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不忘。陳铖看着桌子上的豬肉羊肉和魚肉,很多強硬的說,“阿玚,牛是用來耕地的,吃不得。”
“我知道。”蘇玚很是認真的點頭,“可是,你兒子要吃。”
“他什麽都不懂,知道什麽。”陳铖真的對蘇玚硬不起來,“吃點魚肉,這是士兵到城中找的墨魚,很好吃的。”說着夾了起一塊,“來嘗嘗。”
“不吃!”蘇玚很不給面子的推開眼前的筷子,“不信你摸摸。”說着向陳铖挺挺肚子。
“摸什麽?”陳铖疑惑的把手覆在蘇玚的肚子上,“大了?”
“不是。”蘇玚低下頭,對着自己的肚子說,“娃娃,你是不是想吃牛肉。”
蘇玚的話音剛來,他的肚子突然動了一下。就這一下,好些沒把三軍陣前眉頭不眨的大将軍吓趴下。
“動?動了?”陳铖震驚不已的看着蘇玚,“裏面,真有孩子?”
“廢話!”蘇玚擡手向陳铖臉上扇了一巴掌,“醒了嗎?”
“醒了。”陳铖反射性的摸着有些疼的臉,接着把蘇玚抱在懷裏,“阿玚,謝謝你,謝謝你,我陳铖有兒子了……”
“好了。”蘇玚拽開肩上的腦袋,“牛肉!”
“牛肉?不行!”陳铖滿臉抱歉的看着懷裏的人,“你想吃我的肉都成。”
“別膈應我!”蘇玚懶得再看他一眼,“我今天要是吃不到牛肉,我就去找程前。雍州城外牛羊遍地,非你不可呢。”
“阿玚,雍州距這裏千裏,你別鬧了成不?”陳铖真的拿他沒法,想到早幾天大夫說胎兒穩了,他不用一直憋着。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雞魚肉蛋,“既然你不餓,咱們就做些別的。”
“你要幹嘛?”蘇玚見陳铖抱他回內室,又見陳铖開始脫衣服,“你不會是想做,做……”
“阿玚就是聰明。”陳铖低低笑道,“有一個月沒嘗過阿玚的味道,本将軍甚是想念呢。”
“陳铖,住手!”蘇玚見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丢到一旁,不安的使勁往牆角移,“你個餓狼,我現在正懷孕!”
“大夫說了,三月以後,三四天可以行房一次,八個月過後再停止。”說着陳铖在蘇玚嘴上咬了一口,“老大夫還說,孩子需要你拉出來。快要臨産的那段時間,我會幫你擴充,咱們兒子才能順利出生。”
聽完這話,蘇玚的眼前一黑,見陳铖把他身上的最後一絲遮羞布也給剝掉,死死的瞪着眼前的人。“兒子啊兒子,你可一定要記得捂住耳朵閉上眼啊。”
“阿玚,你這是瞎擔心什麽。”陳铖正想說蘇玚杞人憂天,眼前的肚子微微動了一下。瞬間,陳铖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還繼續嗎?”蘇玚看着自己的肚皮,拍了拍錯愕的人,“一刻值千金呢。”
“阿玚,原來你是如此的急不可耐。”機會難得,浪費的就是混蛋。反正他們做什麽肚子裏的孩子又不可能一清二楚,大不了他不開口說話便是。
可惜,自信滿滿的大将軍不知道,蘇玚那肚子裏的孩子不但知道他們在做什麽,而且是明明白白。
☆、42蘇钰
話說蘇钰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的生命走到盡頭,想着到閻王殿就可以見到自己的父皇蘇玚,誰知,再有意識時已經投胎了。
他本是國之儲君,十歲那一年他的皇叔發動兵變,父皇連夜派人把他送至鄉野。
那時的他已經記事,等長大後,多方探查,知道自己的父皇在他出宮後就被皇叔他們毒殺。
為了給冤死的蘇玚報仇,蘇钰改名換姓進到朝堂,二十年的蟄伏,終于把蘇玚的哥哥弟弟斬于刀下。
後來蘇钰做了十年的皇帝,便把帝位傳給了自己最為鐘意的皇子。心裏沒有記挂,沒有信念在支撐,蘇钰迅速的老去。
隔着肚皮聽到喘息j□j聲,蘇钰真的很害羞。想要捂臉堵耳朵,可是,蘇钰這時才四個多月,只能默默祈禱兩個父親快點結束。
說到兩個父親,剛剛投胎的蘇钰很是一驚。蘇钰想到自己沒有喝過孟婆湯,又不見黑白無常來拿他,便漸漸淡定下來。
後來蘇钰聽到大夫說他身體很弱,蘇玚有可能流産,擁有着前生記憶的嬰兒擔憂了。
不為別的,只因蘇钰時常聽到陳铖稱呼他的另一個父親為“阿玚”,根據最近兩個月的推斷,蘇钰知道,“阿玚”就是他父親的名。
想到自己的父皇名為“蘇玚”,十歲就與親爹陰陽兩隔的蘇钰對懷他之人産生了移情作用。當然,蘇钰也很珍惜再世為人的機會。
所以,自大夫說蘇玚要卧床靜養的時候,蘇玚的孕吐就減少了很多,即使魚湯,蘇玚也不怎麽吐了。
其實,并不是蘇玚的胃口變了,而是,蘇钰如果不是太難受,他一般都在忍着,雖然蘇钰不能左右他那還沒長全的身體,但是,蘇玚的情況好轉多少與他有些關系。
就在蘇钰胡思亂想的時候,陳铖停止了進攻的動作,接着就問,“阿玚,身體還好嗎?”
“死不了。”蘇玚有氣無力的哼哼到,“陳铖,你兒子将來一定是個色/狼。”
“不會的。”陳铖摸着蘇玚的肚子,滿眼笑意的說,“咱們給兒子起個名吧。”
“姓随我,名你定。”說着翻身看着陳铖,“你同陳帆他們說過孩子跟我姓嗎?”
聽到這話,陳铖不由自主的開始猜測,陳帆和陳揚知道這件事該是什麽表情。
而此時,被念叨的陳揚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啓程,陳帆才找到鄧延。
陳帆一見到鄧延就掏出陳铖的親筆信,鄧延面色困惑的接過信,打量着陳帆好一會兒才拆開。
這一看,戎馬半生的将軍變成了呆瓜。陳帆見他如此反應,頓時想起早先的自己,便耐心的等着鄧延自己回神。
話說鄧延的神魂歸位了,心髒卻依舊在顫抖。“陳帆,這,我,我這沒看錯?”說着再次低下頭。
“白紙黑字清楚的很。”陳帆見他不揉臉就擰眉,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鄧将軍,崇州這邊可就看你的了。”
“這?”鄧延擡起頭,面色一整,“陳帆,請你帶我轉告将軍和公子,鄧延一定不丢一兵一卒,靜待小将軍,不是,是小公子檢閱!”
“我那侄子剛出生如何檢閱此地的人馬。”陳帆見他的神情突變認真,很是可樂,“帶着你的部隊往前推進,大哥說都城見。屆時還有秦慶和曹緣他們。”
“這樣啊。”鄧延想了一下,“向前如果短時間內不渡江,我這邊很快就可以到達都城,那時候公子應該還沒生産。”
“是沒有。不過,畢竟需要幾個月,大哥不能過來,便讓我同你解釋清楚。”
“大将軍也真是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公子,只要把公子照顧好了,咱們的拼殺才有意義。”他沒事時就在琢磨,一旦天下太平,陳铖和蘇玚漸漸老去,最後的歲月該怎麽過,膝下連個盡孝的人都沒有暫且不說,天下百姓又該如何安排呢。
有時也想,待到四海升平的那一刻,他就卸甲歸田。反正,怎麽說呢。他自當兵的那一日起就在陳家将軍手下,這輩子,也不想聽從陳家以外的人。
沒想到,到頭來是他多慮了。果然好人就有好報,連上天都看不過兩位天之驕子身後凄涼。
卻說陳帆見鄧延一會兒唉聲嘆氣,一會兒眉開眼笑,再次領略到他那沒出生的侄子的厲害。“鄧将軍,如是沒有什麽事,我明天就回去。”
“別!陳帆,你總要看看此地的情況,回去好同大将軍彙報。”鄧延說着突然想到一件事,“你還真得在這邊多待些天。”
“怎麽了?”剛才不還說沒什麽事嗎。
“忘了跟你說,東邊海邊上有一種叫做海參的東西,熬制成粥,對孕婦有極大的好處。”鄧延說着就命人趕緊去買海參,還特意吩咐多多益善。
陳帆見鄧延都沒容開口,火速的把士兵指使出去,萬分好笑。“鄧将軍,我都沒聽說過海參那東西,帶回去有人會做嗎?”
“對了,你不提醒我又給忘了。”他也是在同水鬼交戰的時候才知道海參的。“我再讓人去找個廚娘,你走的時候帶着,千萬別忘了。”說着就轉身出去。
陳帆見他火急火燎的,只得耐心住下。蘇玚可就沒有這個好耐性了。一巴掌趴在陳铖胸膛上,“快點,兒子的名有這麽難想嗎?”
“要不就要蘇钰。”陳铖試探的看向蘇玚。可是,沒得到蘇玚的點頭,卻惹來他一整驚呼。“怎麽了,兒子又在動了?”
“對!”蘇玚輕輕的撫着微微在動的肚皮,“兒子應該也喜歡這個名字。”
“是嗎?”陳铖好奇的打量着他的肚子,“這個钰字可是有講究的,我名上的金加上你名上的玉,剛好合成一個钰。”
“趕緊住嘴!”蘇玚一手緊緊的抓住陳铖的胳膊,“孩子太過高興,在,在我的肚子裏翻跟鬥。”
“兒子,別玩了,你爹爹他不舒服。”陳铖試探的說,“等爹爹叫你的時候你再動,行嗎?”
“哎,他真不動了。”蘇玚驚奇的看着陳铖,“咱們,咱們不會生出個精怪吧?”
誰知,蘇玚的話音剛落,才消停的肚皮又在動了。陳铖見他痛的連連j□j,忙說,“兒子,你要是敢折騰你爹,待你出生,我就把你扔了。”
“他果然能聽懂。”蘇玚見自己的肚子不再打鼓,哀怨的看着陳铖,“這小子還沒出生就懂得欺軟怕硬,以後還了得。”
“阿玚,你別說了,回頭這熊孩子再鬧騰。”陳铖幫蘇玚擦着他額頭上的汗水,嘆氣道,“不養兒不知父母恩,老話一點不差。”
“這麽說來,等咱們進了都城,應該去祭拜我的君父?”那昏君不拜,那位早去的王後總要祭拜一番。
“祭拜是要的。”陳铖扶着蘇玚躺好,繼續說,“不過,要等到天下平定。”
“也是。”蘇玚打個哈欠,不禁揉了揉眼睛,“陳铖,讓下人給我下碗面。”
“好,等着。”陳铖知道孕夫禁不住餓,怕蘇玚待會兒又睡着了,吩咐好廚娘就回來。
而認認真真的聽着兩人閑聊的蘇钰,總算撐不住睡了過去。他這一睡直到二月二龍擡頭的那一天才醒來。剛清醒就聽到外面鑼鼓喧天,很是熱鬧。
蘇玚看到都城的中門緩緩打開,隔着紗窗看着眼前的四匹高頭大馬,很想高呼一聲,他蘇玚又回來了。
陳铖見他的腦袋左搖右晃,好笑的問,“阿玚,你是不是從沒出過王宮?”
“你真聰明!”蘇玚捏着陳铖的下巴,印了一個吻,“我第一次知道,天子坐下如此的熱鬧。”指着街道兩邊的人頭攢動,“百姓是真心歡迎咱們嗎?”
“應該是真心歡迎我,至于你嗎?”陳铖打量了蘇玚一眼,“有待商榷。”
“真自信!”蘇玚扭頭白了他一眼,“自信太過就是自大。”
“阿玚,別不高興,誰讓你有個昏庸的君父嗎。”陳铖見他說氣就氣,很是好笑。“百姓的心很小,等他們有吃有穿,就會為今天的行為感到慚愧。”
“陳铖,我發現,自打我懷孕,你這嘴越來越會扯。”蒼天呢,到底是誰把“沉默寡言”的大将軍收走了。
“不會掰扯不行的。”陳铖見蘇玚想要捂臉,低語道,“為了你,我會練全十八般武藝,這只是其中之一。”
“是為你兒子吧?”蘇玚很是鄙視的盯着身邊的人,“別動不動稍帶上我。”
“阿玚,沒有你哪有兒子。”陳铖叫冤道,“兒子咱可以生了一個又一個,你可只有一個。”
“哼,果然變了。”變的更加油腔滑調了。
陳铖正想反駁,見馬車停了。便掀開紗簾的一角,見到了王宮的外面,“阿玚,咱們下車嗎?”
“不下,直接進去,等到馬車不能行駛的地方咱們再下來。”蘇玚說完就歪到陳铖的懷裏,“咱們就住國君的寝宮,把離寝宮最近的宮殿收拾出來,留着給兒子住。”
“其餘的呢?”
“其餘的咱們就用不到,安排人定時打掃一下就行了,勿用管他。”說着蘇玚坐直身體,“對了,陳帆和陳揚住哪裏?”
“都城有屬于我的将軍府,就讓他們住那裏。”蘇玚雖然沒說,陳铖也理解他的所想,很是認真的說,“君是君,臣就是臣,不能讓外人看笑話。”
“怎麽,你還想回将軍府住上一住?”蘇玚直勾勾的盯着陳铖,微微擡起腳,只要他敢點頭,他就敢在大庭廣衆之下把人踢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筒子們,還記得我在前文中提到的蘇場的嫡子嗎?????
☆、43民心
話說陳铖和蘇玚待在一塊久了,只聽他說話的語氣,就能做出正确的選擇。就在蘇玚準備擡腳的時候,陳铖急說,“阿玚,咱們是夫妻,我自然是和你在一起。”
“以後都不到将軍府居住?”蘇玚不信的看着陳铖。
“絕對不去。”陳铖怕他不信,擡手把人摟回懷裏,“沒有你在身邊,我哪能安眠。”
蘇钰一聽這話,差點踢到親爹的肚子,這倆爹未免太膩歪了。此時的小蘇钰再也不懷疑,有朝一日他被會陳铖毫不心疼的扔了。
正在打量着巍峨的宮殿的蘇玚可不知道,他兒子最近天天在為自己的未來憂心。蘇玚看到士兵押來一群宮娥太監過來,很是疑惑的轉向陳铖,“這些奴才怎麽沒跑走?”
“他們手無縛雞之力,能跑哪兒去。”陳铖指着趴在地上的太監,又示意蘇玚看那些宮女,“這些女子可能被那幫群畜生糟蹋了。”
陳铖的話音剛落,蘇玚就聽到低低的抽泣聲。滿心複雜的拉着陳铖的胳膊,“我累了。”
“那咱們快進去。”一聽蘇玚不舒服,陳铖哪顧得同情別人,便對随後進來的陳揚說,“這裏你來安排。”
陳揚得令後,讓士兵把這些人趕到一片空地上,直接說,“你們裏面一定有柳宴和向前派來的探子,主動站出來本将軍不予追究。如果一旦被我查出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說着來來回回的打量衆人,“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味道嗎,不知道呢,待會就讓你們之中的幾位嘗嘗。”
随着陳揚的話音落下,跪在地上的宮娥太監恨不得鑽到低下去。陳揚見沒人開口,不屑的哼了一聲。
轉身對着四周的士兵,“把這些全都關起來。對了,咱們的糧食緊張,沒有餘糧去養他們。”說着睥睨着地上的人,“想吃就拿東西換,将軍和公子都是仁義的人。”說完這些,陳揚就去處理別的事情。
王宮太大,如果不清理幹淨,有那種心懷鬼胎的藏匿其中,以蘇玚如今的情況,很容易整出大事。
就在陳揚和陳帆帶着各自的親兵“掃地”的時候,蘇亥的馬車在進城的時候停止了。
原來蘇亥最近沒聽說蘇玚要殺他,又一直被好吃好喝的供養着,便漸漸的忘記自己曾是國主。
話說當初蘇亥想當國主除了可以肆意揮霍之外,就是能享受衆人的臣服。但是,現實情況告訴他,國主也有會面臨被砍頭的危險。
沒了劉偉在他身邊蠱惑,蘇亥現在打心底的選擇被圈養。除了不能看到衆人跪在他腳下,住的房子比以前小一點,其他的也沒差。何況,再也不用擔心被廢,也不用東躲西藏。所以,最近這段時間,蘇亥過的格外快活。
快活過頭的人看到人群中熟悉的身影,大膽的命令士兵停下車。見馬車真的停下,蘇亥後怕的拍拍胸膛,就怕士兵向蘇玚告狀。
也沒等人攙扶就甩着滿身橫肉下車了,下馬車累的吭吭哧哧的蘇亥都沒緩口氣,就說,“各位,我剛才看到一位親人,煩勞各位幫我把她找來?”
“親人?”士兵疑惑了,蘇亥和他們公子是兄弟,他們怎麽聽說公子的親人都在朔方城。
蘇亥見士兵不去,不好意思的笑道,“是,是我的以前的嫔妃。”
“知道了,二公子請稍等。”小兵說着就順着蘇亥手指的方向去尋人。陳揚将軍說了,蘇亥想吃就給他吃,想要女人就到妓院裏給他找,只有他不亂折騰怎麽着都行。
就在小兵滿大街的去尋人的時候,秦麗也在尋人。不同的是小兵尋得女人,秦麗尋的是男人。
蘇玚見秦麗坐在他的寝宮裏愣是不願意走,想睡覺也只能忍着。陳铖安頓好兩個弟弟之後,回來就見蘇玚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阿玚,困怎麽不睡呢?”陳铖說着扶蘇玚躺下,幫他蓋好被子,才有功夫搭理秦麗。“表妹,你也不小了,沒看見阿玚的身體不舒服嗎?”
“大表哥,我什麽都沒做。”秦麗慌張的搖着頭,掰着手指說,“我只想找二表哥……”
“阿麗,陳帆忙着呢。”面對唯一的表妹,陳铖真的罵不出口。
“我知道。”秦麗聽到蘇玚的酣睡聲,低聲說,“表嫂讓我先在王宮裏住下,可是,二表哥居然不再。”
“陳帆他是将軍,要住在軍營裏。”陳铖滿心無力的看着秦麗,“你是個女子。”
“我以前不是也跟着你們在軍營裏住過?”秦麗見陳铖瞪眼,不忿的低下頭。
“那時候是沒辦法。我們要是把你送回去,你再偷偷跑出來,像白家小姐那樣,今天跟這個男人明天跟那個,姨母會被你氣死的!”陳铖說着瞪向秦麗,“你要是敢像白柔那般不自愛,我替姨夫清理門戶,省的活着丢人現眼!”
“大表哥,我又不知道白家姐姐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秦麗說着愧疚的看了蘇玚一眼,“表嫂都同我說了,以前白柔還利用我向你下藥,對不起!”
“知道就好!”陳铖見她沒有到無可救藥的地步,“秦麗,你喜歡陳帆的哪一點?”
秦麗以為陳铖要幫她,忙說,“二表哥不像三表哥那樣精的吓人,也不像大表哥你這麽厲害。反正,哪點我都喜歡。”
“可真不知羞。”陳铖聽着都替她臉疼,“你是說喜歡陳帆的老實,又喜歡他能帶兵打仗嗎?”
“是的!”秦麗仿佛遇到了知音,樂的直點頭。
“如果我能幫你找一個和陳帆相像的人,而且那個人又喜歡你,你願意嗎?”陳铖說着腦中浮現出一個身影。
“大表哥,你開玩笑呢?”秦麗不信的看着陳铖,“世界上哪有一樣的人。”如果真有,她何苦執着于陳帆,她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被一次次的拒絕也會傷心難過。
陳铖只看到她的表情便知,“這個不急,我手下的兵将過幾天都回來,十五萬人總有一個适合的。”見天色不早了,又說,“回去休息吧,住在王宮裏安全,別再來阿玚跟前胡纏。”
聽到這話,秦麗滿心忐忑的回去了。她剛出門,蘇玚的眼就睜開了。陳铖脫掉衣服,剛轉身,差點沒被那對亮亮的大眼吓掉魂。
“阿玚,不帶這麽整人的。”
“這可不能怪我,誰讓你和秦麗有說不完的話,我睡着又醒來還聽你們在嘀咕呢。”
“唉,誰讓秦麗是姨母的女兒呢。”陳铖忍不住長籲一聲,“當年我母親去世後,姨母念陳帆和陳揚年幼,我又要去戰場,便在我去朔方城的時候不放心的跟了上來,為了這事姨夫還差點把姨母休掉。”
“難怪秦麗到将軍像到了自己家一樣。”怪不得陳铖遭了白柔的暗算卻沒找秦麗的麻煩,“可是,報恩的方法有無數種,怎麽都不能拿陳帆的幸福去換。”
“所以,我幫秦麗物色了一個對象,只是現在還不适合談這事。”陳铖說着伸手摸着蘇玚的肚子,“兒子下午鬧了嗎?”
“沒有。”蘇玚按住陳铖亂動的手,“你還沒說那人是誰?”
“先不告訴你。”陳铖見他瞬間不依了,很是好笑,“我也是臨時想到的,等事情進展順利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好吧。”蘇玚感覺到肚子動了一下,才記起自身的情況,“那我讓人教導秦麗為婦之道?”
“她不是懂得為人媳婦的規矩嗎?”陳铖疑惑了,“還要教什麽?”
“別提了。”說起這個蘇玚的腦門就疼,“你家姨母教的是朔方城的規矩,你又不是不知,那邊的婦人比男人還厲害,擱在這裏只有被休的份。對了,你看好的那人是哪裏的?”
“這邊的。”陳铖抱歉的親了親蘇玚的臉,“阿玚,還要你多勞累一下。”
“記得以後補回來。”
“好!”陳铖伸手把人抱在懷裏,“我把這天下捧到你面前!”
“這個以前說過,不算。”蘇玚使勁的在陳铖的裏衣上蹭了蹭,“一個天下你還想用幾次!?”
“阿玚,我整個人都是你的,家裏的一切也是你的,除了天下主權也別的沒能拿出手的。”
蘇钰聽到那父親那委屈的話,好險沒再踢他爹蘇玚一腳。為了不聽到太過荒誕的話,小蘇钰告訴自己,趕緊睡覺。
在一家三口進入夢鄉的時候,駐紮在都城西南和都城東南的兩路人馬的主将徹夜難免。
陳铖和蘇玚住進王宮是再名正言順不過,即便蘇玚立刻稱王,他們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可是,打仗和治國一個道理,都要看民心所向。士兵和将軍在沒穿上铠甲以前都是普通的百姓,內心深處自然期望四海升平,有朝一日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
當然,也有好戰分子,可惜,那只是很少一部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所以,問題出來了。
陳铖治軍嚴謹婦孺皆知,蘇玚的名聲在鹽城、并州、朔方城也廣為流傳,一傳十十傳百,蘇玚的賢明自然被多數百姓所知。
即便有些百姓心中對蘇玚還存有疑慮,可當看到陳铖一直在蘇玚左右,那些百姓也打消了疑惑。
向前和柳宴知道大多百姓心向兩人,還是因為今天蘇玚和陳铖進城時,他們按耐不住,裝扮成普通人瞧瞧的混進都城聽說到的。
兩人不信邪的回到自己的管轄地打探一番,發現他們這邊的百姓對陳铖和蘇玚也很推崇。
自己的百姓想着陳城,他們若去攻打陳城,勝敗顯而易見。那到底打還不是不打,向前和柳宴撓牆了。
作者有話要說:原本想把秦麗寫死的,後來發現她可以有別的用處。0(n_n)0
☆、44籌備
向前和柳宴相隔甚遠的兩人思索一夜,得出的答案很是相同,那就打。但是,對付陳铖,唯有一擊即中。不然,純是在找死。
為了增大勝算,向前和柳宴在各自的軍營裏很是認真的籌謀一番。最明顯的就是,兩路人馬開始慢慢收縮,以至于,在都城百裏外的地方都看不到兩人布置的暗哨。
兩人這麽大的動作自然瞞不住陳帆,在了解到兩路人馬的确切情況之後,陳帆便去向陳铖報告。
此時,那些宮娥太監已經被關押六天,就在陳帆到來的時候,陳揚也趕去向蘇玚報告——有人扛不住了。
匆匆趕來的兩兄弟在要進門的時候,差點撞到彼此的頭。蘇玚見他們步調一致,噗的一聲把嘴裏的東西全噴了。
由于兩人走的太快,像天女散花般的糕點很是不客氣的飛到了陳帆和陳揚的身上。
“大嫂,你可真髒!”陳揚嫌棄的拍掉身上的渣滓,“你以後可是要當王的人,不能因為懷有身孕就不管不顧了。”
“你知道?”蘇玚放下手中的糕點,“陳铖同你們說了?”
“在進都城的前一夜。”陳帆打量着蘇玚那凸起的肚子,“無論你和大哥誰做主,以後這江山都是我侄子的。你們,也只是代管。”
“哦……”蘇玚看到兩人點頭,眼裏的精光一閃,“那你們知道,孩子以後跟我姓嗎?”
“阿玚!”陳铖瞪了蘇玚一眼,轉頭就對兩個弟弟解釋,“以後無論阿玚再生幾個,孩子都跟我姓。”
陳帆見陳铖急着解釋,不由得笑出聲,“大哥,孩子是你們倆的,和我們有什麽關系?”
“當然沒關系。”蘇玚聽出他的意思,“好了,你們倆火急火燎的到底為了什麽事?”
“我先說吧,我的事情緊急。”陳帆搶先道,“前方探子來報,向前和柳宴正在練兵!”
“看來他們按捺不住了。”陳铖扶着蘇玚邊走邊問,“鄧延和秦慶到了嗎?”
“先頭人馬已經到了,大軍還需要三天。”
“他們不會是把所有的人馬都帶來了?”陳铖疑惑的看出陳帆。
“不是,有将領說,咱們軍隊裏紀律嚴明,夥食也好,在地方招兵的時候很是容易,所以,他們帶來的人馬是你規定的那個數子。”
“招兵買馬很容易嗎?”蘇玚聽到陳帆的一番話很是疑惑,“為什麽我想擴軍的時候就那麽難呢?”
“大嫂,你招兵時是打着大哥的旗號嗎?”陳帆此時才想起來,三路大軍,好像只有他們中路的人馬增加緩慢。
“怎麽,還要打着你的招牌?”蘇玚詫異的看着陳铖,問着還忍不住揉了揉腰。
陳铖見蘇玚累了,扶着他坐回到椅子上,“我這個名頭好用,護國将軍多響亮。”
“胡扯!”蘇玚根本就不信,豈不知他們在招兵的時候怎麽宣傳呢。“咱們是不是要等到秦慶和鄧延回來再從長計議?”
“阿玚,你現在的任務是養兒子,傷神的事情交給我就好了。”陳铖很是心疼的抱起蘇玚,“休息的時間到了。”
陳揚見陳铖說着話就把蘇玚抱回內室,“二哥,你有沒有發現,大嫂好像變胖了?”
“你們大嫂不但胖了,腳腫的都不能穿鞋了。”陳铖出來看向兩個弟弟,“以後有什麽事情,只能找我。”
“大哥,現在就有。”他又不知道男人懷孕會這麽遭罪,“牢房裏有一個叫小三子的太監,要見你。”
“小三子?”好像在哪裏聽過。“把他帶來。”
“帶到這裏?”陳揚不信的指着陳铖的身後。
“沒事,你大嫂一時半會醒不了。”
“那好吧。”陳揚見當事人都不擔心,随即吩咐侍衛把小三子從牢裏拖出來。
陳铖看了看披頭散發趴在地上的人,“你就是小三子?”
“奴才小三子給大将軍叩頭!”尖細的聲音此時變得意外沙啞。
“說說都知道些什麽?”陳铖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只要你誠實回答,本将軍保你無恙!”
铿锵的話聽到地上的人心中一定,“大将軍,奴才把知道的全都說出來。”接着,小三子就把牢裏的所有奴才的底給說個遍,有的祖上三代也被他交代了。
陳铖聽他說的越多,心裏的疑惑越大,很是好笑的問,“你怎麽如此清楚?”
“回大将軍,奴才原是外事總管。”小三子低低的接着說,“那位身邊帶的是內侍總管。”
小三子這麽解釋,陳铖明白了,“你一直在王宮裏?”
“是的,奴才知道,有一天你和公子一定會回來的!”小三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身上的氣勢陡然一變,全然不是剛才的懦弱。
也許他自己不知道,一直觀察着他的陳揚卻看的分明。随即,陳揚看向陳铖,示意還要不要問下去。
“我們自己都不知道有一天會來都城,你一個奴才怎麽清楚?”陳铖這句話問的可謂是誅心。
小三子卻沒有害怕,一字一頓的說,“大将軍和公子仁義,你們的心裏有百姓,即使你們不想來,百姓也會把你們推來。”
聽到這話,陳铖很是詫異的呆了一下,“你這奴才真會說話。”随之陳铖站起身,“陳揚,給他拿些盤查,放他歸家。”
“大将軍,奴才沒家。”小三子都沒容陳揚擡腳,又說,“奴才求您,讓奴才留在王宮裏吧,奴才什麽粗活累活都能幹……”
陳铖見他聲淚俱下的樣子,也怪可憐的。可惜,這個小三子他還真不敢留下,“不是本将軍不留你,實在是原來你是蘇亥的人。”
“大将軍,奴才絕無二心!”小三子緊接着說,“公子對奴才有大恩,奴才要是恩将仇報,一定會被天打雷劈!”
見他信誓旦旦的發誓,陳铖疑惑了,“怎麽,公子認識你?”
“你和公子日理萬機,奴才怎敢勞公子記得奴才。”小三子很是小心的擡起頭,“奴才以前去将軍府傳過旨。”
“原來是你”經這一提醒,陳铖想起來了,“但是,本将軍也不能把你留下。如果你實在沒地方去,過些天王宮裏要修葺坍塌的宮牆,你和匠人一起做事吧。”
小三子聽到陳铖的話,知道他不用四處流浪,雖然自己沒有歹心,可是,誰讓他有前科。因此很是理解陳铖,“大将軍,奴才遵命!”說完就慢慢的退了出去。
陳铖見小三子跟着一個侍衛走了,便問,“陳揚,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
“應該是真的。只是,你不該留他在王宮裏。”陳揚很是不贊同。
“陳揚,天下現在是混亂,可是,咱們也不能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