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思量
又是一日晨。
姚纓揉了揉腰,迷迷糊糊咕哝了一聲,翻過身子,面靠牆,眼睛依舊閉着,沒有要起的跡象。
身旁窸窸窣窣是男人穿衣的聲音,她拉高了被子,把臉蓋住,頗有些嫌棄的意味。
要醒未醒這時候,最沒防備,幾分真性情流露出來,好在,太子對她這種透着可愛的起床氣,并不介懷,甚至是願意縱容的。
不過,不可太縱。
周祐手伸過去,扯下被子,将她那張睡得紅彤彤的臉露出來,不讓她有悶死自己的可能。
無限期罷朝的太子殿下有的是時間跟她慢慢磨,姚纓磨不過,試過幾次未果,也就不費那個神,依舊背對男人,渾渾噩噩地睡着。
背後那道灼人的目光,姚纓已經學會了盡可能不去理會。
忽然間,周祐俯身壓了過去,一點力都不收,兩人本就體力懸殊,姚纓胸口發悶,險些喘不過氣來。
她從被子裏伸出一只手,往後推他,無異于蚍蜉撼大樹,哪裏推得動,身上男人氣息漸濃,那種熟悉熱度也有了起來的跡象。
姚纓暗道不妙,不敢亂動了,心知男人似乎有所顧忌,不會奪她元紅,但也沒好過到哪去,折騰出的花樣不少,渾身上下沒一處不酸的。
始作俑者貼在她耳邊,低低的笑:“這都受不住,以後怎麽辦。”
姚纓縮了縮身子,光是他這種溢着那麽點蕩漾的笑就已經受不住了。
太子人前人後兩個樣,以後的光景,姚纓光是想想都為自己發愁。
逗弄夠了,周祐出了屋,嘴角那點笑意已經斂去,又是一副威嚴不可侵犯的模樣。
院裏丫鬟對這位主子爺是又愛又怕,待人消失在了院門口,微垂的頭才緩緩擡起,心下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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谯氏第一時間奔到裏屋,但見姚纓還在床上一動不動,放緩了腳步走近,發現小主子已經睜開了眼睛,沒什麽表情地望着頭頂,不知在想什麽。
這樣子,谯氏心裏琢磨,估計又沒成事。
于是谯氏更納悶了,說太子坐懷不亂,那不可能,每回一過夜,主子身上青青紫紫痕跡不少,她一個經了事的婦人瞧着都臉紅心跳,轉過腦袋不敢多看,可見太子是有需求的,而且需求還不可謂不大。
既如此,為何太子又能忍下來,不到最後?莫非是怕委屈主子,想給主子名分再真正圓房?
如果是這樣,谯氏心裏還好受點,就怕有別的企圖,那份不能見光的地形圖就是個燙手山芋,丢不開扔不掉,擱久了就是禍。
谯氏由衷道了句:“若是王爺還在就好了。”
好歹有個托付的人,盡早把麻煩摘出去。
一句話将姚纓神魂拉回了原位,她小聲道:“有沒有可能,五哥還活着?”
谯氏一聽,瞪大了眼睛,聲有點抖:“那日你可是親眼見到皇後處置了王爺,難道還有假?”
姚纓沉默下來,心裏沒底,暫時不便道明,只能笑一笑,略過不提。
啪,又一個彩陶茶盞摔得粉碎,姚瑾惱怒不已:“沒想到我姚瑾也有眼瞎的時候,被一個小姑娘愚弄至此。”
寝殿裏只剩鄭媪從旁伺候,她抖抖索索上前,腆着笑臉道:“娘娘不若再送個美人過去,就找這類的,興許太子就好這口。”
“再找一個,再往我心口插一刀。”姚瑾眼刀子一掃,鄭媪擡手往自己臉上掄了一巴掌,主動受罰。
姚瑾滿腔不甘,恨聲道:“沒想到他竟真的與尋常男子別無二致,原來是我高看了他。”
鄭媪笑笑:“男人嘛,表面瞧着再正經,私底下都一個樣。”
又是一記涼飕飕的眼刀子,鄭媪擡手又是一巴掌,心裏比吃了黃連還苦。
左說右說都不對,還不是皇後您自己,非要想出這麽個陰招,最終氣不順的還是自己。
姚瑾又叫鄭媪遞了碗茶,喝上兩口就擱下,催着鄭媪:“你去,把那丫頭叫來,就說當姐姐的想她了,想得頭都疼了,本宮看她敢不敢不來。”
作者有話要說: 趕不及了,明天多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