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挑撥 (2)
無子才準納妾嗎?”
“這不包括你。“蘇玚索性放下筷子,“金玉王朝需要傳承,咱們家只有你一個,我可不想看到二世以後皇帝異姓。”
“可是,律法規定,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要是擱在以往蘇钰絕對不會多問一句,坊間還是說“刑不上上大夫”呢。
“兒子,實話跟你說,先前你看到的那幾位女子就是下臣們送來的。”要不是大臣們提醒,他還沒有正視到,當年的那個奶娃娃已經到了娶妻的年歲。
“這幫渾人!”蘇钰咬牙切齒的說:“他們真是想當皇親國戚想瘋了!”
“兒子,一般來說皇子在十四歲的時候就有房內人了。”蘇玚想到宮中只有蘇钰一個,故認為他比了解此中不成文的規矩,便為他一一解釋。末了又說:“這樣也有個好處,環肥燕瘦見多了,也不會輕易被哪一個女子眯了眼。”
“爹爹,你也是這麽想的嗎?”蘇钰很想知道陳铖是怎麽看的。
“你如今也不算小。擱在尋常百姓家,的确到了議親的年齡了。”看到辛辛苦苦養到大的孩子要和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在一起生活,陳铖這個老爹的心怎麽也淡定不了。
作為親生蘇钰的蘇玚更是連淡定都沒了,直接說:“你要是一直不長大該多好呢。”
“父皇,我也不想。”蘇钰說着走到蘇玚身邊,摟着他的腰趴在他懷裏幽幽的說:“我的成長換來你們的老去,我……”
“歲月催人老,這不是咱們能挽留住的。”蘇玚看着陳铖額頭上的淺痕,說道:“只有經歷過的人生才是人生。”
“父皇,孩兒知道。”蘇钰坐直身體,又看了倆爹一眼,才說:“兒子娶妻之事煩勞爹爹和父皇費心了。”
“你這孩子……”蘇玚伸手捏住那張一本正經的臉,“一時不耍寶,你就心癢難耐是吧。”
這話真是冤枉,蘇钰苦着臉感嘆。他覺得一直以來自己對兩位親爹沒大沒小,好不容易說個正經話,還被嫌棄。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放養的小孩嗎。
☆、90暗衛
蘇玚可不知蘇钰的小心思,見他面色詭異,只當孩子長大了,對這種揉臉的行為感到害羞。
于是,就安慰他說:“不用覺得不好意思,男大當婚,這是很自然的事情。”
“你哪只眼見我不好意思。”蘇钰拿頭抵着蘇玚的肩膀,嗡嗡的問:“父皇,你心中是不是有已有合适的人選?”
“沒有!”蘇玚見陳铖還有心思挑菜吃,頓時不樂意了。就對蘇钰說,“你爹爹幫你找好太子妃了。”
“爹爹!”蘇钰聽到這話端不住了,一聲高呼驚得陳铖陳铖手中的筷子跟着一抖。
“爹爹,快說,你看中誰了?”蘇钰從蘇钰懷裏鑽出來就向陳铖身邊跑。
只是,他還沒碰到親爹的衣袍,就感覺到腳下一輕,随即整個人被陳铖拎了起來,和老鷹叼小雞的動作一般無二。
陳铖抓住蘇钰的衣領,把他放到蘇玚身邊,才說:“兒子,等你成年還要兩年,這兩年說長不長,說短呢,也夠我們為你物色太子妃了。”
“爹爹,你這話什麽意思?”蘇钰一下子愣住了,難不成今兒的這一出只是來試探他,還是有別的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樣。”陳铖伸手揉揉蘇钰的腦瓜,接着說:“兩年以後你接替你父皇的位子。”
“為什麽我一點都不知道!”蘇钰腦缺的瞪向陳铖,“連我這個當事人都不清楚,你們倒是幹脆的厲害!”
蘇玚看着他兒子說着說着眼圈紅了,頓時樂了。“照你現在這樣,我還真不敢讓你接下金玉王朝。”
“誰稀罕!”蘇钰暗自嘀咕一句,擡頭就說:“父皇那時還沒有四十歲,以後的日子你們幹嘛去?”
蘇玚看到他滿臉警惕的樣子,心中喟嘆,“我們哪兒也不去。”
“誰信!”蘇钰的視線移到陳铖身上,“爹爹,我要他聽你說!”
“怎麽,我這個帝王的分量還不如你爹爹?”蘇玚佯怒的盯着瞪向蘇钰。
誰知,蘇钰都不待多看他一眼的。只對陳铖說:“爹爹,你的身體時常不舒服,父皇退下來也好,讓他好好照顧你。”
由于陳铖的年齡增長,早年在戰場上留下的傷痛為此時的陳铖帶來不小的困擾,這才有蘇钰這麽一說。
聽到兒子平淡的語氣中透出的關心,陳铖很是欣慰的說:“娃娃,你真的長大了。”
“爹爹,不長大你們會往我房裏塞人?”蘇钰說的很是無力。不為別的,以前的蘇钰也是宮妃滿後宮,只是對兩人這種只要他成親,他們就腿圍的做法有些抵觸。
陳铖擡手讓侍從把飯菜撤下去,才說:“過兩日我就派人去查查,看看哪家的閨秀表裏如一,然後咱們就把人定下來。”
“爹爹,我可不要比我大的女子!”蘇钰忙表态。
“不會!”陳铖拍着胸脯保證。女子小一點好,離兒子成親還有兩年,這期間他們可以自己教養。
“那我現在就安排人手!”蘇玚見蘇钰點頭,很是急切的讓暗衛首領來報。就怕晚一會兒,蘇钰會鬧着自己找。
如果蘇玚知道蘇钰重活一世,也不會擔憂年少的兒子有可能被美色蒙住眼,誰讓他不知呢。
所以,當蘇钰看到平日裏為他家父皇端茶倒水的太監跪在大廳中央,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爹爹,他是……”
陳铖看到他呆滞的表情,很為遲鈍的兒子捏一把汗。揉着腦門,笑着說:“兒子,你六歲那一年,咱們全家游遍半個國土,暗中保護咱們的就是暗衛。”
“不是,可是,我怎麽不知道?蘇钰實在被驚住了。以前不說,他年齡小,十歲的時候去別院,他那時也沒發覺啊。
陳铖見蘇钰揮手讓裝作太監的暗衛首領退下,才說:“你當時眼裏心裏全是玩,有閑工夫注意周邊的人嗎?”
“根本不是這樣的!”蘇钰氣的直跳腳,他的智商若是這麽捉急,前世不知死過多少次了。
“陳铖,你就別逗他了。”蘇玚拉過三丈之外的兒子,拍拍他的肩膀說:“因為你相信我和你爹爹,我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聽到這話,蘇钰的心中變得敞亮了。“但是,爹爹是什麽時候訓練的暗衛呢。”
想起兒子小時候黏他的樣,陳铖總算知道他的反應為什麽這麽大了。似笑非笑的睨着蘇钰,說道:“你趴在爹爹懷裏睡着的時候。”
“什麽?!”蘇钰真的驚到了,“當時你抱着我去的?”這句話蘇钰說的分外艱難。
陳铖微微颔首,就見他兒子的小臉瞬間變成了調色盤。
“完了!”蘇钰哀呼一聲,“暗衛成員有沒有看到我流口水的樣子。”
“你說呢。”陳铖好笑的挑了挑眉。
“爹爹,你害我不淺啊!”蘇钰此時真想拿根面條上吊去。
“你這孩子!”蘇玚擡頭看一眼沙漏,才發現時間不早了,于是,今日的話題在蘇钰的懊惱中結束了。
就在天下最尊貴的一家三口酣然入睡的時候,陳铖精心培養的暗衛們開始滲入到朝中的重臣家中。
不過,話說回來,蘇玚之所以沒有在大臣家中埋下釘子,還是因為建國之初的兩人又足夠的自信。
後來沒有監視群臣,是因為陳铖對他手中的暗衛有信心,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情,不出三天,暗衛就能送來一份詳細的答案。
有時候根本不用三天,就比如這次暗查各家小姐的事情,只要兩天,蘇钰正教比他小五歲的堂弟練劍的時候,暗衛首領就走到了蘇玚的身邊。
關乎到自己的終身大事,蘇钰怎麽能不跟上去。于是忙扔下手中的青萍劍,對弟弟說,“小弟,哥哥要去處理公文,明日再繼續。”
陳帆的小兒子崇拜的看着蘇钰,很是老實的點點頭,說:“大哥哥,你去吧,我再練習一會兒。”
蘇钰聽到這種話,心中很是滿意。老實不死板,認真卻不固執,而且聰明又乖巧,這樣的孩子放到誰面前誰不喜歡呢。
于是,蘇钰就暗自決定,這個小弟他要定了。他一定親自教養,把他培養成國之棟梁。
沒想到這麽快就被人打上标簽的陳家小弟,見蘇钰走了,就吆喝一旁的侍衛,“你過來,陪我練習剛才的招式!”
侍衛看着房外的烈日,真的想大呼救命。為什麽一個十歲小兒的精力這麽好,練習一個時辰了,還這麽精力亢奮。
即便侍衛累的滿頭大汗,也不得不陪他這位主子繼續重複剛才的招式,也是這樣,該侍衛在不久的日子裏被選進暗衛之中。這也是蘇钰首次觸及暗衛這支勁旅,只是,那時的暗衛已經被分外明面上,和永遠不出現在人前的兩支暗衛了。
話說回來,蘇钰走進清涼殿,就見他父皇的書桌上擺滿的字畫,仔細一瞧,全是是女子的畫像。
“爹爹,你們不會是把整個金玉王朝的适齡女子都畫來了吧?”
“沒有。”陳铖很是認真的說,“這些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員之女,所以,這些女子的教養都很不錯。”眼下之意,就是,兒子,你就大膽的挑吧。
“這些畫像和真人一樣嗎?”選過妃嫔的蘇钰知道,有賄畫這一說的。
“差不多。”蘇钰聽到這話正想點頭,誰知又聽到蘇玚說,“畫像是根據通緝犯的格式畫的,絕對清楚!”
“通緝犯……”随着蘇玚的話音落下,蘇钰腦袋裏不斷回旋這幾個字。他這兩個爹爹不愧是金玉最最厲害,最最特殊的人,連這一招都能想到,都能想到……
☆、91選妃
話說蘇钰看到他的兩位父親真的把都城之中,上的了臺面的小姐的畫像集齊了,也就老老實實的研究一番。
蘇玚在一旁見他有時只是随意的瞟上兩眼,便說:“兒子,你認真點!”
“父皇,我有分寸。”說着蘇玚拿起一幅畫,“你看這位怎麽樣?”
蘇玚一瞧,太傅家的,瞬間笑了,“兒子,太傅家的好,太傅的千金準是位賢妻良母。“
“呃?”蘇钰沒想到是這種情況,只能說:“我看到她嘴角的美人志不舒服。”
“你……”蘇玚見他還真的點頭,頓時無語了。“兒子,我真後悔讓人他們的相貌畫的如此清晰。”
“父皇,世上沒有後悔藥。”說着蘇钰把最後一幅畫放回桌子上,面對着兩位親爹的疑惑,太子殿下很是淡定的說:“這些我都沒看上。”
“沒關系,過些天暗衛會把整個金玉的适齡女兒的畫像送來。”所謂适齡其實就是自十二歲到十六歲這一段的。
蘇钰在聽到這話,臉都綠了。難得的看到親爹露出不贊同的眼神,蘇钰也沒敢說別的,只是眼神示意他,看着他父皇,別整的過大。
陳铖對于蘇钰沒有被美色迷上眼很是開心,便大發慈悲的說:“兒子,先去休息一下,回頭過來用膳。”
要是平常,蘇钰一準會賴在陳铖身邊,或者在他們床上眯一會。今兒蘇玚整這麽一出,他都沒等陳铖說完,就忙不疊的往他的太子宮跑。
“阿玚,你看你把孩子給吓得。”陳铖見蘇钰蹿的比兔子還快,好氣又好笑。
陳铖為兒子叫屈的話只惹來蘇玚的淡淡一瞥,随即警告手下的暗衛,在網羅全國各地的女子的時候,一定要慢慢來,他寧願時間長點也不要質量差了。
“你當自己在買菜呢?”陳铖在一旁聽的直抽嘴。
“我可不想兒子以後廢後。”前世的他深刻的體會過相敬如賓的夫妻生活,如果沒有和陳铖在一塊,蘇玚一準還會認為,夫妻之間相處就像舉案齊眉那樣。
所以,如今的蘇玚真的很希望他的兒子也有個知心人來陪伴。不明所以的陳铖看到蘇玚嘆氣,便說:“你想怎樣就怎麽樣,我去找陳帆商量一些事情。”
“去吧!”蘇玚知他心系邊關,也就沒說廢話。
話說陳帆剛收拾好給小兒買的東西,聽到門外的太監高呼,“大将軍到!”便扔下手中的玩具迎了出去,“大哥,你怎麽來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陳铖見大廳之中亂糟糟的,很是納悶。
“大哥,我想過幾天就回朔方城。”陳帆說着話也沒忘去看陳铖的表情,見他臉上閃着不睦,忙說:“老實幾年的犬戎巨人又在蠢蠢欲動,上個月就洗劫了邊疆的一個小村落。”
聽到這話,也就能解釋同為什麽陳帆把他那快要及笄的女兒也送來了。要不是陳帆提起,他還真把虎視眈眈的犬戎一組給忘了。古人說生于憂患,死于安樂,不是沒道理的。
因此便說:“這事我已經知道了,如果兵力不夠,就到附近借兵,你那周圍的将領都是我的手下人。”
“大哥,你且放心吧。”陳帆以前跟着陳铖南征北戰,陳铖的親信們他自然認識。比如已經退下的程前将軍,還有:“大哥,你真打算讓秦慶和曹緣一輩子呆在崇州。”
“對!”陳帆不知道兩人之間的暧昧,陳铖也覺得沒有必要同他解釋,就說:“向前也一樣,在他有生之年,也別想再會都城了。”
“大哥,這樣會造成一方割據。”陳帆的心中猛的擔憂起來。
“這點你大可放心好了。”陳铖拍着陳帆的肩膀說:“向前他們只是掌握軍權,地方上的事務阿玚會派自己的人去,兩年換一次,這樣的情況在一定程度上就制止地方和軍隊相互勾結。”
聽到這話,陳帆不禁咂舌,原來在他不知道的很久以前,邊疆的情況已是這樣了,難怪十六年過去了,卻從沒聽說過有叛國賊。”
陳铖見弟弟的臉色忽明忽暗,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就直接說:“舅舅的年齡大了,再人朔方城的郡守有些力不從心,你既然過些天要走,就順便帶一個合眼的回去。”
“啊?不不不……”陳帆一聽陳铖讓他自己挑郡守的人選,立刻驚呼的說:“你們安排,你們安排就好!”
☆、92選中
陳铖從陳帆那裏回到自己的寝宮之中,就對蘇玚說:“老二現在也學會謹小慎微了。”
“哦….”蘇玚轉過頭,眉頭微皺,反問道,“陳帆不是一直很守本分嗎?”
“所以,我才是說他謹慎呢。”陳铖嘆了一口氣,拉着蘇玚躺在床上。
“每個人都有屬于他自己的活法。”蘇玚輕輕的撫平那雙緊皺的劍眉,笑着說:“坊間都在傳陳揚權傾朝野,你可見他有一點收斂嗎?”
“那小子作死!”陳铖一想到最讓他頭疼的弟弟,張嘴咬住蘇玚的唇瓣,低聲說:“你為那小子設立了丞相一職,他不知感激,還見天的給你找麻煩,我看他的皮又癢了!”
“他做什麽了?”蘇玚很是好奇。這幾年陳揚不是利用丞相一職迫害貪官污吏,就是仗勢欺負奸商巨賈,要說他如今已是都城裏的鬼見愁,也不為過。
“還能幹什麽,今天一早帶領一對兵丁抄了幾家小倌館。”陳铖說着還不雅的翻個白眼。
蘇玚看到他那張倍感無奈的冷臉,“噗嗤”笑出聲,“都城裏的這些風月場地是該好好的整治一下了。”
“都城裏面什麽都不多,就是官員多,再整治也輪不到他這一國丞相親自上陣吧!”陳铖冷哼一聲,翻身把蘇玚壓在身下,親了親他的臉頰,說:“阿玚,明日大朝會,屆時你好好說道陳揚一番,別讓他到處給咱們丢人!”
“我覺得挺好。”陳揚雖然不老實,但他是個明白人,蘇玚就是清楚這一點,才說:“這天下都是咱們家的,陳揚高興就好。”
“你就可勁的慣吧。”陳铖說着不由自主的想到陳帆的小兒,頓時腦門一抽,打今兒起被帝王慣的“孩子”又多出一個了。
“你哪兒那麽多廢話!”蘇玚見自己的衣袍散落大地上,瞪陳铖一眼,随即跨坐在他的腰上。
近二十年的相處,使得兩人早已默契十足。躺在下面的陳铖只看蘇玚的眼皮微動,就知道他想要了。
所以,等蘇钰過來等着用晚膳的時候,他的一對親爹只出現一個。“爹爹,父皇呢?”蘇钰特別的好奇。
“累了。”陳铖淡定的喝一口禦廚精心熬制的清湯,悠悠的說:“自明日起,你随阿玚去上早朝。”
蘇钰看着陳铖滿面紅光的臉,撇着嘴“哦”了一聲。正等着他調侃的陳铖見他默默的低下頭吃飯,很是好笑的搖了搖頭。
待到第二日,所有朝臣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準備迎接皇帝的時候,卻意外聽到小德子唱道“太子駕到!”
尖細的聲音使得太和殿中一默,然後衆臣才高呼“千歲”。
站在高臺上的蘇钰打量着跪在地上的衆人,多年後再次體會到了君之威儀。少一會兒,便轉頭看向蘇玚,見他颔首,才對衆位臣工說平身。
随即起身的衆人低着頭弓着腰,準備聆聽太子訓話的時候,卻聽到帝王的聲音。到了這時,不敢窺視龍顏衆人才反應過來,剛剛進入高堂的并不是太子一人。
這說明什麽,這說明皇帝和太子在一塊,帝王并不介意臣子只拜儲君。也就是蘇玚整的這一出,蘇钰順利的入主太和殿,在而後的日子裏如溫水煮青蛙般,接收了所有的政務。
以至于蘇钰上位的那一日,衆臣不但沒有對蘇玚表示不舍,還有一種“太子總算登基了”的感覺。
後來蘇玚通過陳揚了解到臣子的想法時,別提心裏多憋屈了,但看到酷似他和陳铖兩人的少年皇帝遠遠而來,什麽臣子什麽下人,瞬間被扔到九霄雲外了。
話說回來,陳铖知道今兒是蘇钰長大後,父子倆第一次上朝,他便在太和殿的後殿裏等着兩人。
所以,當陳铖聽到腳步聲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迎至蘇钰身邊就問:“兒子,感覺怎麽樣,還好嗎?”
“爹爹,你那麽想知道,為什麽不去?”蘇钰攬着陳铖的脖子,在他頸窩處使勁蹭了蹭。
蘇玚見他又開始撒嬌了,滿是好笑的對陳铖說,“別擔心,咱們兒子聰明,沒有他應付不下來的事。”
“那就好!”陳铖說着長舒一口氣。即便清楚懷裏的大兒子的過往,作為父親的陳铖還是忍不住擔憂。
蘇钰站直身體,看到兩位父親臉上的欣慰,不知怎麽就想到了第一次上學,教習他的師傅對兩人說自己很聽話,很乖時的場景。
心随意動,蘇玚張開手臂同時攬着蘇玚和陳铖,咧嘴笑道,“父皇,爹爹,回宣室!”
随着太子殿下的一聲吆喝,宮娥太監就看到首次上朝的儲君,左擁右抱滿眼幸福的邁上新的步伐。
由于蘇玚沒有發禁言令,在一家三口用午膳的時候,那一幕就傳進了無數大臣的耳中,還在思索皇帝是不是開始培養太子的大臣們,此時才明了,這哪裏是培養,那是在交權,在交權啊!
無論經過此事,大臣的心裏多麽的複雜,時間的腳步也不會有半分停滞。
在陳铖送走陳帆之後,接到來自全國各地的适齡女子的畫像時,随即玚又讓沒來及停息的暗衛們去查看适齡的男子。
勿用他多言,暗衛知道這是将軍在為他的侄女,陳帆的女兒物色夫婿。
蘇钰穿着蟒袍跟在蘇玚身後,進入宣室就看到中央的桌子上有一堆畫像,這次蘇钰都沒等陳铖開口,就開始翻看衆女子的畫像。
其實,并不是蘇钰知道心急了,而是早點看完早點結束。
所以,當陳铖見眼前的畫像火速的減小,而蘇钰還沒有停駐,眉頭不禁皺了起來。
一旁的蘇玚見他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冷,忙伸手握住陳铖的手,接着就問,“兒子,你挑好了嗎?”
“好了!”也許蘇钰感覺到了危機,忙把手中的畫像遞給蘇玚,“父皇,我的太子妃就這一個了。”
“哦…”蘇玚好奇了,接過一看,長的雖然沒有傾城之姿,但也明眸皓齒,“這是哪家小姐?”
“畫像的背面有詳細介紹。”陳铖提醒快要被女色迷住眼的兩人。
蘇玚反過一看,“秦慶?”
“什麽?”陳铖忙問。
“秦慶的小女兒。”蘇玚看着字跡接着說,“今年十二歲,應該是秦慶的夫人到崇州時才生下的。”
“年齡有些小。”兒子十八歲成親,這女子才十四歲啊。
“爹爹,你們不是說小了才好教嗎。”他能找到一個看着順眼的很不容易的說,這親爹就別再挑了。
“陳铖,兒子說的是,我這就下旨讓秦慶送女來京?”蘇玚看向陳铖,端等他點頭。
“也好。”陳铖頓了頓,說道:“這孩子以後是一國之母,目光不能短視,心胸也要開闊,作為皇後賢良淑德,秦慶的夫人還沒有那個本事來教,這些都要宮中的婦人告知她。”
“那就這樣定了!”蘇玚擡手揉揉蘇钰那滿是笑容的嫩臉,随即就讓侍從送來筆墨紙硯,親自拟旨賜婚。
☆、93調教
話說當秦慶接到賜婚的聖旨的時候,呆滞了很長時間才确定自己聽到的是真的。但是,就那秦慶也不願意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愣愣的問身邊的人:“夫人,為夫不是在做夢吧?”
“不是!”秦夫人輕輕的揉揉自己的額頭,“沒想到,一轉眼太子都長大了。”
“可是,幺女才十一歲。”都城的那兩位到底是怎麽想的,居然讓他把一團孩子氣的姑娘送入宮中。
“相公,我去給幺女收拾行李。”秦夫人轉過頭,看到曹緣過來了,心中也沒有詫異。
雖然秦慶是将軍,曹緣是郡守,但在和平年代,将軍也住在城中,以兩人的暧昧,自然住的也不遠,所以才在天使剛走就趕到了。
秦夫人之所以會這麽淡定,還是因為作為一個女人,她對秦慶和曹緣之間的不明了解一些,但這世界男人喜歡男人是再正常不過,當今皇上更是嫁給将軍為妻,也能因此,曹緣在秦慶府中才能來去自如。
秦慶收起聖旨的那會兒功夫,曹緣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看到秦慶的沉默,憂心的問:“皇上他....他是不是....斥責你了?”
“沒有,不但沒有,還要與我做親家。”秦慶看到手中的明黃,這對別家來說一定是無上的榮耀。
“你家?”曹緣看到他的臉色不好,很自然的想到了秦慶的那個與太子一般大的小兒子,不了解真想的人,只能默默的說,“兒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誰說不是呢。”秦慶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皇上從哪裏知道,我家這個幺女聰慧、知禮!”
“你說什麽?”因為秦慶的女兒太小,曹緣就被往她身上想,“不是兒子?!
“怎麽可能!”秦慶詫異的擡起頭,見他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頓時哭笑不得。
“我以為.......”曹緣喃喃道,“既然這樣,你這是整哪一出?”說着指向秦慶那稱得上不睦的臉色。
“別提了。”秦慶哀嘆一聲,“皇上讓我即日就把孩子送到皇宮裏,你也知道,那地方現如今雖然很幹淨,但偌大的皇宮哪有絕對的安寧。”
“也是,宮娥太監不下百人。”那麽小的女子,又能應付幾人呢。
就在兩人位準太子妃憂愁的時候,一些想和皇帝做親家的官吏正在家中求神仙告奶奶呢。而且,這些人還特別默契的連夜趕制了一份奏折,內容無外乎,秦家小女年齡太小,而太子又長大了,實在不該為了秦家小女而憋屈自己。
蘇玚見這幫大臣就差沒明說,趕緊給太子選兩個側妃。“兒子,你自己看!”蘇玚幹脆把奏折都推給蘇钰。
好巧不巧,蘇钰随手抽出一份奏折,裏面全是在為蘇玚分析太子選側妃的好處。蘇钰看到內容,愣是氣笑了。“父皇,這幫人怎麽能這麽無恥!”
“人至貝戋則無敵!”蘇玚淡定的說:“這件事追究起來,最多斥責他們管得太寬,可他們的出發點都是關心你。”說着蘇玚擡起頭,“也是你的不是,天下間那麽多女子,你卻選了一個孩子。”
蘇钰聽到這話,很是直接的低下頭。他總不能說,自己不想過早成親,但一想到親爹鬓角的花白,這些實話蘇钰怎麽也說不出口。
就在秦慶擔憂,好些大臣不懷好意等着看笑話的時候,秦家小女秦冉到了都城。秦冉都沒下馬車,就被來接她的禁衛送進了皇宮。
秦冉雖然生在崇州,長于将軍府,但是乍一來到金碧輝煌,亭臺樓宇,雕梁畫柱精美絕倫的宮殿裏,心中的震撼無以言表。
善于把握人心的蘇玚沒有落下這一點,于是就讓陳帆的女兒去陪秦冉,意在讓她多熟悉熟悉皇室。
所以,等秦冉真正的見到蘇玚和陳铖的時候,還是在新年的家宴上。
坐在蘇钰身旁的秦冉此時面對三大巨頭,連頭也不敢擡,要不是她的侍女在她身後為她布菜,秦冉今兒絕對會空着肚子撐到最後。
陳铖見秦冉始終不敢說話,就那眼神問蘇玚,“你怎麽把秦家女兒給訓傻了。”
這次陳铖可真冤枉蘇玚了,蘇玚是想好好訓練秦冉,但是還沒有付諸行動,就聽到伺候秦冉的宮女來報,秦冉說話時不但小心,就連走路也是步步為營。
這都叫什麽事,皇宮難不成是吃人的地獄。于是,在飯後,蘇玚就讓人叫來為秦冉準備的幾位婦人,吩咐道,“太子妃現如今還很小,你們只要告知她,作為未來的國母要注意哪些就行了,如果讓朕發現有人不盡心,或者趁機挑撥......"言下之意蘇玚雖然沒說出來,但畏懼他處事手段的女官已經被吓得直哆嗦了。
陳铖見女官們信誓旦旦的保證,當他們說到一定為太子妃改頭換面,陳铖擡手人都出去,然後才說:“阿玚,我手中的軍權也給兒子嗎?”
“這事過幾年再說。”蘇玚摟着陳铖腰,在他懷裏蹭了蹭,說:“咱們兒子還小,如果他被美色迷了眼,後果不堪設想。”
“你也太小看兒子了。”話雖這樣說,陳铖還是同意了蘇玚的說法。
不知不覺間,秦冉已經在皇宮裏生活半年了,悶熱的六月快要迎來七月的流火的時候,蘇钰十七歲的生辰到了。作為蘇钰被訂婚後的首個生辰,蘇玚便想為他好好慶祝一番,秦慶也借此機會見到了一直讓他擔心不已的秦冉。
乍一看到蘇玚身邊的女子,秦慶真沒想過那就是秦冉,因為,在他的印象裏,小女兒一直是個貼心的小棉襖,滿臉天真的嬌嬌怯怯的一聲“爹爹”,可以讓秦慶瞬間忘記曹緣是誰。
☆、94改變
話說蘇玚見秦慶總是偷偷的往他這邊看,稍微一想,就說:“秦冉,去見見你的父親。”
“謝謝皇上!”秦冉很是感激的對蘇玚行個禮,接着就在侍女的陪同下走向秦慶。
秦慶看到面前的女子,忍不住感慨道:“吾家女兒已長成!”
秦冉聽到這話沒有像以往那樣,纏着秦慶撒嬌發嗲。雖然父女倆的身份有了距離,但因為秦冉現在只是準太子妃,秦慶也沒把她當做皇家的媳婦對待。
“秦冉,最近這段時間你都學些什麽?”秦慶的心中有疑惑便直接問出口了。
“主要是在學宮規。”半年多的時間早已讓昔日幼女脫胎換骨,雖然臉還是那張臉,不知為何,秦慶卻在秦冉的眼裏看到了自信的光芒。
要說秦慶作為秦光的堂哥,和陳铖又是多年的兄弟,家境什麽自然差不了,秦家的小姐們也都是大家閨秀,但是,此刻秦冉面對他這個父親時的淡定,面對滿室夫人的從容,使得秦慶不得不承認,皇宮的确是個鍛煉人的地方。
也是這時的秦慶是方明白,為何蘇玚要把幺女接到宮中教養。單單這場宴會之中,女兒臉上的笑容沒有一刻放下來過,這份長袖善舞,就不是半年前的秦冉能勝任的。別說勝任,就是他也不敢想象,有一天秦冉會作為皇宮裏的半個主人,把大臣們的妻子兒女照顧的面面俱到。
坐在主位上的蘇玚閑來無事,便對陳铖唠叨:“小蘇钰的眼光真好,總算沒有看錯人。”
“那可不一定。”陳铖淡淡的看了秦冉一眼,轉而對蘇玚說:“你不覺得秦冉的表現太好了嗎?”
有嗎?蘇玚不自覺的皺了皺眉,“秦冉這些天的努力我都看着眼裏,這孩子從懵懂無知到八面玲珑,很不容易。”
聽到蘇玚的話,陳铖覺得自己吃飽了撐得,閑的蛋疼,“你也知道,宮裏的那些女官多麽注重規矩,而秦冉一個芳齡不過十二的孩子,居然能得到女官們的一致好評....."接下的話陳铖也不說了,全由着蘇玚自己瞎琢磨去。
蘇玚看到陳铖閑庭信步般走下主位,接着找陳揚和太傅閑聊,面色複雜的轉向秦冉,此時的秦冉不知說了什麽,只見一位禦史的夫人笑着連連點頭。
難不成真會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