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了一半,未免誤了時間,三人加快步伐向劉府走去。宋敏行難得遇到外出的辄和宋敏舒二人,自然不肯放過和姐姐姐夫在外放風的機會,今日即便回去晚了,有宋敏舒在上頭頂着,想來楊氏不會揪住他不放。吃飽喝足的宋敏舒自然不知道,此刻在宋敏行眼中她就是一個頂缸的存在,原因竟是她當初放的話被宋敏行記住,招惹了這個混世魔王。

京城中以皇宮為尊,皇宮以外又分東西南北四城。辄等皇室宗親的府邸在西城,朝庭重臣的府邸在東城,北城是京城富商聚集地,南城則為平頭百姓的居住地。

劉潛在太醫院供職,京城中無人不知,劉太醫是皇上倚重的太醫,賢王府的常客,偏偏這樣一個名頭大的人要将府邸修在南城,依劉潛的說法是,他領的俸祿太少,只在南城才能買得起地,建得起房,養得了妻兒。劉潛将府邸修建在哪個城區,宋敏舒不管,只是劉潛的理由讓宋敏舒甚為不屑,只因徵曾有意在劉潛大婚時賜下府邸,被劉潛拒絕。

從西城王府到南城劉潛府邸,步行約莫一個時辰,因宋敏舒中途在品香茶居逗留了一段時間,因此四人抵達劉府時午時将近。

随緣不過一月的身孕,面色紅暈,散發出小女人幸福的光暈。随緣見到宋敏舒就要行禮,宋敏舒立刻拉起随緣。随緣曾是宋敏舒的貼身丫鬟不假,但從嫁給劉潛的那一刻,随緣已是她的師母,即便她和劉潛沒有表明師徒關系,卻不妨二人是師徒事實。

“娘娘今日怎麽這身打扮。”

随緣拉着宋敏舒好一陣打量,眼前的宋敏舒眉清目秀,若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公子,可見宋敏舒為了女扮男裝費了不少心思。

“辄哥哥說這樣挺好的,你覺得不好嗎?”

“怎會,娘娘怎麽穿都是好的。”

在随緣的眼中,宋敏舒就是她看着長大的妹妹,自然什麽都是好的,宋敏舒的話落到辄耳裏,伸向茶碗的手稍有遲疑,穿成這樣出門完全是宋敏舒的意思,他有說過好看嗎?

“王爺的身體這五年來調養正好,今後好好養着,不會有大礙。反倒是娘娘,這兩年藥膳用的不勤,如果不調養好身子,以後于子嗣一途會比較艱難。”

劉潛給辄診脈後,又替宋敏舒診了一回,從前宋敏舒只知中毒之後,所有人都小心翼翼伺候她,又是湯藥又是藥膳,她以為毒解了,對吃藥一事持對付心理。後來看了醫書,知曉中了扶桑之毒後,很難懷有子嗣,宋敏舒對孩子沒有執念,只覺得皇宮中過一輩子,她沒有孩子也不是多大的事。後來嫁給辄,吃藥有随緣看着,随緣出嫁後,她或多或少有些懈怠,現在想來,确實不應該。

宋敏舒下意識看向辄,辄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示意她不要放在心上。

“舒兒還小,孩子的事不急,身體慢慢調養總會有好的一日。”

宋敏舒聞言莞爾一笑,盡管知道辄的話是為了安撫她,心裏也格外開心。古人重視子嗣,辄聽後能有這番心胸,已是難得。雖說她二人夜夜同房,卻沒有實質性關系,這孩子,暫時生不出來,緩緩是必然的。

坐在一側的劉潛替宋敏舒診脈時發覺,宋敏舒體內的扶桑之毒已經清理得十之□,只要再堅持吃一年藥膳,屆時體內的毒素便可完全清除。宋敏舒能将毒素全部清除,主要是幼年中毒不深,又及時吃藥調理的功效,方才會那樣說完全是宋敏舒這兩年來對待她的身體不上心。不吓她一吓,宋敏舒絕不會對身體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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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太醫說話可信度五五分,當年你在皇莊時答應我的事,到現在一直沒有兌現。”

其實宋敏舒回過頭一想,如果她的身體真有那麽糟糕,劉潛是不會當着辄的面說出來,既然說出來就表明她體內的毒已經清除得差不多了,只要餘毒排盡,對以後的生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再者,中毒的事已過去八年多,要提當時早該提出來,無需等到現在。在座的幾人心裏都明白,卻急壞了不知內情的宋敏行。自家姐姐生不了孩子,姐夫就會被別的女人搶去,宋敏行直覺壞了,突然從椅子上竄起來,跑到辄跟前,嚴肅地看着辄。

“姐夫,姐姐以後沒孩子沒關系,等行兒娶妻後生了孩子,就抱一個給姐姐姐夫做孩子。姐夫一定不要娶別的女人,不要姐姐。”

宋敏行正兒八經的模樣一下逗樂了在場的衆人,宋敏舒笑得最開心,卻一把摟住宋敏行。

“行兒,姐姐将來要是真沒有孩子,再去找你。今日劉太醫說的是玩笑話,當不得真。”

宋敏行以為宋敏舒在安慰他,只暗自下決心,将來一定要多生兒子,不讓宋敏舒因為無嗣讓人看不起。可年幼的宋敏行卻忘了,辄不能無嗣,宋敏舒生不出孩子,将來的妾室可以,皇家的血脈是不容混淆的,即便是王爺。可宋敏行這份心意,卻讓宋敏舒感動不已。

“行兒,如果姐姐姐夫真沒有孩子,到時你可別舍不得。”

宋敏舒詫異地看向辄,如果說宋敏行是赤子真心,辄的話便是承諾,如果她沒有理解錯誤,辄是不是在向她承諾,非她不可?

辄的話宋敏舒沒再深究,轉而将話題引到劉潛在皇莊時答應她的事上。那一次劉潛從水下潛入皇莊摘昙花,曾答應宋敏舒,有一日會告訴她密道的另一頭通向哪裏,并應承有一日帶宋敏舒出宮。如今宋敏舒身在宮外,此番前來劉府,除了探望随緣,也是為了解開當年心頭疑惑。

皇莊在京城郊外,約莫半日路程,傳說中藏有東啓寶藏的地方。如果真的有寶藏,劉潛會不會知道什麽,畢竟能從皇莊外通過水下通道潛入莊內,非常人可以辦到。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覺得宋敏舒好幸福,有一個霸氣的娘,手握兵權的爹(暫時卸甲),一個寵她的夫君,一個真心待她的弟弟,小幽寫文以來,宋敏舒算是最幸福的一個了。。。。。。

今日還有一更,這是補昨天的,今日更新時間不定,盡量早點。

1、71走散

宋敏舒向劉潛詢問當年皇莊中的事并未避開宋敏行,宋敏行年歲小,小得過九歲登基的徵?宋敏行自小就是個霸王,行事霸道卻不是頭腦簡單的人,但看這些年來,宋畢昇因為宋敏行從沒在宋老太爺手上讨到好可知。寇為戈自從被宋敏行救下後,對宋敏行死心塌地,不用擔心寇為戈會将她們所說之事洩露。辄是宋敏舒相伴一生的人,宋敏舒不想在這種事情上瞞着辄,而且皇莊的秘密,相信感興趣的不止她一人。人都有探求,何況此番詢問早已避開下人,在場無一人不可信,那還需顧忌什麽。

“娘娘嫁給王爺也不是一日兩日,怎的到今日才來問臣,臣還以為娘娘忘了當年的事。”

劉潛嘴角溢滿笑容,宋敏舒看着劉潛的笑,混不在意。劉潛不就是嘲笑她懶嗎,又不是什麽大事,辄都能接受,她為何要改。

“那些有的沒的都略去,挑重點說。”

“重點就是皇莊裏有一條水底通道,臣偶然得知便稍加利用,誰知才用了一次就比娘娘撞到。”

“當時你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了有一日會帶我出宮告訴我密道的另一頭通向哪裏,哪能現在和

我打馬虎眼。”

“娘娘忘了臣當時就住在皇莊外的莊子裏,那密道的出口自然在莊子裏,莫不是娘娘還以為密道的另一頭在臣的府中。”

“你是怎麽發現的,除了那條水下通道,還有其他通道嗎。第一次發現通道就能準确判斷水中通道的出口在翠屏苑的荷花池中,并提前備衣物換下濕透的衣物,哄誰呢,當我是三歲孩子。”

五年來,劉潛入王府的次數不少,宋敏舒都安靜地在一旁聽劉潛的診脈,記下相關事宜,辄卻從未見過劉潛和宋敏舒今日這種談話方式,一時頗有不适,反是随緣一早見慣了師徒二人的相處模式,見怪不怪。

“發現密道純屬偶然,那密道臣之前确實走過一次,卻沒走出密道,真正用到密道,唯有被娘娘撞見的那一次。密道中有沒有其他東西臣不知道,臣猜測那密道應該是當年修建皇莊的工匠特意留下逃生用的,畢竟兩百多前,皇莊修建完工後,工匠無一活口。”

劉潛話畢,辄眼眸一沉,任誰聽到祖上的事從旁人口中說出都會不喜,尤其這些事還是隐秘。只是辄善于隐藏情緒,在場的幾人聽得認真,無一人注意到了辄眼中一閃而過的情緒。辄雖然聽過東啓寶藏與皇莊有關的傳言,卻沒有特意查過。皇室中有一些禁忌是不能碰觸的,比如東啓兩百餘年來,只有帝王才能知道的東啓寶藏傳說的秘密。

從劉府出來後,在宋敏舒的強烈要求下宋敏行只得歇了繼續跟随姐姐姐夫的心思,與寇為戈一起打道回府。辄和宋敏舒兩人同宋敏行分開後,朝賢王府方向走去。

每個女人的骨子裏都隐藏着購物天性,宋敏舒吃飽喝足,随辄一路走來,見到路邊小攤販賣的東西甚有興致,買的東西只有幾個精致的小物件,卻實打實在路上晃悠了兩個時辰,才走到品香茶居。辄耐不住宋敏舒的溫言軟語細細磨,只得應下宋敏舒去品香茶居買點心帶回王府的要求。

“将所有的糕點準備一份,稍後送到賢王府。”

辄這般模樣的男子在人群中是惹眼的存在,品香茶居平日裏接待的全是京城中的達官貴人,可真要尋一個比辄更出色的男子,太難。辄這一出聲,立馬引來了周圍人的關注,之前見到的特使李玄慕便是其中之一。

李玄慕見到辄的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上午在雅間見到的身影是辄,而辄也訝異李玄慕竟在品香茶居待了大半日。宋敏舒一心記挂着糕點,并沒有看到辄與李玄慕的對視,待回頭才看到從二樓緩緩走下裏的李玄慕,直到李玄慕一行人走到品香茶居門口,宋敏舒拉了拉辄的衣袖,輕聲問道。

“辄哥哥,這個人看着不像東啓人,不會是哪個國家派來的間諜吧。”

宋敏舒這話說的不大,卻被李玄慕一行人聽了個清楚,辄見對方雖緩了緩腳步,卻沒有停下了計較的意思,徑自離去才放下心來。畢竟是一國來使,卻被說成他國間諜,換個心胸狹窄的,鬧起來也是他們有錯在先。也不知宋敏舒生了顆什麽心,怎會有如此奇特的想法。東啓是個開放的國家,常有三國的商人在東啓行商,即便李玄慕一行人不是東啓人,也像富商之流,怎麽會被宋敏舒誤認為間諜。宋敏舒想法很簡單,前世電視劇裏演的外表光鮮的他國人,在本國的地盤上招搖,通常是間諜為了掩飾真實身份故意裝出來的,伺機尋找他們需要的情報。

“不要胡說,今日也累了,回府吧。”

說到累,宋敏舒突然發覺,她已有太久沒有像今日這樣在外閑晃這麽長時間,逛的時候只覺許多小玩意都充滿了新奇感,有使不完的精力,到現在突然停下來,才發覺兩只腳已經不想擡起來。一想到從品香茶居到王府還得走上半個時辰,宋敏舒就洩了氣,恨不能足底生風,眨眼間就到了王府,回到她的床上美美睡一覺。

“準備兩頂轎辇。”

辄的話聽到宋敏舒耳中有如天音,宋敏舒雙手抱住辄的手,軟綿綿叫了聲辄哥哥,頭已經習慣性地埋到辄懷中。辄起初也沒在意,待回過神來,只見周圍的人用異樣的目光看着宋敏舒和他,才想起這是在外面不是在王府中,宋敏舒今日一身男裝,看在外人眼裏就是兩名男子親密地抱在一起,饒是辄臉皮再厚,也被衆人的目光看得不自在。

“舒兒,這是在外面。”

宋敏舒從辄懷中探出頭來,注意到周圍人的異樣眼光,當即明白,她和辄的行為兩人被人誤會了。可誤會又如何,她又不認識這些人,懷中的人是她夫君,她樂意抱怎麽着。宋敏舒從出生就被楊氏寵着,入宮封妃後又被徵寵着,嫁人後更有辄寵着,衆人的寵愛早已将她寵成了孩子心性,有時候宋敏舒甚至會忘記上一輩子的事,以為她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女子,可以肆無忌憚的享受親人的寵溺。

兩頂轎辇很快就送過來,宋敏舒正準備上轎,一行人氣勢洶洶闖進品香茶居,抄起家夥就砸。品香茶居中的客人受驚,當即有女眷吓得驚呼。

辄拉起宋敏舒的手退到一側,暗中跟随的兩名侍衛立刻出現,将辄和宋敏舒二人護在身後。那群沖進來砸東西的人見到辄和宋敏舒身前的侍衛,見辄沒有阻止的意思,也不願招惹辄。能夠使動侍衛的人,都是達官貴人,這群人雖然受人指示砸品香茶居,身後也有人頂着,卻明白什麽人能動什麽人不能動,因為一旦得罪了不能惹的人,屆時他們身後的人也保不住他們。

品香茶居能成為京城名流常入之地,絕非空有盛名,那群人沖進來砸了盞茶功夫,便有一群黑衣打手出現,将沖進來的那群人包圍,不多時順利控制了局面。制住那群人後,随即有人上前安撫受驚的客人,收拾殘局。

就在一名侍衛護着宋敏舒上轎時,原本被黑衣打手制住的幾名砸場的人沖了出來,再度引起客人的驚慌,控制住的局面重歸混亂。侍衛護着宋敏舒向轎辇走去,卻不想沖出來的一人避退黑衣打手,撞到宋敏舒跟前,侍衛橫刀一揮,只聽得人群中一人痛呼,一名壯漢氣勢洶洶闖過來,抱住躺在地上屍身,雙目血紅。誰知原本抱着男子屍身的壯漢突然沖向宋敏舒所在的方向,長臂一揮,赤手空拳握住侍衛的刀,鮮血順着刀身往下流。侍衛欲抽刀,刀身被壯漢死死拽住,動彈不得。侍衛長腿一揮,攻向壯漢下盤,壯漢側身一閃,躲過侍衛襲擊,拽住刀身猛力一拉,将侍衛摔到一邊。宋敏舒見壯漢有拼命的勢頭,而她和辄之間隔着一段距離,當即做決定向離得更近的品香茶居門外跑去。

侍衛和壯漢拼鬥的同時,辄與随行侍衛尋了個機會走出品香茶居,只見品香茶居街道外站了一群圍觀的群衆,卻不見宋敏舒的身影。

“不好,立刻命人尋找王妃。”

辄命人尋找宋敏舒的同時,宋敏舒已被人請離到品香茶樓不遠處的醉仙閣品酒,那人正是被宋敏舒無心戲稱為間諜的北鍺特使李玄慕。

“我與公子素未謀面,不知公子請我過來所為何事。我爹爹要着急了,發起火來京城都要震三震,我夫君要生氣了,那京城就不是震一震能完事的。”

宋敏舒從見到李玄慕的那一刻便知道眼前的人已經看穿了她的裝束,常在花叢走的人有一雙老辣的眼睛,也自有花花公子獨有的風流氣質。宋敏舒不喜歡李玄慕看她的眼神,仿佛她沒穿衣服一般。

“素未謀面?姑娘忘性真大,方才在品香茶居,姑娘不還說我是間諜。”

李玄慕将大方坐下的宋敏舒仔仔細細打量了一遍,見宋敏舒看向他的目光清澈,沒有絲毫作僞,心中不免起了興致。

在北鍺,女子見到他的容貌,沒有不露出贊賞傾慕的目光,偏偏眼前的女子非但無視他的容貌,反而說他堂堂北鍺特使是間諜,想到這裏,李玄慕就難以忍下這口氣。不可否認,站在她旁邊的那名男子十分出色,但是一貫自認才貌天下無雙的李玄慕斷不會承認那名男子比他更好,起碼他的身份地位就不是一般男子能比得上的。

宋敏舒與辄今日出門選了最普通的衣服,乍一看最多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帶着淘氣的小妹出門,一般男子也不會帶着女扮男裝的妻子出門,也不怪李玄慕沒有将兩人往賢王和王妃身上想,在李玄慕眼中皇家人身後哪能沒有侍衛跟随,就這麽大大咧咧出門逛。李玄慕聽宋敏舒自報家門,似乎是身份地位不低人家的小姐,可這般大小,怎就嫁人了,莫不是诳他。

“再者,世上有我這般才貌雙全的間諜麽。”

李玄慕手中這扇一展,一副破墨山水畫赫然呈現在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的更新來了,本來李玄慕不是這麽個德行的,由于小幽的惡趣味,突然就變成現在這種局面了·······

ps:留言的親,滿二十五個字可以送分。

大家猜猜,宋敏舒和辄會因為什麽理由圓房,在寫到圓房的前一章有猜中的送分加更。以上純屬惡趣味,小幽感覺挺好猜的········

1、72禮物

聽到這裏,宋敏舒滿頭黑線,心說這人不是才貌無雙,絕對是自戀天下無敵。

“我瞧姑娘年紀輕輕,卻慣于扯謊一道,若讓令尊令堂得知勢必傷了二位的心。”

此人不僅自戀,而且自以為是,她怎麽就遇上這麽個極品了。這會兒辄沒看到她說不準還以為她被人綁架,這人真是個禍害。宋敏舒想歸想,面上卻不露半分,一開始她擺出身份便是讓對方有所顧忌,誰知這人自以為是,壓根沒聽進去她的話,指不定以為她在撒謊,眼下要脫身也不容易,好在這人沒有起壞心眼,純粹就是享受異性的目光追随慣了,突然遇到她這“異類”心理不平衡,一時興起将她請來觀摩他自我展現魅力。

要怎麽才能擺脫這個極品呢,如果她反着極品的話說,必定會惹來極品更濃的興趣,可反其道而行之對極品能有效嗎?

“這位公子,我與你素不相識,沒必要騙一個陌生人,騙你又沒有好處,我何必費心思同你多費唇舌。公子強請我入醉仙閣,我夫君事前不知曉,此刻必定擔心我的安危,想來公子定不會為難我一個有夫之婦。”

“哈哈,姑娘說笑了,一個仍是處子之身女子強說自己是有婦之夫,莫不是怕我對你起了心思。傾慕我的女子數不勝數,姑娘并沒有傾城之色。那男子并非你的夫婿罷,我聽姑娘喚那男子為哥哥,将兄長稱為夫婿的,姑娘卻是我見到的第一人。”

“先嫁人後相處,相處合适再圓房不可以嗎,誰規定了只能叫夫君不能叫哥哥,我就是叫大叔,別人又能把我怎麽着。我以為公子不是個迂腐的人,現在看來,人難免有看岔眼的時候。”

宋敏舒眼中的鄙視狠狠刺痛了李玄慕的眼,偏宋敏舒的話在李玄慕聽來是那麽回事。李玄慕平生最恨北鍺那些老學究、老頑固,今日宋敏舒這番話一出,似乎将他也歸到平日他不屑為伍的那些

人中,李玄慕豈能答應。

“姑娘此話不妥。”

李玄慕正欲起身說教,卻見兩名侍衛沖了上來,之前在品香茶居見到的與宋敏舒在一起的辄走進來。

“不知道本王的王妃哪句話不妥,竟讓北鍺使臣不顧兩國情誼擄走本王王妃。”

辄并不是個輕易發火人,讓一個慣将心思都藏在心裏的人怒氣沖沖地質問一個人,只能說對方已經觸了他的底線。

李玄慕見到辄突破他手下防線走來本有些吃驚,聽了辄的話後看向宋敏舒的眼光由質疑轉變為欣賞。李玄慕之前不信宋敏舒的話,一直以為宋敏舒在說謊,畢竟宋敏舒時處子之身怎會嫁人。辄的出現讓李玄慕突然想起五年前四國間廣為流傳的東啓皇室的一件荒唐事,天恒帝将自己的貴妃賜給親兄長為正妃,被四國中許多老古板指責不尊古禮,亂了人倫綱常。

當時李玄慕聽到這事,也只當笑話聽過就忘在腦後,接到聞人璋的聖旨出使東啓時,曾有好友笑道,讓他一定去看看五年前那個小貴妃如今的賢王妃長什麽模樣,回來後說給大家聽聽,讓衆人見識見識名揚四國的小妃子。李玄慕當時純粹當玩笑話聽,也沒放在心上,何況四國中一直有流言說賢王辄體弱多病,賢王妃宋敏舒也是個病秧子,一對病秧子湊在一塊,成日在王府中休養不出門,他雖為北鍺使臣,卻是替聞人璋求娶東啓先帝公主而來,怎會有機會見到傳聞中常常缺席皇家宴會的四國名人,賢王夫妻。

世事難料,可見傳聞之所以被稱作傳聞,就在于它的不可信。李玄慕觀辄和宋敏舒神色,哪裏是一對久病之人。辄面容俊美,四國中少有人能及得上他,宋敏舒也是個有意思的人,被他莽撞請到醉仙閣,絲毫沒有小女子的羞澀怯場,舉止大方,行事進退有度,仔細回想宋敏舒進來後的一舉一動,說的每一句話,無一不在向他表明,他若有壞心最好掂量着她背後的勢力,可他一心以為宋敏舒在說謊,反而忽略了宋敏舒話裏的警告。

李玄慕平素仗着一身才華自傲,卻不是自戀不可一世的糊塗人,否則聞人璋也不會派李玄慕出使東啓求娶公主,兩國締結姻親乃國之大事,稍行不慎,便可能使兩國邦交損毀,不但于國無利反有害。頃刻間李玄慕将事情的前因後果想了個透徹,對着辄施宋敏舒一禮。

“今日是玄慕唐突了王妃,玄慕從未想過有一日也能見到名動四國的賢王妃,方才玄慕言語間多有得罪,還望王妃恕罪。”

辄早已走到宋敏舒跟前,将宋敏舒納入羽翼之下。見到辄來的那一刻,宋敏舒知道終于可以擺脫眼前的極品,卻不想這人是北鍺使臣,她縱想以權謀私出一口氣,也只得收斂性子,畢竟牽扯到兩國邦交,一旦事情鬧大,上升到國際問題,她可承擔不起。可宋敏舒也不是個肯吃虧的人,李玄慕無緣無故将她拉到醉仙閣訓了一番,還懷疑她的撒謊,質疑她的人品,她要不讨點好處,怎麽也過不來心裏這關。

“既然是誤會,說開了就算了。雖說李特使強請本妃來醉仙閣喝茶,也是本妃戲言在先。無奈本妃一向膽小,今日受了點驚吓,依照東啓的民俗,送上一份小物件安撫受驚的人是表達歉意的最佳方式。李特使有心,本妃也不能枉顧李特使一片心意,本妃瞧着李特使手中那柄紙扇甚好,不知李特使可否割愛。”

李玄慕展開紙扇的瞬間,紙扇扇面上那幅破墨山水畫讓宋敏舒耳目一新。宋敏舒對山水畫沒有太多研究,直覺告訴宋敏舒,李玄慕手中這柄扇子是件好東西,既然李玄慕讓她受驚,她向李玄慕要點東西壓驚也不過分,破財消災說的不正是這個理。何況辄手中正缺一柄紙扇,夏日裏手中随時有柄扇子扇風也不錯。若李玄慕知道宋敏舒讨要這柄聞名四國的蕭墨大師的墨寶是為了這個原因,李玄慕今日就算要得罪宋敏舒也舍不下這柄寶貝紙扇。

李玄慕見宋敏舒一眼瞧上手中的折扇,愈發覺得宋敏舒不同一般女子,尋常女子喜歡他的容貌才情,喜歡他的家世地位,只有宋敏舒喜歡他的心頭寶,單這一點就讓李玄慕欣賞宋敏舒。聞名四國的賢王妃并非徒有虛名,是個深藏不露的可人兒。想到這裏,李玄慕看宋敏舒的眼光又多了幾分欣賞。手中蕭墨大師的墨寶雖然難得,但他今日卻是唐突了佳人,佳人慧眼識珠,他怎敢不割愛,雖說割得他心痛,忍忍就好。

“蕭墨大師的墨寶配王妃這樣的奇女子,絕不委屈。寶劍贈英雄,墨寶送佳人,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宋敏舒心中雖有疑惑無限,但也聽明白了李玄慕的話,這柄看似普通的扇子還真是個寶貝,能讓一個自戀的極品珍重再三的東西,絕對是個稀罕物。得了寶貝的宋敏舒心中開心,也就懶得同李玄慕計較,凡事有辄在,她只管躲在辄後面安心過日子即可。宋敏舒此刻是滿足了,辄自見了李玄慕對宋敏舒大為贊賞的目光後,心中極不舒服,任誰都無法忍受一個男人當着自己的面盯着他的妻子看,而且目的并不單純。宋敏舒貪財好吃懶散的性子辄一清二楚,今日宋敏舒當着他的面向李玄慕讨要折扇純屬不肯吃虧,小貪毛病作祟,可辄就是見不得宋敏舒手中拿着別的男人珍重再三的物件,一臉開心的模樣,這場景看着膩刺眼。辄當下決定立刻帶宋敏舒離開醉仙閣回王府,離李玄慕越遠越好。

“多謝李特使割愛,本王與王妃出門多時,若非中途發生意外,已經回府,容本王和王妃先行離去。”

“玄慕不耽擱王爺王妃回府,二位請慢走。”

從醉仙閣出來後,宋敏舒就發現辄的情緒不高,隐隐感覺到辄有些生氣。宋敏舒猜到辄可能生氣的原因與她被李玄慕強行請到醉仙閣有關,可當時情況容不得她多想,辄還在品香茶居未出來,萬一人家起了歹意她被敲暈了帶走,情況豈不是更壞。最終也是她理虧,當時她若強行拒絕那兩人,只要在人群中大喊一聲,也可以拖延時間,等辄出來,也不知當時起了什麽心思,竟鬼使神差跟着那兩人走了。宋敏舒心虛地看着辄,一雙眼睛如小鹿般顫顫巍巍,就那麽闖進辄心裏,讓辄滿心的怨念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宋敏舒慣會順杆往上爬,見辄怒意消散,兩手抱住辄的胳膊,頭往辄懷中蹭了蹭。

“辄哥哥,舒兒以後一定不跟別人走,半步不離辄哥哥身邊,只要辄哥哥不嫌棄舒兒麻煩。辄哥哥你看,我今日從那個李特使手裏扣來了他的寶貝,鐵定肉疼死了他。舒兒當時就瞅着這扇子順眼,原來是件寶貝,給辄哥哥夏日裏扇風最好不過。”

看着宋敏舒将讨要過來的折扇送到面前,辄心底最後一點介懷都消失不見。宋敏舒讨要折扇是為了他,他還有什麽話可說。只是今日事發突然,索性李玄慕沒有歹意,否則他該拿眼前的小妻子怎麽辦。

“以後不可再犯,今日回府在府中禁足一月。”

“辄哥哥最好了。”

看宋敏舒一臉讨好的笑容,辄恍然回過神,他這叫懲罰嗎,就宋敏舒的性子,能窩在王府幾年不出門,他這懲罰等于沒罰。

幾日後,宋敏舒正在秋實院中享受四大丫鬟和菲兒的伺候,開始了禁足生涯。一壺茶喝了一半,便聽到丫鬟來報,說北鍺特使給賢王妃送來一份禮物。

作者有話要說:歪膩了幾日,甜過又該奮戰了。小皇帝也該拿出來曬曬,不然該發黴了。

1、73赴宴

宋敏舒本着送禮就收的原則接下了李玄慕送來的禮物,接過丫鬟手中雕花紅木盒,入手的重量讓宋敏舒心頭一喜。

“莫不是珍寶古玩,這般有分量。”

宋敏舒心道李玄慕是個上道的人,得罪了她知道投其所好,就這一點還不算無可救藥。只是宋敏舒沒來得及打開盒子,辄從院中匆匆走來。放下盒子,宋敏舒起身迎上去。

“辄哥哥,什麽事這麽急。靈月、雲月,伺候王爺更衣。”

辄身穿紫色朝服,從院子裏走進來時身上帶着一股子酒味。宋敏舒鼻子靈,嗅到了辄身上的酒味,心中奇怪。辄這是上朝還是赴宴,常年抱病在家的人好不容易上一次朝還沾了酒味回來,不正常。

靈月和雲月伺候辄換下沾染了酒味的朝服,換上家常袍服,捧着朝服走出房間,明月和彩月見到宋敏舒的顏色,知道辄有話同宋敏舒說,示意在一旁的沫兒一起出去。當房內只剩下夫妻二人時,辄放下手中的茶碗。

“舒兒還記得四年前離府回宮的蜜兒和倩倩兩名宮女。”

宋敏舒對那兩名宮女的印象不是特別深刻,卻也不會忘記,那叫蜜兒的宮女仗着有幾分姿色,伺機勾引辄,意圖爬上辄的床,辄一怒之下将兩名宮女遣還宮中。原本由皇帝賜給王爺的宮女便是王府中人,從未有歸還一說,宋敏舒當時沒想太多,只當辄真是被那蜜兒惹惱了,又不願處置蜜兒,索性将二人遣還回宮,今日看來,似乎當年的事不是那麽簡單。

“就是那名想要勾引辄哥哥的宮女。”

辄本不是這意思,誰知宋敏舒一提那兩名宮女就想到當年那樁鬧心的事上,雖說他沒有錯處,可經由宋敏舒的嘴說出來,辄總覺得有些別扭。

“那女子最多中人之姿,站在美人中就一路人甲,辄哥哥能看上才奇怪。辄哥哥有舒兒,哪裏還看得上別的女子。”

辄這些年來對宋敏舒偶爾冒出一些奇怪詞語見怪不怪,只是他一直縱着宋敏舒真的好嗎?幾年來宋敏舒貪財好吃懶散小性子漸長,自戀也日漸擡頭。可他瞧着宋敏舒這小模樣,越看越歡喜,莫不是近墨者黑。辄輕咳了咳,心道又被宋敏舒的話繞遠了。

“那兩人回宮後,倩倩得了聖寵封了六品寶林。今日太醫給焦寶林診平安脈時號出喜脈,按日子推算,已有三月身孕,可奇怪的是,距離焦寶林上一次侍寝在四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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