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金風玉露

這時的劉迪已經灌了一瓶多香槟,中途還纏着調酒師給她加了不少白蘭地、威士忌和紅酒,除了沒有老白幹,也已經算是洋酒大雜燴了。

醉意深濃,寧川的厲聲諷刺落在劉迪耳朵裏竟然變的軟乎乎的,像棉花一樣。

劉迪茫然,直愣愣的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心中模糊不已。這是周放麽?不對,周放的臉輪廓明晰,沒有這樣的柔和,周放的眼睛英氣,卻沒有這麽妩媚,這人的嘴角細長,薄唇無情,這可真像鄭式……可再想仔細瞅瞅,眼睛已經用不上勁兒了,只會越發的模糊,這是怎麽了?又在做夢了,對,又一個不願醒的夢。

他的眼睛這麽專注的看着自己,不是夢是什麽?他剛剛明明還深情對望那個毫不起眼的女孩子!自己到底哪裏不好,為什麽這麽傷她的心?他的目光那麽的清澈,幹淨的沒有一絲雜質,是啊,是啊,自己早已成為他人之敝履,又怎麽配得上鄭式的白璧無瑕!

是了,自己再也配不上了。

這些年的一切都不過是南柯一夢。

劉迪的眼淚順頰而下,簌簌不止,只是眼睛仍不肯眨動,癡癡的望着寧川,帶着決絕的迷戀和不舍。

寧川皺了皺眉,沒想到她半醉半醒,想她大概是被王泉抛棄借酒買醉,本想棄之而去,想想周放的叮囑,只好又坐下來。

還沒等他坐穩,劉迪怯怯的伸出手,抓住他胸前的衣領,幾乎是哀求的低聲哭訴,“……不要醒,不要醒,不要走,我只看一眼,看一眼就再也不看了,這輩子,都不看了。”

話裏的辛酸都聽在寧川耳朵裏,不能懷疑情感的真實。

寧川覺得不舒服,因為這辛酸意味着她對別的男人動了真情。他眼前又出現劉青山帶着墨鏡橫攬着劉迪肩膀的一幕,那時候的劉迪……雖然驚鴻一瞥,卻燙在寧川的心裏,那麽的朝氣,傲嬌,蓬勃的發絲,嬌柔的容貌,完全無謂又無懼的公主般的樣子。現在呢,滿身酒氣,雙目迷茫,容顏雖然依舊精致卻發自內心的憔悴。

好好的女孩兒,何必走到這一步?

想了想,無奈的揉了揉額頭,拿下她的手,“你在哪住?還在北外的宿舍嗎?”

劉迪哭的迷糊,點點頭,又搖搖頭。

“你喝醉了,回去吧,我找人送你。”

“嗚嗚,我沒有喝酒。我只是傷心,我不想醉,我不願意傷心。”一團亂七八糟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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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情形,不好擅作主張,寧川也只好等周放回來再說,索性沉了心,又遞給劉迪一杯酒,沉吟半晌,随便問道,“你多大了?”

劉迪啜泣漸漸收住,無力的回答,“38C。”

?!沒呷下的酒從寧川嗓子裏嗆了出來。

下意識的瞄了瞄劉迪的維度,寧川用手比劃着胸口,“不是這兒!問你多大!年齡!哪年出生的?”

劉迪反應了半分鐘,“16歲變這麽大的。”

調酒師笑摔了一瓶龍舌蘭。

寧川從沒這麽無可奈何,這還是第一次姑娘上趕着告訴他三圍,他卻無心琢磨。

“行,你厲害。”

“嗯,我媽說生完孩子會變更大。”劉迪傻笑。

做了個深呼吸,寧川指了指彼此的酒杯,“反正也這樣了,走一個吧。”

劉迪理解了,晃晃的端起,咕嘟一口吞了。

寧川癟癟嘴,面對不清醒的人,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麽。只好怔怔看着劉迪垂頭的醉态,自己一杯一杯的也喝了起來。

即使這樣百般頹廢,劉迪的氣質仍不可否認的美。

伸出手指,不由自主的想碰碰她的唇,到半途忽然又想起她和王泉,這柔柔的小嘴兒竟然和那個王八蛋親過,哦,還不包括那個老男人……剛平息的心裏又開始疙疙瘩瘩。

又猛灌了幾杯之後,寧川氣惱的低聲咒罵,“讓男人甩了就這德行,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劉迪捕捉到最後的字眼,頓時悲從中來,她擡起頭,淚眼婆娑的哭訴,“我也不想,當初你若對我多看一眼,我一定乖乖的等,無論日夜,只要你開口我永遠不會走開,又怎麽會有今天?”

劉迪來之前,寧川他們已經喝過一旬,剛才又多饒了幾杯,恍惚間,醉意也冒了出來,現在聽她這番真情流露頓時一愣,“我沒看你?!我沒看你??我看的倆眼珠都快冒出來了!你看見我了嗎?還等我?”——兩個醉鬼的對話,實在頗有深意。調酒師納悶剛才完全不相識的倆人怎麽瞬間刻骨銘心了起來?

今天夢中的鄭式怎地如此真實?從前夢到的他只有微笑或沉默,從來不會反問啊!劉迪只好哭喪着臉搖頭,“總歸是你不好,你等我卻沒讓我知道。”

“得,我不好,就他媽見過一面,倒成了我不好。”

寧川恨恨的奪過另一瓶酒,舍棄杯子,直接入口。“那你也沒閑着啊!你入學的時候跟你一起的老頭給你很多錢?你多少錢賣的?”

劉迪伸出倆手的手指頭比劃了一下,“老劉?劉青山給我,兩萬……零花……一,一個月。”

我靠,如花似玉的美人兒……一年二十萬就給包養了!寧川很是氣憤。

話題尺度也大了起來,“你初夜賣了多少?”

初夜?劉迪舌頭打結……什麽初夜。“沒,沒給。”

白撿?寧川又怒了,可往深裏想想,有誰願意無緣無故出賣自己呢?就憑剛才的真情流露,她也不是為了享受而自甘堕落啊,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想到這,寧川的心情好了些。

“那你,以後……打算怎麽着?再找男人?為了錢?那我包你吧,年付,你出個價。”

劉迪趴在桌子上,伸了一根蔥蔥玉指。

一萬不可能,十萬也太少,那老家夥還給她二十萬呢!“一百萬?”寧川皺眉猜測。

劉迪豎着手指搖頭,寧川愕然,“你還想要一千萬?你這是逮着蛤蟆都想擠出尿來啊?”

劉迪咯咯笑,“不是嘛,是一個晚上,就一個晚上,好嗎?”說着說着,她的力氣越來如軟,越來越輕,直到歪倒在寧川臂腕。

今晚臆想的鄭式比往日夢中生動了太多,于是僅有的神智在不斷提醒自己,“劉迪,這個夢是你的,要做多久就多久,想說什麽趕緊說吧,明天醒來鄭式就不會再有了。”

她咽了咽,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白,“我……想給你……雖,雖然……我沒有什麽,資格了,但只求你記得我……鄭式,跟我上床吧?給我一個夜晚。”

忽然間,呆滞的寧川也深醉了,上床?還正式?當然,不正式的上法他也沒試過。

再低頭看看劉迪,真的醉的不省人事。

寧川無奈,正式上床你也不能睡着啊,那我一個人鬧騰你有快感麽?

想歸想,他還是沒太放肆,先給周放致電,周放說還不能回去,如果劉迪撐不住就安排人送她回去,具體地址待會短信發給他,囑咐寧川務必親自跟着送到劉迪的住處。

寧川對着電話點點頭,挂斷了。

一個陪場的年輕人接過寧川手裏的車鑰匙,看着扛着劉迪的寧川也搖搖晃晃,趕忙把車開到路邊,扶着兩人進車內,趕緊按照地址一路風馳電掣。

年輕人把寧川和劉迪都送上了樓,看劉迪歪歪扭扭的窩在床上頓覺不忍,伸手過去要幫她擺好舒服的休息,哪知寧川眼睛一眯,臉色陰沉,“誰讓你動了?!”

年輕人茫然,收回了手,不動就不動吧,“川兒哥,咱們撤?”

寧川心想,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這麽醉着獨自一人可不行,不能走!

想罷立馬從小夥子手中捏過車鑰匙,“你自己打車走吧,我明天再回去,別跟他們亂說,就說我回家了。”

小夥子立馬明了,趕緊轉身往外走,到了門口,恪盡職守的問,“需要買套麽?”

我是趁人之危麽?我是真的關心她的安全才留下來的!寧川認真的思考了半分鐘——“不用。”關門時心裏卻想,可以外射

寧川發誓,他意#淫但真沒有存心要發生什麽,因為他酒精上頭,一來照顧劉迪安全,二來自己也能休息。

簡單看了看這一居室的老房子,寧川站直了伸手輕輕一跳就能夠到房頂,卧室的雙人床旁邊是沙發,劉迪四六不靠的胡亂躺着,寧川自然只能在沙發上和衣而卧。

他側對着劉迪,胳膊支着頭,靜靜的看女孩兒睡着的樣子。臺燈微光,她酒沒少喝,面頰微醺,嘟嘟着嘴,碰頭亂發倒也別有一番俏皮。她的外套被挂在外面,低領的毛衫皺皺巴巴的,上面露着溝壑,寧川色&咪咪的冷眼一瞅,還真是38C,而且,不止。想起劉迪答非所問的話,忽然特別愉悅,越發覺得這姑娘确實招人喜歡,只可惜了跟錯了人。

如果明天早上她醒了的話,看到這麽彬彬有禮的君子如他,大概也會有個好印象吧,那就順便提提,同意最好……不同意嘛……就想辦法讓她同意。

正有一搭無一搭的想着,劉迪忽然側歪着起來,含混不清的喊,“爸,爸,水,好渴。”

寧川四處找水,翻來翻去,在她行李中翻出幾瓶純淨水,也顧不得看別的,趕忙遞過去。

劉迪沒意識,自己喝水困難,寧川皺着眉先是拿瓶子給她灌了兩口,沒喝多少都流到衣服裏,寧川趕忙放下瓶子,但這衣服濕着也不是事兒啊,糾結了幾秒,還是給她脫下來了。

寧川看着她上身只剩胸罩,獨自輕笑着說,“你也就是遇見我寧大官人的謙謙君子了,哼哼,換一個你試試……”正說着,劉迪好似突然醒了似的,睜開雙眼,似睜非睜,似睡非醒……又仿佛不知身在何處,微微蹙眉,胸口起伏,萬種迷情。

寧川雙膝着力,半跨在劉迪身上,托着她的毛衣未曾放下,一瞬間被劉迪的動靜驚住了。

劉迪渾渾噩噩中,還能看到鄭式,這個夢真是長久而甜美,随心所願。她用盡全力,雙臂細柔的纏上寧川的肩膀,右手沁着絲絲涼意,無骨如蛇緩緩蹭着他的臉龐,這是她夢寐的人啊,真好。

寧川在瞬息間也想過明天醒後的結果,為了長久之計,還是忍痛想擺脫她的纏綿之術。無奈劉迪不僅不松手,反而越發粘膩,雖然擡不起身卻也把半推半就的寧川拉到了眼前。劉迪神情下意識的專注而認真,水到渠成,柔唇相依,就這麽吻了寧川。

醉人的心,伊人如此多嬌。寧川唇畔的一絲沖動剎那間傳遍全身,他緊緊含着、吮吸着、捕捉着化人肺腑的唇瓣、舌尖,熱烈的難以自制。還管什麽毛衣?還當什麽君子?一手抱起,溫柔似霧霭,指尖揉撚着滑膩的皮膚,涼中溫熱,38C的觸感簡直夢中天堂……這女人怎麽這樣的軟?軟的人靈魂出竅,軟的讓人毛孔激顫。

寧川才沒有點引線,他直接放了一山的柴,熊熊之焰,不可遏制。

脫衣記錄,7秒。

自己幹淨利索,劉迪的緊身褲确實有難度。他上下其手,不可分割的纏綿深吻,手下還不停的拖拽女人的衣服。

劉迪做了一個太真實的夢,如此激烈的鄭式,熱情似火。她羞怯回應,擡了擡腰肢,寧川馬上借力脫掉了惱人的障礙。兩個人,徹底的,火辣辣的繞在了一起。

女人還是不勝酒醉,意識漸失,感官尚存,寸寸誘惑,寸寸采摘,胸膛蹭着胸膛,溫暖貼着火熱,燒的人翻滾,膨脹,恨不得如煙花一樣燦爛爆散,以求那瞬間迷亂的耀眼光彩。

寧川已經屏不住呼吸,那麽重,那麽深,所深舐之處或深谷或高山,無一不至,前戲唱完,扳機已扣,不能反悔了。

劉迪輕哼一聲,寧川已經直取幽州。

這時候還說什麽陌生?又有什麽隐藏?全都坦蕩蕩的,反複而原始的亢進着,侵吞着,炙烤良久,百煉鋼終成繞指柔。

喘息一陣高過一陣,女人只能嘤嘤做聲,寧川不知餍足,唯一的一點後悔,應該讓那小子買套送來,因為激情所致,實在不能把控,竟然……無一在外。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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