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只怕他也沒多少定力了……

無瀾閉了眼, 無聲的嘆了,道:“是。”

“……在鐘府裏,你既是見着鐘六小姐謀害她, 為何不立即出手相救?”

無瀾靜默片刻, 坦然道:“這個女子心中只有自己,不曾為世子考慮半分,可世子您依舊如此在意她, 若是将來她伴随世子左右, 只怕難保其忠心。與其她在此擾亂世子心緒, 便就此……香消玉殒了也非不可。”

“可你最後還是救了她。”

“是,世子中意之人的命數,不該我來決定。她能活下來, 是天意。六小姐走的極慢,而我又猶豫不決, 待下去救她之時,已然有些時候。可她不過是昏厥而已, 似乎只嗆了少量水,上了岸又吐了些出來,這許便是她命不該絕。”

“無瀾,這一次我原諒你。”頓了下,那聲音暗含了警告,低沉着道:“只是從今以後,你便要如對我一般來待她, 你聽明白了嗎?”

無瀾猛的擡頭, 怔愣着望着那車簾,向來冰封不動的面上俱是駭然。

“屬下……明白了。”

“啓程吧。”

車輪緩緩轉動,內裏面如冠玉的男子将懷中之人緊緊的擁着, 黑色披風已然散了開來,露出了女子蒼白的面容。

付久珩輕輕伸手,愛憐的落在她虛弱的面龐上,随後在光潔的額上印下一吻,目光堅定的道:“我再不會令你出事了。”

片刻後,無瀾便将衣衫送了進來。

付久珩手中執着幹淨的衣衫,看着榻上躺着渾然無覺的女子,有些為難。

鐘瑜渾身都濕透了,早春裏最易着涼,這般昏睡下去只怕要病上一場的。可是此次出行他本是匆忙間決定,所帶之人也沒有女子,這衣衫可要如何換呢?

視線落在榻上女子因着昏迷而顯出幾分脆弱的面龐上,順着玉頸而下,濕透了的布料貼在她纖薄的身子上,更稱得她胸前飽滿,纖腰不盈一握。

他的目光徘徊在衣側的系帶之上,心中天人交戰着。

鐘瑜從內到外都是濕答答的,無瀾送來的那身衣衫,是連裏面的小衣都備下了的。

付久珩僅僅是想象了下,便覺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這可怎麽辦,他不能這般放着她受寒生病,可是當真為她換衣,且不論她醒來會不會和他翻臉,便是對他自己也是一種折磨。

桌上的佛經還敞開着,仿佛在笑他定力如此不佳,就這樣被一個小女子亂了心神。付久珩一手支着榻側,另一只手便去将那佛經合了起來。

書被合了起來,內裏字字凝神靜氣的真言也看不見了,可他依舊心亂如麻,索性又把佛經打了開來,正想誦讀幾遍驅除雜念,忽覺得一陣柔軟溫熱的觸感,仿若藤蔓般順着他支在榻上的那只手臂,一點點的攀了上來。

付久珩側頭去看,那女子面上帶了紅暈,似乎初醒,眼神朦胧的看着他,帶着水漬的額邊與臉頰上貼着一縷縷的黑發,濕了的袖子堆積在一處,露出一雙如蓮藕般白潤的雙臂,正緊緊的纏在他健壯的臂膀之上。

他本就紛亂的內心,便再無暇他顧,滿眼滿心都是嬌軟依着他的心上人。低頭偎近她,目光與她的癡纏在一處,輕道:“你……”

形狀優美的薄唇剛吐出一個字,便被兩片柔軟輕輕的含住了。

付久珩呼吸一窒,勉強分了神智思索着,覺着有些不對勁,伸了另一手要去推她。

懷中之人漆黑如夜的瞳孔中倒映着他,可內裏卻無多少清明。攀附着他臂膀的手臂極不老實,一雙柔軟的小手柔情萬種的攀上他的頸項,嬌小的人兒緊緊的嵌入了他的懷抱。

于是他殘留的那幾分神智便也不見蹤影了。

他不再猶豫,雙臂繞至她身後,用力圈緊,女子身上披着的黑色披風早就滑落在地,身上尚未換下的濕衣将他的前襟也打濕了。

付久珩摟她在懷裏,在滿是侵略性的親吻中寸步不讓,直吻得她嘤咛一聲,微微皺了眉向後躲去,可他又怎會讓她如願,一手固定在她腦後,狠狠的欺負了個夠。

半晌,他喘着氣松開她,那女子眼神迷亂,似是看着他,又似看不着他,撅着微微發腫的小嘴,嗡聲嗡氣的嗔道:“嘴疼。”

付久珩輕笑一聲,只覺得她這模樣嬌軟可愛,忍不住又吻了上去。

不似方才的霸道,這一回他溫柔缱绻,忘情的含吮,緩緩将她向後放倒在了小榻之上。

這個平日裏總是矯情的女子這一次十分配合,很快,不僅她自己衣衫半解,便是他的前襟也被她拉開了好大一片,輕輕的吻從她的眉心一路向下,流連在泛着馨香的頸項間,最後被她的雙手拜捧起至她的上方,互相對視着。

她的眼神飄忽,神态嬌憨,仿佛吃了酒一般,有些迷離,咯咯的笑了兩聲,略有些輕佻的道:“誰家的小郎君,生的如此俊俏?”

付久珩仿佛被迎頭潑了一盆冷水,額上還滲着一層細細的薄汗,呼吸也依舊急促,可是雙眼中燃着的火卻漸漸的熄了。

他伸手将捧在他面上的小手拿離了開來,執在身前,仔仔細細的打量着她的神情,一字一句認真的問道:“我是誰?”

她仿佛根本聽不懂這句話,見他停了動作,便覺得有些寂寞,努力的要蹭上來,卻是被他一手剝離了開來,只能嘟着嘴,不滿的注視着他。

付久珩深吸了口氣壓下身體的沖動,坐了起來,仔細的打量着她。

鐘瑜依舊是鐘瑜,只是她面上帶着異樣的潮紅,雙瞳有些渙散,和他一般喘着氣,似乎有什麽東西令她十分難耐,五官微微帶了痛苦,扭着身子掙紮着還想蹭過來。

此時他自然明白了過來是怎麽一回事,扔下了美人起身便去邊上的櫃子中翻找。

他的櫃子中有許多日常用藥,這其中自然也有可令人清心鎮靜的良藥。

早年也有許多一門心思攀附富貴的女子不自量力,做下過這般的事情,因而他馬車裏備下的這幾副藥,起效迅速,效果甚佳,又不會傷身。

将要尋的那瓶藥拿到手,付久珩回身到小榻之上,見鐘瑜又要纏過來,一手按着她,另一只手便将取出的藥丸喂給她。

小榻上的女子哪肯配合,雖是看不清楚,可就是不肯張嘴。

這藥性如此之烈,付久珩知曉她此時已然無多少神智在,無奈的哄道:“乖,吃了它,吃下就不難受了。”

鐘瑜掙了會兒許是累了,便不動了,付久珩于是将放着藥丸的手湊近到她嘴邊,道:“聽話。”

一只粉紅色的小舌悄悄的伸了出來,極快的在他手心舔了一下,随後皺眉哼哼一聲,許是被那藥丸苦着了,再不肯配合,只一心想要撲倒面前之人。

一陣陣酥麻順着掌心傳入背脊,付久珩心弦一亂,險些将那藥丸扔了下去。

凝了凝神,他将那藥丸擲入口中,對着那泛着光澤的紅潤便渡了過去。

鐘瑜見他過來,伸手抱了上去,正欲與他交纏,便覺口中一苦,待反應過來之時,已然将那藥丸吞了下去。

付久珩将藥丸渡給了她,便急急的和她分了開來,可是鐘瑜卻不肯,又撲了過來要貼上來,卻是動作到一半,便失了力氣,軟在了他的懷中。

付久珩看着懷裏再次昏睡過去的女子,終于松了一口氣,再這般糾纏下去,只怕他也沒多少定力了。

鐘瑜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頭有些疼,睜眼看了下,似乎是在一駕馬車裏。

落水前後的許多記憶,便在此時紛紛擾擾的擠進了她的腦海,一瞬間,悔恨,憤怒,羞恥,千般滋味湧上心頭。

她似乎……差點強迫了個男子。仔細的回想着那個模糊的影子,還有那些聽不真切的他說的話,想從中尋出一些這人的蛛絲馬跡來。

“醒了?”

鐘瑜聞聲一僵,她本來還不确定殘缺的記憶中的人是不是他,如今卻是再不抱僥幸心理了。

緩緩的坐起身,掃視了一圈,這并不是世子那輛惹眼的豪華馬車,雖是也很大,但內裏的布置卻是簡易了許多。付久珩坐在榻邊,他的前襟松散着,露出一小片光潔如玉的胸膛來,正是之前她的傑作。

他側頭看過來,視線落在她的臉上,随後又定格在了她身上。

鐘瑜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自己身上覆着的被子已然滑落,內裏的衣服七零八落的,外衫已然不見,內衫又被扯下了一半,便是最貼身的小衣也微微帶着淩亂,內裏的起伏隐約可見。

鐘瑜下意識的抓起被子,遮了上來。

付久珩打趣的看着她,道:“明明被強迫的是我,怎麽你一副被欺負了的樣子?”

鐘瑜臉紅的和煮熟的蝦子一般,将臉往被子裏埋着,小聲道:“我中了茜妹妹的……藥,多謝世子出手相救。”

“她為何要給你下這個?”

“不是給我準備的,聽她的意思應是準備在見祝二公子時用的,不知怎的沒用上,後來害我的時候便灑了這藥上來。這藥效果奇快,我瞬時便全身酥軟,難敵她的力氣,又喊不出聲來,便被她推入了水中。對了,世子,我怎麽會在這?這馬車……是要去哪?”

付久珩未作答,只伸手抛了團物件過來,道:“先換上吧,莫要着了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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