得越來越狹促了！”

甜姐兒和糖姐兒的名字定了下來，窦明緊跟着出了月子就開始交際應酬。

之前可以推脫自己有孕，現在要是還每天在別院裏窩着，就太說不過去了。好在這些個夫人多是巴結孫家的，窦明應付起來到沒有多吃力。

進了四月，頭一件大事就是秋眉的婚事。秋眉今年周歲已經二十了，窦明也不想拖着她的好年歲。

可自從窦明生産之後，明明有了松動的秋眉，一下子又往回縮了。說是想多照顧甜姐兒和糖姐兒兩年，而且現在夫人身邊伺候的人也不夠。

窦明生了孩子之後，的确覺得人手不足了，瑪瑙和金嬷嬷負責照顧甜甜，珊瑚和桂嬷嬷負責照顧糖糖，秋眉和張嬷嬷近身伺候窦明。為了緩解人員緊張，還特意請了兩位竈上婆子專門負責做飯，不過窦明的飯食歷來是葉兒和謝嬷嬷親做的，別人并不插手。

窦明一時被秋眉頂的沒話說，她的确是不習慣用外面的人，不然早就買幾個丫頭回來了。

不過窦明嘴笨的時候，老天歷來是眷顧她。

沒幾天，孫家的船隊進了呂宋港，孫橲立即就給窦明送來了八個人。

當看到杏兒帶着麥香，稻香，粟香，米香和三個臉生的丫鬟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窦明對着秋眉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等她們幾個丫鬟修整好長途奔波的勞累，窦明就将麥香指給了甜甜，稻香指給了糖糖。自己身邊還是交給杏兒，在帶着最小的粟香和米香。三個新來的丫鬟叫翡翠、琥珀、蜜蠟，是窦明離開侯府以後，孫簡派人送回去的，和瑪瑙、珊瑚是一樣的出身，同樣有身手。不過先放在院子裏觀察一陣，在給司職。

這樣一分配，一時到把秋眉空了下來。 其實窦明多少明白，秋眉這是和自己當初一樣，犯別扭，瞎猶豫呢！通過自己的例子，窦明明白，這個時候就是要快刀斬亂麻，要直接來狠的。

窦明也不管秋眉的彷徨、猶豫，直接叫來陳順，商量起他們的婚期。陳順看秋眉被窦明晾着，很是怕秋眉不樂意。

窦明直接厲聲教訓道：“婆婆媽媽的！不娶媳婦就滾蛋！”一通發火下來，到是讓陳順和秋眉都堅定了信心。

…… ……

婚期定在五月二十八，時間比較緊，窦明基本上翻便了呂宋的店鋪給秋眉湊嫁妝。

秋眉見窦明買那麽多貴重的東西，攔着道：“夫人，這些太貴重了，不要買了。”

窦明瞪了秋眉一眼，道：“我這是在熟練以後怎麽給女兒陪嫁妝，你一邊去。”

到是秋眉擰不過窦明，終是讓窦明買了一個痛快。

陳順這小子家底還是有些的，除了在呂宋買了宅子，聽說也回去過窦家的莊子上，給父親、哥哥也治了房産和田地。

不過他回去那次并沒有碰到窦明她們，又聽秋眉嫂子說秋眉進了侯府做丫鬟，只得心灰意冷的回了呂宋。可沒想到，他去了趟印度，回來時不但在街上碰到了秋眉，還成就了自己的一段姻緣。

秋眉和陳順的婚事辦的很熱鬧。

陳順那邊是孫橲張羅的，這時窦明才知道，當初孫家為了拉攏陳順也是下了心思的。

秋眉出嫁那日，窦明當着她的面燒了她的賣身契。雖然銷奴籍并沒那麽簡單，但這已經是窦明的一個态度。

秋眉出嫁了，窦明心裏忽然覺得暖暖的，并沒有什麽失落。

…… ……

因為要照顧甜甜、糖糖，在呂宋等待的日子也變得不是那麽難熬。

進了八月，甜甜和糖糖已經可以很利索的翻身了，偶爾還能坐一下。

孫簡來信還是厚厚的，說是又去了許多的國家，看到許多稀奇的事情。非洲那裏新多了一條運河，他們已經順着運河進入了地中海，沒多久就能到達法蘭西了。

窦明算算寫信的日子，恐怕他們已經離目的地不遠了。

因為書信只能是單方向的，窦明每次寫了回信，都只是放在盒子裏而已。

最近甜甜和糖糖開始長牙了，總是冷不丁的咬窦明一下。謝嬷嬷叨念，小孩子三翻，六坐，八爬，周歲會走路。窦明只希望，兩個孩子會喊爹的時候，孫簡能夠回來。

…… ……

轉眼又是新年，甜甜，糖糖已經可以扶着東西站立了，不過叫人還是不太會。

自從兩個小家夥會挪蹭之後，變得越發的調皮，沒有什麽東西是她們不敢夠得，因着穿着一樣，打鬧到一起的時候連誰是誰都難分開。使得窦明再也不敢讓丫環給她們穿着一樣的衣服。

孫簡最後一封信是十月的時候寫的，信上說已經在法蘭西登陸了。窦明以為這下子書信會多起來，沒想到反而沒了書信。

算算日子，從出航到法蘭西一路上用了一年的時間，也算是順風順水了。窦明自己盤算着，孫簡他們盤橫些時日也應該返航了吧？

歸期在望。

…… ……

出了正月，甜甜和糖糖馬上就要一周歲了。

窦明準備了一個小小的抓周宴，但只是請了何氏和秋眉過來。

秋眉已經有五個月的身孕了，前兩天陳順又出海了，她的情緒到是很穩定。

兩個小家夥在桌上一通的胡抓，你掙我奪的鬧了半天。最後甜甜和糖糖抓着同一把彈弓，靠在一起睡着了。逗得衆人哭笑不得。

留了飯以後，人都有些乏了，窦明和秋眉到內室的榻上說話。

秋眉憋了半天，終是告訴窦明一個消息。

孫簡的船到達法蘭西的時候，那裏正在和鄰國開戰，英吉利也摻和在其中。朝廷的船只過去，因為些誤會，與當地的船只發生了沖突，已經出現了傷亡。

其實孫簡這麽長時間不給窦明寫信，窦明早就猜到他一定是被事情拌住了。可能是心裏早就有了想法，窦明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到是沉着。細細的問些情況，秋眉也道是不知。就是這點子事情還是因着陳順的消息靈通才打探到的。

只知道這次孫家的船隊去印度，也是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西行。畢竟，這次跟着朝廷的船隊西行的只有兩大商船隊，其中一只就是孫家的。

送走了秋眉，窦明一個人在屋子裏坐了好久，腦子裏空空的，有些茫然，不敢想孫簡的事情。

“糧……”

“狼……”

這時，稻香和麥香陪着兩個小家夥進來了。

甜甜和糖糖已經可以自己走兩步了，不過多數的時候都是扶着東西走。

看到兩個孩子同時撲到窦明的懷裏，窦明覺得，臉上有冰冰的東西流過。

窦明安慰自己，一定要相信孫簡，要在這裏守住了兩個孩子，等着他回來接自己。

…… ……

一夜窦明都噩夢連連，天沒亮窦明就起身去看甜甜、糖糖，兩個小家夥睡的都很香甜。

窦明只覺得自己的心早就飛了，怎麽也安靜不下來。夢裏孫簡渾身是傷，船一艘接着一艘的沉，風浪大的吓人，四周孤立無援……

窦明在也想不下去了，起身叫道：“杏兒，去請孫家呂宋主事的人過來。”

天蒙蒙亮，孫橲就來了。

窦明沉了一時，問道：“現在這裏的事情你能做主？”

孫橲大早上被叫來，也不知道窦明要做什麽，有些不知所以的點頭道：“嬸娘，其他幾位兄弟都回建康那邊了，這裏的事情我能做主。”

“好，給我找支船，我要出海。”

“啊？”窦明的話把孫橲說的一愣 ，吓得他頓時就清醒了幾分，道：“嬸娘要回京了？”孫橲抱着最後一點希望問道。

“我要西行。”窦明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态度也強硬。

孫橲趕緊阻攔道：“這不行，這不行。我們的船最保守只能到印度。”孫橲現在恨不得幾個堂兄弟都在，不要讓自己一個人頂雷。“況且遠航也需要大船、向導，而且也要會夷人語的翻譯。這不是說出海就能出海的。”

孫橲希望窦明能夠知難而退，哩哩啦啦說了一堆繁複的事情。

而窦明這些年別的沒養出來，脾氣是越養越大，直接站起來道：“既然孫家沒有船隊出海，我就去找別家的船隊！”說完高聲的喊杏兒，讓她遣趙熊去找出海的船。

窦明态度一強硬，孫橲趕緊先攔了杏兒，道：“嬸娘別急，我這不是沒說孫家沒船麽？”

雖然窦明年歲小，但是畢竟是孫橲的堂嬸，況且孫簡的事情建康恐怕也知道了，他們的擔心不下于窦明。但是這個時候，窦明要是折騰出來個好歹，等孫簡回來也是沒有辦法交代的，孫橲只能先上來安撫窦明，道：“這出海不是說走就走的，遠航也是要準備的。而且我們确實沒有妥帖的人領隊西行。”

窦明和孫橲一争論，也明白自己又犯軸了，但是就在呂宋這麽等着，心裏總是覺得不踏實。

冷了冷，窦明說話也沒那麽強硬了，道：“那送我到印度吧！我在那裏等他回來。”

孫橲聽窦明說話也軟和了，趕緊趁熱打鐵的道：“嬸娘，印度那裏沒有呂宋的條件好，況且這呂宋和印度也沒差多遠，您在這裏踏實的等着叔父，也是一樣的。”

窦明一看孫橲竟然拉出忽悠商家的話語，立即又硬了硬語氣道：“既然呂宋和印度沒差多遠，就讓我去印度等着吧！”窦明直接用孫橲的話堵了回去。還真以為她不知道，從呂宋過去印度順利也有一個月左右的航程，當她沒出過家門是不是！？

“嬸娘，嬸娘……”窦明也不等孫橲在游說什麽，直接回了後面，一副此事已定的樣子。

孫橲看着晃動的門簾，又是一陣苦笑。

原來母親就說過，侯府這位嬸娘看着什麽都和和氣氣的，脾氣上來也是個難伺候的。現在讓自己趕上了，要是弄不好，回來叔父肯定是會給一頓刮落的。

唉……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