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聲中,陳铖或挑或刺,向前或躲或守。由于陳铖的連連出招,銀槍不成就換利劍,向前漸漸應接不暇了。

而且,向前的馬不像陳铖的追風正直壯年,他身上的盔甲重量又是陳铖的兩倍有餘,在黃膘馬快要力竭,向前一個閃神的時候,陳铖手中的劍穩穩的落在了向前的脖子上。

勝負一出,紛亂的戰場上突然一靜,接着就是鑼鼓喧天,蘇玚和騎兵們自是為陳铖吆喝,向前的部下們當然是為了自己主帥悲鳴。

等到雙方的士兵都跑到各自的主帥身後,混戰一觸即發之時,青萍劍回到了主人的腰間。

閉上眼等死的向前詫異的睜開眼,“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蘇玚見他吼完,眼睛一閉,攀着陳铖的肩膀,笑嘻嘻的說,“真夠大義淩然,如果你的眼皮別亂動,那可真是位英雄。”

“你是何人?”向前怒視蘇玚,“陳将軍,你就是這麽治下的?”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本公子可不是他能管的。”蘇玚說着還伸手捏了捏陳铖的臉,“大将軍,你告訴這位向什麽來着,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阿玚……”陳铖聽到身後的竊笑聲,滿心無奈的拿掉蘇玚的手。臉色陡然一變,很是嚴肅的打量着向前。

☆、23安撫

陳铖打量向前很長時間,久到向前原先積攢出的勇氣消失殆盡,才微微開口。

“本将軍放你回去!”擲地有聲的話語剛落,拼命趕來的騎兵不樂意了,連他們的坐騎都嘶鳴了起來。

向前也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你,你說的真的?”眼睛不住的往陳铖的手中的劍上瞟。

“你記住,本将軍是看在向家先祖的面子上!”陳铖說着面色分外凝重,“如果有下次,本将軍絕不輕饒!”

見向前一聲不吭就要調轉馬頭,“站住!”蘇玚攔住向前的去路,“你可真是急性子,等大将軍說完再走!”

陳铖看到蘇玚生氣了,自己笑了,“阿玚,我不說放行,你以為他能走掉?”

“你…”看清楚陳铖眼裏的嘲弄,向前忍不住了,“士可殺不可辱!”蘇玚呸了一聲,回到陳铖的身邊。

陳铖怕他真的把向前激怒了,擡手把人拽到懷裏,看向對面的士兵,“本将軍在此發誓,以後誰再敢打邊城邊疆的哨所,本将軍活剝了他!”仿佛是為了印證陳铖的誓言,天空中也發出一聲悲憤。

蘇玚被怒吼的冷風吹的往陳铖的懷裏擠了擠,這才悠悠的說,“向前你可知道,一旦外族的人趁亂侵入,會造成何種後果?”

被這麽一問,向前一愣,還沒細想,就聽到,“你反是因為受夠了當今國主,普通的百姓沒有錯吧。”

向前的心裏微微一震,在看向陳铖懷中的人,不信的問,“你是大公子?”

“還不算傻呢。”蘇玚頓了頓,“但是,本公子是本公子,國主是國主。”

“向前知道!”拱了拱手,随着陳铖的手一擡,四周騎兵全才散開。

等到聽不到大隊的馬蹄聲,向前才回頭,見遠處的城門關上,滿心複雜的帶着傷病殘将向中原奔去。

至此以後,向前再也沒有攻打過邊關的城池,不但向前沒有,天下所有的亂軍也沒有人在邊疆挑事。也許是畏懼陳铖,也許是良心未泯。不過,在動亂的年代,發生什麽都是有可能的。

話說回來,陳铖回城後首先要做的就是安撫兵将,看着心氣不平的将領們,“各位覺得本将軍不該放走向前?”

“大将軍,向前他殺害了咱們無數兄弟!”程平的心裏很是不舒服,“必須讓他血債血償!”

“程将軍,你難道就沒有想過,對方的士兵也是有爹有娘,如果日子能過得去,有幾個願意參軍的。”

“末将就願意!”程平一聲吼,大膽瞪向陳铖,“将軍難道不是?”

“再說一遍!”陳铖擡腿把人踢的雙膝跪地,“向前的軍隊不是同袍?”

蘇玚見中年漢子羞愧的低下頭,拉住盛怒的人,“你們要記住,別人打來,咱們必須狠狠還擊,但是,向前這樣老老實實的回轉的軍隊,就不要徒增殺戮了。”說着彎腰扶起程平,“程将軍,雍州城的地方有限,如果把向前的軍隊收編,你想過怎麽安置嗎,抑或全都殺了,挖個坑埋了?”

“公子,末将知錯。”程平不好意思的低着頭,“末将一時間沒有想過這些。”

“都進來吧,本将軍說說戰後的事情。”陳铖說完拉着蘇玚率先進到軍帳裏。

等到郡守到來,陳铖才開始說,“以後,不用向宮裏進奉,屬于雍州的地方全部派兵把守,士兵不夠就把當地的百姓動員起來,不要像這次,都被人打到家門口,才倉惶應戰。”

“将軍,稅收收繳到城裏嗎?”郡守看向公子,“敢問,大将軍要要…”

“大将軍現在可不會稱王。”蘇玚按住陳铖的肩膀,不讓他開口,“我們廣積糧,必須保證軍糧充足。”

“臣下明白。”郡守一點頭,松了一口氣,國主還在,陳铖要是稱王,此地的百姓心裏也不會舒服。

郡守明白了可是陳铖不明白,便說,“程将軍,本将軍留一百人在這裏,為你訓練出騎兵。”

“末将謝大将軍!”程平激動的單膝跪在地上。

“沒什麽事都散了吧。”陳铖一揮手,帳中空了才對蘇玚說,“阿玚,我從沒有想過為王!”

“我知道。”蘇玚在陳铖對面坐下,低聲說,“南方有好些人稱王稱霸了,不過是在找死罷了。”

“既然這麽清楚,那你剛才?”陳铖不明白了。

“自立山頭是早晚的事,你若不願,那這個王我來當。”對他促狹的一笑,“以後可要聽我的。”

“你當好啊,名正言順。”陳铖渾然沒有想過,以後他有可能是臣蘇玚是君,也許在陳铖眼裏,無論蘇玚怎麽樣都是他的夫人。因此便問,“以後我在前線你管內務,如果放在坊間,就是我主外你主內呢?”

“想的真遠!”蘇玚白了陳铖一眼,從他懷裏掙脫出來,“趕快收拾收拾,咱們回去!”

陳铖見天漸漸暗了下來,大概又要下雪,便說,“阿玚,你去找些棉被。”

“好,一會兒咱們在城門口彙合。”蘇玚說着就起身出去,等馱着四個棉被找到陳铖的時候,大将軍已經被人潮淹沒了。

看到依依不舍的百姓,蘇玚的心裏止不住的感動。“陳铖,咱們一定要為他們守好一個家!”

陳铖回頭看了看被父母抱在懷裏的稚子們,幽幽的說,“阿玚,你說,戰争會持續多久呢?”

“如果你去強制鎮壓,也許只要一年。”蘇玚轉過頭看向陳铖,“然後,國主繼續享樂,繼續禍害百姓。”

“所以,你不希望我出兵?”陳铖看着兩人間的距離,還是把蘇玚拽到了他的馬上,“想國主退位或者被殺…”

“對!”蘇玚沒有否認,“陳铖,我狠毒嗎?”

“不。”陳铖連連搖頭,“你小的時候他沒有盡過當父親的責任,在你長大後,一度讓你成了蘇煥王朝的笑話。知道你聰明了,又要殺你。這樣的人死十次也不虧他。”

“謝謝你這樣想我。”蘇玚看着天邊的滿月,“能趕回去過新年嗎?”

“能!”放在蘇玚肩上的下巴使勁的點了點,“今年是咱們在一塊的第一個年,一定要熱熱鬧鬧的。”

陳铖不愧是為慣常打仗的,回去的時候雖然比來時慢了許多,卻沒有超出既定的時間。

回到朔方城,陳铖就開始從新布防。而蘇玚也沒有得閑,召集了城中的官員,安排好內務,又派人給朔方城以西的城鎮的父母官送信,信的內用無外乎自治。

就在兩人吃着年夜飯的時候,遠在千裏的都城的王宮裏發生了漫天的大火。

究其原因,蘇亥讓國主交出禁軍的虎符,國主昏庸卻不傻,知道蘇亥起了歹意,便讓人把他關起來。劉偉久不見到外甥,知道不妙後就讓安插在王宮裏的人點火,一句走水,享樂了十多年的國主化成了一堆白骨。

躺在被子裏的人自然不知道這些,蘇玚拉緊身上的衣服,怒視趴在他身上的人,“陳铖,你給我滾下去!”

“阿玚,咱們上次做的時候我根本不記得了,就不能再來一次嗎?”陳铖乞求的看上蘇玚,“只一次!”

“半次也不行,你還想我再躺半個月!”陳铖被迷的暈頭轉向,他可是清醒的。

“阿玚,你難道不想要?”不知何時,蘇玚的軟弱已經被陳铖握在了手裏。

蘇玚感覺到下面蘇醒,立刻閉上眼去念清心咒。邊念邊說,“陳铖,你如果真的愛我,就別折磨我!”

陳铖感覺到蘇玚的身體在發抖,忙把人摟在懷裏,“多做幾次就不會再痛了,我讓大夫熬制了上好的潤滑藥。”

“陳铖,就不能忍忍嗎?”苦着臉的蘇玚睜開眼,“要不,我用手幫你?”

陳铖低頭在蘇玚的嘴角親了親,“手不能解決問題。”見他始終不願,“阿玚,你還不能接受咱們的關系?”

“不是,是真的疼。”上次自己坐上去也不願意去喊別人,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事後他想狡辯,他的內心也不允許啊。

“要不,慢慢的,如果你嫌疼,我就停。好嗎?”陳铖不自覺的氣弱了,“阿玚?”

蘇玚看到陳铖跪坐在自己身邊,一翻身,“快點,晚了本公子不伺候!”

陳铖得到允許,擡手就要把蘇玚的褲子剝掉了。“阿玚,你以後穿無裆褲吧,有裆的還要脫,挺耽誤…”“事”字還沒說出來,“嘭”的一聲,大将軍四肢朝天的躺在了地上。

陳铖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床上的人,“阿玚,你…你……”

“滾出去!”蘇玚全然不管外面的溫度有多低,放下幔帳,蓋上被子再也不看陳铖一眼。

“可是,你生氣?”蘇玚不開口,陳铖凍的直哆嗦也不敢往床上爬,“總要有個理由啊?”

“你自己知道!”

“我,我知道?”陳铖回想一下剛才做的事,“難道是因為我把你的褲子脫了,沒有讓自己脫?”

聽到這話,蘇玚直接氣樂了,睜開眼見陳铖規規矩矩的站在床邊,“還不上來!”

“哦,好!”陳铖慌忙的爬到炕上,揉着發疼的屁股和腰,摸着暈暈的後腦勺,哪裏還能想到剛剛要做的事。

☆、24國喪

第二天早上,是大年初一,陳铖睜開眼來就搖醒懷裏的人,“阿玚,咱們去給你外公拜年。”

“停一會兒。”蘇玚打着哈欠,揉了揉眼,“腰還疼嗎?”

“不疼了。”陳铖也不敢說疼,“我的皮糙肉厚。不過,你昨晚為什麽生氣?”

“想想你最後說的什麽。”蘇玚往被子裏縮了縮,準備睡個回籠覺。

陳铖還沒想出來,就聽到敲門聲。蘇玚看了看身邊的人,“誰呀?”

陳一聽到房內有響動,忙說,“将軍,公子,小的有要事禀報!”

“說吧。”陳铖穿上衣服把門打開,“什麽事?”

陳一往他身後看了看,想了一下,“國主駕崩了。”

“什麽?”蘇玚披着鬥篷出來就問,“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再說一遍也是那樣,陳一把剛收到的紙條遞給蘇玚,“事情發生在昨天晚上。”

“都城現在是什麽樣?”蘇玚的臉色微變,“周圍有傳來消息嗎?”

陳铖伸手幫蘇玚把衣服穿好,便說,“你別問陳一,哪有那麽快,咱們需要去奔喪嗎?”

“不用。”蘇玚看到院子裏及膝的白雪,“讓管家把府裏的紅燈籠全換成白色的,春聯也揭掉。”

“就這些?”陳铖看到蘇玚身上的猩紅色的鬥篷,“你的衣服也換下吧?”

“不換!”蘇玚柳眉一豎,“蘇亥登上王位後一定會對咱們下手,倒不如咱們先發制人。”

陳铖見丫鬟小厮都在遠處,才問,“以什麽名義?”

“清君側!”蘇玚利用起已去的人毫不愧疚,“國主再無道,也不輪不到他出頭。”

陳铖看着蘇玚那堅定的神色,心裏一驚,“可是,蘇亥不是被國主關起來了嗎?”

“劉偉是蘇亥的舅舅。!”蘇玚端起碗,看向對面的人,話鋒一轉,“陳帆,再過幾個月秦麗就及笄了,你真的要娶她?”

陳帆聽到蘇玚的話遲疑的看了看自家大哥,“我的婚事是母親在世時定好的。”

“陳帆,再是母親定的,大哥也不會讓你娶一個你不喜歡的女人。”陳铖笑看着弟弟,示意他不用擔心。

一旁的陳揚忙幫腔,“二哥,你現在想要娶個男人,大哥也會同意的。”說着向蘇玚呶呶嘴。

看到小弟那擠眉弄眼的樣,陳铖笑罵道,“混說什麽!陳帆,不準聽陳揚的!”

“大哥,我不喜歡同性。”陳帆滿臉不信的問,“我真的可以自己選擇?”

“當然可以!”陳铖一拍胸膛,“你是我陳铖的弟弟,婚姻大事當然能自己做主!”

“大哥,那你怎麽會娶大嫂?”陳揚看着豪氣沖天的人,“你自己還是大将軍呢。”

“這個?”陳铖面對蘇玚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吭哧了半天才說,“此一時彼一時!”

“我還以為你會說,有緣千裏來相會呢。”陳揚不屑的嘴一撇,“我吃好了。”

“大哥。”陳帆見“事頭”走了,就忙問,“什麽時候幫我把親事退了?”

蘇玚接到,“不急,過些天我去給你退。”

陳帆見陳铖點頭,就不再為秦麗的糾纏而煩惱了。狼吞虎咽的吃完飯,很有眼色的不再打擾他家大哥獻殷勤。

陳铖和蘇玚剛到劉元的家裏,劉琦就迎了上來,拱手請示,“将軍、公子,到書房去?”

陳铖點了點頭,又說,“舅舅不必多禮,你們是我和阿玚最親的人了。”

“大将軍,禮不可廢!”劉元從書房裏走出來,“你們叫我一聲外公,給我拜年,是我的榮幸。可是,我不能倚老賣老。”

“外公,難怪你能從紛亂的都城裏全身而退。”蘇玚恭維道,“以後這裏還有仰仗您和舅舅。”

“這話怎麽說?”劉琦一愣,滿眼疑惑的看着兩人。

陳铖便把國主去世,還有蘇玚的猜測說了一遍,“以後可能會連年征戰,朔方城這一帶是咱們的根,必須要穩住!”

“大将軍,你放心,我在城在!”劉琦保證道,“絕對不讓你們有後顧之憂!”

“舅舅我們是放心,其實,我想請外公拟出一些章程,完善一下城中的制度。”蘇玚見兩人不明白,“按照朝廷機構。”

“你…你準備?”劉元瞪大眼,手指哆嗦的微微擡起,“你的君父剛去,你不要命了!?”

劉琦看到親爹吓到了,忙扶着老人坐下,“爹,将軍剛才是說打着清君側的旗號。你老在朝堂上這些年,就不會把那些官職換個名稱。”

蘇玚也點了點頭,“外公,陳铖的手中有十萬大軍閑置,一旦開拔,輕車重甲,糧食兵器,還有保養的費用,這可不是個小數目。這些支出可是全靠後線。”

“你這麽一說我就明白了。放心吧,即便這裏不夠,咱們也可以到外族去弄。”劉元心神一松,指着兒子,“趁着還沒有亂,趕緊去四周收集糧食,對了,還要找鐵礦和煤礦!”

陳铖看着臉色急切的老人,心裏一暖,“我和阿玚從雍州城回來的時候,已經讓沿途的軍民準備了。”

“那就好。”劉元擡起頭,第一次認認真真的打量着陳铖,“大将軍,老夫有一群孫女,孫子卻只有公子一個,你一定要好好的保護他!”

“外公,你放心。”陳铖鄭重的說,“無論何時,阿玚在本将軍心中,永遠是第一位!”

蘇玚見書房的變得很是壓抑,就笑着說,“外公,我們還要到軍營裏去。”

出了郡守府,坐上馬車陳铖抱着蘇玚,嘟囔着,“阿玚,行軍打仗很辛苦,我真舍不得你跟我一起去。”

“那我就不去了。”蘇玚說的很大方,“就在這裏等你回來呗。”

沒等蘇玚再說下去,陳铖就把他的嘴堵上了,快要把持不住的時候,才松口,“想都別想,一天不見相思入骨的感覺你沒有體會過吧?”

“沒有,”蘇玚很是誠實的點頭。

聽到耳邊的實話,陳铖的心裏一堵,“阿玚,我什麽時候才能等到你說喜歡我呢。”

“這輩子大概不可能了。”蘇玚睜開眼打量着黯然的人,“下輩子請早。”

聽到這話,陳铖瞬間樂了,“阿玚,其實你已經愛上我了吧?”見他扭過頭,低頭在蘇玚的脖子上輕輕的咬了一口,“不然,怎麽會給我約好下輩子呢。”

“你的自我感覺可真是很好。”蘇玚見馬車停了,往傻笑的人的胸前捶一拳,“還不快下來!”

“不用不好意思。”陳铖伸手把人撈回來,“咱們誰跟誰,用不着藏着掖着。”

“陳铖,再不要臉!”暗藏的心思被猜出七八,蘇玚真的惱羞成怒了,捏住陳铖的下面,“信不信本公子廢了你!”

“阿玚,你不舍得。”陳铖翻身把人壓在身下,張嘴含住那微微露頭的舌頭,“幫我弄出來。”

感覺到手裏的東西大了一圈,蘇玚的臉上一白,“陳铖,你是将軍,怎麽能亂發/情!?”

“因為對象是你。”陳铖見他動也不動,眼睛都直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來那次真的傷到了他。幫蘇玚整理好頭發,抱着他坐起來,“別怕,你什麽時候準備好了,咱們再做。”

“別說了。”他只是不習慣罷了。

陳铖真的就沒有再說什麽,等到身下消停了,才和蘇玚一塊出去,到了帳篷裏,将軍們已經等很久了。

看到兩人進來,衆人站起身,恭道,“将軍!公子!”

“都坐下吧。”過來的時候看到軍營裏的燈籠也換成了白色,便知道陳帆已經通知了下去,陳铖就直奔主題。

一旁的曹緣剛聽到陳铖自己率一路大軍南征,趕忙站起來,提醒道,“将軍,孤軍深入很容易被圍困!”

蘇玚示意他坐下,“不會的,我們在前,你們在後,攻破的城池你們安置好,就不會被圍。”随即,攤開桌子上的地圖,讓衆人過來,“你們只要派兵把守着各個要塞,讓當地的郡守自己治理就可以了。但是,務必要記住,不準擾民!”

陳铖見蘇玚的手在地圖上指指畫畫,滿眼驚喜的盯着蘇玚。“阿玚,擾民者,斬立決!”接着看向周圍的将領們,“本将軍攻城的時候會告訴當地的百姓,不會打擾他們生活,如果你們手下的士兵敢去搶奪,我只會追究你們的責任!”

秦慶他們見陳铖的臉色分外嚴肅,頓時想起了六年前剛到朔方城的那刻,有一位立過很多功勞的将軍,就是因為強娶民女,被綁到三軍陣前腰斬了。

衆人打個冷顫,齊刷刷的跪在地上,“請大将軍放心!!!”

聽到保證,陳铖的眼神掃過所有的人,“好了,都起來吧。”

“是,将軍!”衆人這才起來。蘇玚站在一旁,打量着動作一致的将軍們,大多數都比陳铖要年長,再看看面色鄭重的人,心裏面很是複雜,陳铖到底是怎麽訓練這幫人的。

☆、25參戰

有道是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因為早有準備,後勤部隊只用了半個月,就把軍需準備好了。過完元宵節,作為先頭部隊的陳铖和蘇玚率領一萬步兵,三千騎兵踏上了征程。

因為陳铖的參戰,歷時四年的戰争,正式拉開了序幕。

蘇玚騎在馬上,眺望着遠方,見城門大開,腦袋一時懵了,“陳铖,這是空城計?”

“什麽計?”陳铖詫異的問。

被這麽一問,蘇玚方知失言,順嘴就說,“是不是聽說咱們來了,城空了?”

這次陳铖聽清楚了,揮手讓身後的士兵出列,“去看看城牆上有沒有人。”

蘇玚往陳铖身邊移了移,見士兵回來,就問,“什麽情況?”

“據說守兵早就跑了,城裏現在只剩百姓。”士兵臉上的喜色怎麽也掩飾不住。

陳铖讓士兵退回去,長嘆了一口氣,調轉馬頭,見四周空曠,也沒有樹木高地,“安營紮寨!”

“在此地?為何?”蘇玚納悶了,應該直接進去啊。

陳铖扶蘇玚下馬,把他拉到一旁,低聲說,“城中的情況咱們不了解,先派幾個士兵扮成百姓進去看看,然後再讓秦慶先帶兵趕過來。”

聽到這話,蘇玚想了一下,就問,“朔方城只有一萬人,行嗎?剩下八萬人都被陳帆帶出來?”

陳铖也知道陳揚太過年輕,便說,“別看他才十九歲,陳揚十五歲的時候就跟着我上戰場了,朔方城是咱們的根,別人,我信不過。”說出這話陳铖挺不好意思的。

作為被親弟弟背叛過的人,蘇玚并沒有覺得陳铖多疑。“現在是亂世,什麽事都有可能發生,你考慮的很對。”

陳铖沒想到蘇玚會這樣認為,伸手把人抱在懷裏,“阿玚,謝謝你一直陪着我!”

耳邊的低喃聲溫熱了蘇玚的耳朵,見士兵把他們的帳篷搭好了,“陳铖,回去吧。”

到了帳下,陳铖就派傳令兵去後方通知秦慶,來接手此地,他們好繼續前行。

在陳铖打着清君側的旗號,毫無阻擋的收拾完邊疆附近的城池的時候,時間一眨到了這一年的七月份。

如火的七月,正是北方悶熱高溫的時節。連連征戰半年,陳铖的軍隊停在了離都城五百裏,一個名為并州的地方,此地也在朔方城和都城中間。

也就是說,如果拿下都城,那就相當于拿下蘇煥王朝的一半的地盤。而現在,即便最北方的城池都被陳铖占領,他們這半年也只拿下蘇玚王朝的三分之一的領土。

陳帆聽到蘇玚嫌慢,無語的看着蘇玚,“大嫂,現在的天能熱死人,不能行軍你就去看看各地送來的情報,別在大哥面前瞎嘀咕。”

蘇玚聽到這話,手裏的扇子扇向陳帆的頭,微微一笑,“秦麗下個月就及笄了。”

“大嫂,我錯了。”陳帆的臉色一變,“下次作戰,我打頭陣,讓你和大哥兩人在後方,可行?”

“不行!”陳铖幹脆的拒絕。把手裏的地圖攤開,對随他進門的秦慶和曹緣說,“西南方被一個叫柳州的人占了,東南邊駐紮着向前的部隊,位于中部的都城裏有蘇亥在死守着,其中還有一些小頭目,對于這些人咱們多是聽說。你們給我記住了,任何人都不準貿然獨行!”

“大哥,你也不了解。”陳帆指着蘇玚,“每次交戰,都是你這位大将軍為先鋒,連累大嫂跟着你變得又黑又瘦的。”

陳铖擡起頭看向蘇玚,眼見汗水布滿在麥膚色的皮膚上,頓時想起了他們剛成親的那會兒。那時的蘇玚可謂是唇紅齒白,真應了那句“誰家少年足風流”。

不自覺的走到蘇玚的身邊,拿過他手裏的折扇,“阿玚,房間裏太熱,你到外面涼快涼快?”

蘇玚看到幾位将軍和謀士贊同的眼神,心中暗樂,“沒事,我又不是西施嬌子。”

曹緣聽到蘇玚那自嘲的笑聲,就說,“大将軍,過些時候再出發吧。半年的急行軍,士兵都累了,也趁着這個機會好好休整一下?”

陳铖見幾個将軍的臉上也有疲憊,“行!”想了一下,又說,“陳帆,你去安排一下,離家近的士兵放他們幾天的假期,和家人團聚。”

“大哥,他們如果不回來了,怎麽辦?”陳帆的心底很是擔憂。

沒等陳铖開口,蘇玚就說,“你把‘傾巢之下,豈有完卵’的道理在軍中解釋一番,再把利弊同他們分析清楚之後,過幾天再放假。”

曹緣忙補充,“還有,只準普通士兵探親,這樣,即便混進釘子,也勿用擔憂。”

“曹參軍說的極是。”蘇玚點點頭接着說,“如果那些士兵的家不在咱們的管轄範圍之內,離此地再近,都不準他們回去。”

陳铖站在一旁看着蘇玚和曹緣聊的熱火朝天,越看越吃味。一位将軍感覺到身邊的空氣驟然低,輕輕拍了拍秦慶和另一人的肩膀,示意他們看向陳铖。

由于這幾人跟蘇玚混熟了,也知道他們的大将軍現在還沒有攻下公子的心,都很有眼色的借故離開了。

所有人一走,陳铖拉起蘇玚就回卧室。門一關,就去脫蘇玚的衣服,邊脫還邊嫌棄,“阿玚,讓你穿紗衣,你非得要穿棉衣,你看你熱的,中暑了怎麽辦……”

蘇玚見他很是正經,自然沒有往別處想,等到陳铖的手伸到下面,遲鈍的人終于發現不妙。“陳铖,住手!”夾緊雙腿就去拽他的手,“我這滿身的汗水你也能下的去嘴,怎麽就這麽不講究!”

陳铖看到蘇玚急的臉都紅了,樂的咧嘴直笑,“阿玚,你整個人都是香的。”

“滾!”昔日帝王何曾被這麽調戲過。這段時間只顧得行軍打仗,兩人也沒有做過幾次,大白天的被撥個精光更是第一次,蘇玚擡手揪住陳铖的長發,“你敢動一下,以後本公子都不伺候。”随即松開手規規矩矩的站好,“來吧!”

陳铖不經意掃到蘇玚的胸前的紅豆,下面一下子硬了。咽了咽口水,“阿玚,我想你…”眼神幽怨的看着蘇玚,就差沒直接說他的心狠了。

如果陳铖硬來,蘇玚也能說些別的,可惜,陳铖動也不動,只拿饑面孔朝向他。再說了,蘇玚現在對陳铖也有些意思,只是沒有到傾心相許,又礙于自尊不屑表達。

就這麽一心軟,半推半就的被抱上了床。等到被陳铖壓在身下,蘇玚怒己不争了,張嘴咬住陳铖的肩膀,語不成調的罵身上的人陰險。

吃飽喝足的陳铖任由蘇玚拳打腳踢,這時的蘇玚都被做的出氣多進氣少了,力氣又能多大呢。

陳铖看着懷裏的人安分的睡着了,眼角含笑的在蘇玚的臉上親了親。第一次覺得軍隊真的該停一下,休整休整了。

遠在朔方城的陳揚聽到前方的軍隊停滞不前,想到天天追着他的秦麗。倍感頭疼的陳家老三就準備把人給陳帆送去,他剛好去看看自家兄長。

陳揚見到他表哥也就是秦慶的堂弟秦光,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下。

秦光作為一個已經娶妻生子的男人,也很是理解陳帆,可是,秦麗怎麽說都是他唯一的妹妹,便問,“陳揚,你同我說實話,陳帆真的沒有可能喜歡上我家妹子嗎?”

“表哥,不,你就是我親哥。秦麗每次去将軍府,二哥都躲着他。”陳揚只要想到因為秦麗,白柔差點把自己大哥算計了,心裏就不高興。滿臉無奈的說,“我二哥和大哥不一樣,如果換做大哥,他不喜歡表妹,也會娶回去的。”

聽到這話,秦光想到了蘇玚,“可是,陳帆不是很好說話嗎?”比他冷面神的将軍表哥和氣多了。

“二哥的脾氣是很好。這不是現在世道亂了嗎,日子不安穩,大哥就不想逼迫二哥。”陳揚說着看向秦光,“大嫂是國主逼着大哥娶的,大哥知道那個滋味。”

“他們的感情現在不就很好,說不定,等陳帆和秦麗成親了,他們的感情也會變好的。”秦光不死心的繼續說,“我妹妹有時也是很可愛的。”

“是啊,表妹很可愛。”只是別犯傻。“咱們自小在一塊,表妹什麽樣,我們都清楚。”

“咳咳……”秦光被陳揚那灼灼的眼神看的不好意思,這麽多年都沒培養出男女情,以後就能培養出來,他自己也不信。“陳揚,我父母親的年齡都大了,你直接同秦麗說,她願意去前線你就送她去,等她死了心,你回來的是再帶她回來。”

“如果不願意呢?”陳揚盯着秦光。“我把人敲暈了帶回來?”

“別!”秦光忙擺手,“回來也是鬧騰。”如果能在軍營裏吃些苦,說不定能長大一些。

陳揚自然不知道秦光的良苦用心。得到同意後,就帶着秦麗奔赴前線。

和秦麗沒有斷了往來的白柔在知道陳铖的所在地之後,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收拾好行囊,也偷偷跟了上去。

☆、26合圍

陳铖停兵休整,本是件很平常的事情,可是,看在外人眼裏就不是這麽簡單的了。

陳揚一進并州城,把秦麗安排好,随後,就去找陳铖。

“大哥,我在城外碰到幾波可疑的人,你快去派人查看查看!”陳揚滿眼急切的看着陳铖,“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沒事!”陳铖就把最近幾天的事情說了一番,末了又說,“估計那些人怕我有什麽大動作。”

一旁的蘇玚聽到兩人的話,才想起來被忽略的事情,“他們會不會聯盟?”

“聯盟?”陳铖疑惑的看了蘇玚一眼,接着就去拿行軍圖,研究了好一會兒,才說,“蘇亥是不可能與別人結盟,要不這樣,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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