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的。”

“那可不一定。”鄧延接着說,“這天下本是公子的,國主之位被蘇亥占了不說,完整的蘇煥王朝也變得七零八落,你再…”

“應該不會吧?”陳铖懷疑的問,“我不如一塊土地?”

“是半壁江山!”經鄧延提醒,被忘記或者刻意忽視的問題湧進了衆人的腦海。

此時,軍帳裏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到,陳铖也不敢說他只要蘇玚,“關于以後的問題,阿玚說,我想怎麽都成。”

“真的?”鄧延不信了,據說王宮裏的慣會陰謀詭計,拖延之術、美男計都是小兒科,“大将軍,別到時候人權兩失。”

聽到蘇玚被質疑,陳铖真的氣了,拿出幾天前蘇玚給他寫的信,一巴掌拍到鄧延的頭上,“睜大你的狗眼,給我看清楚!”

鄧延腦袋蒙蒙的低下頭,見紙上寫着,蘇玚帶人抄了幾支零散的隊伍,繳獲很多糧食,已經運到這邊了。最後的那句暧昧,鄧延沒有敢看在眼裏。

幾位謀士和将軍見鄧延呆住了,都伸長了腦袋,仔細看了看,衆人一同單膝跪地,“末将有罪!”

“不知者何罪之有。”陳铖擡擡手示意衆人不用愧疚,“現在了解阿玚是什麽樣的人了?”

“了解。”鄧延嘿嘿的笑着說,“是将軍的賢內助。”沒等他站起來,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鄧延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前的腳印,陳铖都出去了,才反應過來,“我說錯什麽了?”

“你可不是錯了。”一位謀士搖頭晃腦的解釋,“據将軍府裏的小厮說,公子最讨厭‘夫人’這個稱呼,将軍最痛恨有人把公子當作女人。賢內助?”問的衆人的心跟着一顫。

自此以後再也沒有懷疑蘇玚有私心,以致後來,陳铖推蘇玚登王位,他手下的衆将士也無人說出反對的話。

面色微怒的陳铖出了帳篷,深深呼了一口氣,過幾天把那幫“水鬼”收拾利索,留鄧延在這邊守着,他就可以和蘇玚彙合了。

想到要不了幾天就能見到思念已久的人,陳铖的精神一陣,闊步走向弓兵庫,讓匠人們趕制船只,随後去找些趕海人,了解清楚對方的情況,仗才有勝利的可能。

不過,有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當陳铖理清偶爾登陸的海上人的時候,消息也傳到了中原。在這亂世,稍微的風吹草動,都能刮遍萬裏河山。

話又說回來,并州之戰的真實情況之所以沒有傳到陳铖的耳朵了,一是因為蘇玚的刻意隐瞞,第二就是蘇亥的心虛,對方的士兵也被吓了膽。

當盤踞各地的人知道陳铖不但能西驅巨人,一劍擒向前,還能在東驅水鬼的時候,都對他生出了畏懼之心。

若放在盛世,絕沒有人敢跟陳铖叫板,可是,亂世出英雄,誰不想趁機留名萬世呢。

在陳铖安撫那些在水上飄零的族衆,分配軍務準備離開此地的時候,江河的對岸發生了大混戰。陳铖離開的時間只能無限延後。原來柳州不知怎麽聽說到陳铖收水鬼是向前獻的計,就誤以為兩人達成了協議。

有道是,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久的利益,向前是和陳铖有沖突,但是也不能保證他們沒有聯盟。

危機意識使得柳州不再安分的屈居西南,又不能和陳铖、向前他們硬碰,再加上,離兩人也遠。

柳州便使計策,讓都城亂起來,然後他帶着士兵一點點中原吞進。

可是,他沒有算到的是,都城一亂,天下就真的混亂了。自丞相劉偉親自領兵奔赴前線,中原地區的各路人馬是碰到誰砍誰,都想率先趕去都城,把名不正言不順的蘇亥趕下去,自己好坐上那象征着國主的龍椅。

劉偉手上的兵雖然多是親兵,因為他文臣,又從沒有上過戰場,雖然有很多人争相獻計,可是,卻是紙上談兵。

碰到打殺習慣的隊伍,自然是以卵擊石。遠在都城的蘇亥一聽到劉偉節節敗退,兔死狐悲什麽一點也沒有,因為他吓尿褲子了。

白柔聞到身邊的怪味,心裏除了鄙視,還是鄙視。眼裏卻泛出淚花,“國主,我們該怎麽辦呢?”

“你問我,我問誰!”蘇亥急的連自稱都忘了,“丞相不是很厲害的嗎,為什麽到了關鍵時候不中用,如果,如果是陳铖…”如果陳铖在,即便不當這破國君,也是個逍遙自在的王爺。

白柔聽到陳铖,第一反應的就是蘇玚,眼中欣喜一閃而過,“國主,蘇玚在在并州,他是國主的親哥哥,他一定會照顧國主的。”

“蘇玚?”蘇亥的腦袋裏立刻浮現出一個傻愣愣的人,“他願意嗎?”

“于情于理都願意,你,你…”白柔怯怯的看着蘇亥。

“都什麽時候了,趕緊的說!”

“你向他負荊請罪,出于道義,他不敢不照顧你。”

“也是。”蘇亥一拍手,“來人,趕緊準備,寡人要連夜出城。”蘇亥吩咐好之後,一轉身,見白柔還在,“愛妃,你真是寡人的福星,放心,寡人會帶着你的。”

誰稀罕,白柔心裏不斷腹诽,陳铖不在并州,她往蘇玚跟前湊,不是上杆子找揍。

白柔滿臉關切,語氣溫柔的說,“國主,如果被王後她們知道你走了,一定會鬧騰的,那樣的話,你就走不了。臣妾想留下來為國主遮掩,不知國主給不給臣妾這個機會。”

此時的蘇亥好比頭上懸了一把寶劍,根本就沒有想過白柔的話多麽的不合理。他只要吩咐不準打擾,誰敢過來查他的哨。

蘇亥滿心感動的說,“愛妃,如果有機會,寡人一定會好好對你。”說完這些,蘇亥轉身就走。

宮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蘇亥一走,白柔便吩咐身邊的侍從,“你們在這裏好好看着,不親眼見到國主順利出去,我的心裏就不安穩。”

以往看不慣白柔耍媚扮嬌的內殿的宮娥太監都對她升起了一分敬意,在這個冰冷居然有如此有情有義的人。

而白柔出去之後,就讓忠心跟在自己的幾個侍從去找馬車,又用銀錢賄賂守門的侍衛,白柔看的困了她近一年的宮殿被遠遠的抛在身後,頓時有種海闊忍魚躍的感覺。

☆、30淪陷

卻說,直到天明,盡職盡責的宮娥太監還不見白柔回來,才知道,他們被涮了。

連白柔都跑了,那說明都城危矣。一時間,整個王宮亂成了菜市場。妃嫔侍衛更是走的走,逃的逃,幾路人馬都還沒到都城,東南西北四大門城門就全開了。

蘇玚和陳铖得到消息之後,都城已經被一個不知名的土匪霸占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蘇亥和他的親信來到了并州城外。

蘇玚聽到守門士兵來報,扔下手中的奏報,提着劍就走。陳帆見他怒氣沖沖的出去,慌忙的把懷裏的公文放下。等到陳帆追至門外,蘇玚早已騎着馬跑出去了。

顧不得多想,陳帆奪下巡街騎兵的馬。趕到他追上蘇玚,就見他正向一人揮劍。

直到陳帆發覺疼痛,才知道他的手裏握有一把利劍。

話說蘇玚見陳帆伸手,就想撤劍,誰知道,卻被他攥緊了。看到陳帆在留血,而當事人卻在發呆,蘇玚擡腿給了他一腳。

此時,蘇亥早就吓癱在地上。蘇玚見他如此的沒種,很難相信,先時蠱惑君父殺他的那個人叫蘇亥。

陳帆眼見蘇玚一言不發的轉身就走,看了看趴在雪上的人,用那只沒有受傷的手招來一個士兵,指着蘇亥對其吩咐道,“先帶他們進城。”想了好一會兒,陳帆才說,“找一家客棧。”說完這些就走了,獨留蘇亥和他的衆親兵在雪裏張望。

跟随着蘇亥慌慌忙忙逃至這裏的幾人見接待他們的只是個小兵,很是怒道,“國主,大公子他,他欺人太甚!”

“大哥能收留我,是我修來的福分。。”蘇亥滿心感激的斥責一旁的人“休要亂說!”只是眼底的陰狠洩漏了他的真實的想法。

卻說,蘇玚回到府裏還沒坐穩,陳帆便跟了進來。打量着陳帆手上的棉布,氣惱的說,“手斷了都活該!”

“大嫂,我這是為你好。”陳帆看了看蘇玚那毫不在意的樣子,真心搞不明白,他家大哥居然會說蘇玚很好。不過,好不好都是陳铖的事。于是就接着說,“你在衆目睽睽之下把蘇亥殺了,天下人會怎麽想你?”

“我看誰敢亂說!”蘇玚眼睛一瞪,“本公子廢了他全家!”

陳帆一看他狠厲的樣,不由自主的想到蘇玚成親的那一天,“算了,你想怎樣都成。”他要是惹這人不痛快,第一個不放過他的就是自家親哥。

蘇玚見陳帆乖覺的走了,便對陳一說,“跟我一塊去會會蘇亥。”

“公子,你可不能亂來,蘇亥他來到咱們這裏的事,估計所有人都知道了。”陳一怕他由着性子來,“等将軍回來,你和他商量一下…”

蘇玚聽他說個每晚,哼了一聲,“陳一,我是公子還是你是公子?”

陳一反射性的說,“你是。”話音剛落,陳一反應過來了,匆忙跪在地上,滿是急切的說,“小人越逾,求公子責罰!”

蘇玚也知道他是好意的,擡擡手就讓他起來。看到不遠處客棧門前的華麗馬車,很是無奈的說,“蘇亥那一個做過國主的人,如何肯屈居于此地。”

“那,咱們該怎麽辦?”在陳一的心中名聲再重要,終歸沒有他家将軍和夫人來的重要,“要不,我找幾個人,半夜的時候,把他做掉,然後把讓的屍體扔到別的地方?”

聽到這話,蘇玚樂了,看着陳一,笑着說,“你真能想的出來。”

“那,公子,你說?”陳一繞頭了。

真不愧是陳铖的随從,一樣的呆。“找個沒人住的院子,對了,必須要好的,把蘇亥好吃好喝的供着。記住了,就是不能讓他出來。”

“你的意思,是把他圈起來,就像養豬的一樣。”陳一說着眼睛一亮,“公子就是公子!”

“少拍馬屁,跟我進去。”蘇玚說着踏進客棧的大門。一進門就看到一個青年正對着他,除了他以為,別的人都站在一旁,蘇玚知道,這便是蘇亥。

當過幾天的國主,果然不一樣,此時的蘇亥哪還有記憶中的小氣刻薄,即便淪落至此,身上也隐隐浮現一絲上位者的氣度。

可惜,這點在蘇玚眼裏根本不夠看。蘇玚走到蘇亥的對面坐下,拿起桌子上的茶壺,自斟一杯,還沒端起來,蘇玚就聞到了,這茶是貢茶,他之所以知道,還是因為,陳铖那厮為了上他,特意找來讨好他的。

待蘇玚悠悠的品完一杯茶,早已坐不住的蘇亥拱手道,“臣弟給王兄請安。”

蘇玚面上一驚,站起來就說,“你現在是國主,這可不是要我折壽嗎?”

聽到如此明晃晃的諷刺,蘇亥的嘴巴很是苦澀,“王兄千萬不要這樣說,是臣弟不自量力,窺探自己不該窺探的,得罪了祖先才有今日。”

蘇玚恍然大悟,“原來天下大亂是老祖宗的緣故。”

蘇亥聽到這話,好險沒有摔在地上。擡眼看到蘇玚嘴角的譏笑,他真的好想念傻傻的蘇玚。話鋒一轉,便問,“王兄,怎麽不見大将軍?”

“在東邊,你若想見他,我這就送你去。”蘇玚說着就準備喊人。

蘇亥哪裏想要去找陳铖,他純是沒話找話說,“王兄,不用了。大将軍公務繁忙,臣弟只是擔心他別累着。”

“這個不用你管,陳铖他是我的男人。”蘇玚頭一仰,瞪向蘇亥,“少打他主意!”

看到蘇玚那緊張的樣子,蘇亥差點把剛喝進去的水吐出來,“王兄,臣弟只是聽白妃說過,可惜又沒見過大将軍。”

蘇玚可不管他是好奇還是有意,只是這個白妃,疑惑的看着蘇亥,“你聽白柔說的?”

“對,對對!”見蘇玚知道白柔,蘇亥很是高興,便把白柔的大義說了一遍,末了又說,“是臣弟對不起她,她時常在臣弟面前誇贊王兄……”

聽到白柔要留在王宮,蘇玚再也聽不進去別的。就白柔那種自命不凡的女人,會如此好心,除非冬雷震震夏雨雪。

從客棧出來後,蘇玚就讓人把蘇亥圈起來,随後又派人去把白柔的父母兄嫂接過來。

忙完這些,蘇玚一出門就看到秦麗正拉着陳帆,眉頭微皺,“秦麗,你在幹嘛?”

秦麗被突然的聲音吓了一跳,松開陳帆的胳膊才看到蘇玚,抱怨的說,“表嫂,你是鬼啊,走路一點聲音都沒。”

“我問你在做什麽?”蘇玚指着陳帆,“你沒事做了?”

陳帆聽到蘇玚的話,沒事也會變成有事,忙不跌的跑了。秦麗見好不容易抓住的人跑得沒影,轉頭瞪着蘇玚,“表嫂,你故意的!”

“真聰明!”蘇玚攏了攏身上的鬥篷,笑嘻嘻的說,“陳帆不喜歡你當他的妻子,以後別見天的纏着他,影響他說親。”

蘇玚這話真可謂毒,秦麗被他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後只能強撐着說,“比別總讓二表哥做事,他就有時間和我培養感情了。”

看到秦麗那心虛的樣,蘇玚很樂,“大丈夫怎能兒女情長,以後莫要作小兒狀,你都及笄了,也該成熟點。”說完這些蘇玚便走了,秦麗看着蘇玚的背影,眼裏閃過慌亂。難不成,真的是因為她幼稚,陳帆才只把她當妹妹。

正在安排人到都城查看白柔這段時間都幹了什麽事的蘇玚,萬萬想不到,他這一時的話,會在秦麗的心裏掀起了滔天巨浪。

而此時在東海邊的陳铖接到蘇玚的傳書,對于他圈禁蘇亥的事情,自是萬分贊同。關心則亂的人還怕蘇亥不老實,回信時還特意告知蘇玚,讓他派人嚴密監視蘇亥的那些随從。

蘇玚看到陳铖在字裏行間裏表現出的關心,心中好笑之餘就是感動。蘇玚的心中暗暗發誓,陳铖回來,他一定會好好對他。

盡管蘇玚對陳铖也很是想念,可是,現實不容他胡思亂想。寒冬臘月沒有戰事,白柔的父母卻到了。

白柔請到客廳,蘇玚方悠悠的出來。白家少爺看到他,忙扶着父親向蘇玚行禮。

蘇玚也沒有端架子,白柔是白柔,白郡守是白郡守。于是就直接說出白柔跟在蘇亥的事情,然後又說,“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來到此地就求我去找白小姐,前往都城的人回來說,她跟在了一個叫柳州的身邊。”

“柳州?”白少爺重複一下,想了好一會兒,“就是那個以前居于西南,如今在都城南邊不遠處柳州?”

“對!”蘇玚點了點頭,“為了徒惹紛争,我就沒有派人去到柳州哪裏要人。”

蘇玚的話雖然半真半假,但是聽到白家人耳裏,全是合情合理。白郡守無力的哀嘆一聲,“是我把她寵的無法無天了。”

白郡守也說,“公子,白柔自甘堕落的跟在一個可以當她叔父的人身邊,你就實話跟,跟二公子說吧。”

蘇玚看到白家的人這麽識趣,怕白柔偷偷派人到朔方城找他們,就說,“你們在并州住下吧,有一天說不定還能見到白小姐,這冰天雪地的路也滑。”

如此的關心,自是落得白家人跪地叩謝,心裏更是感激萬分。

☆、31妻妾

蘇玚看着相互攙扶着出去的白家四人,想到了白柔在王宮裏的所作所為,對于自己做的事,再也沒有一點心虛。

把白家人的心攏絡到自己這邊後,蘇玚就開始忙碌陳帆的事。

原來,因為陳铖的權勢,連累陳帆的身邊也沒個知冷知熱的人。蘇玚剛嫁進來那會兒整天想着跑,還沒想好怎樣才能悄無聲息的走,又遇到亂世,陳帆的事情就一直沒顧得上。

小年夜的晚上,吃過飯,蘇玚就把陳帆和剛剛趕過來的陳揚叫到書房裏。

看着兩人,蘇玚很是認真的說,“你們比我大,可是,我既然和陳铖是夫夫,你們的事我就必須管。”

“大嫂,你到底要說什麽?”這段時間見識到蘇玚的不同尋常,陳帆怕他的腦袋一熱,把他和陳揚兩人賣了。

如果蘇玚知道他心中的所想,絕對會罵自己吃鹹蘿蔔淡操心。所以,便直接說,“早些天買了四個丫鬟,你們一人兩個。”怕他們沒有聽懂,又說,“喜歡就收為通房。”

随着蘇玚的話音落下,陳帆的兵書掉了,陳揚的手爐打了。兩人反應過來就問,“大嫂,你什麽意思?”語氣裏除了詫異就是疑惑。

蘇玚也納悶了,“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嗎,我能有什麽意思?”

“表妹呢?”陳揚看了看蘇玚。

“她?”蘇玚眉頭一挑,“不是你帶來的嗎?”

聽到這話,陳揚的頭皮發麻,“大嫂,那兩個丫鬟在哪裏,我現在就帶走。”

蘇玚眼裏精光一閃,“秦麗?”

陳帆忙說,“我同表妹說丫鬟是我向你讨要的。”滿心無力的看着眼前的人,“這樣行嗎?”

“行,怎麽不行!”他只是想讓兩人多生幾個孩子,到時候看看哪個好,他和陳铖抱回去玩玩。

陳帆身邊多了兩個丫鬟,秦麗直到在朔方城過完春節回來才知道。當她知道人是蘇玚的,都沒容小厮通報,就踢開了蘇玚的房門。

多虧如今天氣冷,如果是夏天,蘇玚在卧房裏一般是在洗澡。見秦麗如此沒有規矩,不耐的說,“你是大家小姐,不是街邊的潑婦!”

“潑婦?”秦麗冷笑一聲,“我要不是注意身份,早就把你撕了!”剛說完,臉上就挨了一巴掌。秦麗捂着臉,目瞪口呆的看着滿臉怒色的人。

蘇玚見她傻了,眼皮一動,“秦麗,你脫得幹幹淨淨的躺在陳帆的床上,他也不會動你,何苦呢?”

“可是,就那你也不該往他身邊放狐貍精……”秦麗見蘇玚瞪眼,氣勢不由自主的弱了。

蘇玚看到秦麗的半個臉腫了,也不忍再刺激她,“回去找個安安分分的人嫁了,陳帆整天東奔西走的,你跟着也不是個事。”

“哪個男人不忙?”自那一次被說,秦麗這段時間很是用心學了一些東西,回到家又向父母兄嫂請教,如今,也知道了解了很多。于是就說,“我喜歡表哥,就是喜歡他的帶兵打仗。”

“今年開春,我就會給陳帆定親,你還堅持?”蘇玚以前不相信男女之間有真情,可是,自打和陳铖在一塊,了解到陳铖對他的感情,将心比心,再看秦麗,也順眼了許多。

見蘇玚盯着她,秦麗眼裏的淚珠直在眼裏打轉,好一會,哽咽的說,“表嫂,我剛滿十六歲,能不能在我十八歲的時候,再讓二表哥娶妻,就當我求你了。”說着直接給蘇玚跪下了。

秦麗畢竟是陳铖的親表妹,不看僧面看佛面蘇玚也不能受她如此大禮。看着腳步的女子,嘆了一口氣,“我答應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不準無緣無故的找那幾個丫鬟的麻煩。”

“好!”秦麗擡手用衣袖擦了擦眼淚,對蘇玚彎了彎腰,“謝謝你!”

而此時,白柔也在對柳州說謝謝。原因是,白柔在路上碰到正在往都城趕的柳州,她又在王宮裏聽過此人。

白柔心裏就想,柳州一個街霸,能在亂世來臨之時成為一方之主,可見其自有不同常人之處。自此便暗暗記下他,想着以後見到陳铖後告訴他,讓他注意此人來着。

俗話說,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白柔打探的關于柳州的消息陳铖沒有用到,她自己先用上了。

卻說白柔一個弱質女流被柳州碰到以後,于情于理柳州都不想放她離開,剛好這時候白柔也沒地方去,就留在了柳州的隊伍裏。

白柔每天陪蘇亥混慣了,身體也被j□j的很是蕩。自逃路以來,已經兩個月沒有被滋潤過了。

哪巧,白柔正心癢難耐的時候碰到柳州,一個餓中j□j,一個饑渴如狼,電石火花間,兩人攪在了一塊。自此以後,兩人就時常交合。

先時兩人還偷偷摸摸的,後來就越發大膽了起來,風聲漸漸傳到了柳州之妻的耳朵裏。

柳州的妻是他的原配,他雖然想着抛棄糟糠,可是,誰讓他打着仁義的旗號謀生呢。即便再讨厭如今的媳婦,柳州也沒有休去她,何況,她又生了三個兒子。

這天柳州剛從白柔的帳裏出來,柳州之妻見丈夫去做事,就帶着兩個丫鬟闖進了白柔的房裏。話都沒說,劈頭蓋臉的對白柔一頓毒打。打過之後就是謾罵,柳州之妻本是市井之人,什麽污言穢語在她嘴裏都是平常。

白柔是個心氣高的,又在王宮裏作威作福了很長一段時間,哪裏容她如此對待,掙紮着起來就與眼前的中年婦女對打。

一個嬌小姐,一個慣常勞作的莊稼人,白柔自然不是柳氏的對手,一旁的丫鬟見白柔的嘴角都流血了,吓得慌忙去找人。

白柔聽到窗外的腳步聲,就停止了撕扯柳氏的頭發的動作。于是,柳州掀開門簾走進來就柳氏正在掌掴白柔。

見剛剛還同他溫存的人面部全非,這還了得,不問緣由的就給了發妻一巴掌。柳州之妻可不是高門大戶的夫人,不懂得妻為夫尊,尋常人家也沒有什麽三妻四妾之說,一個普通的男子能娶上媳婦就不錯了。

所以,柳州之妻可不知道她教訓白柔有什麽錯,也不懂丈夫為什麽生氣,反而怨恨丈夫不忠,這一巴掌直接把柳氏打蒙了。

白柔見柳氏呆住,以為她是害怕了。心中的譏笑不由得浮現在嘴角,剛好被回過魂的婦人看到。

俗話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總有一個偉大的女人。柳州能從西南蠻夷之地行至都城的邊緣,自是和柳氏分不開的。貿然過來教訓白柔,那是她身為女人的天性。此時,白柔的得意提醒柳氏,來日方長。明白過來柳氏就帶着丫鬟小厮呼啦啦的走了。

卻說柳州打過柳氏就後悔了,就怕她還手,這會兒見柳氏幹脆的出去,心裏雖然不明白,嬌人在懷的人可沒閑工夫多想。

白柔自以為戰勝了,便趁着凄慘的尊容向柳州讨要好處,柳州這會兒戀着她,在她以前柳州也沒遇到過這種溫柔的女人,這會兒把頭割下來給白柔當板凳座,估計柳州的眼睛也不會眨一下。

就當兩人在帳中溫存的時候,柳氏披頭散發的軍中游行,臉上的五個指頭印,想讓別人忽視都不可能。那些最初跟着柳州起義的衆人見他們大嫂被人打了,怎麽都會問些緣由。

柳氏還沒想好怎麽措詞,就被身後的貼身丫鬟搶白了。語氣快速的把白柔的貝賤樣說了一遍,只差沒說白柔是妖妃轉世。

這幫将士都是在刀口上行走的,當然不會相信柳氏的片面之詞,幾人在柳氏走後就去找柳州。聽到将軍帳外的士兵說柳州在白柔這裏,輾轉白柔這邊,還沒靠近帳篷就被白柔的丫鬟擋住了。

幾人隐約的聽到男女的j□j聲,再也不做他想,礙于男人的天性,雖然能理解柳州,但是,對白柔可沒好臉色。也是從此刻,幾人的心中對柳州不再想以往那樣敬重。

一個男人能為了來路不明的女人對發妻下手,自然能為了別的東西而舍棄他們。柳氏挨的一巴掌就像一根刺刻在了衆将士的心間,日久天長自然會成熟。

柳州的未來可以預見,蘇亥的未來就很晦暗了。卻說蘇亥到并州城轉眼一個月了。在這一個月裏,蘇亥除了在府邸裏晃蕩,連自家大門是什麽顏色都沒機會看到。

這對曾今的國主自是不可忍,可是,守衛都是蘇玚的親兵,蘇亥又不想死,只能在四方天地裏繼續殘喘。

清明前夕。陳铖的軍隊離都城還有六百裏,蘇玚便不讓他特意趕回來,自己帶着陳帆和陳揚趕去都城郊外對陳家的父母遙遙祭拜。

蘇亥就在這個時候找到了機會,就拿出許多銀錢讓守門的士兵去置辦酒席,因為蘇玚只是禁制蘇亥的人馬出府,在生活上并沒有苛待他。守衛當時有多想,可是蘇玚他們都不在,覺得不是什麽大事,也就沒有向謀士或者別的将軍禀報。蘇亥就是趁此機會聯系到了他放在外面的釘子。

☆、32缺糧

清明過後,北方的春天遲到的時候,各路人馬都有了動作。離都城百裏的地方,四周的氣氛一時間變得分外緊張。

時刻關注着都城局勢的陳铖在得到消息之後,怕蘇玚卷入其中,就讓他往後退,退到離都城有兩百裏一個叫鹽城的地方,鹽城是座古城,可以說是都城的北大門,特別的易守難攻。

而且此地前面是條大河,後方是兩人地盤,最西面是秦慶的駐軍,最東面是陳铖,對于安營紮寨,再合适不過。

等到蘇玚拿出軍事地圖,準備布防的時候,才發現此處與陳铖還有秦慶的軍隊行成了一條直線,此線以北都在了兩人的手中。

眼見蘇煥王朝的半壁江山差不多被他們拿下了,蘇玚的心裏特別興奮,剛好過幾天就是陳揚二十歲的成人禮,便讓陳帆在鹽城留守,他親自趕去朔方城為陳揚加冠。

就在陳揚的冠禮之後,位于都城西南方的柳州帶着将士開始攻打都城,而這個時候陳铖卻在往前艱難推進。

卻說與向前說好以江河為線,可是,那時陳铖在最東邊,離都城還很遠,所以,陳铖就需要把都城東邊的地方全都拿到手。

由于陳铖用兵如神,麾下的能征善戰的将軍甚多,一路上真的沒有遇到什麽大的困難。

世事總有意外,就在陳铖途徑一個叫崇州的地方,軍營裏的好多人馬都生病了。

常年打仗的陳铖自然不信人們鬼神,查清楚不是瘟疫,又見沒有人死去,陳铖就想到了是人為。

事情有了方向,陳铖就派人去暗訪,這一訪就用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幸虧結果查出來了。

原來崇州是個專出美人的地方,最近一二十年被蘇亥和他已去的父親禍害的太嚴重,而此地的百姓知道有四萬大軍要經過這裏的時候,怕那群士兵亂來,就在他們要路過的河水裏下了許多藥。

陳铖看到這個結果,真是哭笑不得。為了讓此地的人放心,陳铖只得讓人連夜貼出告示,內容便是絕不擾民,在右下角上還印上了護國将軍的大印。

第二天,崇州城的百姓醒來看到忽然多出的告示,那些腦袋比較清楚的,很容易就猜到昨夜的城中來過好多士兵。

而他們現在無恙,又沒有聽說誰家的閨女丢了,只能讓自己去相信告示的內用,也唯有相信護國将軍一直沒變。

蘇玚一看陳铖的來信,頓時笑的嘴抽筋了。可是,看到最後蘇玚笑不出來了。

因為在崇州城的耽擱,陳铖的軍隊缺糧了。而這個時候北方的糧食都沒有成熟,只能想蘇玚求援。

雖然陳铖很不想給蘇玚添麻煩,更不想在蘇玚跟前丢份,事有緩急,只能暫時放下他的大男人尊嚴。

蘇玚統計好糧食,才知道,如果把糧食勻給陳铖一部分,他們就要餓着。

陳帆看到他的眉頭緊皺,第一次發現蘇玚犯愁,試探的問,“大嫂,要不我去找秦将軍調糧?”

聽到這話,蘇玚擡頭看了陳帆一眼,“不用,同我去糧倉看看。”說着蘇玚率先走出來。

到了糧倉,蘇玚發現糧食都是次等的,嘆了一口氣。不經意間看到馬奴在用豆子喂馬,眼裏的疑惑一閃。忙問,“沒有青草嗎?”

馬奴轉身看到蘇玚,慌忙的跪下,“回禀公子,這裏的馬有的是快要産崽,有的是剛剛生産,奴才就自作主張的給它們煮了一下豆子吃。”

陳帆知道蘇玚不了解俗務,就同他解釋說,“大嫂,自從你說麥收過後可以種白薯,咱們這裏許多人都不種黃豆這東西了。”

“那為什麽還會有?”他只說糧食不夠吃的百姓可以試着種白薯,并沒有說過不要種黃豆啊。

“因為白薯在冬天的時候易壞,黃豆當飯吃雖然不舒服,可是百姓也可以煮豆粥。這些喂馬的黃豆是用低價從大戶手裏收來的,你放心吧。”

“那些人家裏有很多嗎?”蘇玚的心中有了計較。

陳帆自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便實話說,“白薯收獲的時候太麻煩,那些鄉紳又指着白薯吃飯,自然會種黃豆。”有時是高粱和棉花,這個不說蘇玚也該知道。

自從親自當家,蘇玚自然知道高粱可以吃。但是,他手下的士兵吃的都是面餅。

原來在蘇玚制作出石磨之後,一些嘗面的味道的士兵每天天不亮就起來推磨。即便有驢,也喜歡看到自己親手磨出面。

就像去年士兵開墾土地的時候,都沒讓蘇玚提醒,就主動的去栽棉花。有的時候不打仗,得了空士兵都去給棉花除草,只因整個蘇煥王朝那麽多士兵,只有他們在寒冬來臨的時候有暖烘烘的棉衣穿,有比地主家還要柔軟的棉被蓋。

于是,蘇玚便問,“陳帆,你去找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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