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是嫁了人,明年的今天,他又會在哪裏呢。

正當蘇玚胡思亂想的時候,管家走了進來,看到兩人默默不語,低聲說,“大少爺,門外有人找公子,自稱公子的外祖。”

“你再說一遍!?”蘇玚使勁的揉了揉耳朵。

“姓劉名元。”陳明又重複了一遍。

“請他進來吧。”

管家聽到陳铖的話就要出去,還沒轉身,就被蘇玚喊住了。“陳伯,你先請他到客廳裏去,待會兒我再過去。”說着拉起陳铖就回卧房。

“怎麽了?外面的人不是你外祖?”陳铖真的很好奇。

“自然是的。”蘇玚擡起頭看着身前的人,“麻煩的是,他不知道我裝呆。”

“那,現在怎麽辦?”陳铖呆了,他以為蘇玚的扮癡是劉元教的。

一時間蘇玚也想不出別的,便對陳铖說,“你就說我這癡傻是因為小的時候生病拉下來的,你找大夫幫我看好了。”

“這怎麽可能?”陳铖樂了。

一切皆有可能,單看怎麽操作。“可能,安頓好我外祖,你就去找族長,讓他把我的病好了的事情透漏出去。”

“你呀。”陳铖無奈的看着蘇玚,“真能折騰事。”說着就出去招待劉元。

卻說劉元聽到陳铖說蘇玚不傻了,差點蹦了起來。抓着陳铖的胳膊急切的問,“大将軍,公子,公子他人在哪裏?”

“在書房,他不太敢見你,怕你不高興。”陳铖說出這話真的很違心。

“怎麽會呢,大将軍,能不能麻煩你帶老夫去看看公子?”老人眼裏的求乞看的陳铖好不羞愧。

“劉大人,您這是哪裏的話,您是公子的外祖,按說,我也應該就您一聲外公。”

“大将軍,老夫何德何能。”劉元說着就跟着陳铖去了書房。

劉元剛走到書房,蘇玚就從裏面出來了。看到滿臉深壑的老人,可能是血緣關系。蘇玚的鼻子不禁一酸,在蘇玚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喊出,“外公!”

“公子,您還還嗎?”劉元伸出手想碰碰蘇玚,礙于尊卑,胳膊愣是懸在半空中。

蘇玚看到老人的樣子,走近一步扶着劉元,“外公,外婆呢?”

“在驿站。”劉元目不轉睛的打量着蘇玚,“白了,胖了!”

“外公,陳铖對我很好。”蘇玚說着看向陳铖,“大将軍是個好人。”可惜,不是他的菜。

而一旁的陳铖聽到蘇玚的誇贊,只知道傻樂,總算肯定了他的付出。

劉元并不知道兩人至今還沒有圓房,直呼,“很好,很好!”

随後,陳铖和蘇玚兩人就陪着劉元去買一處宅院,院子靠近陳氏族長的院子,用的錢自然是蘇玚的嫁妝。

等到了晚上,蘇玚這位眼裏只有錢的貨,開始同陳铖算賬了。掰着手指說,“陳铖,你什麽時候才能有錢?”

“怎麽了?”陳铖往床上一趟,剛想伸手把蘇玚抓到懷裏,肚子就被人踹了一腳。

“半個月前,我去訂制盔甲,陳揚和陳帆也跟去了,加上你的,我一共訂下四套,每套十斤,最少需要五百兩白銀。加上早兩天給你的族人買的宅子,還有今天我外祖的,一千兩就這麽沒了。”說着蘇玚不樂了,“我到春香樓包個姑娘也花不了這麽多。”

“阿玚,你,怎麽能這麽說!”陳铖震驚了,“我,我還不如一個出來賣的??”

“現在看,你是不如。”出來賣的最起碼不會天天惦記着他的屁股。

蘇玚的話都說到這份上,陳铖哪還能睡的安,坐起身拉着蘇玚的胳膊,“你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

“我不說你也清楚!”當他是傻子嗎。陳铖在沙漠中救了他一次,那是多少銀錢也抵不回來的。

陳铖見蘇玚又要耍賴,很是無力,嘆了一口氣,“你怎麽能這麽傻呢。我現在是你的夫君,我不如出來賣的,你呢?”

“別見天的把夫君倆字挂在嘴上。”他都聽膩了。

“事實容不得你不承認。”陳铖伸手把人圈在懷裏,下巴放在蘇玚的肩上,悠悠的說,“沒有幾天太平日子了,咱們好好相處,行嗎?”

仿佛聽出了陳铖話裏的沉重,蘇玚想了想便應道,“好!”

随之,陳铖就拉着蘇玚躺下,緊緊的摟着他。蘇玚算着時日不多,也就由着他去了。

這一夜,可以說是大将軍自成親以來睡的最熟的一次,這一夜,也可以說是蘇玚自重生以來睡的最踏實的一次。

但是,這一夜,白柔通宵未眠,就怕劉元知道了蘇玚和她的打算,會竭力阻止。那他這段時間可就白忙活了。看着手中的粉末,白柔按下心神,不能再等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人都到齊了,過些天該打仗啦啦

☆、17惦記

卻說,白柔還沒找到機會設計陳铖。蘇玚,卻先被人惦記上了。

在都城,一日的大朝會上,蘇亥向國主詳細的禀告了蘇玚不傻的事。此言一出,被精蟲腐蝕的國君還沒有反應過來,殿內卻炸開了鍋。

一些老臣嚷嚷出聲,無外乎,埋怨國主把蘇玚嫁給陳铖。國主見自己被臣下讨伐,怒道,“寡人給大将軍賜婚的時候你們都死哪裏去了?”

“國主,臣下并不知大公子是生病了。”一位文臣上拜倒在地,繼續說,“大将軍再怎麽厲害,也只是位臣子!”

蘇煥王朝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下一任的國主人選必須是嫡或者是長。除非嫡子是個傻子,然後才能輪到次子繼位。

現如今,蘇玚聰明了,那就是下一位國主啊。可是,卻成了j□j,這該如何是好呢。

別說殿內的大臣了,高臺上的人此刻也急了。只要想到,等他死後沒有辦法同祖先交代,便說,“你們都先退下,寡人好好想想。”

随着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金光閃爍的大殿裏除了宮娥太監,只剩國主、丞相和蘇亥。

國主揉着額頭,看着對面的丞相,“劉愛卿,你說寡人該怎麽辦?祖宗國法,難道真的要把他诏回來。這個蘇玚,怎麽就變聰明了呢。”國主擡頭看了看蘇亥,“老二,你的消息确切嗎?”

“回君父,千真萬确!婦孺皆知大哥現在變得正常了。”蘇亥低着頭向一旁的劉偉使個眼色。

丞相大人上前一步,“國主,臣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都什麽時候了,快說!”國主滿臉的煩躁。

“大公子沒有嫁出去的時候,南方和東面兩地并無暴動。公子剛嫁給将軍,天下就出來了動亂,現在,公子又突然變聰明了。”劉偉停頓了一下才說,“臣懷疑,大公子身上有鬼魅作祟!”

“鬼魅?”國主好比天子,自覺是真龍下凡,一想到有鬼魅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作惡。“傳寡人旨意,就說,大公子被妖孽腐蝕,為了蘇煥王朝的長治久安,立刻處死。”

“君父,萬萬不可!”蘇亥急切的跪在地上,“大哥是大将軍的妻,貿然下旨,将軍未必同意。”

劉偉眼見高臺上的人又猶豫起來,心裏不屑,“國主,大公子病愈之後并沒有及時的告訴你。”

“對啊。”國主一拍桌子,眼裏精光一閃,“蘇玚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欺瞞寡人。”說着看向劉偉,“丞相,你替寡人拟旨。”想到新來的美人,高臺上的人再也忍不住了。

劉偉還沒有站起來,一國之主就跑得沒影了。随即看向蘇亥,開懷大笑,“公子,你以後就無憂了。”

“多謝舅舅的周旋。”蘇亥同劉偉拱拱手,兩人的眼裏全是陰狠。

中秋節過去沒多久,國主的使臣就到了邊疆。使臣便對着陳家衆人念道,“公子蘇玚欺君罔上,本該腰斬,念其是大将軍之妻,特賜公子蘇玚自行了斷。”

使臣還沒念完,陳铖的臉就變得煞白煞白,不敢置信的瞪着來人,威脅道,“你再給本将軍說一遍!”不自覺的緊握着腰間的寶劍。

“大将軍,奴才只是傳旨的。”自覺的拿着令箭的人,面對着陳铖那吃人的眼神,瞬間縮了。

“大公子,這些是國主備的。”指着同伴手裏的毒藥、匕首和白绫。“你選一樣吧。”

“我如果都不選呢?”蘇玚渾然不動的打量着對面的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那昏君難道不記得他已經做了多少荒唐事,還敢繼續挑戰百姓的底線,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使臣看到一旁虎視眈眈的陳铖,苦着臉說,“公子,奴才回去會沒命的……”

“你如果不回去,現在就沒有命!”陳铖說着劍已出鞘,抵在使臣的脖子上,“我數三聲,立刻給我滾!”

哪還用陳铖數數,一字還沒說出來,來使就抱着聖旨沒命的逃了。

見該走的走了,陳铖兩步跨到蘇玚的身邊,摟着他的肩膀,“阿玚,有我在,誰也別想動你分毫!”

“陳铖,我以後可就全靠你了。”蘇玚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這一遭,他這次沒有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惦記。單單恐吓來使這一條,也夠心懷鬼胎的人念叨了。

陳铖看到蘇玚臉上的黯然,很是心疼,“阿玚,我現在就去準備,他如果敢硬來,我絕饒不了他!”

“他?他是誰呢。”蘇玚低低的笑了,“你的英名可算是毀了。”

“不會,百姓的心是亮的。”陳铖拉起蘇玚回到卧房,“你剛嫁予我的時候坊間就議論紛紛了,多數人都不同意咱們的婚事。等一下我讓人把剛才的旨意宣揚出去。不過,到時候國主就有可能陷入衆矢之的。”

“陳铖,你這是不是就叫做,一怒為藍顏。”有了陳铖的這些話,蘇玚就不擔心那些算計他的人了。

“阿玚,那你有沒有喜歡上我?”陳铖滿臉希翼的看着蘇玚,“一點,有嗎?”

“陳铖,我很欣賞你。”蘇玚實話實說,“你是大丈夫!”

“我只想當你的夫!”

“我不想!”面對陳铖的厚顏無恥,蘇玚很無語,不再理會陳铖谄媚,起身往書房走去。

陳铖見蘇玚出去,自然是狗腿的跟上。于此同時,白郡守把來使送到城外,剛回到家就被自家姑娘堵個正着。

白柔都沒開口,白郡守就知道她想問什麽。郡守大人坐到椅子上,拍了拍腿,嘆了一口氣,對白柔說,“你已經滿十七歲了,不能再耽擱了,我讓你母親給你物色個對象。”

“父親,你…這是什麽意思?”白柔詫異的看着主位上的人。

“字面上的意思。我知道你傾心于大将軍,可是,大将軍不是咱們家能高攀的。”他實在不忍心把今天将軍府裏的那一幕告訴她。

看到父親的臉色不假,白柔不禁摸了摸荷包裏的藥包。言辭懇切地說,“父親,能不能晚些時候。”她應該是大将軍的夫人,怎麽能嫁給那些凡夫俗子。

白郡守也沒指望她會乖乖的同意,便說,“最遲只能到春節!”

白柔一想還有四個月,足夠。“父親,您放心,将軍一定會發現我的好的!”

“随便你。”白郡守揮了揮手表示同意。如果不讓白柔撞到南牆,即便給她找個婆家,她也不可能安分的過日子。

白郡守看着走出去的女兒,不由得又想到了陳铖護着蘇玚的那一幕,單看陳铖為了蘇玚敢向傳令官拔劍,就知道他對蘇玚的感情有多深。

在白郡守為白柔憂心的時候,金銮殿上的好些人也在擔憂。只因國主派了人去邊關,要把蘇玚押解回都城。這些人擔憂的并不是蘇玚的性命,而是怕激起民怨,到時候,可就真的天下大亂了。

等回到都城的使臣帶着騎兵返回到都城,即便輕裝簡行,這一來一回,就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十月半旬的西北邊疆已經下起了白雪。就在鵝毛紛紛的那一天,由五十人組成的隊伍闖進了将軍府。

因為陳铖在安排手下的士兵,讓他們把彈棉花的工具送到南方,所以,将軍府裏只有蘇玚和陳明他們。

隊伍裏的領頭人見陳家三兄弟都不在,膽子大了起來。一擡手,從他身後沖出來十多人,手持鐵鏈把蘇玚圍了起來。

“公子,得罪了。”說着就要捆綁蘇玚。

“慢着!”蘇玚淡定的看着衆人,悠悠的往前走了幾步,“本公子犯了什麽罪,值得廷尉大人親至?”

“欺君之罪!”來人意外的看了蘇玚一眼,接着說,“公子,某勸你不要反抗,刀劍無眼。”

“至于嗎。”蘇玚滿臉的不屑,“我跟你們走。”

“不行!”還沒等蘇玚擡腳,陳明擋在了他的前面,怒視衆人,“我看誰敢碰公子!”

“對,你們別想碰我們公子!”陳一幾人直接拔出了劍,随時可以同來人拼命。

蘇玚見春花秋月和新買的丫鬟春蘭秋菊拿着棍子,心裏澀澀的,便說,“你們都退下,告訴陳铖,以後莫要念我。”

蘇玚擡頭看到大門邊站着幾個士兵,真是天要亡他。這些天他都是和陳铖在一塊,就今天,他嫌冷沒有跟去軍營,就被堵住了。

陳明知道蘇玚在陳铖心裏的位子,自然不依,“公子,老奴跟他們拼了!”随即往前一步,瞬間奪掉士兵手中的鐵槍。

沒等陳明把槍刺出去,身體就被蘇玚拽住,“管家,我的小馬駒你一定要替我照看好。”

“呃?”陳明愣了一下,見蘇玚跟着廷尉出去,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等到将軍府四周的士兵一撤走,陳明就騎上馬往軍營奔去。

可是,等陳明到了軍營,陳铖他們全都不在。

☆、18絕望

陳铖之所以不在,是因為他正在那隊人馬的必經之路上設屏障。

原來,蘇玚眼見天氣轉涼,就把早些日子收上來的棉花賣了出去。賣出去的自然是彈好的,可以直接做棉衣的。

因為價格不高,普通的百姓都能買的起,除了偶爾好奇蘇玚是怎麽把棉籽去掉的,多數人都感念蘇玚的好。

這不,街道上的百姓看到将軍府被騎兵包圍,就納悶了。附近的店家聽到議論聲,才想起來他們只看到将軍出去,并沒有見到他回來。多人這麽一嘀咕,在蘇玚說着不讓陳明亂來的時候,那些店家就去向陳铖報信了。

陳铖乍一聽到府邸被圍,想都沒想就要回去找蘇玚。還是陳揚的動作快,慌忙拽住關心則亂的人。現在這個時候回去,顯然來不及了。

卻說,和陳铖站在一塊的兵将們在聽到上面來的人居然這麽大的膽子,頓時都怒了。但是,怒歸怒,除了陳铖,其他人的理智都還在。

由于衆人對這邊的環境分外的熟悉,眼珠一轉,便想到,離軍營五十裏處有一片樹林,樹木之間還有土丘。

聽到四周的将領這麽說,陳铖便知道他們是何意。直接脫掉盔甲,扮作流寇的樣子,接着又去尋好些從犬戎巨人那邊俘獲的兵器,萬事具備,衆人就去準備伏擊。

而此時,蘇玚見朔方城被遠遠的抛在身後,直到再也看不到城池的影子,真的絕望了。

一旁的廷尉看到蘇玚總是回頭看。心裏很是可憐他。“公子,你就死心吧,大将軍巴不得咱們把你帶走呢。”早些天被陳铖威脅的事,廷尉表示那是陳铖一時犯傻。

有道是說着無心,聽者有意。換成以往,蘇玚是萬分不信陳铖如此涼薄。可是現在,蘇玚打量着環圍在馬車四周的百餘鐵騎,陳铖會為了一個被迫娶的男人,而與這些禁衛軍兵戎相見嗎。

在蘇玚胡思亂想的時候,隊伍走到了樹林的邊遠。陳铖遠遠望到蘇玚衣着單薄的坐在馬車外,異常憤怒。再一看到蘇玚手腕上的鏈子,撕了那幫人的心都有了。

見陳铖的臉色充血,陳帆怕他把持不住,忙低聲說,“大哥,咱們一定要等到他們走到樹林的中心再動手,不然,很有可能傷到嫂子。”

“我知道。”陳铖滿心的愧疚,“如果不是嫁與我,他又怎麽會走這一遭。”聖旨說蘇玚欺君,他知道,哪有什麽欺君,還不是那幫小人怕蘇玚回去要國主之位。如果今天蘇玚嫁的是位百姓,他們估計懶得看蘇玚一眼。因為他,蘇玚有了強盾,因為他,蘇玚便遭到了親父的記恨。

等到隊伍走進樹林裏,蘇玚明顯的感覺到了不同。按理說這隊騎兵來時從樹林裏穿過,地上應該是有馬蹄印的,而現在,別說印記了,地上的落葉連個波瀾都沒有。

這麽看來,陳铖并沒有抛棄他。蘇玚想到陳铖就在這裏,眼底的欣喜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知道陳铖準備救他,蘇玚也不再亂想,趕忙打量起四周的環境。

在蘇玚的神經緊繃着,禁衛軍放松的說笑的時候,樹林的空氣突然一滞,從四面八方沖出一群衣着破爛,滿臉泥土的人。只在都城裏嚣張跋扈的禁衛軍哪裏見過如此陣仗,撲面而來的嗜殺瞬間把從未上過戰場的禁軍吓軟了。

陳铖見廷尉帶頭投降,朝兩邊的人使個眼色,漫天的凄鳴聲響徹了整個樹林。陳铖并沒有趕盡殺絕,特意留下一個破綻,讓廷尉帶着十幾人逃了。在廷尉逃走的時候,陳铖手裏的長矛向蘇玚揮去。

如果逃走的人再次回頭看一眼,便能看到陳铖只是用矛把蘇玚挑至自己身邊。

把人摟到懷裏,陳铖脫掉自己的外衣披在了蘇玚身上,緊接着就是把蘇玚從頭到腳的檢查一番。看到鐵鏈把蘇玚手腕都摩擦破皮了,大将軍後悔把那些人放回去。

“阿玚,你再忍一會兒,回到家就把鏈子砍斷,好嗎?”陳铖問話的時候心裏不安,看到蘇玚面無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在怪他來晚了。

所謂旁觀者清,陳揚他們看到的就是蘇玚滿眼感動的凝視着陳铖,可能是感覺到空氣中的暧昧,衆人沒有同陳铖打招呼就走了。

蘇玚見到只剩他和陳铖兩人了,伸手摟着滿臉不安的男人,低低的說,“謝謝你!”

愛人主動投懷入抱,大将軍心裏正美,肩頭一疼,從傻樂中回過神。

“還不走,準備在這裏過夜!”蘇玚瞪了陳铖一眼,翻身上馬。陳铖見蘇玚騎的是他的馬,往上一跳,把蘇玚抱在了懷裏。

“阿玚,無論我以後到那裏,你都和我一起?”如果他今天到別處去了,很有可能會同蘇玚陰陽兩隔,一想到會有這種情況,陳铖的心裏就止不住的恐慌。

放在蘇玚腰間的手不自覺的用了用力,蘇玚聽到耳邊的粗氣聲,即便身上有些痛,也沒有出言提醒陳铖。

兩人剛進城就迎來了百姓的歡呼聲,說的最多的就是大将軍把公子救回來了。

蘇玚看到早些天還對他不滿的百姓們展開笑顏,霎那間想到了,那時他微服出訪,嫌棄皇帝不稱職而被群起而攻之的事情。

百姓就是這麽簡單,只要能讓他們吃飽穿暖,才不會去關心坐在主位上的人是誰,是仁義是暴虐。

蘇玚想到他去後百姓不會罵他,坊間會給他一個公正的評價,對被兄弟害死的事情總算不再耿耿于懷。因此,便放松的靠在了陳铖的懷裏。

什麽都不知道的陳铖以為蘇玚累了或者不舒服,便高聲喊着圍觀的百姓讓開。白柔看着陳铖緊緊的抱在蘇玚,眼裏的狠毒吓的站在她周圍的人打個寒顫。

和郡守府的低氣壓不同的是将軍府裏一片和樂。蘇玚和陳铖送走劉元和族長一行人之後就去了書房。

陳铖去救蘇玚的時候雖然沒有用真面目示人,那只是短暫的迷惑住陷入慌亂中的廷尉。一旦他們回過神,不難猜到是他所為。

因此,陳铖便對蘇玚說,“咱們這裏快不安了。”

“都怪我!”在狼煙四起的時候陳铖還能保的一方平靜,可想是花了多少的心力。

“阿玚,我說這個不是要怪你。”陳铖試探的拉着蘇玚的胳膊,見他沒有想以往那樣排斥,便說,“亂是早晚的事,和我一起住到軍營裏去吧?”

“為什麽?”蘇玚詫異了。

“我不可能每天都回城中。”陳铖說着打量着蘇玚,見他沒有明白,“可是,我想你。”

蘇玚擡眼看了看陳铖,甩掉胳膊上的手就出去。陳铖見他頭也不回的走掉,哀嘆一聲,沒在家吃晚飯就出城了。

由于這一天的來回折騰,在太陽剛回家的時候陳铖就上床休息了。蘇玚帶着自己的慣用的物品到來的時候,大将軍的帳裏一片漆黑。

大概陳铖今天實在太累,也有可能是他對蘇玚不設防,反正,等到蘇玚爬上床,陳铖連動都未動。好奇的蘇玚有意的在陳铖臉上輕輕拍了兩下,見他只是翻個,蘇玚無趣的撇了撇嘴。

陳铖第二天醒來,差點沒有把懷裏的溫熱扔出去,待看清楚是蘇玚,激動的大将軍就往蘇玚的嘴上啃。新的一天就在蘇玚的各種嫌棄,陳铖的傻笑中開始了。

蘇玚在軍營裏待半個月,陳铖就後悔了自己的建議。再次看到蘇玚的嘴角被北風吹裂,陳铖強烈的要求蘇玚回去。

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體會到了軍營裏的豪邁奔放,即使嘴角流出了鮮血,蘇玚也不願意回到那個如四方牢籠的将軍府。

每天不是個将士切磋武藝,就是向盤踞在邊境上的商旅打探蘇煥王朝以外的世界,有時候忙的時間都不夠用,連原來的出走的事情都忘了,哪還能記得陳铖是誰呢。

而此時,被陳铖劫殺的禁衛軍也逃至都城,國主聽到那些流寇怒的把蘇玚都殺了,也就不再去理會廷尉說的流寇可能是陳铖的手下扮的。

時刻把蘇玚當作威脅的蘇亥卻沒有相信蘇玚這麽容易就死了,從朝堂上下來之後,蘇亥就派人混入陳铖的軍營裏,時刻監視着陳铖的動向。就這一個釘子,在後來戰亂的時候差點要了陳铖的命。

先說對蘇玚恨得要命的白柔,白柔在知道蘇玚和陳铖同住一個帳篷,就開始了加緊動作。

這一天,天上再次飄起了雪花,蘇玚在軍營裏被凍的直叫着冷,就那也不願意回府。陳铖心疼自家公子,便自己回城去給蘇玚拿棉衣鬥篷。

陳铖剛進城,時刻關注着他的白柔就得到了消息。想到現在才中午,白柔就去找秦麗,然後蠱惑她去絆住陳铖。

秦麗就是個不長腦子的,聽到白柔想念陳铖,在知心姐姐和偶爾才能見一次的漂亮公子裏面選擇,秦麗很自然去幫助白柔,讓她和陳铖多相處一會兒,好解她的相思之苦。

在秦麗的各種胡攪蠻纏下,日更短的冬季,天很快就黑了。于是,陳铖便留兩人在府裏用飯。

白柔終于找到了機會,很自然的問,“大将軍,天都這麽晚了,你還要出城?”

“是要出去的。”他本來就沒有打算在府裏多耽擱。

“那我讓廚房再給你做一個湯,多喝些也暖和點。”說着白柔就站起來。

“不用了。”陳铖忙揮手,“讓丫鬟去就成了。”

“沒關系的。”白柔表示不用在意。

因為陳铖對白郡守的處事相對的滿意,白柔又非要去,陳铖便沒有拂了她的好意。

等到春花想要去端湯的時候,在廚房裏等着的白柔率先一步奪了過來。出了廚房,左右看看沒有人,白柔把荷包裏的粉末灑進了鮮湯裏。

☆、19圓房

晚飯過後,陳铖把白柔送出門就轉身回了卧室。誰知,白柔看到秦麗走遠了,便讓自家的車夫拐回來。

陳铖剛打開卧房的門,白柔就撲了過來。陳铖反射性的把白柔甩到了一旁。一聲悶哼,陳铖才知道他反應過度了。

點着油燈,陳铖見白柔癱在牆根上,不好意思的說,“白小姐,你有沒有事,要不要叫大夫?”說着就把地上的人扶起來。

白柔忍着疼痛看了看陳铖,見他面無二色,渾然不像吃了藥的樣子。咒罵一聲,果然是女表子無義,收了她那麽多銀子,居然給她一包假藥。

到了這份上,白柔只能認栽,“我沒事,只是想回來提醒将軍,路上都結冰了。将軍若是出城,最好乘坐馬車。”

“謝謝你。”陳铖更加不好意思,“白小姐,你真的沒事嗎?”

“沒事,将軍也不是有意的。”白柔說着話,心裏只抽氣。真的是太疼了,骨頭差點散架,沒想到将軍這麽厲害。對成為将軍夫人的決心更加堅定了。

陳铖的心裏面記挂着蘇玚,聽她說沒事,就不再同她啰嗦了。背着包裹,自己駕着馬車走了。

走到一大半,陳铖的身體漸漸的暖了起來。起先陳铖以為是他趕車累的,等到下面也熱了,眼看就要到軍營了,陳铖一咬牙,直奔自己的帳篷。即便到了這份上,陳铖依然沒有忘記蘇玚的衣服。

卻說陳铖以為只要忍忍身上的藥勁就過去了,誰知,越忍越忍不住,再一想到心尖上的人就在後面,陳铖用了全身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不要跨過屏風。

到了最後,陳铖實在忍不住,就讓外面的士兵去打幾桶冷水,硬坐進了滿是冰水的浴桶裏。

躺在床上的蘇玚聽到外間的悉索聲漸聽,卻久不見陳铖進來,披上衣服帶着疑惑端着油燈走了出去。

走到洗漱的地方,見陳铖滿身通紅的靠在浴桶邊,便拍了拍他的肩,“你洗澡怎麽都能洗睡着?”沒得到應聲,蘇玚好奇了,“陳铖,快點起來…”

連叫了幾聲,陳铖都沒有答話,蘇玚才知道不對,只見他的臉色發青,嘴角都被他咬出了血。沒來得及多想就把陳铖扶起來。多虧蘇玚近來的鍛煉,不然還真的需要出去喊人。

等把昏過去的人拖到床上,給陳铖擦身體的時候,看到他兩腿間的東西直挺挺的,連裏面的筋都能看到一清二楚。

蘇玚不自覺的擡起頭打量着雙目緊鎖的人。這是何等的藥物,才能把智堅的人逼成這樣。

再想到陳铖寧願自己強撐都沒有向他喊一聲,心緒複雜了起來,難不成陳铖真的愛他如命,不然,怎麽解釋他現在的情況呢。

突然的一聲j□j驚醒了的沉思中的人,見陳铖沒有睜開眼,蘇玚幹脆的脫掉身上的衣服。等到一/絲/不挂,蘇玚傻眼了,到底該怎麽做,難不成真的把陳铖的東西放到那地方。可是,那是排便的地方啊,他只要想想都惡寒。

又聽到陳铖滿面痛苦的j□j,蘇玚不敢再猶豫,再耽擱下去他就真成鳏夫了。

蘇玚跪在陳铖的腰上,一點點把他的屁股下的東西往自己的身體裏放。等到一半,蘇玚就疼的直咬牙。看到手上的鮮血,蘇玚攥緊拳頭運足力氣往陳铖身上捶。

也許是暫得緩解,也許是藥勁過了一點,反正陳铖是被揍醒了。“阿玚,你在做什麽?”陳铖滿眼疑惑的看着身上的人。

“沒死就趕緊的動!”早做早結束。

“動…動什麽?”陳铖的嗓音輕的他自己都沒發現,見蘇玚死盯着他,陳铖就想伸手去拉蘇玚。

他這一拉,下面的感覺提醒了陳铖,只是不敢置信,目瞪口呆的看着上方,“你,你怎麽能……”

“快點,還想憋暈過去?”蘇玚的牙齒直打顫,“再磨叽本公子不做了!”

“做,做,阿玚,你別急!”陳铖見他亂動急道。記得書上說第一次要做充足的準備,可是,再看到蘇玚的樣子,陳铖也就不再去想着書裏的事先潤滑。

怕再次傷到蘇玚,陳铖的心裏即使急不可耐,也小心翼翼的律動。等到舒解過一次,力氣恢複一點,陳铖才能坐起來。

就在那一波又一波的j□j中,天漸漸亮了,蘇玚也毫無意外的昏過去了。不是被做暈的,而是疼昏的。

太陽都射進來了,陳铖才醒來,接着就喊,“來人,本将軍要沐浴。”随着一聲應道,陳铖把懷裏的人抱起來。看到床上的紅斑,陳铖不敢去看蘇玚的後面,就怕忍不住打死自己。

把蘇玚抱回床上,陳铖穿好衣服就慌忙的去找軍中的大夫。

當大夫給蘇玚號過脈,陳铖見他沉思不語,心中一突,“大夫,公子他他…”

“回将軍,公子是受涼了。”說着大夫面露難色,“将軍,公子的那處傷的是不是很嚴重?”見陳铖點頭,大夫才說,“如果是那樣,只有你的上等的傷藥才能治得好。”

“沒事。”陳铖知道他是什麽意思,那藥是救命用的,可是,在珍貴的傷藥也比不上蘇玚,“回頭我讓人再去找材料,你再熬制一些。”

“那我去給公子煎藥。”大夫說着就出去了。

卻說陳铖看到蘇玚的後面還在冒血,拿出巴掌大的木盒,挖出一塊抹在傷到的地方,動作快速的一點也看不出藥的珍貴。

即便有療傷聖品,等蘇玚能下床,也是五六天以後的事情了。

只要一動,就那蘇玚還能清晰的感覺到後面火辣辣的。他的腦袋真是抽了,早知道就讓陳铖找別人了。軍營裏最不缺的就是人,他是在犯什麽jian,上杆子找草。

陳铖進來就看上蘇玚龇牙咧嘴的,滿心擔憂的說,“阿玚,大夫讓你再躺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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