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皆兵。”他這個弟弟什麽都好,就是疑心太重,還總用不到正地方。
“大哥,小心駛得萬年船。”陳揚說着看向陳帆,“二哥,謹小慎微很有必要的。”
“我還有事情,先走了。”陳帆都沒能他再開腔就跑到了門外。
陳铖看到陳帆遁了,緊跟着說,“我看阿玚醒了沒有。”
陳揚見他們跑得比兔子還快,不屑的朝着陳铖的背影撇了撇嘴。想到那些宮娥太監還沒關押在牢裏,擡腳就想向陳铖請示。
只是擡擡腿,陳揚就收回了腳。自打蘇玚懷孕,陳铖就變得分外的心軟,不去請示他也知道結果,一定會讓他把那幫奴才放了。
可惜,那幫奴才真不能放,那些奴才都清楚王宮裏的地形,向前或柳宴想找蘇玚,那是一找一個準。
就在陳揚處理牢裏的奴才的時候,同王宮裏的探子斷了聯系的向前和柳宴開始調集糧草。
陳帆收到消息後就命工兵加急鍛造兵器。秦慶和鄧延一過來,陳帆就讓士兵去請他們到大将軍的帳中議事。
秦慶摸着打雷的肚子,很是不明的看向曹緣,“你看出此地的異常嗎?”
曹緣看一眼從他身邊走過的騎兵,又看了看正往這邊來的步兵,便說,“騎兵和士兵交替巡邏,這是有大事呢。”
“咦,鄧将軍也過來了?”秦慶一擡頭見鄧延被人攙扶着,“咱們快去看看發生什麽事。”
說着兩人跑到鄧延跟前,由于鄧延已經有四十歲了,曹緣張口就問,“鄧将軍,你摔着了?”
“你才摔倒了!”鄧延揮掉胳膊上的手,“本将軍能走!”只是還沒走一步,就差點栽倒。
無辜被嫌棄的一将軍忙扶起鄧延,賠笑道,“鄧将軍,末将也要去開會。”說着又向秦慶他們使個眼色,一行人魚貫而入的進了陳铖的帳中。
準時來到的衆将正想向陳铖行李,一開口卻看到主位上是陳帆。秦慶疑惑了,“陳帆,怎麽是你?”
“對呀,陳帆,你把大将軍給擠下去了?”
“都怎麽說話呢。”陳帆不樂的瞪着衆人,“我和大哥一樣帶兵,憑什麽叫他就叫将軍,到我就是名字!”
“你們還一樣姓陳呢。”秦慶鄙視的看了陳帆一眼,“到底怎麽回事?”
這裏只有鄧延知道蘇玚有孕,見陳帆沒衆人“圍攻”,便說,“你們沒看到嗎,公子也不再。”
“對的。”那兩人從來是在一塊,“陳帆,公子出事了?”
一聽這話,陳帆真的生氣了。不過,沒等陳帆發火,鄧延率先的把衆人訓了一頓。“咱們先聽陳帆說,會後再去王宮裏看看,不就知道了。”
“鄧将軍說的是。”陳帆點點頭,接着說,“大哥今天走不開,但是,此地的情況又必須給各位說,才命我過來的。”
“這樣……”那兩人一定攤上大事了。“陳帆,你就別磨叽了,說完咱們就去看大将軍和公子。”
“好吧。”陳帆見幾位的将軍眼裏閃着擔憂,就直接說,“向前和柳宴可能連手,當然,如果他們不結盟,那就再好不過了。”
“難怪一路上沒看到有士兵閑着。”怪不得軍營裏的氣憤那麽緊張。“陳帆,大将軍想讓我等怎麽做?”
”大将軍沒說什麽,只是讓各位加緊練兵,做好充足準備。言情”陳帆說着看向衆人,”過幾天大将軍就有時間或了“過幾夭?”衆人一想,‘公子的身體不行了?"
☆、45皆知
陳帆還沒理解出“不行”是什麽意思,就見秦慶被鄧延踢倒在地。秦慶倒下了,忘記自己的腳被馬踩着的鄧延也摔倒了。
不同的是秦慶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鄧延是一屁股坐在地上。陳帆好笑的扶起鄧延,無良的把剛要起身的秦慶再次踹倒。
“各位,明日中午大将軍在禦花園為衆位接風洗塵。”說着看向秦慶,“秦将軍一路勞累,明日就好好在家休息吧。”
“陳帆,不帶這麽欺負人的。”秦慶拍打着身上的塵土,很是不樂的看着自己的左右副将,“少在那幸災樂禍,本将軍去不成,你們都甭想去!”
“将軍,踢你的是鄧将軍,和咱們可沒關系!”一副将不平的嚷嚷道,“是将軍自己口無遮攔。”
“我讓你們還說!”秦慶握着拳頭就向開口的人揮去。
鄧延看着衆人打鬧開來,便把陳帆拉到一旁,“陳帆,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公子的身體……”
“不是。”陳帆想了一下,“現在才三月份,大嫂的肚子按說才六個月多幾天,卻比尋常孕婦七個月的肚子還要大,這幾天大嫂又不想吃飯,大哥害怕,于是,寸步不離的守在他身邊。”
“原來是這樣。”鄧延放松下來,“孕婦都這樣,大将軍太緊張了。”
“不緊張不行。”
“也對!”鄧延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公子他太特殊,這個,我給忘了。”
不但鄧延忘了,蘇玚他自己也給忘了。
看到陳铖再次端來的牛肉,聞着誘人的香味,蘇玚吸吸鼻子,別過臉。“陳铖,把肉拿走。”
“你不是想吃?”陳铖見他的眼裏冒着火花,夾了一塊肉放到蘇玚的嘴邊,“吃吧。”
“我是想吃。”他的嘴都淡出鳥了,“可是,吃到嘴裏咽不下去。”
看到蘇玚的讒樣,陳铖除了心疼就是心痛。蘇玚這幾天除了喝米粥就是喝米粥,想吃點改樣的都咽不下去。
為此陳铖特意讓士兵去尋蘇玚一直念念不忘的牛肉,找好些天才碰到一個鄉紳說他家的牛老的走不動,正要向官府報備宰殺。陳铖就命人把牛買來,然後煮了整整一大鍋牛肉。
“大夫有說因為什麽嗎?”陳铖放下手中的碗,“天天喝米湯,你的身體會垮的。”
“那有什麽辦法。”蘇玚煩躁的看了一眼肚子,“吃不下也好。早先大夫說我把孩子養的太大,時候到了生出不來會很麻煩。”
“可是,那也不能餓着。”陳铖說着抱起蘇玚躺到床上,“睡着就不會想着吃飯了。”
“對。”蘇玚看看不遠處的牛肉,狠狠心閉上眼,不大一會兒就睡着了。
陳铖見蘇玚睡熟,看着他的肚子,低聲說,“蘇钰,我是你父親陳铖。你爹是個男人,能懷上你那你一定不同尋常,我不管你是何來歷,要是再折騰阿玚,我絕對會在你出來的那一刻掐死你。”
說完這些,陳铖就死死的盯着蘇玚的肚子,見他的肚子一點也沒動。難道猜錯了,孩子真的聽不懂他說的話。
陳铖不信邪的又說,“蘇钰,待阿玚醒來,我一定要看到他吃飯。不然,不然我就讓大夫配一副打胎藥。不孝兒,不要也罷!”把話撂下,陳铖就摟在蘇玚休息。
而此時剛剛醒來的蘇钰傻了,聽到他父親要殺他,想哭都沒眼淚。他聽大夫說,他不能長的太大,于是就拒絕多食,可是,這和他爹吃不吃飯有什麽關系。
為了有一天能見到天日,盡管蘇钰的心裏即便一萬個不明白,還是決定把減肥的事情壓後。
所以,待到第二天,衆将軍來看蘇玚的時候,蘇玚正摸着肚子打飽嗝呢。
陳铖見他還要吃牛肉,忙讓春花把所有的飯菜都撤走。蘇玚看到他心愛的牛肉湯離他遠去,“陳铖,你個小氣鬼!”
衆将聽到聲音,擡頭就看到蘇玚那凸起的肚子。目瞪口呆的衆将除去呆滞就是震驚,秦慶被吓得腿都軟了,扒着鄧延的肩膀才勉強站起來。
“公…公子,你…你生了,生了怪病”
“沒有。”蘇玚擦着嘴答道。見衆将都過來了,很是自然的站起身,“都坐吧。”随後就讓丫鬟奉茶。
秦慶看到蘇玚那與身體太過不搭的肚子,使勁的吞了吞口水,面色很是詭異問,“公子,你的肚子?”
聽到問話,蘇玚的心咯噔一跳才想起來,他懷孕了。見衆人一眼不錯的盯着他,暗暗深吸一口氣,“哦,這個,陳铖清楚。”手指着陳铖,“讓他同你們說。”
陳铖看到蘇玚說完話就往外走,忙說,“這事一時半會解釋不清,先讨論該怎麽對付向前和柳宴,回頭讓鄧将軍同爾等詳談。”
鄧延見衆人的視線“唰”的一下轉向他,陳铖也在看他,只能硬着頭皮說,“戰事要緊,戰事要緊!”
“對,戰事要緊。”陳铖接着說,“柳宴不足為懼,向前很是麻煩。”
“大将軍,向前的人馬不用擔心,讓我和曹緣去會會他!”秦慶很是豪邁的說,“你就留下來安心的照顧公子吧。”
随着秦慶的話音落下,幾位與陳铖很是熟悉的将軍也跟着附和。一旁的曹緣不經意間看到鄧延臉上的喜色,有了猜測,只是不敢相信。
卻說陳铖見他們這麽關心蘇玚,心裏備暖。擡擡手示意衆将暫停,“據我所知,向前和柳宴很是不和。不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所以,兩人聯盟是板上釘釘的!”
“大将軍,你說怎麽辦,末将聽令!”鄧延彎着腰,低着頭,嚴肅認真的說,“末将已經交代沿途的将領,一旦發現向前的大批人馬準備渡江,讓他們等向前的人馬渡至江中時再發動攻擊。”
“鄧将軍,擒賊先擒王,只要把向前擒住,他手下的人馬不足為懼。”陳铖走到衆人中間,拍拍鄧延的肩膀,“本将軍決定了,我親自率兵對付向前。”
“不行!”陳帆急聲反駁,“大嫂離不開你!”
“阿玚沒事,身體好着呢。”他如今知道自己的兒子不是常人,可不能對陳帆說,“阿玚這幾天好吃好喝,每晚睡的雷打不動。就這麽決定了,秦慶和曹緣去收服沿途的零散人馬。鄧延守在都城,如果柳宴不主動攻擊,你便按兵不動。”
“可是……”陳揚遲疑的看向陳铖,“大嫂還有三個多月,就,就到時間了。”
“沒事,向前的主力離都城只有四百裏,三個月足夠了。”陳铖說完就邀衆人去禦花園赴宴。
宴席上雞魚肉蛋真是尋常,人參魚翅也不特別,一碟碟綠油油的蔬菜,在萬物複蘇的春季成了絕色。
追其緣由,這時的蔬菜還沒長成,更別提吃了。還是蘇玚這個每天除了吃就是睡的人,聽打掃王宮的親兵說,王宮深處的暖房裏有蔬菜,蘇玚為了犒勞衆人,便讓廚子把所有的蔬菜都摘了下來。
可惜,這些稀罕的蔬菜到多數将領嘴裏卻如嚼蠟。任誰看到蘇玚挺着個大肚子,還能吃的下去。
所以,當宴席散去,陳铖和蘇玚相攜而走,吃的嘴角流油的鄧延被秦慶他們團團圍住。
鄧延見同僚們恨不得撕了他,心中一顫,很是乖順的把蘇玚懷孕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出了。
秦慶望着蘇玚剛剛走過的小徑,喃喃道,“大将軍後繼有人了?”
“可不是。”一位将軍很是感慨的說,“公子果真是蒼天之子。”
“那咱們還在這裏幹嘛。”曹緣看向衆人說,“咱們不能讓小公子,不,是小将軍出生在戰亂裏。”
“你說的是。”秦慶轉過身見衆人還呆着不動,很是厲色的吼道,“都趕緊回去練兵,誰敢拖後腿,軍法處置!”
陳铖和蘇玚都回到自己的寝宮,還能聽到禦花園裏的熙熙攘攘。扶着蘇玚走了兩圈,陳铖把他抱到軟塌上。打量着蘇玚好一會,陳铖才開口。
“阿玚,我想親征。”
“親征”蘇玚見陳铖點頭,“向前?”
“除了他還能有誰。”陳铖摟着蘇玚悠悠的說,“向前之妻在生子的時候難産而亡。他的妻去後沒兩年世道便亂了,可能是向前早有預謀,便一直沒有續弦。”
“所以,你想讓秦麗許給他?”蘇玚說着不由自主的睜大眼,“什麽時候做起媒婆的行當了?”
“阿玚,人不能太過聰明。”陳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去前線還有一個原因,在雍州城外向前敗過一次,這次向前再敗給我,他以後一定會心服口服。”
“也是。向前是位将才。”蘇玚回想着關于向前的消息,“是個信守承若的人,如果身邊沒有小人,向前絕對能幫咱們做出一番大事。”
“我也是這麽想的。”陳铖很是好笑的親了親蘇玚的臉,“咱們這就叫,心有靈犀不點也通。”
“誰和你通了。”蘇玚別開臉,不屑看到陳铖那副貝戋樣。
陳铖哪容他逃避,板正蘇玚的臉繼續,“向前敗下,那些小魚小蝦也就不敢蹦跶。”說着低頭撫摸着蘇玚的肚子,“送給咱們兒子一個太平天下,作為他的降生禮。”
蘇玚聽到陳铖的話,什麽也沒說,只是那滿眼的笑意告訴陳铖,他的支持。
可惜,有時候想的往往和現實相反,蘇钰不但沒有他出生的那一刻見到“太平”,還差點一命嗚呼。
☆、46征戰
陳铖同蘇玚通過氣,就開始點兵籌糧。三月底的那天,陳铖需要帶走的一萬騎兵、五萬步兵的裝備就全部妥當了。
雖然此時離夏收還早,但是,衆多将軍依舊把自己部隊裏的優質糧草貢獻出來。
在開拔的那一刻,陳铖看着站在衆人之首身着鬥篷的蘇玚,“嚯”一下從馬上翻身下來。
三兩步跑到蘇玚身邊,很是擔憂的說,“阿玚,照顧好自己,孩子要是不聽話,你一定寫信告訴我!”
“陳铖,你是幹嘛呢。”蘇玚聽到從身後傳來的竊笑,滿頭黑線的瞪着陳铖,“趕緊滾,別誤了吉時!”
“可是…”陳铖見蘇玚的臉色不睦,滿心不舍的移動一步,“我怕,我怕你照顧不好自己。如果我走了,晚上誰給你洗澡,腿腳腫的誰幫你捏……”
蘇玚聽他越說越多,身後的笑聲越來越大,擡手給了陳铖一巴掌,“有完沒完,不想去換別人!”
“對,大将軍,你若不去,末将可以代勞!”秦慶自薦的指着自己,“我一個不成,還有鄧延,還有陳帆他們。”
陳帆眼見陳铖的目光轉向他,忙往前走了一步,“大哥,你放心,春花秋月輪流守在大嫂身邊,絕對不會讓大嫂有一點閃失!”
“可是,我還是不放心。”陳铖不知為何,心中總有一點不安,這種感覺就是來自眼前人,确切的說是那沒出生的孩子。陳铖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蘇玚的肚子,試探的問,“阿玚,要不把這孽障拿到?”
“大将軍,你的腦子進水了?”秦慶不可置信的怒視着陳铖。
蘇玚還沒反應過來,秦慶就被曹緣踢倒在地。接着就聽曹緣說,“大将軍,秦慶混蛋,你別跟他計較。不過,将軍怎麽能說那種話,小将軍是上天賜予咱們的。”
此刻,蘇玚算明白過來了。陳铖見他的臉色驟變,身體比腦袋先一步跨到馬上。
蘇玚看到陳铖打馬就跑,錯愕的盯着飛揚的塵土喃喃道,“他這為哪一出?”
“懼內。”陳揚接到又說,“大嫂,馭夫有術吶。”
“陳揚,羨慕?”蘇玚轉過身體,似笑非笑的打量着陳揚,“你和我同年,的确到成親的年齡了。”
“大嫂,你就當我剛才在放屁,成嗎?”陳揚一臉怕怕滿眼乞求的看着蘇玚,“我哪能和你比,你是那天邊的雲,我就是這腳下的泥土,不對,是淤泥……”
“瞧你吓得。”蘇玚很是暢意,“陳帆還沒娶妻,你,做夢呢。”
“大嫂,我可不要表妹。”陳帆扶着蘇玚登上馬車,見蘇玚向他招手,陳帆便讓車夫下去,他親自駕車。
于是。蘇玚就把紗簾掀開,裹緊身上的鬥篷,“陳帆,你放心便是,陳铖已經為表妹安排好了。不過,你倒是喜歡什麽樣的女子?”
“溫柔賢惠的。”陳帆說着耳朵不自覺的紅了,“最重要的一點,別像你一樣聰明。”
“陳帆,你不了解女人,賢妻就沒有不聰明的。”蘇玚對着陳帆的後背搖了搖頭,還是太過年輕。
卻說陳铖聽到蘇玚那語重心長的話,疑惑了,“大嫂,你了解?”
“我母親是王後,君父的妃子更是無數,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走。”他不了解,早就被三宮六院裏的女人拆了吃了。
“也對。”陳帆不好意思的回頭向蘇玚笑了笑,“大嫂,你做主。”
“其實,我心中真有一個合适人選,估計那姑娘你還認識。”想到早兩天無意中碰到的女子。
當時肚子裏的孩子踢了他一腳,怕士兵看出不對便彎下腰,就被人誤以為不舒服,想去扶他又估計着男女有別。那時他就覺得那女子不錯,誰知一打聽,不但女紅管家拿得出手,刀槍劍戟也略有涉及。
而陳帆聽到這話反射性的就問,“是誰?”
“鄧延的女兒鄧佳,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的‘佳’字。”
“是她?”
“是她什麽意思?”蘇玚不明白了,“你認識?”
“見過幾次。有次我去找鄧将軍,有個姑娘來給他送飯,我以為是丫鬟,後來才知是鄧家小姐。”陳帆說着不确定的看向蘇玚,“鄧家小姐年歲很小吧?”
“十五,明年及笄。”蘇玚很是堅定的說,“你若願意,回去就請鄧夫人過來,先把親事定下。”
“可是,我現在二十有三,比鄧小姐大八歲。”老牛啃嫩草呢。
蘇玚看到陳帆臉上的猶豫,不屑的白他一眼,“陳铖還比我大八歲呢。”
“你們是特殊,有緣千裏來相會。”
“放屁!”蘇玚很是粗魯的踢了陳帆一腳,“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才修得共枕眠。別的夫妻就是搭夥過日子,扯淡呢。”
“大嫂,小心教壞我侄子。”陳帆見轎子到了蘇玚的寝宮,便扶着他下來,“既然這樣,那你看着辦吧。”
“是我娶妻嗎?”蘇玚滿心無力的盯着陳帆,“我看好了就好?”
“大嫂……”
“好吧,我知道,你是在害羞。”蘇玚後知後覺的笑道,“陳铖的皮厚你到是一點沒學到。”
陳铖摸着發燙的耳朵,對一旁的謀士嘀咕道,“我這一走,阿玚準會不習慣。”
“大将軍,咱們加快進程,一定能趕上小将軍出生。”謀士說着不禁唏噓,“公子以男人之身懷孕,真的太不容易。”
“是呢,我說把孩子流掉,大夫說會傷到阿玚。”陳铖的手使勁握了握腰間的寶劍,“通知所有将士,争取後天晚上趕到目的地。”
“末将遵令!”陳铖的話音剛落,就有一位将軍去通知後方的人馬加快腳程。
此時,大批人馬不斷從都城湧出的消息也被向前和柳宴知曉。在陳铖急行軍的時候,兩人一合計,商量出個對策。
那就是把陳铖的人馬往南引,最好離都城越來愈遠。而柳宴,就吩咐他的士兵拖住秦慶的人馬,他的主力慢慢抽調出來另作他用。
可是,兩人都未料到陳铖會急行軍。向前還沒布置好,就被陳铖當頭一棒。
向前反應過來就開始撤退,不再撤退就滅亡了,哪還能記得有計劃的引導。
就是向前毫無章法的且跑且戰,陳铖這位運籌帷幄的大将軍才沒起疑。勢必生擒向前,成了陳铖現今最迫切的事情。
就在陳铖同向前戰得人仰馬翻的時候,秦慶卻憋屈的無以言語。因為,自打他和柳宴的主力對上,無論他怎麽叫陣柳宴就是不開城門。被罵急了,就派出幾千人和秦慶耍耍,要不幹脆的棄城。
兩路人馬截然不同的情況蘇玚自是看在眼裏,摩挲着手裏的戰報,蘇玚擡手讓陳一過來,“去請衆将過來,就說我有要事。”
在都城周圍晃蕩的衆位将軍聽到這話,沒用半個時辰,所有的人都到了王宮。蘇玚遞出手裏的捷報,“你們看看。”
鄧延率先接到,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看出什麽十萬火急的問題。“公子,您直說。”
“按照先前得到的情況,向前的準備應該很充分,可是,陳铖那邊的消息卻說向前當時應戰很倉促。陳铖在與他第一次交手的時候,就差點把人擒住。而柳宴這邊更是有問題,依照柳宴這種消極的打法,他的兩個弟弟也不會同意。”
“大嫂,您的意思是在佯裝?”陳揚的心中一跳,“大哥和秦慶把所有的騎兵都帶走了,如果他們的目的是都城,那事情就大了。”
“沒有全部帶走,陳铖還給我留一千騎兵呢。”蘇玚越想越覺得陳揚說的對,“鄧将軍,趕緊去統計,看看能打仗的騎兵還有沒有。”
“沒有。”鄧延很是肯定。“公子,你身邊的騎兵誰也別想動,包括你自己,那是将軍留下保護小公子的。”
其實,陳铖走的時候提都沒提孩子,也是這樣,鄧延才知道蘇玚在陳铖的心裏占居多大位置。
蘇玚見衆人眼光灼灼的盯着他的肚子,滿眼笑意的說,“不動就不動。陳帆,你去把城中所有的黃豆收集上來,陳揚,你去監督投石機的建造,鄧延你去練兵,其餘各位,各司其職。本公子還真想看看,向前和柳宴能擺出什麽陣仗。”
“公子,咱們外城還有五萬士兵,各個以一當十,柳宴一定會後悔的。”鄧延說着就問,“要不要告訴百姓?”
“你們先去準備。一旦備戰的告示貼出去,就是在間接提醒柳宴該行動了。”蘇玚摸着快八個月的肚子,費力的呼出一口氣,“派士兵給陳铖送信,讓他盡快趕回來。”
“大嫂,你去休息。”陳帆見蘇玚的額頭上全是汗,很是擔憂,“都城有鄧将軍,向前又被大哥牽制,柳宴不足一提。”
“不能太過自信,小心陰溝裏翻船。”
“末将親自吩咐城外的哨兵!”鄧延說着就要立下軍令狀。
蘇玚還想與他做親,怎麽可能讓他立軍令狀。便笑着說,“可能是我有孕的緣故,心中很是不安,你們別在意。”
“公子心懷天下,事必躬親不是末将所能及。”鄧延很是慚愧的說,“末将這就去安排!”
随着鄧延的出去,陳帆一衆也都魚貫而出。蘇玚看着空曠的議事大殿,便向陳二說,“你們去備車,我到城外看看。”
“公子,你的身體?”陳三示意他那太過凸起的肚子。
“沒事,我穿闊大的衣衫,對外就說我不耐熱。”蘇玚想了一下又j□j花,“去收拾行囊,這些天就住在外城。”
聽到這話,秋月顧不得尊卑,“不行!大夫說您的身體特殊,小公子有可能提前降生。”
蘇玚見四個丫鬟把他團團圍住,只能求饒道,“到時候趕回王宮生産就是了。”
可惜,現實不容蘇玚想在哪裏生就在哪裏生。他可以忍着,時間到了,蘇钰可憋不住。
☆、47守城
話說蘇玚讓親兵去給陳铖送信,之後就開始和衆将布防,待到陳铖的回信都收到了,柳宴的人馬卻沒了動靜。
柳宴的詭異也惹得陳铖陣陣起疑,陳铖正思索他打什麽鬼計的時候,卻接到向前又準備東轉的消息。
陳铖打量着手中的紙張,眉頭一挑,就讓帳外的士兵通知所有的将領來開會。
一個将軍聽到陳铖急诏,脫了一半盔甲都過不得穿,趿拉着鞋就往外跑。
“大将軍,敵襲?”一謀士還沒進帳就急切的問,“這次有多少人馬?”
“這次連只蒼蠅也沒。”陳铖見幾位将軍光着膀子,臉色微變,“成何體統!”
“将軍,天太熱,已經六月中旬了。”說話的人剛說到六月,心裏一滞,“将軍,是不是公子生了?”
“不是,也該快了。”陳铖說着嘆了一口氣,“我找各位是另有其事。哨兵剛剛送來的消息,向前正在拔營。”然後把柳宴的行跡解釋一番,“先前阿玚讓我回去,如今,我必須要走!”
“可是,向前那邊?”
“通知所有的騎兵準備,截殺向前!”陳铖說着緊緊的握住手裏的紙團,“明天我就回去,你們留下來善後。”
“您不是要活捉向前?”一位将軍疑惑了,如果直接殺,他們何至于多慌慌半個月。
陳铖見衆人詫異的打量着他,很是不好意思的說,“先前是我魔怔了。”他只想着向前是位将才,卻忘記自己的手下精兵良将甚多,雖然,單拿出來無一人比得過向前,但是,三五疊加絕對勝的多。
也是因為蘇玚快臨産,無比擔憂他的陳铖沒有功夫和向前磨叽,為今之計,只能舍棄向前。
陳铖的心中一旦有決斷,還沒等向前跑走,他後方的所有人馬就被陳铖的一萬騎兵合圍了。
向前見他的所有的糧草被陳铖一把火點着,數萬噸糧草傾刻化成灰燼,一口鮮血噴出來,整個人直直的從黃膘馬上摔下來。
陳铖看到向前的将士和自己的騎兵厮殺起來,踱步行至向前身邊,摸着他的身體還是溫熱的。陳铖的心中萬分好笑,居然能把人氣暈。
招來周圍的士兵,指着地上的向前。“把人綁起來,胳膊卸掉押回都城。記住,一路上務必好吃好喝的供着他。”
在戰場上,能跟在陳铖身邊的兵都是保護他的,陳铖一直想生擒向前的事情幾人也清楚,很是幹脆的說,“大将軍,請放心!末将會好好照顧向将軍。”
陳铖拍了拍小兵的肩膀,又對一旁的謀士說,“我帶着一半騎兵,剩餘的留給你們善後。”
“大将軍,公子需要你。”謀士的話語落下,趕過來的幾位将軍也跟着應和。
陳铖見衆将這麽擁護蘇玚,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這些人可都是他的親衛,以前對蘇玚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被陳铖反複念叨的蘇玚此時真的想哭了。誰能告訴他,為何只一個晚上,都城就被數千騎兵包圍了。
鄧延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騎兵,頭發瞬間愁白了。“公子,你趕緊收拾行囊去找将軍,這裏末将來頂着。”
“怎麽,你想要本公子當逃兵,棄全城百姓于不顧。”蘇玚見鄧延想點頭,一拍桌子,“想都甭想,本公子是人不是畜生!”
“公子,話不能這麽說,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小公子想想。”鄧延的眼神看向蘇玚的肚子,“小公子可是你和将軍的血脈。”
聽到這話,見陳帆和陳揚跟着點頭,蘇玚的手輕輕的撫着肚子,“兒子,父親真的想留下來,你如果同意,就動一下,告訴鄧将軍你的支持,好嗎?”
說出這話,蘇玚的心中也很忐忑。因為他根本不知自家兒子的特殊,那時和陳铖說孕個精怪,也是在鬧他,哪成想陳铖不但當真,還被他确定了。
鄧将軍正想笑蘇玚病急亂投醫,誰知,薄薄的衣衫下,蘇玚那隆起的肚子真的動了一下。這次不光蘇玚激動,連鄧延也跟着呆了。
“公子,小,小公子,他…他動了?”
“是的。”蘇玚臉上的笑容再也掩飾不住,“去備車,我去外城。”
“大嫂,你個樣子出宮,大哥回來會剝了我的。”陳帆想拉蘇玚,礙于他的身子實在太重,怕一不留神傷到蘇玚,幹伸手就是不敢阻擋。
蘇玚看到陳揚臉上的乞求,很是随意的擡了擡手,“有什麽事我擔着,就憑這個,陳铖也不敢動我一分一毫。”說着挺挺自己的肚子。
陳帆看到蘇玚步履蹒跚的樣子,想說什麽,終是咽了下去。等蘇玚坐上車的時候,陳帆便把早已備好的産婆和奶媽找來,又讓春蘭秋菊把孩子的衣服還有蘇玚生産時所要用到的東西都帶上。直到大夫說沒有遺漏,陳帆那懸挂在天邊的心才放下一絲。
一行人轟轟烈烈的剛出內城,就聽到城外戰鼓齊鳴,戰馬嘶叫,而城牆上的士兵卻站的比王宮裏的珠子還要直。
蘇玚奮力的登上城牆,低頭一看,差點沒被如蟻般的人馬吓暈過去。心有餘悸的拍拍心髒,蘇玚又深吸一口氣,才說,“柳宴叫陣多久了?”
“兩個時辰。”鄧延忙說,“他說,如果太陽落山的時候咱們還不出去應戰,他就攻城。”
“出去應戰?”蘇玚嗤笑一聲,“我又不想找死。”說着看向西南方向的驕陽,“太陽落山最起碼還有一個半時辰。”
“是的。”鄧延點頭道,“公子,您現在走還來得及。”
“不走!”蘇玚很是豪邁的揮手,“早些天讓你們買的黃豆還有嗎”
“還有一些。咱們把好的糧草都給将軍之後,你讓買黃豆為士兵改善夥食,這不,小麥剛下來,火頭軍就把剩下的黃豆拉回王宮裏的糧倉裏了。”
“都在王宮?”蘇玚詫異的瞪大了眼,“我怎麽不知道?”
“這等小事不敢打擾公子。”鄧延說着看向蘇玚,“公子愛惜将士們,咱們都記着呢。”
“別把我說的如此偉大。”蘇玚很是羞愧,“我只是懂得,要想馬兒跑必須讓馬兒吃草。”
“公子,現在該怎麽辦?”管他懂什麽,身懷六甲還能念着普通的士兵,那就不是常人。
“現在?”蘇玚也不知方法可行不,“把所有的黃豆煮了,然後把煮好的黃豆同時運到四周的城牆上,屆時,依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