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陳铖,我想吃肉。”面對着小心翼翼的人,蘇玚也發不出脾氣。

“早上不是已經吃了嗎?”陳铖說着就把蘇玚抱到床上,“沒有吃飽嗎?”

“那不是肉,那是粥!”蘇玚不依的直拍床,“沒有肉,米飯或者馍馍也可以。”

“阿玚,再過兩天,過兩天你想吃什麽都成。”陳铖說着不自覺的降低聲音,“陳帆他們都問我你是不是生病了。”

“粥就粥吧,不準陳帆過來!”他可不想告訴所有的人,他是在下面的那個,還是自找的。

“你放心吧。”蘇玚現在的“嬌弱”樣,才不能讓別人看來去。

“對了,你怎麽會被下藥?”蘇玚擡頭看着陳铖,“那一天你到底去哪裏了?”

“我在家。”這些天他只顧得忙着蘇玚的事,差點把罪魁禍首給忘了,“不過,府裏應該沒有人會給我下藥。”

“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你再仔細想想,那天有沒有碰到不同尋常的事。”

“只有秦麗和白柔兩人到府裏,而且,她們吃過飯就回去了。”也沒有下藥的理由啊。

“你說誰?”蘇玚的後背一涼,“再說一遍!”

“秦麗和白柔。”陳铖疑惑了,“她們有問題?”

有,還有大問題。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陳铖,應該是白柔。”蘇玚說着趴在床上,語氣不清的把他蠱惑白柔的事情說了一遍。

還沒等蘇玚說完,陳铖就已經笑岔了氣,“阿玚,現在相信我愛你了吧?”

“有待觀察。”蘇玚擡頭橫了一眼嘻嘻哈哈的人,“給我記住了,你的命是本公子救的!”

“只要你想要,盡管拿去。”陳铖毫不在意的伸出了脖子,“只怕你現在舍不得了。”

“要不要試試?”蘇玚說着就掙紮着要起來。

“改天再,改天再…”這個祖宗啊,明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還不老實。

話說蘇玚這一躺七八天,想要一點風聲都不露,那是不可能的。對陳铖分外上心的白柔自然也注意到了蘇玚的不同尋常。

在聽說蘇玚卧床不起,白柔臉上的笑容怎麽都掩飾不住。白柔帶着丫鬟回到郡守府,剛好碰到要出門的白家少爺。郡守的兒子見自家妹子這麽開心,便好奇的問了緣由。

聽白柔說完蘇玚的情況,精通男男之事的白少爺的臉上很是詭異,真的不忍心告訴興奮的人,但是,“妹妹啊,公子不一定是病危,也有可能是和将軍玩大發了。”

“玩大發,七八天以前,不可能…”白柔不敢置信的往後退了退,“你騙我!,我不信,我不信……”說着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卧房。

白少爺搶先一步抓住一個丫鬟,“小姐到底怎麽了,你給我說實話!”自家妹子他還是了解的,只因為那兩人的j□j,她不可能有這麽大的反應。

丫鬟被那吃人的眼神吓得身體發蘇,吞吞吐吐的說,“回少爺,小姐早些天讓奴婢去了一次春香樓,買那個東西。”

“然後呢?”不會是要給大将軍下藥吧。

“是用在将軍身上。”丫鬟說完就去找自己主子。

白少爺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瞬間像被雷劈到一樣,是什麽言語都沒了,臉色也木了。

☆、20戰始

白少爺跑到府衙,推開白郡守的辦公房的門就高聲呼道,“爹,不好了,妹妹闖大禍了!”接着,快速的把白柔所做的事情說了一遍。

白郡守呆了,白柔不可能是瘋了吧。心存希望的問,“她不是說那藥是假的嗎?”

“不是,只是反應的慢,端看公子到現在還躺着,就知道藥效多厲害。爹,你趕緊想想辦法。”什麽藥也不可能立竿見影,他這妹子難道不長腦子嗎。

“都怪我,早讓你母親給她定下親,就不會有這一出了。”白郡守悔不當初呢。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白少爺說着心裏的火氣忍不住了,“都是母親慣的,将軍和公子已經成親了,她還見天的往将軍府裏跑,一個剛及笄的姑娘,成何體統!”

“怪我。”白郡守嘆了一口氣,“我見國家的強軍都在将軍手裏,将軍又是個潔身自好的,她即便嫁過去當姬妾,也比王宮裏的嫔妃來的風光和自在。”

“爹,我們現在要怎麽辦?”白少爺為自己剛才的語氣感到羞愧,他也有想過當護國大将軍的娘舅呢。

“事到如今還能怎麽辦,咱們走吧。”白郡守心痛的打量着待了近六年的地方,“朝堂亂了,連請辭的折子都省了。”不禁自嘲了起來。

“爹,将軍能放我們走嗎,我們又該去哪裏呢?”多處都亂了……

白郡守也想到了現實,無論到哪裏,都有可能成為那被殃及的魚池。“到外城,不在公子面前,大将軍應該不會為難我們。雖然到處是村莊,但是,至少能睡個安穩覺。”

“妹妹如果不願意怎麽辦?”

“由不得她!現在就回去收拾吧。”他要把公務理好,到陳铖面前才好說話。

在白少爺處理家産,白郡守向副手交接公務的時候,陳铖正扶着蘇玚起床。

“阿玚,我抱你吧?”陳铖見他坐在椅子上不自在的亂動,“要不坐在我的腿上?”

“陳铖,你給我閉嘴!”蘇玚瞪了他一眼,現在他這樣是為了誰。“昨夜不是有敵襲嗎?”

“只是一小股流民,曹參軍早就安置好了。”陳铖見蘇玚把碗放下,自己吃到一半的馍馍也放下了。

“曹彪不是你的謀士嗎?”蘇玚奇怪了。

“是。因為現在沒有大仗,曹參軍就自告奮勇的去管理雜事去了。”陳铖扶蘇玚剛出了帳,見白郡守遠遠而來。濃眉一橫,“我還沒去找他,他倒好,自己送上來了!”

“陳铖,這事是我惹出來的,怪不得別人。”蘇玚擡起頭,盯着陳铖,猶豫了一會,“咱們已經這樣了,就試試吧。”

“試,試試?”陳铖震驚的緊抓着蘇玚的胳膊,“你,你同意了!”

“對。不過,我本不愛男人,可能我永遠不會像你對我那樣對你。”

蘇玚看了看陳铖又接着說,“我知道男人都愛齊人之福。”比如以前的自己,“你一定要想清楚,我絕不允許你納妾,即便只是為了留後!”

“不用想!”陳铖很是認真的說,“能遇到你是我的福氣,孩子?讓陳帆和陳揚多生幾個。”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白郡守走到了兩人面前。弓着腰,卑微的請罪。末了才說,“某年齡太大,城務心有餘而力不足。”

“哦,那回去好好養着吧。”眼見他這麽知進退,想到他這幾年的功勞,陳铖有些不舍。但是,他不走白柔也在這邊,遲早是個事。

蘇玚見白郡守說走就走,“陳铖,兒女都是債!”

“白郡守這一走,郡守的位子就空出來了。”陳铖看着蘇玚,“我怎麽記得你外祖家的表兄以前也是位郡守?”

“你沒有記錯。不過,他是在在南方,這邊的情況他不一定了解。”

“沒事,讓白郡守同他說說。”陳铖說着就喊衛兵去通知劉琦,讓他到府衙報道。

卻說白柔聽到她父親再也不是郡守,她再也不是郡守家的小姐,而且過一會兒還要搬出內城。想到被陳铖護着的蘇玚,白柔的牙關咬的死死的,她一定還會回來的。

即便她走了,蘇玚也別想順當,想着就讓丫鬟去備車,直接去了陳铖的姨母表妹秦麗家。

白柔一進秦麗的閨房眼淚就唰唰的往下流,整的秦麗不知所措,“怎麽啦,出了什麽事?”

“還不是那位公子,他知道我那一天去見将軍,想要整治我,我父親都請辭了……”

“他怎麽能這樣,我去找表哥!”說着一下子站起來,沒想到公子居然有一副蛇血心腸。

“別,那樣的話,會連累伯父伯母的。”讓她去,不就穿幫了。

“不去的話大表哥就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了?”秦麗的心裏很是納悶。

“事已至此,還有什麽公道啊。我就是同你說說,你以後切莫遭了他的算計。”白柔滿臉的無奈,“如果,能讓将軍早點認清他的真面目,更好!”

“放心吧,我一定抓住他的尾巴,到時候就讓大表哥休了他!”信心滿滿的拍了拍小胸膛。

“你別亂來,你以後要嫁給陳帆的,別到時候給你苦頭。聽我母親說,長嫂如母。”

“不會的,大表哥的胳膊肘子才不會往外拐。”可惜,傻妞到現在還不知道,親人再親也沒有自家夫人親。

等到白柔一家搬到外城,劉琦正式入主郡守府的時候,已經是這一年的十一月底。氣溫底下的朔方城早已變成的了冰雪的世界。在如此寒冷的天際,守衛邊疆的士兵始終堅持在自己的位子上。

往年的這個時候,哨兵的面前都會有一個高高的火堆,今年卻連個火星子都沒了。

原來,哨兵們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只露兩只眼。即便不點火堆,也不會覺得寒冷,朔方城的百姓更是過了一個暖冬。

而潮濕的南方,百姓卻繼續在刺骨的寒風中哆嗦。按理說,彈棉花的工具被投放到南部,雖然因為一些事情工具的投放的時間比先時要晚,但是也足夠百姓把過冬的棉衣做出來了啊。

蘇玚看着手中的信件,走到陳铖身邊,“陳铖,為什麽他們不信棉花可以保暖?”

“不是不信,說不定已經在找人試用了。只是不信這彈棉花的工具的突然出現,或者說那些首領的疑心太重!”

“凡事多想想是應該的,不過,有些事多想,終歸害人害己。”蘇玚說着想到了如今的情況,“以後士兵是不是都要參與耕種?”

“必須的,軍饷沒有了,只是朔方城的土地供養不了十萬大軍。”陳铖看着外面的飄雪,“但願今天是個好年景。”

“瑞雪兆豐年,一定是的。”蘇玚只是略微停頓一下,就被突然進來的士兵搶白了。

“報告,大将軍,雍州請求支援!”

“怎麽回事?”想到雍州是整個防線的最東邊,陳铖的臉色突變,“是誰不要命了,不知道雍州城的城外有外族人?”

“報告将軍,是向前!”傳令官說着看了看蘇玚,“公子應該知道此人?”

“阿玚?你知道?”陳铖疑惑的看上蘇玚,“這個向前是什麽人?”

“我在史書上看過。”慢慢的回憶蘇玚兒時的事情,“我曾經聽說過,當初蘇家的先祖在打天下的時候,向家是蘇家的勁敵,以至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蘇玚疑惑了,“可是,他不是應該去攻打都城嗎?”

“可能是因為雍州是咱們管轄的吧”當年的陳家是和蘇家一體的,如果是蘇家是發布命令的,陳家就是那身先士卒的。

“現在呢?”全天下的人應該都知道,他已經和他的便宜君父決裂了,幹什麽還往他們面前湊。

“先說說那位向前。”陳铖看向傳令官,“你知道嗎?”

“末将知道一些。”傳令官忙說,“據說向前此人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勇,甚善用兵,在其軍隊裏的威望甚高…”

“就沒有缺點?”蘇玚見他直說好的,打斷道,“只有聽說嗎?”

“回公子,據雍州的來人說,此人是突起的,先時他們也沒有見過此人。”傳令官說着想了一下,“據說向前帶領的軍隊有個特點,就是在殺死我方士兵的時候,總會把他們的衣服扒光。”

“衣服?”一陣冷風吹來,蘇玚很自然的往陳铖身邊移了移,剛靠近陳铖,蘇玚突然想到了,“他們一定是在掩飾!”

“掩飾什麽?”陳铖疑惑的看着蘇玚。

蘇玚并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傳令官,“向前以前生活在什麽地方?”

“生活在都城的正東方——義縣。”

“義縣靠海,冬季的溫度最低才在零度,你剛才說向前的軍隊是突然出現的,那就對了。”

“阿玚,你的意思是,向前不準備發動的,但是,因為天氣太冷,他才選擇突然進攻。可是,這也不合常理。”

“應該是雍州還有什麽值得他惦念的。”蘇玚說着就讓士兵去通知衆将過來開會。

☆、21挑釁

等陳帆和陳揚還有秦慶、曹緣全都到來,陳铖便直接說,“雍州告急,我會帶走三千騎兵。”

“将軍,你只帶騎兵?”曹緣不可置信。

“不錯!”陳铖點點頭,“此地離雍州有千裏,多處是冰雪,日夜兼程最多六日便可到達。一旦有步兵,即便到了,雍州城也該破了!”

“末将這就讓人準備幹糧!”曹緣答道就準備出去。

陳铖忙說,“慢,讓夥房做一些餅,六天的份就可以了。”

“大哥,帶上我!”陳帆急切的說,“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如果西線有敵襲,你和曹參軍帶着騎兵去救援,把敵人擊退即可,且莫去追!陳揚和秦将軍留在這裏。”陳铖口氣嚴厲的說,“違令者軍法處置!”

“陳铖,我和你一塊去,不準說不。”蘇玚擡眼看着身邊的人,“你若不同意,本公子現在就走!”

“阿玚,我是去打仗,你別搗亂!”這麽冷的天,蘇玚身上還沒好利索。陳铖眼見蘇玚一聲不吭轉身就要走,忙把人拽回來,“咱們一塊去,還不成嗎?”

“我現在是孤家寡人,大将軍不用這麽勉強。”蘇玚一翻白眼,掙脫起來。

“大哥,我去點兵。”陳帆和陳揚視線一對,感覺不對,立刻遁了。幾位将軍也跟着說,“末将去準備兵器。”随即全都退了出去。

眼見人都走了,陳铖的眼裏滿是無奈,“阿玚…行軍打仗不是游山玩水!”

“陳铖,你看不起我?”蘇玚詫異的盯着陳铖,“我難道會拿雍州城的千萬百姓的性命開玩笑?”

陳铖一見蘇玚的臉都氣青了,也吓到了,“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原來在陳铖眼裏,他是這麽不堪。蘇玚只是想想就想笑,也就笑出了聲。

陳铖此刻真的想把自己的嘴給縫上,不會說話還亂說。“阿玚,向前此人咱們都不了解,我不能把你帶入危險之中。”

“真的?”蘇玚不信。

“真的,比真金還要真!”陳铖直接舉手保證,“阿玚?”

“別叫我!”蘇玚一巴掌拍掉腰間的手,轉身回裏面收拾行囊。

由于有多位将士一起準備,半個時辰後就整裝齊備了。而且,三千匹戰馬全是軍中最好的,如果在正常的天氣,日行六百根本不是個事。

陳铖看到臉色凝重的士兵們,高呼道,“出發!”随即跳到追風身上。接着就是陣陣雪土飛揚,不大會兒,三千人馬全沒了蹤跡。

而此時,雍州城的守将面對來勢洶洶的敵軍,一點也沒有慌亂。盡管城池被攻破只是時間問題,程平依舊堅守在最前線。

這天,剛擊退一波攻城的敵人,程平滿臉鮮血的看着城下的士兵,肅穆的說,“兄弟們,再堅持幾天,援兵就到了,你們還有力氣嗎?”

“有!!!”随着震天的吼聲,就連孩子都拿着棍子,婦女拿着菜刀,全民皆兵的景象看的程平的心裏止不住的激動。

就在程平激動萬分的時候,陳铖的心裏也全是感動。看到蘇玚的臉都被吹裂了,卻一聲不吭,在停下來休息的時候,陳铖急切的把人抱在懷裏。“阿玚,疼嗎?”

“我是男人!”疼,怎麽可能不疼,兩輩子受的罪沒有這三天多。

“還要一天才能到達。”看到士兵在架鍋煮水,陳铖想了想,才說,“阿玚,你有什麽良策?”

“先派人去前線打探一下,如果正在對陣,敵軍的後方一定空虛,三千人馬也要吃飯的。”雍州城被圍了半個月,糧草估計也不多了。

陳铖見蘇玚往遠處看,低頭在他臉上親了親,“那麽,咱們就去接手他們的糧草,随後再去救援。”

蘇玚接過士兵遞來的開水,到了一聲謝。就說,“騎兵是咱們獨有的嗎?”

“別人不可能有騎兵,也養不起。”每一匹馬都要登記,即便有人在深山裏養了百餘頭馬,如果不參加戰鬥,那是永遠都成不了兵的。

“這樣說來,可以長驅直入?”蘇玚的眼睛一亮,沒想到生産力地下的地方還有這個好處呢。

陳铖把手中的餅都撕開放到熱水裏,泡好了遞給蘇玚,“快吃吧。這就是我只帶騎兵的原因。”

“那我們趕緊去。”蘇玚三兩下喝完,随手把碗扔給一旁的士兵,“打的向前不認識爹娘!”

“阿玚,記住了,緊跟着我!”陳铖看到蘇玚眼裏的興奮,腦門一抽,真不想承認這是他夫人。

蘇玚見陳铖的雙眉能夾死蒼蠅,咧嘴笑了笑,他這一笑,嘴角的血,冒出來了。有些擔憂的大将軍的心裏只剩心疼,再也說不出一句硬話。

卻說,在離向前的軍隊還有百裏的地方,陳铖便命令所以的人停止前進。因為三千騎兵不是小數,如果貿然前行,不但達不到出奇的效果,還有可能被圍攻。

陳铖率先下馬,把早已準備好的布塊拿出來,分別綁在追風的蹄子上面。蘇玚見他這樣,瞬間想到了,“陳铖,是為了減少震動聲嗎?”

“對,這樣的話,等我們走進了,敵人才能發現。”陳铖見士兵們都綁好了,“阿玚,你起來,別被馬踢到。”

“你教我。”蘇玚揚了揚手中厚厚的布塊,“不能每次都讓你幫我。”

陳铖見他執意如此,好笑的搖了搖頭,握着蘇玚的手,一點點指點他。

三千人馬就在悄無聲息中進來敵軍的大營,遇到反抗就揮刀絞殺。蘇玚第一次面對如此嗜血的場面,臉色不自覺的白了起來。

陳铖見蘇玚的額頭上在冒冷汗,手裏的劍也在顫抖,擡手把人拽到他的馬上,把蘇玚的頭按在懷裏,“阿玚,如果咱們不動手,受傷的就是咱們。”

“我知道。可是,都是蘇煥王朝的百姓呢。”雍州城的守軍又沒有攻擊百姓,在陳铖的治理只下,士兵連百姓的一粒米都不敢拿啊。

“戰争是不可避免的。天下之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陳铖随手砍掉一個士兵的腦袋,繼續說,“今天不是向前也有可能是侯前。”

眼見敵軍的士兵不敢再往前,陳铖叫住副将,“王陽王明,你們帶人去拉糧草,記住,只準拉一半!其餘的人,跟我去前方!”

“末将領命!”王陽和王明兩兄弟便帶着百十人去找糧草。

這時,向前看到雍州城的城門搖搖欲墜,正想振臂高呼,準備最後一擊,突然被渾身是血的士兵擋住了去路。

向前的心裏一顫,忙問,“出了何事?”

“援軍……”士兵是說完這兩個字,人就從馬上掉了下來,顯然是沒有命了。

站在城樓上,正打算以身殉城的程平見向前突然調轉馬頭,心頭一閃,“将士們,援軍到了,援軍到了…”

程平這麽一喊,已經快要喪失鬥志的士兵們精神一震,拿穩手中的長槍,下了狠勁的往對方的士兵的身上刺。

由于向前的士兵見向前回轉,也就跟着往回跑,一時間戰場上變成了幾個士兵兵追着幾隊士兵猛砍的景象。

跑了一會兒向前才發現不對,忙拉緊缰繩,砍得正起勁的士兵見向前揮刀,立馬拖着長槍往回跑。

一樣的往回跑,向前卻沒有心力去追了。也是因為向前沒有戀戰,剛好和陳铖的騎兵錯開。

但是,當向前看到三萬人的軍糧少了一大半,直接噴出一口鮮血。再一聽到幸存的士兵說對方有無數騎兵。士兵們的心怯了,全然沒有了剛才的鬥志。

一位将領更是直接嚷嚷,“将軍,我們回去!”

“不行!”向前一拍桌子,“本将軍帶着三萬子弟北上,現在還有兩萬,讓我如何對得起父老鄉親!”

“就不應該來攻打雍州!雍州城是護國将軍的地方,如果攻打都城,說不定早就把都城拿下來了。”大将軍在軍民心中的威望極高,如果對象是國主,城裏的百姓說不定會直接開城門迎他們進去。

“你們知道什麽?”向前看到衆人臉上的黯然,氣憤的說,“雍州北面有成群的牛羊,城南有千裏沃土,城中的農婦都會用棉花織布。”原來彈棉花的工具放出去之後,勤勞的百姓就做出了紡線的工具。

“如果拿下此處,自給自足不成問題。放眼整個北方,再也沒有比易守難攻的雍州城更适合當作咱們的後盾。”向前說完看向衆将士,“你們覺得呢?”

向前手下的士兵們也想到了來這裏的初衷,“将軍,咱們軍中也有好些士兵崇拜大将軍。”謀士的話何止說中的普通士兵的心思,也點醒了向前。

向前和陳铖同年,一個是隐于鄉野,默默無聞,一個威震八方,戰功赫赫。現如今,外族人只要聽到陳铖的名號都會主動退兵。

最初挑中雍州,向前的心裏未嘗不是想同陳铖較量一番,只是結果不是他能承受的。于是,向前便說,“你們都說他陳铖如何的英勇,我明天出去與他一戰,如果敗了,是我向前技不如人!”

☆、22交手

陳铖和蘇玚帶着騎兵一進城就被守城的百姓們夾道歡迎,有的甚至俯身跪拜,就差沒有高呼千歲了。

兩人到了程平的府邸,下了馬,陳铖便對程平說,“程将軍,讓人準備些熱水和飯菜,還有,把将士安排好。”

“大将軍,您和公子放心去休息吧,有末将在。”危難已解,程平的臉上也有了笑容,想到城中的騎兵,程平便識趣的告退了。

等到下人都出去,陳铖輕輕的拿掉蘇玚的頭盔,輕輕的撫摸着蘇玚的手,“阿玚,手都凍腫了,很疼吧?”

“去洗洗吧,我餓了。”抽調被握着的手,蘇玚轉身朝着浴桶走去。即便同陳铖發生過關系,對這樣的親密蘇玚始終不太習慣。

兩人吃過可口的飯菜就去了軍營,沿路看到傷殘的百姓,蘇玚的心中很是壓抑。

“那些人為何要徒增殺戮?”蘇玚的話沒有得到回答,他也沒有想要答案,陳铖也不知該如何說。

陳铖見雍州城的将領都在,便問出了他和蘇玚一直疑惑的事情,“向前為什麽要攻打這裏?”

程平就把猜測說了一遍,和向前說的一般無二,蘇玚在聽到“棉布”,忙問,“是棉花紡成線而織的布嗎?”

“是的。”程平詫異的看向蘇玚,“公子知道?”

“只是猜的。”何止知道呢。“是誰發明的?”

“末将這就派人去把發明者帶來?”程平看向陳铖,征求他的意見。

陳铖看到蘇玚的臉色微變,便說,“以後公子的話就是我的話。”說着深深的看了蘇玚一眼,“阿玚,我能代替你表态嗎?”

“你說呢?”見左右的人都在憋着笑,蘇玚沒好氣的給了陳铖一肘子,他現在只是一個落魄公子,陳铖想怎麽樣需要問他嗎。

等到士兵把發明者帶來,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蘇玚見衣着單薄的農婦凍得哆哆嗦嗦的拘謹的跪在地上,瞪向兩邊的士兵,“還不去給老人家找件衣服去?”往前走了幾步,“老人家,我代手下的士兵給你陪不是了。”

農婦反射性的擡起頭,看到一個俊美的公子滿臉抱歉的看着她,覺察到失禮,農婦又慌忙的低下頭,“大人,是民婦讓軍爺快點來的,不怪兩位軍爺。”她不知道坐在高頭大馬上風會跟着變大。

“你快起來吧。”蘇玚接過士兵手裏的棉衣遞給農婦,“聽說棉線是你發明的?”

“不,不是發明,是民婦家沒有錢買絲線……”農婦斷斷續續的把家裏姑娘出嫁,想要用好點的線縫被子,囊中羞澀才想出這樣的辦法的。

“你就別推脫了。”蘇玚笑了笑打斷農婦的話。這時陳铖才知道蘇玚要做什麽,揮手就讓一旁的人去準備銀兩。

蘇玚為陳铖對他的了解很是吃驚,不過,也顧不得多問,“程将軍,有閑置的田地嗎,我想送她五畝良田。”指着一直抵着頭的農婦。

聽到蘇玚的問話,程平立刻應道有。等到農婦歡天喜地的出去,陳铖才問心底的疑惑,“阿玚,怎麽不是銀錢?”指着士兵手裏的五兩銀子,“少了?”

衆人不了解,蘇玚也理解,“農婦帶着五畝田地回去,至多惹來鄰裏的羨慕,如果是五兩銀子,惹到的可能就是禍端。”

蘇玚的話音剛落,幾位農家出身的将軍恍然大悟,“公子考慮的極是。”

眼見蘇玚被崇拜,陳铖與有榮焉,“阿玚,時間不早了,明天還有一場硬仗呢。”

“走吧。”連天的奔波,使得蘇玚很是疲憊。

在兩人去睡覺的時候,雍州城的百姓都知道農婦被公子獎賞五畝良田的事情,短暫的議論過會,百姓家就一哄腦兒的全跑回家。

接着就把自家獨有的工具送到軍營,讓士兵看看算不算也是那什麽發明,軍營裏熙熙攘攘直到天亮,這讓想趁夜偷襲的向軍懼一驚,還沒碰到雍州城的城牆就被裏面的燈火通明給吓退了。

一夜好眠的兩人全然不知道卧房外面的熱鬧,等到第二天,陳铖看到程平眼裏的血絲,很是把盡職盡責的程将軍誇贊了一番。

程平不明所以,就把夜間發生的事情回報了一遍。等到程平說,真的有幾個工具是很實用的,激動的大将軍抱着蘇玚一通亂親,“阿玚,你怎麽能這麽聰明…”

蘇玚眼見部将們的眼珠亂轉,有幾個老實的臉都羞紅了,往陳铖胸前捶了一拳,“你給我住嘴!”

被揍的人連連咳嗽幾聲,才規規矩矩的坐下,“程将軍,向前那邊有什麽動靜嗎?”

“今天一早就有叫陣,指明要找大将軍。”

“找我?”陳铖見程平點頭,不屑的哼了一聲,站了起來。

“我和你一起。”蘇玚說着穿上侍從手裏的盔甲。

陳铖發現他的胳膊被拽住,要不是地點不對,陳铖真的想問蘇玚,是不是對他入心了。

“阿玚,王陽和王明以後就跟着你。”陳铖看向自己的兩位副手。随身保護陳铖的兩兄弟趕忙單膝跪在蘇玚面前,“末将誓死追随公子!”

蘇玚很是意外的看了陳铖一眼,擡擡手道,“起來吧。”心裏卻忍不住嘀咕,莫不是真被當作女人了。

蘇玚的小心思陳铖自然不知,依舊交代着,“阿玚,到了陣前,你可不能亂跑。”

“怎麽?你真的和向前練練?”蘇玚跨上馬,踱到陳铖身邊,“要我說,派十個八個神射手,直接把向前拿下,什麽事都沒了。”

“阿玚,你這個主意真好!”自早上起床,陳铖第二次大笑起來,“咱們不按照規矩來,哪一天別人也那樣對我,你可就要當鳏夫了。”

蘇玚眼見自己又被下屬笑,梗着脖子說,“打仗不是講究兵不厭詐嗎,你防衛嚴密一些,別人不就沒有機會!”

“下次就聽你的。”陳铖見城門打開,“這次來不及了。”随即就獨自往前奔。于此同時,蘇玚帶着三千騎兵為陳铖掠陣。

卻說,陳铖拉緊缰繩擡起頭就看到,一匹黃骠馬上馱着一位虎背熊腰的大漢,頭上的青銅盔和臉上的絡腮胡遮住了本來的面容,身上是青銅甲,手裏持着一杆青銅駝牛槍,任是先前聽說向前此人怎麽怎樣,陳铖也對他敬重不起來。

不是輕蔑,而是,向前的尊容裝扮真的讓陳铖不知道說什麽好。

其實,不用陳铖表示,向前的心裏也有些自卑。原來,陳铖的此次出來,身上穿的黃金甲和頭上戴的帥字金盔,是蘇玚特意找人為他訂做的。

雖然那時蘇玚要找陳铖算賬,後來知道陳铖的另一幅盔甲都破了,還是沒有忍住,又用黃金幫他制作了一套。

再說了,j□j的追風馬,因為陳铖在整個蘇煥王朝都有名的,配上銀槍和腰間的青萍劍,再加上那張光潔到堪稱小白臉的面容,所以,未交手向前就怯了。

不過,戰場之上,哪能是向前的心裏想退就退的。後方的蘇玚一看到兩人在亂打圈,便回頭說,“那厮一定是怕了陳铖,瞧瞧,兩人在一塊,向前怎麽看怎麽像個小醜。”渾然不說是他自己把陳铖捯饬的這麽利落。

蘇玚的話音剛落,騎兵們就扯着嗓子喊,“大将軍加油!”“把向前打的尿褲子”之類的。陳铖聽他們越說越難聽,手中的槍一轉,一道白光直沖向前的咽喉。

差點攻下雍州城的人怎麽說也是個人物,在性命攸關的時候也顧不得自慚。只見他連忙用銅槍去擋,由于危難時刻,向前的力氣是用了十成十,震得陳铖的虎口發麻。這一下,陳铖便知,論力氣,他絕不是向前的對手。

可是,向前再怎麽有勁,也沒有犬戎巨人的力道大,陳铖便用對付犬戎族的招數來應付向前。眼見兩人打起來,他們身後的士兵全都搖旗吶喊,在戰鼓雷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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