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沐浴

眼前是線條優美的軀體,手下是細膩如脂膏的肌膚,偶爾對上視線,小妖怪還會沖他又甜又軟地笑。

毫無防備,也毫無顧慮。

方才驚鴻一瞥的春宮圖此刻無比清晰地出現在腦海中,不可避免的,池淵下意識地将自己和白諾代入其中,只是想想,他便目光微沉,連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白諾不知池淵心中所想,他的傷在胸口,故只能站立在浴桶中,由池淵拿着濕布帛為他擦拭上身。

白諾低着頭,濕答答的長發被池淵撩起,後背的蝴蝶骨隐在皮肉下,随着白諾的動作似要展翅飛走。

布帛一路往下,停在那盈盈一握的腰肢處。白諾的腰雖細,但卻不同于女子那般柔弱無力,反而是積蓄着滿滿的力氣,薄薄的肌肉附着其上,帶着些力與美的沖擊。

再往下,便見着那渾圓的臀部一半暴露在池淵眼底,另一半則沒入水中,在水霧氤氲中若隐若現,好似那以美色奪人性命的妖精。

而在其尾椎骨附近,一團吸滿水的毛球尾巴正顫巍巍地立在暧昧的空氣中。池淵挑挑眉,瞥見白諾頭頂上的兩只長耳朵,又感受到手底下的顫抖,唇角微揚,另一只手緩緩覆上那團毛球,細細摩挲着。

冷不丁地以人形姿态被揉弄尾巴,白諾身子一顫,無助似的偏頭看過來。誰知池淵也貼了上來,兩人之間的距離只隔着地上那個約兩寸厚的浴桶木板。

池淵眼底閃着白諾看不懂的光,他聽見将軍輕聲道,“尾巴出來了,幫諾諾洗洗好不好?”

白諾被弄得暈乎乎的,卻還不忘計較稱呼問題,努力睜着那雙好似蒙着水霧的眼睛扭頭看将軍,“諾、諾諾?”

池淵眼底沉着笑意,肆意把玩着手心裏那團濕答答的毛尾巴,輕聲應道,“嗯,諾諾。”

白諾被池淵輕輕揉捏摩挲的洗法惹得渾身直發軟,胡亂“唔”了聲,便忍不住抓着池淵的手轉過身,白淨的臉不知是泡澡泡的還是什麽別的原因,紅得不像話。

他眼睫微顫,連抓着池淵的手都微微發抖,意味不明地輕聲喚:“将、将軍……”

池淵輕而易舉地掙開白諾的手,撫上他細瘦的後腰,微涼的唇瓣貼在小妖怪的頸側,溫熱的呼吸輕輕搔過,惹得白諾一陣顫栗。

池淵輕笑,柔聲道:“我在。”

白諾擡起眼,眸子裏像是蓄着水,迷茫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覺得自己有些奇怪。

身體裏好似有團火在燒,又燙又癢,急需什麽東西來幫他纾解纾解才好。

一直關注着白諾的池淵怎麽可能放過這細節,在白諾蹭過來時,就輕巧握住那粉嫩可愛的物什,上下撸動一番,小妖怪便輕喘着洩了身。

白濁消散在水中,池淵伸手将迷迷瞪瞪還不知發生了何事的小妖怪撈出,擦淨身子後便為他穿上自己的中衣。

“将軍…”

白諾窩在池淵懷裏,擡起頭軟軟喚着。

池淵輕輕“嗯”了一聲,埋頭為他系衣帶,“我在。”

小妖怪動動屁股,只覺好似有什麽又硬又燙的東西正抵着他的臀縫兒,叫他一陣腿軟。

他張張唇,有些莫名的害羞:“您、您好像有什麽東西戳到我了……”

池淵手下的動作一頓,啞聲道,“別管它。乖,別動。”

小妖怪亂扭的屁股也是一頓,聞言果然乖乖坐在池淵腿上不再亂動。他往後仰頭,自下而上地看向擁住他的将軍,腦袋裏問號很多,但他卻只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将軍,為何喚我諾諾……?”

這般親昵的稱呼在白諾以往的記憶裏是不存在的,即便是一直陪在他身邊的符離、經常讓他去蹭飯的大和尚、心懷慈悲的聞空方丈,全都是喚他“白諾”。

聽慣了“白諾”,乍一聽到不同的稱呼,小妖怪只覺新奇得很。特別是這稱呼還是從将軍口中叫出,這就讓他更為開心了。

将軍的臉又紅了紅,略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眼,決定與這只擅自闖入他心房的小妖怪好好談談。

池淵自幼失怙,獨自一人在冷漠的人世間摸爬滾打,勉強得以茍延殘喘。

雖然關于父母的記憶早已消散在時間的沖刷裏,但他們相處的那種溫馨甜蜜卻牢牢地印刻在他心中。

父母未離世時,小小的池淵便有了同父親一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念想。

在為将入朝後,看着身邊意氣風發的大臣因後院争寵奪嫡之事煩惱不已時,這念頭便更為強烈了。

故那些聖上賞賜下來的女子,全被他不動聲色地擋了回去。

或許這也是聖上要對他動手的理由之一罷。不能完全掌握的将士,不論你忠心與否,都會被位高權重的聖上認定是自己頭上的一把刀。

他扯扯唇角,久久未曾言語。白諾察覺到将軍的走神,伸手拉拉他的衣角,黑白分明的眸子疑惑地看他,“将軍?”

将軍眼底是白諾不曾見過的悲涼與無奈,莫名的,他一點兒也不願将軍露出這種眼神,只希望将軍天天都能開心。

他不知該怎麽安慰,只能遵循着本能——本能地覺得現在的将軍似乎需要一個擁抱。

他沒有一絲猶豫,擡起手反身擁住了陷入回憶的池淵,埋頭輕輕蹭了蹭,鼻尖缭繞着的是與自己身上衣物一模一樣的味道,是将軍的味道。

這個認知讓白諾好心情地笑出來,眼睛亮晶晶的,不像兔子倒像只偷了腥的貓兒。

“淵淵。”白諾紅着臉,依葫蘆畫瓢地叫将軍,笨拙地安慰他,“我在。”

池淵只覺懷中一暖,腰間微緊,低頭看去,只見着小妖怪可愛的發旋。

他先是一愣,随後輕笑出聲,環住小妖怪細瘦的腰,随手捏了捏還未完全擦幹的毛尾巴,“淵淵?”

尾巴被人玩弄,白諾喉間溢出意味不明的呻吟,“唔嗯…尾巴……”

白諾只覺方才在浴桶中奇怪的感覺又來了,他渾身發熱,忍不住又往将軍懷中貼近了些,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将那股莫名的燥熱壓下去。

池淵自然也發現了白諾的異常,微微皺眉,沒有計較那個顯得有些蠢氣的稱呼,擡手捧起白諾在他胸前亂蹭的臉,沉聲道:“諾諾,看着我。”

白諾努力睜開迷蒙的眼,身體裏的火似乎在一點點舔舐掉他的理智,他微微張唇,“将、将軍……”

即使被将軍捧住臉,陷入情欲的白諾也不肯老實,一雙手在将軍身上到處亂摸,碰到那處明顯的凸起時,不由得輕呼一聲——剛剛戳到他的東西找到了。

他隔着衣物,好奇地抓住那又大又粗又燙人的物什把玩。聽得将軍的悶哼聲後,臉開始莫名地發紅。

池淵擡手握住白諾作怪的手,嗓音沙啞:“諾諾,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白諾疑惑擡眼,老實地搖搖頭。

心底的欲火被澆滅,池淵輕嘆口氣,整理好白諾身上方才蹭亂的中衣,拍拍他的背,擁着他睡在榻上,“很晚了,睡罷。”

白諾擡起頭,眼裏盛着滿滿的疑惑:“将軍?”

池淵睜眼,他沒有半點睡意,睡覺不過是想讓自己先冷靜下來的說辭罷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妖怪,池淵嘆氣,伸手将人摟入自己懷中,聲音裏滿是無奈:“我該拿你怎麽辦?”

白諾不知池淵在糾結何事,卻清楚這事和自己有關,只得劍走偏鋒,悶悶地問之前沒有問出口的話:“難道我報了恩,就必須離開将軍嗎?”

池淵一時語塞,白諾卻不等他的回答,兀自抱緊池淵,繼續道:“可、可是我不願離開将軍…我想、我想一直陪着将軍……”

池淵一怔,低頭看向滿臉堅定的白諾:“諾諾,你可知、可知你在說什麽?”

白諾撫上将軍的臉,眉眼帶笑,“我說我想一直陪着将軍…我……”

他臉頰微紅,卻沒有避開池淵的眸子,軟聲道,“我心悅将軍……唔!”

話音未落,唇瓣就被池淵狠狠堵住。舌頭掃過嬌嫩的唇,急急地撬開牙關,像是想确認什麽似的,在白諾口中大肆掃蕩,攪得天翻地覆。

“唔……”

來不及吞咽的津液自唇畔流出,白諾眉頭微蹙,被吻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好不容易放開唇,得以喘口氣,将軍卻還是細細地吻着,一下又一下,帶着滿滿的珍惜與喜悅。

白諾輕輕喘氣,“……将軍?”

池淵小心翼翼地避開小妖怪的傷口,抱緊了他,徑自剖白:“諾諾,我也心悅你。”

白諾眨眨眼,擡頭吻吻将軍的下颔,含糊喚道:“淵淵。”

池淵失笑,揉了揉小妖怪的長耳朵,“喚我阿淵。”

白諾乖乖啓唇,帶着些羞怯:“……阿淵。”

池淵被他喚得心裏發軟,嗅着白諾身上幹淨的青草香,“好乖。”

“阿淵阿淵。”

親密的稱呼讓白諾心裏鼓鼓漲漲的,好似有什麽東西滿到盛不住溢了出來,只能靠不停地喊眼前人,才能撫平心底的悸動。

池淵輕聲應着,低頭親親白諾光潔的額頭,“我在,諾諾。”

白諾眼裏閃着光,锲而不舍地繼續喚:“阿淵阿淵。”

池淵輕笑,“怎麽了?”

“阿淵阿淵。”

“我在。”

“阿淵阿淵!”

“……”

池淵一挑眉,見着小妖怪正擡眼亮晶晶地看他,似乎正在等他的回應。

輕笑一聲,低頭在其唇上印下親吻,“怎麽了?”

小妖怪的臉紅了紅,沒再繼續叫他,只是好奇地問:“阿淵說夫妻事要兩情相悅才能做,那我們現在算兩情相悅嗎?”

池淵聲音溫柔,撫了撫白諾紅彤彤的臉,“當然。”

臉頰又軟又滑,觸感極好,池淵沒忍住又摸了摸。接着,他便聽見語出驚人的小妖怪繼續道,“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做夫妻事了?”

“……”

池淵動作一頓,決定避重就輕,輕輕捏着他軟乎乎的臉,“就這麽想報恩?”

小妖怪眨眨眼,老老實實地點頭。

報了恩,他就能輕輕松松地陪着将軍了!

池淵執起小妖怪的手,送到唇邊輕吻,“你的恩情早就報了,夫妻事不光是為了報恩,更是……”

更是什麽池淵沒能說出口,見白諾正眼巴巴等着他的下文,才硬着頭皮換了個方式說出來,“更是能讓我們感情變得更好的東西。”

“那。”

白諾翻身坐到池淵身上,眼底帶着興奮,“我們來試試吧!”

池淵扶住白諾的腰以免他摔倒,聞言無奈輕笑。

這事兒一般講究個天時地利人和,但現在就占了個人和,眼見着天邊即将泛起肚白,營帳外已然有了響動,他們的第一次不該在這種情況下進行。

他坐起身,吻了吻白諾的唇,“我們回家再試。天快亮了,你睡會。”

熬了一宿的白諾這會兒才後知後覺地困意上湧,打了個秀氣的哈欠,點點頭化作原形就這麽睡了過去。

池淵捧起秒睡的小兔子,眼裏的笑就沒散去過。

畢竟,還有什麽比兩情相悅更讓人開心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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