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與肖二公子茍且之人是?……

謝琰定下了婚事, 鐘府裏的七小姐哭了三天三夜,皇命如山,便是再堅如磐石的感情, 也無法違抗, 這一點再沒有人比鐘瑜了解了。

前世的鐘瑜如此,今生的鐘紫蔓也是如此,也許和寶鳶公主糾纏不休, 便是謝琰命中注定的姻緣吧。

除夕過後, 少府卿之子張浩凱便來鐘家拜訪過幾次, 說是走親戚來拜年,但明眼人都看的出,張公子的眼睛一直往鐘紫茜的身上粘, 鐘将軍和施氏對此倒也樂見其成。

鐘府裏又收了一個小妾進來,年歲與鐘家女兒都差不多, 生的花容月貌的,很得鐘将軍喜歡, 去探視王夫人的時候便少了許多。

王夫人的病一直不見好,平日裏怕冷,也是不想看見新歡的嘴臉,便天天在屋子裏躺着。

年後沒幾日,吳州老家便傳了消息過來,鐘紫蕾也病了。鐘瑜打量着鐘紫茜含着笑意的唇角,總覺得這事隐隐與她有着關聯。

然而鐘紫茜也沒能得意太久, 鐘紫蕾病中說了許多胡話, 這其中有一條因着香豔異常,竟在鐘氏老家緩緩傳了開來,很快, 京城中的鐘家也聽到了些。

元宵的前些日,鐘将軍終是喚了鐘紫茜到書房問詢。

鐘紫茜猛的從椅上站了起來,難堪又急切着道:“這自然是無稽之談,我怎會在徐城與肖二公子茍且,爹爹怎可也信了那些碎嘴之人的閑話?”

鐘将軍嘆了一聲,道:“爹爹自是信你,只是……如今此事不知是如何竟傳到了肖家耳中,畢竟事關兩家聲譽,太尉大人的意思是,元宵時欲請咱們鐘家進府一敘。”

鐘紫茜皺着眉,其實這件事她已然困擾好多天了,這種事最易在人們口中流傳,若是哪天傳到了張浩凱的耳中,那她豈不是要再一次白費力氣?

選擇張浩凱她已是很降低要求了,絕不能再失利了。

說來徐城那晚的事也只她和鐘瑜二人知曉,怎的如今卻從鐘紫蕾的口中跑了出來?難不成是鐘瑜告訴她的?

思及鐘瑜一手用了偷竊與毒粉兩件事毀了鐘紫蕾,她便有些不寒而栗,自己那夜的秘密也是握在鐘瑜的手裏,不僅成為了她威脅自己的一個籌碼,更是一個被埋起來的雷,不知何時一點風波,便會炸得她粉身碎骨。

鐘紫茜越想越覺得自己摸清了內裏的頭緒,鐘瑜收拾了鐘紫蕾,連帶着令王夫人失了勢,如今下一步,便是要在自己身上下手了。

她得想個法子,讓自己和這件事徹徹底底的撇清幹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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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紫茜道:“那便是去上一趟也好,若是真有什麽話,也好當面說清了。”

鐘将軍見女兒坦蕩,心中稍微慰藉。

待到元宵這日,鐘家便帶着幾個子女前往了太尉府上拜會。

肖宛旭還在西境,世子也從府裏搬了出去,眼下肖府裏小一輩的只剩下肖宛超和肖宛荷,因而肖太尉又邀請了其他幾個熟識家的子女。

肖宛荷和幾個女兒家們正坐在一處綁着晚間元宵集會要提的燈籠,看見鐘将軍帶着幾個女兒進了府,她的鼻子一揚,偏過頭去不看這幾個人。

管家帶着鐘将軍和鐘紫桦往廳中去了,另來了個下人帶着鐘家其餘幾個子女到了院中,道:“幾位小姐可要一道做幾個燈籠晚間來提着玩?”

鐘紫松如今的年紀雖說是半個大人了,可依然還沒完全擺脫了少年心性,如今看着別人做好的燈籠便起了玩心,道:“那自是好!去年我瞧集會時有人提了半個人那般大的燈籠,現下我也要做個大的!”

說着,他想到近日鐘紫蔓一直悶悶不樂的,便主動去拉了她,帶着她一同去取了材料。

只剩下了鐘紫茜和鐘瑜二人,鐘紫茜側頭看了眼鐘家父子離去的方向,随後涼涼的看了一眼鐘瑜,道:“今日請我們來肖府,你該是知曉因為着什麽吧。”

鐘瑜當然知曉,她覺得鐘紫蕾可能大抵也就那麽一瞎說,卻沒想到歪打正着,傳來傳去變成了兩人暗中私通偷情。

懶的看她一眼,鐘瑜冷笑道:“莫不是你懷疑是我說出去的吧?”

鐘紫茜繃着臉,道:“畢竟這件事也只有你知曉了。”

“真有意思,你和肖二公子的事,怎麽就變成只有我一個人知曉了。”

“肖二公子總不會自己說出去,這對他半點好處也無。”

鐘瑜雙目中含了抹不屑,調笑道:“哦,那我說出去就有好處了?”

鐘紫茜移開了眼,道:“誰知……你是不是記恨着從前。”

鐘瑜哼了一聲,道:“就你,還不值得我費這個心思去記恨。”

語畢她轉身便要走,卻聽身後傳來了管家的聲音:“鐘五小姐請留步,我家夫人傳喚二位過去呢。”

明明這事是關于鐘紫茜的,卻要把她也叫上,鐘瑜擡眼看了鐘紫茜一眼,對方面色如常并不曾有半點驚訝。

兩人跟着管家進了廳中,肖家大堂裏很是寬敞,內裏的桌椅擺設俱是精良,正面的牆上挂着幅山河落日圖,看着輝煌潇灑,很是氣派。

肖老夫人這回并不在,上位坐着的是肖夫人,邊上坐着鐘家父子,底下跪着個不知名的小婢女,低垂着頭不說話。

按說這般兒女私情的事應是兩家夫人相談才好,只是鐘家的王夫人如今病着來不了,府裏的施氏說來到底是妾室,登不得臺面,于是也只好鐘将軍和嫡子一同過來了。

鐘将軍的臉上烏雲密布的,看着二人進來,似是有些動怒,卻又因着肖夫人還在場,只得默默忍下,可語氣依舊是差的不行:“前陣子那不堪的傳言想來你二人也都聽到了,太尉夫人仁慈,擔憂此事影響了茜兒的聲譽,這才邀請我到府上來商讨,可誰知就在昨天,徐城的這個婢女入了京,和夫人禀報了些事情。”

說着,他看向那婢女,嘆了一聲,道:“你把方才的話再重複一遍吧。”

那婢女低垂着頭,似乎有些緊張,道:“奴婢是徐城的婢女玲兒,原是世子在徐城停留時伺候在外間的,回京前那晚,奴婢看到了二公子和鐘五小姐,一前一後的從世子的院中出來了,二公子還……衣衫不整。”

鐘将軍陰沉着目光看向了鐘瑜,他原就覺得奇怪,好生生的肖家怎麽忽然來提了親,點名要娶鐘瑜,原來是她和肖二公子早就暗中有了茍且。

鐘瑜卻一臉面色如常,鎮靜的很,倒是邊上的鐘紫茜,似乎有些着急,小聲道:“那瑜姐姐呢,她的衣衫什麽樣?”

鐘瑜冷冷的看了鐘紫茜一眼。

婢女小聲道:“五小姐衣衫如常。”

鐘紫茜并不去看鐘瑜,又道:“那她有見到你嗎,或是給了你什麽東西?”

“五小姐後來找到我,給了我一床床單,說是世子令她尋披風,她尋找時不小心滴了燈油在上邊,讓我換一床。”

鐘紫茜嘴角微微上揚:“那床單上可有異處?”

“上面皺巴巴的,看着十分淩亂。”

鐘紫茜微微皺眉,道:“沒有別的了?”

那婢女跪在那,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向前一撲朝着肖夫人磕了一個頭,驚慌着道:“奴婢,奴婢不敢隐瞞!是鐘六小姐,是她前幾日來徐城找過奴婢,給了奴婢好多財物,讓奴婢改說見到二人均是衣衫不整,還讓奴婢說那床單上有……落紅。

可奴婢不敢在夫人面前撒謊,奴婢确實看到了二公子和五小姐一前一後出來,可五小姐衣衫并無不妥,神色雖有些焦急可也無其他異樣,而後給奴婢的那床床單,上面除了有些褶皺,也沒有任何污漬。”

鐘紫茜僵在那裏,愣着看着四方的人将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手指微微顫抖,指了那婢女厲聲道:“你胡說!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如此害我?”

說着,又朝向肖夫人和鐘将軍,焦急的道:“我沒有,這般害瑜姐姐于我又有什麽好處?難道坐實了她與肖二公子有染,我這個做妹妹的會得到什麽好處?”

鐘瑜款款上前,朝着長輩們福身一禮,随後看向鐘紫茜,淡定的道:“當然有好處。若是今日這婢女按你交待所言,那麽事情便會變成暗中私通的事是我,你只是無辜受累,你又可以再恢複你潔白無暇的名聲,繼續去嫁你看中的張家了。”

鐘紫茜恨恨的道:“這個玲兒說确實看到你們一前一後從房中出來,被懷疑私通還怪得了別人?我根本不需要去找她添油加醋。”

鐘瑜冷笑一聲,目光中帶了些許輕蔑,哼的一聲道:“我若和肖二公子有什麽,為什麽不約在偏僻寂靜之處,為何偏要選在衆人關注的世子院中?更何況我當日會出現在那裏,本就是奉了世子的命令前去取披風的,并不是什麽事先約好。

還是說,鐘紫茜,我的好妹妹,你忘了那晚我為什麽會和二公子一前一後的出了房門?”

鐘紫茜心一慌,定睛看着鐘瑜,是了,當時的事鐘瑜承諾了她絕不外洩,但前提是自己再不害她。如今……她也沒有遵守承諾的必要了。

不過鐘紫茜設這一局的時候,便是算到了鐘瑜會将那晚的事說出來的,只是她千算萬算,沒算到那個玲兒會反水,将她咬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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