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等反應過來,銀塊到手,蘇玚已經出去了。

這天中午,此地的百姓都知道,大将軍委曲的娶來的男妻,是個敗家子。

和城內的将軍府裏的轟轟烈烈不同,城外的将軍帳裏死氣沉沉,空氣中都是壓抑。

若是以往,此時的将軍帳裏多是翻書的聲音,可是,今兒,那本應該在看文書的人卻成了雕像。

原來是,陳铖只要想到他對蘇玚的身體起反應,就覺到自己很無恥。

前一天還認為自己喜歡的是白柔,後一天,從白柔的家裏出來,夜裏就想要把蘇玚壓在身下,如此的三心兩意,一向嚴于律己的大将軍很難饒恕自己。

蘇玚如果發現了他心裏的想法,一想到會被鄙視,陳铖想到這些心裏更是難安。

正在陳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陳揚從外面跑了進來。“大哥,你快點回家…”話還沒說完,陳揚就已經拽住了陳铖的胳膊。

紛亂的思緒被突然打斷,陳铖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看到弟弟臉上的急切,陳铖愣了一下,“有敵襲?”說着就抓起一旁的青萍劍。

“大哥,你別急,沒有敵人,但是,比敵人要嚴重的多!”陳揚攔住想要往外跑得人,“是你娶的那位好夫人!”

“夫人?”陳铖想了一下,“蘇玚?他怎麽了?”

“先回家。我慢慢同你說。”陳揚發現陳铖的臉色不好,以為他也不喜歡蘇玚,就說,“一大早,他就讓我找木匠,然後就開始瞎折騰,我以為他只是玩玩,就沒在意。誰知,他居然讓二哥去買棉花,現在,咱們府裏已經變成白色的了。”

“買棉花幹嘛?”陳铖好奇了,怎麽感覺他一會兒不在府裏,府裏好像要變天了。

“還能幹嘛,說是要把棉花上的那層絨取出來,做棉衣被子。不說能不能取出來,只是這天氣。”陳揚指着外面的豔陽,“再過不久就到夏天了,哪裏能用的了棉衣。”

“就是這個?”陳铖看着弟弟那義憤填膺的臉,好笑的問,“公子是不是說你了?”

“大哥!”他還能笑的出來,“他讓二哥買了十兩銀子的棉花,一文錢兩斤,你想想會有多少!”

陳铖認真的想了一下,“那真是挺多的。可是,此處有這麽多棉花嗎?”

“這裏是沒有。但是,他居然讓二哥敲鑼打鼓的到街上吆喝,還說什麽家裏有棉花的趕緊拿出來,等買夠了就不買了。”他出來的時候看到好些人正往府裏去,現在,将軍府的大門都該被堵上了。

面對同胞弟弟的不樂,陳铖只有苦笑的份,他真的怕見蘇玚。“陳揚,公子他不傻,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大哥,你把蘇玚做的事上表給國主,咱們就可以借此退貨…啊!”陳揚摸着發疼的臉,不敢置信的瞪着陳铖,“大哥,你,你居然打我,就為了那個敗家子”

“陳揚,我再說一次,他是你大嫂,本将軍的夫人,即便他不是公子,三公九卿見了他也要尊一聲護國夫人!”看到弟弟臉上的手印,陳铖的心裏也不好受,“你都說了,他買棉花是準備做棉衣棉被,只是十兩,按你剛才的說法,還沒用十兩,咱們家缺那一點銀子嗎?”

“大哥,根本就不是銀子的事!”陳揚說着委屈的哭了,大哥從來都沒有打過他,居然為了一個外人,“大哥,你是不是喜歡蘇玚?”

“喜歡?”他真不知道什麽是喜歡,他以為他是喜歡白柔的,誰知,卻對只認識三天的蘇玚有了想法。“我不知道。但是,這并不是我打你的理由。你可知道,就你剛才的那一句話,已經是大逆不道了。”

“在你的帳裏,又不會有人聽到…”陳揚此時氣弱了,“即便被聽去,國主也不可能來追究。”

“陳揚,隔牆有耳。”陳铖見弟弟不信,嘆了一口氣,“你以為這邊的士兵都是咱們的人?”

“當然!”

“哼!”見他點頭,陳铖真想再補一巴掌,“你這些年的兵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為了陳揚還有臉見人,陳铖果斷的出去了。

等陳揚攆到帳外的時候,陳铖已經策馬遠去了,留下一縷塵土,撲的陳揚滿臉的灰塵。

陳铖剛進內城,就被來來往往的百姓招呼,“大将軍,趕快回府,晚了家就被棉花填滿了…”

有道是衆口铄金,陳铖疑惑了,難道他錯怪陳揚了。為了弄清楚,陳铖沒敢慢悠,直接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揚起了鞭。

剛跑到離府邸還有半裏的地方,陳铖就不得不下馬步行,因為,路幾乎被堵死了。

好在排隊等候的百姓們還認識他們的将軍,見陳铖過來,全都趕忙讓開。

陳铖發現還有些人抱着被子過來,滿臉疑惑的問管家,“陳伯,你們不是買棉花嗎,怎麽還買被子?”

“回将軍,因為他們的被子裏面是棉花!”在外面,陳明一向管陳铖叫将軍,“将軍,公子找你。”

“哦。”陳铖聽到蘇玚找他,開心了起來,沒等到臉上的笑容浮現,便咳了一聲,“陳伯,人手不夠就先到軍營裏調來幾個。”說完也沒等着陳明回答,就牽馬進府了。

陳铖看到院子裏一麻袋一麻袋的棉花,總算相信了陳揚所說的。幸虧他的府邸夠大,也多虧府裏的人夠少,不然,哪能有房間來盛放啊。

“公子,你找我?”看到蘇玚額頭的汗水,陳铖掏出汗巾扔給他,“擦擦臉,讓陳一他們去做。”

“我寫了一份奏折,你讓人快馬加鞭送到都城去。還有一封信是給我外公的,順便讓你的人幫我送去。”蘇玚說着放下手中的棉花,拍了拍身上的棉絮,和陳铖走到書房。“這就是問國主要軍饷的折子,你看看。”

看到手中的東西陳铖也沒有多想,等看到內容,一向泰山壓頂而不動的人的臉色變了,“陳帆的字跡?公子,你這是用我的口吻寫的?”

“對,就說本公子是禍害,你準備把我送回去。然後提出軍饷的事,國主一定會命人趕緊送來的。”蘇玚得意的看着陳铖,“讓你的人快馬加鞭,就是怕時間長了出現變故,或者我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

“公子,你怎麽能這麽說。”難怪他買了一點棉花卻恨不得昭告天下,原來用意是在這裏。不知道內情的人如果看到那滿院子的棉花,一定會誤認為花了無數銀子。

“怎麽?感動了?”蘇玚見陳铖直盯着他看,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至于嗎,我這可是為了我自己。”

“公子,你真謙虛。”陳铖像拿着寶貝一樣緊攥着手裏的折子,“你真的不應該嫁給我。”

“少說廢話,還不趕緊去!”他是不想進将軍府,可是,人生地不熟,又在別人的管轄下,除非還想再死一次——去反抗,去謀逆。

陳铖看到蘇玚匆匆出去,心裏格外的暖。

不管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放開蘇玚,先不說他是自己的夫人,即便不是,這天下還有什麽是他得不到的。有些東西他不要,并不是他沒有能力,而是不想。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昨天沒有買到車票,明天才能回家~~

PS:古時,一位普通人一年的開銷大概就一兩多銀子

☆、11證明

正在指揮着匠人彈棉花的蘇玚絕對想不到,他只用一封折子,就敲定了陳铖那萬分糾結的心。

蘇玚之所以寫折子,一是因為他現在和陳铖綁在一塊,二呢,就是陳铖是個真正的将軍。當然了,還有一些私心。有言之傾巢之下豈有完卵,一旦這邊的士兵因為軍饷而發現暴動,他的日子就不安穩了。

剛睡了幾天的踏實覺,蘇玚暫時還不想去過那居無定所的日子。

陳铖安排好心腹去都城,再回到府裏的時候,門外的百姓還沒有退去。此時,匠人們已經彈出了棉花。只是,很零碎,和蘇玚以前看到的差了十萬八千裏。

“大嫂,你真的太厲害!”陳帆雙手捧着所有的棉花,小心翼翼的走到蘇玚面前,“是不是可以做棉衣了?”

“早呢。”連一雙棉鞋都做不了,蘇玚見天不早了,就說,“陳帆,讓春花他們歇歇,吃過午飯再做事,回頭讓木匠們再做幾套彈棉花的工具,請別人來做。”

“真能彈出棉籽?”陳铖看到衆人雀躍的臉,詫異的看了看蘇玚,指着一旁的工具笑着問,“你怎麽懂這個?”

蘇玚的心裏咯噔一下,以後真的不能顯擺了。便說,“王宮裏的藏書閣裏有一本工具書,我在很早的時候看過。”

“什麽書這麽厲害?”陳揚忙問,“叫什麽名字?”

“不知道!”蘇玚說着就去客廳吃飯。

陳揚被這麽明晃晃的打了臉,自是不依,“大哥,你這夫人真厲害!”

“注意自己的說話的語氣。”連一句嫂子都不叫,蘇玚願意搭理他就已經不錯了。

陳揚張了張口,話還沒說出來就被一旁的陳帆拽走了。看着長得周周整整的弟弟,陳帆真的想不明白,一副老實相的人,腦子怎麽就那麽活泛。

“小弟,你以後別在大哥面前說公子了。”

“我又沒有說別的。這位公子是真厲害,第一天到咱們家就開殺戒,才老實幾天!”以後指不定搗鼓出什麽來。他們家已經遭國主記恨了,再被蘇玚折騰下去,遲早會毀的。

陳帆恨鐵不成鋼的看着弟弟,“你怎麽還沒明白啊,大哥這是對公子上心了。”

“不可能吧?”陳揚詫異的看向陳帆,“被我說中了?!”

“你看大哥對誰笑過。”陳帆指着遠處的兩人,“等一會兒你仔細觀察一下就知道了。”

吃飯的時候,陳揚果然打量起了陳铖,見他家大哥為蘇玚布菜,陳揚好險沒有把飯吃到額頭上去。

陳铖看着吃飯都不老實的弟弟,眉頭一皺,“陳揚,吃過飯把《道德經》抄五遍。”

“大哥,你,你說什麽?”陳揚疑惑的盯着對面的人,“為,為什麽?”

“軍令!”這段時間一點穩重勁都沒了。看到一旁細嚼慢咽的蘇玚,兩相對比,陳揚就像一個小孩子啊。

蘇玚打量着面色各異的陳家兄弟,心裏暗樂。難不成,陳铖就是用軍令來教育弟弟的。

蘇玚心裏的亂想陳铖自然不知道,陳铖看到院子裏亂哄哄的,午飯過後就出去了。到了軍營裏便讓手下的人圈出一塊地方,用木板和油布圍了起來,然後又派親兵把守着。

第二天,将軍府裏的棉花就轉移到軍營裏了,彈棉花的事情交給了軍營裏的文書去辦。晚上休息的時候陳铖才有機會同蘇玚解釋,而後又問,“公子,彈棉花的工具能不能過一段時間再推廣嗎?”

“秋收過後吧,別耽誤百姓制作冬天穿的棉衣。”蘇玚想了想又說,“不能從這邊出去,最好從南方。”

“你說的對。”如果工具從這邊傳出去,住在最高殿宇裏的人該難眠了。

陳铖翻過身,手臂一伸,看似随意的把蘇玚勾在懷裏,“以後府裏的事情就麻煩你操持了,明天我讓陳伯把賬冊給你。”

“你這說是什麽意思?”看到近在咫尺的眉眼,蘇玚并沒有多想。

因為,陳铖并沒有做什麽暧昧的事情,把手放在蘇玚的背上之後就沒有多餘的動作了。

陳铖見蘇玚的眼裏全是疑惑,并沒有開口,他是想讓他慢慢習慣,過些天,成為他真正的夫人。可惜,這些話現在不能說。

他不想把這麽聰明的人吓跑,便說,“咱們府裏有些田地,都城還有百餘頃族地,以前是陳伯在管,可是,陳伯終究是個下人。”

“府裏怎麽連個賬房先生都沒有?”偌大的将軍府居然沒有地主家的人多,這要是擱在他那個時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看到蘇玚想了解,這就是好的開始,陳铖逮着機會說就,“二弟和三弟婚後就會分出去,府裏只有咱們倆,要不了這麽多人。不過,如果你不習慣,就再添一些仆人,成嗎?”

“這事以後在說,我現在沒有什麽不習慣。”放在以往他是不會習慣的,可是,誰讓他過了一個月的豐衣足食的日子呢。

“其實,其實…”陳铖憋了好一會兒,才說,“以前收上來的錢財都被我用到軍隊裏了,所以,府裏才那麽空曠……”說到最後陳铖都不敢看蘇玚。

“那你答應幫我制作的盔甲呢,沒有影了?”說着蘇玚的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了。

“你別急啊,等租子收上來就給你做。”早知現在,國主以前問他要什麽賞賜的時候,他就直接要金銀了。

“我指望你?”蘇玚滿臉懷疑的看着陳铖,“算了,你這将軍當的也夠不容易的。對了,你手下的那些士兵不會就指着軍饷過日子吧?”那昏君根本就不靠譜好吧。

蘇玚能想到的,陳铖也能想到,“沒有,士兵們上午耕種下午操練,只要不打仗,基本上是自給自足。軍饷是以防萬一,還有,就是用來打造刀槍劍戟。”

“這還差不多,記住了,有時候靠山山倒。”蘇玚說着揉了揉眼睛,“陳铖,床上的絲被太薄,很咯人,棉花弄好了之後我要兩床被子,放在身下。”

“再過一個月就是端午節了,端午過後就是麥收,天氣就變熱了。”宮中出品果然不同,真是個嬌氣的人。

轉眼過了幾天,在蘇玚如願以償的睡上棉被的時候,白柔也把衣服做好了。

兩人吃過早飯剛出客廳,就看到白柔徐徐而來。這時候的蘇玚還不知道陳铖心裏有他,他又不想理會白柔,便說,“陳铖,我忙去了。”

蘇玚打算的是好,可惜,一步都沒能移動,因為,胳膊被人拽住了。

陳铖在蘇玚的耳邊低聲說,“公子,幫我把人打發走。”哈出的熱氣噴紅了蘇玚的耳朵。

“你想要我怎麽辦?”蘇玚不自在的揉了揉臉頰,把白柔打發了走他也樂意,任誰時常被一雙嫉妒的眼睛盯着都不會舒服的。

“夫人該做的。”陳铖看着快要走到跟前的人,白柔來的真是時候。他正想着該怎麽同蘇玚改善關系呢,根據這幾天的觀察,他發現蘇玚只是把他當作朋友。

即便睡在一張床上,他脫的光光的,蘇玚都沒有什麽反應。長此以往下去,等到他入土也不能把人拐到手裏。

從沒有見過男男之愛的蘇玚可沒有陳铖那麽多心思,只當他突然看透了白柔的本質,等白柔走到面前,蘇玚就開口了,“白小姐,是不是來送衣服的?”

“公子,你看看合不合适。”白柔雖然是對着蘇玚說話,眼睛卻看向陳铖。

“白小姐,你讓本公子試給你看嗎?”蘇玚伸手挑起白柔的下巴,“郡守夫人就是這麽教你的?”

“公子,你…你…”下巴被人捏住,白柔漲紅了臉,屈辱的看着陳铖,“大将軍…”

聽到酥軟的聲音,陳铖第一次感覺到了不自在。但是,并沒有開口說話,他清楚,自家夫人是個有分寸的。

果然,蘇玚松開白柔,啧啧的說,“白小姐,本公子是将軍夫人,你以為,本公子對你還能硬的起來,開個玩笑,至于嗎。”

陳铖聽到蘇玚的話是真的滿意了。可是,白柔寧願沒有聽到。看到秋月把丫鬟手裏的衣服接過去,白柔深吸一口氣,“公子,請您注意言辭。”

“本公子的開蒙師傅是國主,你有意見。”陳铖看到蘇玚的傲嬌小樣,轉身就去馬房,留着他和白柔瞎掰扯。

蘇玚見陳铖居然跑了,真心想罵娘。“白小姐,本公子最後聲明一下,陳铖是我的人!”

“你不用這麽說,大将軍根本就不喜歡你。”早些天從這裏回到家,問了哥哥才知道,如果男人第一次,第二天根本就起不來,即便能下床,走路的姿勢也會很怪,那時候她才知道,被這人給騙了。

“如果陳铖說他是我的人,你以後是不是就不上門了?”他來這裏十天,被這女人碰到七次,要不是他夠憐香惜玉,早就把人踢出了。

“大将軍一會兒就該過來了,你要證明給我看。”白柔說着挺直了傲人的身體。

“你真以為自己是人呢,別太看得起自己。”蘇玚是真的煩了。早知道這女人如此膩歪,他就不該讓她做什麽破衣服破鞋的。

“不敢了吧?”白柔得意的看着蘇玚,“公子,我白柔敬你是公子才不跟你掙,但是,你不能阻止我見将軍。”

“閉嘴!”再讓這娘們說下去,蘇玚覺得他會吐血。明明是陳铖不想見她,硬是攤子他身上,這女人不長眼不長腦子嗎。

見陳铖牽着追風出來,蘇玚疾步走到陳铖面前。

☆、12活該

衆目睽睽之下,蘇玚勾着陳铖的脖子親了上去。

随着院子裏的陣陣驚呼,陳铖反應過來,松開缰繩,一手摟着蘇玚的腰,一聲攬着他的頭,硬是把淺吻變成了深深的纏綿。

察覺到不對蘇玚就想推開身邊的人,可是,陳铖早有防備,任憑蘇玚怎麽掙紮,唇瓣都沒能從陳铖嘴裏逃開。

一旁的白柔目瞪口呆的看着緊摟在一塊的兩人,渾身顫抖的哆嗦着,“他,他們怎麽能,能這樣……”

陳明見白柔的臉色煞白,心裏有點不落忍,小聲說,“白小姐,你,回去吧,将軍和公子的感情真的很好。”

白柔對身旁的聲音仿若未聞,在兩個丫鬟的攙扶去出了将軍府,如果不看到她臉上的兩行清淚,府裏的小厮們可能會再次嘲弄起經常以将軍夫人自居的人。

陳明見兩人沒完沒了,轉身瞪着滿臉通紅、捂着眼繼續偷看的丫鬟們,“不去做事,看什麽看!”

管家這輕聲的一嗓子使得陳铖記起了他是在何處,微微松開蘇玚,見他的眼神迷離,擡手把人抱進卧室。

剛放下蘇玚,陳铖的腰就彎了下去,雙手捂着被襲擊的下面,滿臉痛苦的看着蘇玚,“公子,要壞了…”

“活該!”蘇玚滿臉怒色的死死的盯着對面的人,“陳铖,爺警告你,你再敢對我動手腳,就不是簡單的一腳。”說着起身拿起一旁的青鋒劍,“這把劍應該見見血了。”

“公子,你可真會冤枉我。”陳铖的眼裏全是委屈,“明明是你要親我,怎麽就成了我的不是了?”

“我,我……”特麽的,都是白柔那個該死的女人,“誰,誰準你抱我的!”

“公子,就你剛才那樣,我不把你抱進來總不能讓滿院子仆人看笑話吧。”他是很想繼續,只是沒想到蘇玚能這麽快就清醒了。

這時蘇玚被陳铖說的有些心虛,但是依舊說,“陳铖,你說過不碰我的,小人!”

小人,這話有些嚴重,陳铖站起身,快速的把蘇玚拉到懷裏,一下把人壓在床上,“公子,如果我現在要了你,是什麽,禽/獸嗎?”說着低頭在蘇玚嘴角咬了一口。

下巴上傳來的火熱,吓的蘇玚連推再踢,外衣都快掉了,依舊躺在陳铖身下,這時候蘇玚是真的害怕了。菊花一緊,忙說,“陳铖,你不能說話不算話,你,你不能這樣……”

“我哪樣了。”陳铖滿臉的疑惑,舌頭一伸,舔着蘇玚的鼻頭,“公子,以後就叫你阿玚吧。阿玚,你是我的夫人。”

“可是,你不是喜歡女人嗎?”蘇玚真的想哭。

眼見蘇玚被他吓到了,陳铖想都沒想,就說,“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有多好嗎?”

“扯淡!”蘇玚的頭一扭,看到不再看陳铖一眼,“你才認識我十天,而且,我是男人!”

“阿玚,還記得你撩撥我的那次嗎?”這不是很正常嗎,哪個王公貴族家裏沒有幾個男妾。這人的長相不但俊美,腦袋又特別聰明。還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他能把持的住,那就不是男人了。

感覺到陳铖的眼裏的灼熱,蘇玚的身體不自覺的縮了縮,好半晌才說,“陳铖,我只是把你當兄弟,從沒摻雜過別的。”

“不用你特意說,這些我都知道。”就是沒有,他剛才才幹出趁人之危的事。

蘇玚扭過臉,看到陳铖眼中的明白,反而疑惑了,“你既然知道,何苦做這無用之事。”

“你怎麽能肯定呢?”食指輕撫到蘇玚那擰成一塊的柳葉眉,“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我不喜歡男人!”他都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還能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直的嗎。

“你不用喜歡,只要試着接受我就可以了。”陳铖說着見蘇玚眉頭又是一皺,嘆了一口氣,臉貼在蘇玚的臉上,“如果有可能,我真的不想讓你為難。”

“那你還不松開我。”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壓疼了,蘇玚心裏神煩,“城郊軍營裏有十萬男人,總有一個适合你!”

“哈哈哈……”聽到蘇玚的話,陳铖真的樂了。

這是蘇玚第一次看到陳铖開懷大笑,嚴于律己的男人常懷大笑是什麽樣的,以前蘇玚不知道,因為他們的臣子對他都特別恭敬,也沒有人敢在他面前失态。

所以,蘇玚乍一看到如驕陽般的容顏,眼神不自覺的閃了閃。等陳铖再次低下頭,去親吻蘇玚的色澤誘人的唇的時候,被色迷了眼的人才清醒過來。

兩人在卧室裏磨蹭了大半晌,知道親兵來找陳铖,大将軍才不舍的離去。

等陳铖一走,蘇玚就急吼吼的起來,誰知剛想站起來,又跌坐在了床上。原來,腿發麻了,腳更是沒有知覺了。

好一會兒,身上的酸痛過去,蘇玚就開始去翻找他的家當。看到一大箱子銀甸子,蘇玚的肉很是疼。最後,還是包了幾塊金子,翻出衣服鞋子,用一塊綢緞包好。

收拾好要帶走的東西,蘇玚就打開門查看,見幾個丫鬟小厮分散在在院子裏,心思焦慮也只能等。

同時,遠在都城的劉元的心裏也很急。不是急別的,正是憂心準備出逃的人。

滿頭白發的劉元看着渾身沒有生氣的夫人,心裏發苦,“夫人,你再難受也要吃點東西,這麽下去,以後就見着公子了。”

“都怪你,非要女兒嫁給那個人!”攤在床上老夫人聽到外面的流言,說蘇玚在邊關大開殺戒,之後就擔憂的再也睡不着。

“你小聲點,如果被外人聽到,公子危矣!”劉元走到窗戶邊,看看沒有人,這才放心的回來。

老夫人打量着謹小慎微的相公,滿臉的凄苦,“王後她福薄,享受不了天家的貴氣,這是咱們沒有辦法的事。可是,公子他,如果不是你來回顧着,早就被那些狼心狗肺的吃了。現在一個人在邊關,也不知道能不能吃飽……”說着,老夫人潸然淚下。

看到老伴悲傷的不能自抑,劉元的眼眶也紅了,“據說大将軍是個厚道的人,對手下的士兵都很好,還能不給公子一口吃的嗎。”

“這也要看是什麽事。國主有好多女兒,為何非要我的孫子嫁人哪……”老夫人只要想到唯一的外孫雌伏于下,悲痛的說出不來話。

想到國主如今的昏聩,劉元的心裏很複雜,“公主如果嫁給将軍,一旦有了孩子,為母則強。可是,換成兒子,就不一樣了。”還是蘇玚擋了別人的道了。不能貿然除去,那些人只能想到如此陰損的方法。

老兩口正在為蘇玚的命運哀傷的時候,陳铖的親兵來到了劉府。劉元把一直簡樸的人迎到客廳,想了想,揮揮手讓丫鬟下去,這才開口問,“敢問壯士,找老夫何事?”

“您是公子的外祖,劉大人?”來人确定的看着對面的老人。

“是…”劉元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來人也只是那麽一問,随後就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公子給大人的。”

劉元到現在還沒弄清對面的人是誰,呆愣的拆開信封,只見一張白紙上寫着,“勿念!”歪歪斜斜的字體,看的劉元的眼淚啪啪的掉落在地上。

“劉大人,我們家公子很好,你哭什麽?”來人摸不着頭腦了。

劉元乞求的看着年輕的男人,“我能問問,都是怎麽好法嗎?”

“我不太清楚,只見過一次,是公子和将軍一塊到軍營裏看馬,兩人摟在一塊呢。”棉花的事和公子裝傻的事,将軍說了,對任何人都不能提。來人看着滿臉淚水的老人,只能在心裏說一聲抱歉。

劉元聽到摟抱,心裏安了一半,“那就好,那就好…”見對面的人不說走,反應過來就急忙說,“我這就給公子回信,麻煩那你切等一下,很快的,很快的…”說着連走帶跑奔去書房。

劉元寫好信,激動的心情也平複了下來。在信交代男人手上的那一刻,想了想又說,“以後別再到我這裏來了,過些天都城可能會起波瀾,如果,如果大将軍真的看中公子,告訴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回都城!”

“這是為何?”男人呆了,他剛進都城的時候也沒看出有什麽不好。

“你就別問了,我雖然遠離王宮,有些事我還是能知道的。老夫沒有別的意思,只希望,将軍能照顧好公子。”劉元說的情深意長,由不得男人不信。

所以,男人出了劉府就去客棧換上官袍,緊接着就進宮。到了宮裏直接說他是将軍府裏的人,都沒等通融,就被守門的公公帶去見國主。

走進金碧輝煌的禦書房,奢靡的氣息使得來人的呼氣突然一滞。心裏再怎麽不舒服,來人依舊規規矩矩的行禮,然後才把蘇玚的“惡行”說了一遍。言辭懇切的請國主下旨,讓将軍和公子和離。

沒等來人再說下去,國主的第二個兒子,也就是現今寵妃的兒子,蘇亥忙說,“君父,萬萬不可!讓大哥回來,百姓不會願意的!”

眼袋下垂,顯然縱欲過度的人力不從心的說,“王室沒有和離的道理,回去對大将軍說,蘇玚現在是他的夫人,和寡人沒有任何關系!”

來人聽到這話,想到陳铖交代的,心裏很是同情蘇玚。但是,戲依舊要做下去。

☆、13逃跑

突然間,男人雙膝跪地,“國主,将士們都沒有吃的了,公子還用大将軍的銀錢買棉花,臣下懇請國主,求你把公子诏回來吧……”說着回想起劉元悲痛時的樣子,一會兒眼淚也出來了。

高臺上的人被瞬間的痛哭聲哭的慌亂了,“什麽叫将士們沒有吃的,還是,蘇玚到底揮霍了多少銀子?”

男人就等着他這一句話,痛心疾首的說,“一百三十萬兩!”

“胡扯!”蘇亥急了,“大哥到将軍府裏才多久,你居然敢欺君?!”

男人可不理會蘇亥,低着頭繼續哭,“國主,自去年,邊關的将士們就沒發軍饷,吃的都是百姓接濟的,再這樣下去,将軍府都揭不開鍋了。”

“軍饷一直沒有?”高臺上的人吓到了,“大将軍,大将軍真的餓到了?”那怎麽成呢,陳铖要是生氣了,不給他守門,犬戎巨人會打來的。

來人聽到國主話裏的顫抖,就說,“臣來的時候聽說将軍正在賣棉花,可是,棉花是公子高價收來的,賣不出的,也不知道将軍府現在怎麽樣。”

“君父,他在胡扯,大哥有很多嫁妝!”蘇亥怒呵道,“來人,把這個信口開河的拖出去,腰斬!”

“慢着!”國主坐直身體,眼睛睜大了一些,手微微一擡,“你仔細說說。”

“國主英明!容臣慢慢道來。”暫時保住了性命,男人感覺到他的後背都濕了,“公子身份尊貴,不讓任何碰他的銀錢,将軍只是想看看國主賜給公子多少東西,就惹來公子的拳打腳踢。怕誤傷公子,将軍一直在忍耐,求國主為大将軍做主,求國主!”男人說着額頭抵在地上,長跪不起。

高臺上的人怎麽也沒有料到,賜婚賜出了事。擡眼看了看一旁的兒子,早知道就讓這個聰明的去了。

蘇亥被國主看的渾身一凜,忙說,“君父,大将軍還在等着軍饷!”

地上的男人沒有想到蘇亥會突然幫腔,便說,“國主,二公子說的對,犬戎巨人時常到邊疆偷襲,兵器的錢不能省。”

一聽到巨人,還在猶豫的人立馬有了決斷,“老二,你速去籌集銀兩,趕快命人送去。”說着看着還跪在地上的人,“回去告訴陳铖,軍饷寡人給了,他如果放一個巨人進來,讓他提頭來見!”

“是!臣下回去一定轉告将軍!”男人打量着随着他話而放松下來的父子倆,心裏很是詫異,這麽慫的兩人為什麽會有公子那樣的兒子和兄長呢。

無論如果,都是天家的事情,男人點好一萬三千斤金,見一兩也沒少,一刻都沒敢耽擱。

劉元站在人群中看到浩浩蕩蕩的車隊遠去,才放心的回去。回去之後就讓在外面做官的兒子請辭,然後自己又寫了告老還鄉的折子。

話說回來,等到下午,蘇玚見丫鬟小厮暫時去休息,又見陳伯不在,偷偷的溜到馬房,随便拽一匹馬就準備出去。

也是蘇玚今天的點兒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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