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若是她願意,便跟了他吧……

肖宛荷走的極快,這會兒已行至了拐角巷口,站在那輕喚了一聲:“鐘五小姐?”

鐘瑜只得轉身行了回去,福了福身:“肖大小姐安好。”

肖宛荷打量了她的容貌及精心的妝扮,顯然這女子是有備而來的,心下愈發覺着她是觊觎世子,一心攀附之人,于是沒什麽好臉色的道:“鐘五小姐不在自家府裏,怎麽跑到這來了?”

鐘瑜也沒明白自己與肖宛荷井水不犯河水的,怎麽她非要來和自己搭話,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給她臉色瞧。

來找宋元京的事自然不能說,鐘瑜便推說道:“我是來見謝琰公子的,他原是我的兄長。”

肖宛旭眼神涼涼的掃過她:“謝琰?陛下看重他,特令進了戶部當差。你……不知?”

鐘瑜只能順着她道:“想是我孤陋寡聞,确是還不知,以為兄長與其他進士們一同在翰林院當值,多謝肖小姐告知了。”

肖宛荷半信半疑,靜思片刻,然後話裏有話的道:“南安王世子俊美無雙,才智過人,自他進京後,這京中的千金小姐們無不心往神馳。”

鐘瑜疑惑,怎麽說上了世子了?

肖宛荷又接着道:“前些時日,許多貴族小姐們便在這宮門處守着,只為能有個機會與世子偶遇,被太後知道了,好生一頓斥責。

其實世子這般舉世無雙之人,又如何是她們所能妄圖染指的。我瞧着,也就雪凝公主與世子最為般配,二人家世相當,又情深意篤。鐘小姐你覺着呢?”

鐘瑜這才領會,這是在說給她聽呢,大約這個肖宛荷把自己當成那些觊觎世子的女子中的一個了。

明白了內裏的緣由,鐘瑜也知曉了怎麽說。

“肖小姐說的極是,世子這般家世豈是尋常女子匹配的,便是如我這般,更是想都不敢想過。”

肖宛荷這才頭一次拿了正眼看她,打量了她片刻,心道莫不是真是自己誤會了。

倆人在這邊說着,不遠處一輛豪華精致的馬車慢慢行了過來,本來在遠處看着二人的肖宛旭聞聲回頭一看,正是自家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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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行至他身邊停了下來,車簾被掀起,無瀾帶着冷冽氣息的面容出現在內裏。

他清冷而恭敬的道:“肖大人,世子已經在車上了,請大人與肖小姐一同上車回府。”

肖宛旭朝着翰林院的方向看了眼,道:“荷兒在翰林院那邊遇上了定遠将軍鐘家的小姐,便聊了幾句。且等片刻,我去叫她回來。”

說着,肖宛旭便快步朝着不遠處的兩個女子走去。

無瀾放下車簾,坐回身子,卻見原本閉目養神的世子不知何時已經睜了眼正看着自己,目光中帶着若有若無的疑問。

再一深思便明白了,複又伸手掀了簾子,朝着那幾人的方向看去。

肖宛旭已經正到了翰林院的拐角,朝着肖宛荷說了什麽,幾人似乎互相道了別,兄妹兩人便回身準備過來了。

無瀾回頭看向世子:“是她。”

付久珩不發一語,俊美的容顏上看不出表情。

無瀾摸不清他的意思,但憑着多年跟随在側的熟識,感覺的出世子是想見她的。

大約世子也是顧及這鐘家小姐,若是此時下車相見,明日便滿京皆知了,畢竟世子去主動找女子說話這樣的事,可是從來沒有過的。

何況方才在宮裏,太後還有意無意的提及雪凝公主與世子的婚事,世子态度模糊,雖未反對可也未曾應允,若是令太後知道了金枝玉葉的公主他不允婚,卻主動下車見一個小官庶女,可是有一番麻煩了。

肖家兄妹這會兒已回來上了馬車。

兩人同付久珩打了招呼,他點了點頭算是應了。

肖宛旭朝車夫道:“起程回府吧。”

無瀾聽罷又看向了付久珩,可他面上依舊沒什麽情緒波動,但無瀾總覺着,世子還是想下去見見她的。

鐘瑜送走了肖宛荷,心裏有些不安,這裏離皇宮太近了,剛剛肖家小姐便誤會了自己,若是一會兒再遇上些什麽別的大人物,也說不清道不明的。

眼看着已經有幾個人陸陸續續從翰林院裏出來了,怎麽宋元京還不露面?

正想着,遠處順着官路行了沒多大一會兒的那輛豪華的馬車忽的停下了。

鐘瑜隐隐有不詳的預感,難不成肖宛荷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是來搶世子的,要來找自己的麻煩?

于是便趕緊轉身快步離開,正要去了正路上尋月圓,卻便險些撞上了一身玄衫的無瀾。

“鐘小姐。”

這般嚴肅冰冷的聲音,鐘瑜不用擡頭也知曉是誰,不由一陣的懵,怎麽無瀾會在這裏?

又想到剛剛停下的馬車,若是車裏的肖宛荷見着自己與世子的貼身侍衛說話,定是要多想的,急忙的道:“且離開此處說話可好?”

無瀾正想說世子有請,于是便道:“也好,世子在不遠處,且随我過去。”

鐘瑜下意識有些不情願:“啊?還要見世子?”

一般女子若是得見世子不知要歡欣鼓舞成什麽樣,可眼前這女子這副表情,仿若他家世子是洪水猛獸一般,當真不識擡舉。

鐘瑜感覺無瀾本就清冷的臉上寒氣漸起,眼看着都快要掉冰碴子了,也發現自己一時失态流露了些情緒,忙又補救道:“得見世子自是我的榮光,只是此處臨近皇宮與翰林院,若是讓人瞧見,世子竟與我這般無才無能的小人物說話,怕是污了世子之名。”

“既是如此,便随我來吧,這翰林院側門的看守世子這會兒應該已經命人撤了,側門一進去便是一間休憩間,世子只是想與你說幾句話,不會有人看見的。”

鐘瑜心知自己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力,與其冒着被肖宛荷瞧見的風險在這耽擱,倒不如痛快些趕緊跟過去。

跟着無瀾走了沒幾步便到了,一路上确實如無瀾所說,人都撤了,一進門便入了休憩間,也未曾被他人見着。

休憩間是一間閑置的屋子,裏面擺了許多書架,上面置着一層層的書卷。

付久珩正站在內側書架的邊上,長指一挑随手勾了架上的一卷出來,取出翻了幾頁,卻是靜不下心去讀上面的哪怕一行字。

她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官庶女,便是高官貴族也向來都是別人百般接近他,什麽時候他也要去主動見一個人了呢?

馬車裏的時候無瀾說是她。

可她為什麽在這,這裏是翰林院和皇宮交界處,有什麽出入這裏的人會是她一個官員的庶女想見的人?

她許是來見他的,他控制不住自己這樣作想。

上回給了她玉佩,說是有了困難便來尋他,可細細想來尋他又談何容易。

她一個五品将軍半路認回來的庶女,如何敢拿着玉佩上太尉府的門?若想見他,也只能來他常出入的地方碰碰運氣了。

她許是遇上難處了,她需要他。

這個念頭一起,他再不能安然的坐在馬車裏了,幾乎是立即的命了馬車停下,又着肖家兄妹先行回府,令無瀾去尋她。

“世子,鐘小姐到了。”

無瀾引着鐘瑜進了室,便退到了外間。

付久珩将書合上放了回去,側身望向她,目光在她的臉上身上掃視了一圈,注意到她今天的妝扮十分用心。

她本就生的美貌,妝扮後更是動人,他先前幾次動過的心思,這會兒又湧了上來。

若是她願意,便跟了他吧。

這樣的女子,不貪慕富貴又美麗溫順,跟在身邊是朵貼心解語花,放在後院也是株安靜姝蘭,若是要收一個女子進門,他想不出第二個了。

鐘瑜自進了門,便感覺到世子一直盯着自己看,看得她局促不安的了世子也沒說話,只得開口道:“見過世子。”

付久珩收回目光,嗯了一聲。

他不說話,鐘瑜只得又道:“世子找我可是有事?”

付久珩道:“無事。”

鐘瑜錯愕,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無事?

随後心裏便炸開了鍋,他是在開玩笑嗎,自己冒了這麽大的風險來見他,結果他無事?無事為什麽要見面?

男主你莫不是跟了個神經病老板吧?你确定這人能當皇帝?将來給你封侯拜相?

鐘瑜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是吐槽模式火力全開,将世子從頭到腳都數落了一遍。

饒是她壓着怒火,付久珩還是從她初始時的模樣看出了些端倪。

付久珩瞧着她這憋氣卻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樣,唇邊帶了隐隐的笑意,一把将她從門邊拉進來,道:“你來翰林院是做什麽?”

這個問題鐘瑜剛剛已經被問過一次了,這會兒極自然的答道:“來見家兄謝琰。”

“謝探花不在翰林院就值,你不知道?”

鐘瑜理直氣壯:“父親不曾與我說過,自然不知。”

付久珩好笑的看着她:“你與謝家感情好到即便認祖歸宗了也要回去探望,如今謝琰與你同在京中,若說你二人全無聯系我是不信的。”

鐘瑜說不出話來,謝琰封官一事自是早先的書信中便提到了,她當然一早便知他不在翰林院當值。

可若不說是來見謝琰,難道實話實說來見宋元京?他倆八字還沒一撇呢,如何能和外人道。

付久珩見她久久不語,似是窘迫,不忍看她為難,低低的溫聲道:“你可是遇着了難處,想來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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