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相處1
劉迪被寧川親的無法呼吸,趕忙推了他一把,含混不清的嘟囔道,“唉,悶死了,不能呼吸了。”
寧川只好委屈的擡起頭來看着她,“不能用鼻子呼吸嗎?你真煞風景,人家正激動。”
劉迪說,“有什麽可激動的!我可還記着你昨晚上說我是妓@女來着。”
寧川瞪着她痛恨道,“我還說喜歡你來着呢!你怎麽不記得!”
“怎麽不記得!不記得會讓你動手動腳麽!踢死你算了。”劉迪知道他又套話,只好抿着嘴踢他一腳
寧川高興的趕忙再度抱住她,對着她的臉蛋兒‘叭’‘叭’親了兩口,生怕她反悔,又有些猶豫和不安的問,“太突然了,怎麽都不敢相信呢!?……劉迪……我昨晚說過了,我是真心的喜歡你……那你呢?”
劉迪埋着頭安靜了好一陣,不知道心裏翻了多少個滾兒才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說沒想好你信嗎?”
寧川愣了愣,又點點頭,“信。”
劉迪低頭“嗯。”了一聲。
“然後呢?”寧川淡淡的問。
劉迪擡頭,“沒有然後了。”
這叫什麽話,寧川有點蒙,“所以你的意思是?不同意??!!”
問到這的時候寧川覺得自己的汗毛都炸起來了,剛要掐着劉迪問個明白,劉迪忽然又說,“我沒想好以後是什麽樣,但,但……不知道為什麽……你打動了我,我想試試……寧川,我也是真心的。”
寧川深知她感情世界的無限脆弱和曾經的情感重創,所以他基本是抱着即使她說出否定和拒絕的話也要堅持死纏爛打到底的政策,乍聞劉迪這樣的回答,雖不知是哪一刻讓她有了這樣的轉變,但被接受了,頓時打心底開出滿足的花來。再度不由分說,拉扯她入懷,甜蜜的吻。
明亮的陽光穿過寒冷的空氣,猶如暖毯一樣包裹着戀人,車子依舊在旁邊暗暗轟鳴,低唱附和着他們的柳暗花明的親昵。寧川的雙臂那麽緊的抱着劉迪,專心而熱烈的深深吮吻,劉迪的手也被擁擠在胸口,伸到他敞開的外套裏暖暖的捂着,膠着的唇畔,砰然的心跳,愛情的熱流在血液裏徜徉,幾乎讓人全身心的融化掉。
一直吻到口齒麻木,寧川總算松了力氣,卻怎樣都掩飾不住的滿足鑲嵌在臉頰的笑容裏。又抱過劉迪,将她的額頭按在自己的肩膀,溫柔撫摸她的頭發,手指頑皮的在蓬松的發間穿梭纏繞,好似在北外宿舍樓胖的那個下午,終于得償所願了,于是輕輕嘆了口氣,極其低小的聲音嘀咕着,“等了……八年,可算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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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迪軟軟的靠着他,聽到耳語,疑惑反問,“……什麽八年?”
寧川一愣,身體挺直,劉迪自然也擡起頭,認真的看着他,寧川趕忙搶嘴說,“瞧你這耳朵!我說二十八年,什麽八年!?”
“哦……那你等什麽等二十八年?”劉迪呆呆的問。
“等媳婦兒啊!”
“胡說八道!你今年多大了?三歲開始想媳婦兒了是嗎?二十八年的大流氓啊!大言不慚的。”
寧川不屑的一揚脖子,“你瞧!你瞧!不懂了是吧?小時候沒聽過歌謠嘛,內個……小小子兒,坐門墩兒,哭着喊着要媳婦兒……要媳婦兒幹什麽……點燈,說話,吹燈……睡覺。”
劉迪看他突然搖頭晃腦的背歌謠,頓時笑了出來,“沒有聽過!!這什麽破歌謠!跟你有什麽關系?”
寧川佯裝各種驚訝,越發胡扯道,“沒有聽過?!當然跟我有關系啊,我三歲就爛熟于心了,什麽點燈,說話?要媳婦就為了說話?還吹燈睡覺?我就不信吹燈能安穩睡覺!所以我就從三歲等啊,等啊,等到現在!”
“哦!?那你說說,吹燈不睡覺幹嘛?”劉迪不懷好意的笑問。
寧川賊賊的笑,眯着眼回答,“吹燈……吹燈也說話啊,所以我這麽高興就是因為找到吹燈說話的人了不是嘛!”說完又揚着眉毛奸詐的反問,“哎?你想歪了不是?你說吹燈還能幹什麽?”
劉迪說不過,一邊恨恨的罵着“臭流氓”一邊舉着拳頭往他身上砸,“誰流氓啊!你說吹燈不睡覺的!你這孩子,怎麽總動手!”寧川嚷嚷着又閃又躲的。
倆人正鬧着,周放抱着奇妙踱着閑步從庭院裏出來,寧川趕忙停下來,一只手緊緊握着劉迪的,一臉得意的樣子看着周放,“你怎麽在家?今天沒去公司嗎?”
周放焉能看不出他的春風得意?微微點點頭,“我要走了,誰來看你這副賤兮兮的模樣?”
奇妙清晰的捕捉到一個字眼,看看大姨滿臉笑意,忽然若有所悟的指着寧川呼喊,“賤銀!”
寧川氣呼呼的喊話,“周放!有你這麽不地道的嗎!怎麽能這麽教孩子?”
周放心裏也納悶啊,兒子天賦異禀、無師自通啊!頓時無辜的指着周奇妙反駁說,“你看到我教他了嗎?
始作俑者劉迪早在旁邊靠着車門笑出眼淚。
寧川剛俘獲佳人哪敢得罪,只好轉嫁周放,“不行,你想辦法讓孩子跟我道歉!不然我過兩天可帶媳婦兒回家了,沒人照顧莫銘你自己想辦法吧!”
周放看了看他,“确定道歉就行?”
寧川确認,周放翻了翻眼皮沒正面回答。
晚餐的時候,聽到這事兒,莫銘比較厚道,批評周放不應該讓奇妙學會罵人的字眼。
周放中肯的點頭,順便把奇妙拉過來,屈膝蹲下和兒子交流,“妙妙,爸爸的名字是叫什麽?”
奇妙一愣,想了想,高興的回答,“周放!”
周放相當滿意的親了親兒子,又說,“真棒,那你是不是只能叫爸爸,不能喊爸爸的名字?因為不禮貌對嗎?”
奇妙一知半解,不過也算明白他要表達啥,周放趁熱打鐵諄諄叮囑,“那‘賤人’就不能再叫了,因為是叔叔的姓名,喊出來不禮貌的!乖,給叔叔道歉!”
奇妙終于明白了,鄭重的點點頭,乖乖對寧川喊了一聲,“對不起,賤叔叔”。
道歉就行——明知周放無恥,寧川從來應對無策,只好一片無法抑制的笑聲中無奈的答應了。
周放以此為條件警告寧川不許私自帶劉迪回國,寧川痛恨不已,為了和劉迪在熱戀的時候多些日子培養感情也只好抓緊時間天天膩在一起,甚至原定一個月的停留拖拖拉拉變成了三個月之久。
鑒于莫銘懷孕前期生活自理難度不大,又有周放雇傭的幾個人專門照看,寧川經常拉着得空的劉迪外出旅行,從繁華又沉穩的倫敦市區到濃濃鄉村風情的威爾士,從曼徹斯特的繁華夜色到滿滿民族風情的蘇格蘭愛丁堡……寧川恨不得用愛情的足跡去丈量英國的每一寸土地。
他的相機裏拍滿了他們一路的風景,倆人小心翼翼的偷看過白金漢宮門前的躲在高帽子裏睡覺的女王警衛,曾在龐大的皇家公園群落中攆着肥胖的鴿子像鴨子一樣拼命奔跑而笑的一發不可收,曾找不到垃圾桶而亂扔垃圾,為保祖國尊嚴不得不時刻冒出,‘扣你七娃’。
古樸的學院風情牛津小鎮上只為瞧上一眼魔法學院樣的哥特建築群,康沃茨藍色海岸的萬種風情只當做情意綿綿的溫柔背景,他們可以在曼徹斯特的夜光琉璃的pub中狂度周末,最後歸來的時候,仍會手牽手安靜的看着冬日下午的落日餘晖在Greenpark中高大樹冠中的優雅的徘徊直至消失。
鬥嘴的時候,頑劣的寧川也曾在大英博物館的木乃伊跟前猛吓劉迪,讓她驚呼着被觀光者噓聲,又因劉迪報複不肯翻譯路線找不到廁所,只好指着滿牆的TOLET(出租房屋)當做toilet(廁所)拼命詢問英國路人屢遭鄙視。
濃情的時刻,寧川曾在蘇格蘭高地上為一搏美人開懷而套上格子裙裝的驚豔,也曾在劍橋學院辛苦往返幾次,只讓劉迪品嘗一次內部聞名遐迩的‘劍橋焦奶油’。
蘇格蘭的威士忌沒讓他沉醉,愛情怒放的芳香讓他迷失。
當時間過去兩月有餘,劉迪和寧川的相處已經越來越多,也對他的了解逐漸豐富起來。他時常趾高氣揚又自高自大,但無妨他無意流露性格中的單純和可愛,他經常挑三揀四不好伺候卻從來不對劉迪的決定做任何指摘,盡管他會偶有大男子主義也只是因小事吵鬧,雖能毫無底氣的的嚷嚷兩句但只要劉迪一瞪眼,他也只有趴下受訓的份,從來不會逆她所為。
他們雖然相處親昵,但只限于親吻,嚴重了無非是趁着劉迪不注意,在拍照合影或者溫情擁抱的時候,裝作不經意的摸過她的胸。尤其是在旅行外宿的日子裏,寧川的能量也只夠在酒店門口撒嬌耍賤,但只要劉迪沒有表态,寧川從來沒有過激的強迫行動,在熱戀的過程中,他真的給予她全部的誠摯和無比的尊重。
就這樣,劉迪的心中從最初試着在一起的心态,慢慢潛移默化,不知何時變成了心動。是因他為了買一份自己想吃的焦奶油時的急切,還是因為每次在外突然陰雨天裏他脫下給自己裹着的外套,也許是她累的走不動趴在他背上的那段不近的路?
也許是比這一切更早,早在那個陰冷的晚上他對自己滿街的尋找,更或者是被子裏耳畔動容的低語——無論你怎樣的不堪,劉迪,我都喜歡你,只喜歡你。
寧川頑劣的表象下有一顆細致而謙讓、包容的心,無微不至的關照着劉迪的每一個所思所想,關照着她敏感的觸動和神經。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