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黑惠看着車離開,才轉身進門;釘崎野薔薇下了車,還看了張安泰一樣:“要好好送虎杖到家。”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虎杖悠仁反駁道。

“哼,我才不管。”釘崎野薔薇抱臂道:“你就是我的小弟。”

兩個十九歲的年輕人做着鬼臉,張安泰坐在副駕駛看着,不禁笑了出來。

到了虎杖悠仁家,張安泰也下了車。他喜歡晚上散步,準備走上坡去。

夜風吹得人涼,虎杖悠仁找到鑰匙,看了他一眼:“……要上來嗎?”

他的臉紅撲撲的,像是卡拉OK裏的熱度還未消散。

這房間和張安泰上次來時沒什麽區別,東西還擺在原先的位置。

他站在沙發旁,虎杖問他喝什麽。

“水就好。”

他走到陽臺,俯視下方,回頭看向房間裏,虎杖悠仁碰到他的視線,差點兒将水倒出杯子。

張安泰走進房中,接過了水:“謝謝。”

他仰頭喝水,虎杖悠仁看着他的喉結,移開視線:“簡直就像是專業的。”

“恩?”張安泰水還沒喝完,餘下一點杯底晃動。問道:“什麽?”

“歌。”虎杖悠仁坐到了他身旁。

“啊,小時候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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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ipod裏聽的?”

“哈哈,”張安泰捏着杯子,走到沙發上坐下,“記憶被人看見,還怪不好意思的。”

“……抱歉。”

“不是需要道歉的事。”張安泰放下杯子:“我并不讨厭意外。”

片刻呼吸滞住,兩人幾乎同時開口,話語也同時被堵住。

“你先說吧。”

虎杖悠仁眨了眨眼睛,雙手的手指絞在一起,深吸了口氣:“張——”

他側頭看去,張安泰也正望着他。漂亮的黑眼睛,略微下垂,正合适的弧度。

腦袋當機了,話說出口,就成為:“我想親你。”

張安泰眨了眨眼。

虎杖悠仁立刻捂住了嘴,心道糟糕,短促地吸了口氣,幹脆站起了身。

青年沒有準備,只憑着心底燃起的熱度開了口:“張,我喜歡你。不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了,總之是最近,每天腦袋裏都是你的樣子,想要聽你的聲音,想要知道你在做什麽,不管在哪裏,我都——”

這是張安泰第一次打斷他人的告白,也是他第一次主動做些什麽。

他拍了拍沙發。

虎杖悠仁愣住了。

“坐下吧。”張安泰不帶任何表情道。

虎杖悠仁就這麽重新坐到他身旁,要繼續開口,男人卻一下捏住了他的嘴。

虎杖悠仁瞪大了眼睛,張安泰忍不住笑道:

“你還是個不能喝酒的小鬼。”

聽到這話,虎杖悠仁心裏“蹭”地冒出了火,扣住張安泰的手腕:“我十九歲了,不會違反淫行條例。還是說……你準備用什麽借口逃走?”

雖然這麽說着,他的眼神卻不讓人有任何逃避的餘地。

張安泰并沒有逃,任虎杖悠仁抓着他的手。他的手往前撫去,穿過虎杖悠仁的頭發,露出淡笑:“毛茸茸的。”

“……什麽?”

在虎杖悠仁發怔之際,張安泰已觸碰了他的嘴唇。

起初很輕,當意識到虎杖悠仁适應後,他便加重了力度,手順勢揉着這頭柔軟的粉發,另一只手蹭過衣邊,卻停住了。

張安泰輕聲道,幾乎帶着一起困惑:“我做了很多糟糕的事,除去你知道的還有很多。”

“恩。”虎杖悠仁重新頂住了他的額頭,用鼻尖蹭過他,同初生的獸般純粹:“我也一樣,不能說沒關系,但我不介意過去的你。未來更重要,只要我們一起……”

褶皺了的衣衫被褪下,風穿過陽臺,吹起了落地窗簾,兩人只聽得到彼此的呼吸,喘聲愈重。

虎杖悠仁被引導着,作為經驗者的張卻也并不是那麽游刃有餘。

粉發的青年的腦袋裏都是影像,實際做起來顯出的青澀,竟會叫人措手不及。

從客廳的沙發,到房間的大床。不知什麽時候,張安泰已被虎杖悠仁推倒在下方。

“我……想進入你。”虎杖悠仁俯在他耳旁:“張,讓我抱你。”

對着這神情沒辦法拒絕,但他也沒有被人抱的經驗。

張安泰往下方看去,保持着一定的清醒,估量可能:“……等等,我自己先來。”

他試圖讓之後更容易些,同大型犬般的青年沒等待太久,已學會了占據。

一次,兩次,三次——

腦袋裏忽然傳來要将他精神捕獲的尖叫,張安泰狠狠地咬在虎杖悠仁的肩膀上。

顫抖的身體緩解了要将他撕扯開的黑影們,就像是明白他需要此種撫慰,虎杖悠仁不斷将他擁抱。

太陽浮出地平線時,兩人幾乎才睡下。不知時間,不知疲倦。

過去如何,未來怎樣,并沒有人去想。唯有當下,會持續到永遠。

作者有話要說: 晚了八天的伊地知生日……不搞曲折情節了w

開頭金發出自banan fish,提到的電影是魔戒。

正片結束了,番外在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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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番外篇

公園裏的金色大犬嗅到氣味,一路盯着看來,還從喉嚨中發出低吼聲。上了年紀的主人拉着它繩子,将它強行拽走了去。

坐在椅子上的咒靈沒多看它一眼,搖晃着翹起的腿,眼睛裏倒映蔚藍天空。

時間是午後三時五十五分,工作日的公園。五分鐘後,男人會路過這裏,手上提着在便利店裏買的食物,坐在這椅子上小憩。他會喝完一瓶酒,随後回到住處。

當然是一個人。

那個咒術師出任務去了,今天是任務的第三天。前兩日,男人都是這樣度過的,今天肯定也一樣,咒靈敢打保票。

天氣很好,對一切生靈來說都一樣好。咒靈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等待。五分鐘後,男人果然來了,不過卻并非同咒靈所想,是獨自一人。

戴着眼鏡的金發青年同他走在一起,兩人走進公園,一同坐在椅子上,正對着噴泉水池和咒靈的位置。

咒靈調整了耳朵大小,讓自己能聽得更清楚。

“法律手續?你想結婚?”金發的青年驚詫道,又頓了頓,了然開口:“難不成是在考慮遺産,你也總算到了這個年紀。”

“……我的病一時半會兒好不了,已經産生了抗藥性。”黑發的男人說:“你和英二是怎麽安排的?”

得到的回複似是出乎意料,金發青年的手搭在椅子上:“你和對方說了嗎?”

沉默予以了回答。

“張,我和你之間可沒簽合同。這麽些年賺的早就超過了一個組織的價。要是你就這麽讓自己進了棺材,就做好我私吞它們的準備。”金發青年将手放進黑發的口袋裏,拿出一根棒棒糖,起身發出一聲輕笑,擡腳走了,又揚了揚手上的書,頭也沒回道:“我是外國人,和你們的情況不一樣。不過我會幫你問問的。”

亞修走了,兩人是互利的關系。他處理掉了不少惡劣的影片發行人,亞修用他那舉世無雙的頭腦幫他管理資産。

黑發望着金發遠去的背景,往後靠倒在椅子上。他很沉默,隔着段距離,咒靈看到他的靈魂染着墨水的顏色,比從前見時還要深。

原來他也會死,和其他人一樣。從前想殺他時并未考慮這麽多。在這短短的數月間,咒靈已看到過很多死亡,這次的感覺卻有不同。

他伸直了雙腿,在他起身前,黑發男人提着手中的袋子,踱步離開公園,沒發出什麽聲響。

咒靈無聲地跟在一段距離後。

雖說不能同出生一年還不到的自己相比,男人也算年輕,可他的身體裏卻好似存在着一個老邁的靈魂。

并非是指難以動彈,而是平靜到無法激起波瀾。

他就這麽走着,咒靈卻比他更快。

咒術師在的時候,他也來過這房間。那感知靈敏的咒術師好似嗅到了殘穢的氣味,在房間裏貼上了咒符,但并不是無懈可擊。

咒靈找到了進入的方法,先伸長雙手抓住沒被咒符覆蓋的範圍,再壓扁自己的身體,擠進陽臺的門縫中。

這裏本是黑發男人一個人住的地方,在不久前粉發的咒術師搬了進來。

亂七八糟卻缺乏人氣的房間,成了滿滿當當但充滿了生活氣息的地方。

滿缸的煙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生機勃勃的仙人掌。深色的工作裝旁挂着差不多大小的風帽衛衣,從沒出現過在這房子裏的零食袋擺在桌上。

一切都成了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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