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3)

一個惡魔,不需要解釋,不需要諒解,只是一味地,殘酷地戲弄折磨人心.至少他給我的只是純粹的痛, 而沈凱琳,我甚至不那麽恨她,我只是看見她出現的時候,忍不住全身起着雞皮疙瘩的惡心, 煩躁,想要嘔吐. FUCK THIS DISGUSTING FAKING STUPID WOMAN!

我坐在堆滿粉藍, 粉紫,淡黃,淺水紅的裙子的床上,良久閉上眼,仰倒身子,淹沒在一堆冰冷的布料裏,呵,生日……

無論再滑稽的事情, 都總會挨到它發生的時間.

呵,是夜,我滑稽的十七歲生日舞會将要開始.

我坐在化妝鏡前,有些呆木,我應該化妝,換衣服,打扮得象生日蛋糕樣,下去展現我們這 “一家” 如何的和睦相處.

但我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我拒絕凱琳的一切幫忙,也沒有允許她叫化妝師來,這種時候,我其實一個陌生人也不想見,我只是有點空虛地,想單獨呆一會.

但鏡中,易慎的手已經搭上我挂着睡裙細吊帶的裸肩.

他遞上一個盒子, 放在化妝臺上, “生日快樂,可可.”

他輕輕仿佛按摩似揉捏着我的肩膀,脖頸. “不拆開看看?”

我伸手取過盒子,冷冷看着鏡中的房間,鏡中的我,鏡中的他,鏡中的 “生日禮物”,覺得一切仿佛只是鏡中幻影,我迫切地希望這一切真的只是虛幻,渴切得心都痛了.

手指,木木扯開包裝,真實的觸感提醒我無法面對的真實,我閉上眼.

再睜開時,低頭看着手中的盒子,裏面是一瓶香水,正方的,簡單的線條,上面印着一行名字, coco, chanel.

易慎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有些讓人心痛的存在感,“和你同名的香水.”

“可可,知道我為什麽喜歡叫你可可麽?”

易慎的嗓音低沉,帶着悠微的笑意, “可可,你外表的清冷,幼稚下面,是你沒有發現的,可可樣的苦,香..澀…甜…濃…甘醇…妩媚的激烈…和一點點化不開的純……”

這是一個主人, 對玩物的賞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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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麽?”

我冷笑, “不,我厭惡它的濃腥.你該送我CHANEL的CHANCE(機會).易慎,不擔心我在舞會上找到機會把自己嫁出去麽? 那時,你該怎麽辦呢? 在我總算找機會正大光明地逃離你之前,讓我意外死亡嗎?”

易慎沉沉地笑了,手滑下猛然擠握着我的乳房.

我仰脖頸,合上眼,再次睜開, 冰冷地與他鏡中的眼正視,帶着冷冷的譏诮.

他的手掌順着我的肚腹呲噌下去,當他的手指觸摸到我腿間的時候,我的大腿緊緊抽僵.

我側開頭,不去看鏡中的一切.

他的呼吸在我頸子上浮動, “可可,你會麽?”

手指,進入我腿間,澀澀拖磨,輕輕轉動.

我咬着唇,擰轉臉孔,想要躲避這一切帶着羞辱的戲弄.

臉卻埋在了他胸膛肩側.

“可可,你怎麽嫁呢? 嫁給別人,去做一切我跟你做過的事情? 象這樣?”

他的手指在我體內折辱般戲弄地抽動,壓不住的呻吟抖碎在他胸前.

“你在這裏的一切,還有你那麽多的小秘密, 都要躺在床上跟一個男人慢慢解釋麽?”

他攪弄着,我身子忍不住微弓起來.他抽出手指,我象斷了線的木偶,微癱軟在椅子裏.

“還是,可可,你要在睡夢中說着夢話轉述這裏發生的一切? 嗯?”

他擰過我的臉,鏡子中我羞恥地正視着潮紅的面頰,他自我身下抽出的手指,帶這黏涼的體液,順着我的颚骨,滑下我的面頰.

他狡詐地譏諷地笑了: “呵,濕成這樣,可可,你這個熱情的小東西,已經準備好拿從我這裏學來的,出去伺候別的男人了? 在別人身下婉轉承歡,藏着你的小秘密,在別人身下這樣呻吟? 是這樣嗎,可可? 你,會麽……”

他允上我的耳垂,我的耳朵麻癢地燒紅.

我看見鏡中,自己可恥的情欲未消的瑩潤眼波, 肮髒,龌龊的身體,心,慢慢沉下去……

易慎離去了,我坐在鏡前,良久,未曾動一下.

這一次,不是絕望,早已經沒有希望,心,灰了……

我走至穿衣鏡前,手滑上肩頭,手指撫落的時候,絲軟的睡裙滑下凝潤的月同體.只有這表面的皮象,還是美好的,裏面微滲透的腐爛,拿着它去大太陽下曬嗎? 讓所有人參觀,品評?

我的身體,沉靜冰涼地立在穿衣鏡前,轉頭,看一眼床上搭的雪白鑲銀紗的裙子,那樣的清純,幹淨, 諷刺……

我苦笑.

我轉身,自衣櫃最裏層,取出一件漆黑的連身長裙,那是媽媽最後一個生日,我送她的禮物,她只在我親手交給她的時候,換上去試了一次,只穿過那樣一次,那時,誰曾想過再沒有以後? 呵,竟是,最後一個生日.

我将身體包裹進這漆黑的透着死亡氣息的及地長裙.

走回化妝鏡前,坐下,用卸妝棉輕輕擦拭着再不可能擦幹淨的面孔.

薄施脂粉,束上發,結系上黑色鑲水鑽的緞帶.

鏡子裏,瑩潤的肌膚,尖俏的下巴,蒼白沒有生氣的精美臉孔.墨黑眼線,夕陽紅的唇彩薄薄柔潤地貼和在唇上,漸滅的紅,漸入沉寂的将盡的瑰麗……

腳,緩緩伸進尖細跟的鞋子裏,站立起來,撿過銀白的碎鑽手鏈,戴上去,腕上,一片滲骨的幽涼.

打開門,自寂靜的長廊走過.

漆黑的無帶長裙,誇張地抽細了腰, 背後,斜斜收在腰上,裸露一片凝潤的肌膚.裙子貼着臀,緊窄地順着大腿曲線收下來,自膝處,美人魚尾一般無限撒張,層疊的裙擺,順着步子搖曳.腰際,銀灰的一道,鑲着水鑽,若瀑布一般,自大腿根處飛洩, 反濺起微朦閃爍的水霧,是破碎的銀河……

漸漸,可聽樓下人聲笑語喧起,我與我最後的晚裝,幽幽地穿過長廊,去赴我的生日……,

呵,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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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歌, 多謝支持^_^,我會繼續努力.不過周末剛過,有可能最近更新速度會稍微慢一點,但也未必,這後面幾段以前寫好了一大部分,我現在只要想辦法把它們連接起來就好了,但願我連接順利吧,這樣發表也比較快.

墨幽*^_^*,再次感謝你看懂了.知道有人看懂了自己的文章的感覺,真是很不一樣,尤其是大部分人都沒看明白的時候.

小四,你批評得完全有理,我以後會注意,不過前面寫好的,恐怕是不會再改了.我很少看自己寫過的東西,因為實在太累,更不用提修改了.幸好,不是靠賣字吃飯的,不然真要上街頭喝西北風去了. :)

kity, jjmm,我重新修改過了.真奇怪,昨天明明好好的,怎麽今天一打開就什麽都沒有了呢? 唉,不管它了,我重貼一遍好了.

☆、一段香豔的歷史之折轉續

作者有話要說:

此文四大特點: 無聊,色情,誇張,不知所謂

作者兩大特點: 廢話無窮,心胸狹窄

忠告: 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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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衣香鬓影.

鞋跟劃落在樓梯上, 發出輕脆的響聲,似踩過天使斷翼上,骨頭在冰冷堅硬的鞋跟下, 發出 “劈啪” 碎裂的聲音,我肩臂上的疼痛,是麻木的……

我緩緩走落樓梯,人聲漸靜,明潤的燈光中,漆黑深邃幽涼的我, 仿佛子夜星辰,終於,一切俱靜.

我在樓梯中間,略略停留,俯視一廳堂湧動,陌生的人群,微詫的眼神,唇角微微挑起一彎勾弧.

遠處,一眼看見易慎永遠帶着嘲弄的幽暗眼神,微微擡手,向我舉杯,示意.

我與他臉上都挂着仿如鏡裏,鏡外的神似的譏诮笑意.

我緩緩,走下來,第一次有機會仔細打量這個我生命中的魔鬼.從不知,人群中的易慎,是如此的凸出.

略微滄桑的英俊; 微青的胡髭帶着一份性感和不經意的誘惑; 沒有系領帶而微微敞開的領口,略嫌随意的裝束顯露着灑脫的不羁; 清瞿的骨骼身軀,有些涼薄的挺拔,銳利的五官線條分明而深沉; 眼眶微深是臉上唯一有些奇異朦胧的地方,溫和的眼波,要在不留意的轉動瞬間, 方顯露裏面的冷漠,及隐藏很深的看不透的暗湧; 薄薄的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 仿佛譏笑衆生.這一切合起來便是易慎, 比旁人憑添了幾分精明,慎戒,狡詐,殘酷,難解的複雜.

當我走下來時,這樣的易慎,紳士地伸出手,接下我,舉杯,笑宣: “來,向我們的小壽星,敬一杯.”

人群活動,舉杯, “為小壽星, CHEERS”

當一個個世家子邀我共舞的時候,他們握着我的手,是這樣陌生,他們的臉孔是這樣模糊,我有一種慎戒的,以高傲掩飾的尴尬,恐懼. 仿佛我皮膚下,骨肉裏隐藏的肮髒秘密,會得通過手指流瀉出去,讓在場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飛旋的音樂,飄逸的舞步裏,是我放不開的羁絆.

你有沒有那種恐懼? 在平常的街道上行走,四周擁擠着人群,你卻忽然發現自己的裙扣拉鏈松脫了,時時擔驚受怕四顧人群,怕裙子就這樣掉下來,大庭廣衆下,你會尴尬地可恥地裸露街頭? 我有.

這一切,是陌生的,戒備的,讓人擔心,恐懼的. 比之此,易慎仿佛成了最熟悉的那個人,他的存在,雖然不讓人舒服,但比陷落在這樣一群随時仿佛要知道我秘密的人群裏,卻好了不知多少.

曾幾何時,在平常人面前,我有了這樣多需要掩飾的不能示人的肮髒?

曾幾何時,這種隐忍的擔憂的,焦煎的感覺,在我面對人群時油然而生.

易慎并沒有刻意在我身邊,但偌大的客廳裏面,衆多的人群, 仿佛都在漸漸灰淡,我倆是聚光燈微顯的兩個人,凸出了人群,盡管隔着遙遠背對背站着,卻仍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同類的存在.

不管你多麽厭惡, 多麽憎恨對方,但當你身處一群仿佛已經和你來自兩個世界的陌生生物群中,那個同類的存在,卻奇異地讓你覺得安心了,原來,成為獨一無二的感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至少,我承受不了那樣的讓人消亡的寂寞,和坐立不安的驚疑.

我所有可以在大太陽底下昭示衆人的部分, 都已死亡,今天,是個祭奠它們死亡的日子.衆人卻都帶着笑來為我慶生,它們的死亡卻滑稽地變成了一件可以慶祝的事情.

我沉寂了,這一切逼悶得讓我不願再忍受……

至今夜,我的懦弱,我的無能,已帶着我深深陷落,無翼可飛,無處可逃,這水晶般澄徹透明的牢籠竟已成為我唯一的立足之地,這個魔鬼,不知何時,已成為我的同類……

轉身, 躲去露臺,淡淡呼吸着涼夜幽微的空氣.

這是一角不易被人發現的黝暗所在,我處身露臺與廳堂間支出的一道門牆後,無意地做了一場聊天的隐形聽衆.靜靜聽着只是皮毛,卻足以讓說話人覺得悚然興奮的茶餘飯後的秘辛……

小姐們,還是一樣願意群聚在一起傳播社交圈子裏的 “新聞” 呵.

“你們覺不覺得唐小姐很奇怪?”

“哼,有什麽好奇怪的,不過是自作清高了點罷了,男人就是看不穿她那種做作的調調!”

“麗蒂亞不是吃醋了吧? 剛才我好象看見梁氏航運的大公子殷勤地跟着那位唐小姐跑前跑後啊.”

“嘻嘻~~~~”

“不過唐小姐今晚可是夠出風頭了,連沈廉都主動跟她說話呢.”

“沈廉? 那個沈廉?”

“除了他還有誰呢? 那邊,穿寶藍襯衫,銀灰西裝的.”

啊,是那個蒼白,俊美,帶着疲倦的男子的朋友麽?

那是我今夜印象深刻的一個人,不光因為他奇異的氣息,更因為他同我說的話, “你有一張娃娃臉,”他微笑,輕聲說:“ 卻散發着罂粟的氣質……”

他的眼,幽深,閃爍,當他身邊的男子搭上他握着酒杯的蒼白手指時,我霎那明白了,這兩個人間,些微暧昧的來往……

呵,原來都是同類……,莫怪會注意到彼此.

我們,俱是見不得光的人.

他的同伴,看着我說: “唐小姐,幸會,我是沈廉,易慎很照顧你麽,印象中他不是個會愛花時間和精力在生日宴會上的人.”

他與那蒼白俊美的男子站在一起, 仿佛一體一般, 而他眼裏淩厲的尖銳和一點點洞悉玩味的探索,讓我覺得極端的不舒服,卻不是被看透的恐懼.因為他眼底那一絲,挑釁? ……仿佛我們彼此都知道一點對方不欲人知的私秘,這種公平,帶來安全的感覺,呵,又是一個同類.

於是,他帶着他的朋友離去,我與我的冷眼旁觀,和不可聞的嘆息,尋機躲着衆人……

這時嘆息,不知何時,已練就一雙魔眼,最擅發現同自己一樣,陰暗的靈魂……

“我聽說她前陣子住過醫院,身上全是不知道怎麽解釋的傷,聽說這位唐小姐心理有毛病,又好像受了父母事故的刺激,有點神經不大對頭, 而且……聽說她原來在英國女校,私生活不是很檢點,常跟當地混混來往,那身傷……”聲音裏有一種本來應該好笑的, 多事的無事生非的幼稚和誇張,但我,在這好笑的誇張裏,卻讓我貼立在牆壁上的身體漸漸發冷,油然而升的倦怠……

“你不是那個意思吧? 真的嗎?”

“難怪呢,我看她怎麽那麽奇怪,好好的生日宴會居然穿黑衣, 而且還是那種帶點冷豔的妖異.”

“嘻嘻~~~這就是人家對男人拿手之處呀……”

“琳達,噓,小聲點,讓別人聽見可不好了.”

“怕什麽,人家忙着跟男生們周旋呢,誰會聽咱們說話呀.再說,這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了,有什麽稀奇的.易家本身就很奇怪了,又加這麽個奇怪的沒有血緣關系的唐小姐, 哎,你們不覺得很詭異嗎?”

“噢,你是說易慎和沈凱琳其實沒有結婚吧? 聽我爸媽叔叔他們聊天好像說過呢,當年那個誰和那個那個, 唉,你們都知道的啦,他們在一起好像也有一段事情呢,好像傳得挺難聽的.”

“噓,小聲點……”

……

我在外面, 仿佛站了很久,待我出來的時候,凱琳忙忙找過來, “去哪裏了? 等你切蛋糕呢.”

我疲倦諷刺地笑,沒有出聲.

當刀子切下雪白粉紫的蛋糕時,大家一起唱着生日歌,面帶笑容.

呵,我笑, ……這都是大家知道的事了,有什麽稀奇的……

這份溫和,這片笑容,這一聲聲的祝福,這種平淡的快樂,點點的難以辨察的仿佛真實卻空洞的溫馨歡快的平靜正常,原來是因為不稀奇了……

☆、一段香豔的歷史 之尾音

作者有話要說:

此文四大特點: 無聊,□□,誇張,不知所謂

作者兩大特點: 廢話無窮,心胸狹窄

忠告: 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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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臂,下一曲緩緩開始……

微微錯愕,鏡中已多出一個身影,漆黑冰涼的發, 分明沉冷的五官,我仿佛,能看見他冰涼眼眸中燃燒的冷火.

我挑眉,勾唇,美而媚,順着節拍,柔軟地扭動腰肢,軟軟旋轉過去,搭上門口斜立的易慎的臂膀.

我伸指,斜斜劃過他的臉頰,脖頸,停留在胸膛的鈕扣上.

他冰涼的眼注視着我,燃燒着欲望.

我巧笑, “美麽?”

他低沉的嗓音,低沉誘惑地說: “我以為,你只跳芭蕾.”

我輕笑,眉眼輕輕飛揚,貼上他的身子, “你不知道的,還多呢.”

手軟軟纏繞上他的脖子,勾起膝蓋,腿挂上他的腰際,緩緩,緩緩,貼着他的臀與腿,滑下來.

貼着他,輕輕扭動身子,柔軟地吐氣: “要一起跳嗎? Tango(探戈)?”

他的眼, 變得深沉,垂頭,吻我.

我伸出指頭,擋在他唇上,微笑,輕輕撫觸,滑落,輕搖, “跳舞?”

他低啞的嗓音, “誘惑我?”

我滑脫他的身子,拽着他的臂膀,一點點,一點點,踩着拍子,轉身,離開,越來越遠.

他伸手,我的手指,最後滑至他的掌心,扭頭,斜斜勾着他的眼神,在他掌心畫一個圈, “夠資格誘惑你了?”

不待他手掌握緊我手指之前,順着節奏,音樂,迅速旋身,讓他抓了個空.

遠遠望着他,笑: “不邀我跳舞麽?”

他緩緩走近, “我想到更好的地方,跳更好的舞.”

我故做疑惑,軟俏地疑問,“噢?”

他貼近,拉住我伸出的指尖,緩緩說: “床上?”

我燦齒笑了, “好,……”

将指尖抽出他的手,滑身閃到門邊,握住門框,回頭笑了: “等你抓住我吧!”

說着笑着提起裙子跑上樓梯去.

樓梯上 “叮口匡” 的響動聲和交雜的笑聲,是我倆追打笑鬧的聲音.

我回頭笑, “跑得太慢了吧? 易慎? 不是真的年紀大,體力衰退了吧? 易叔?” 他呲牙,佯裝獰笑,伸手來抓我.我尖叫着往前跑跳.

一路笑鬧到樓上來,撲過穿過客廳的廊子,迎面撞在一個人身上.

我被人狠狠推了一把,撞在随後跑來的易慎身上.

易慎攬住我,沒有說話,我擡頭,看見凱琳青綠的臉色.

口各口各笑了: “沈姨呀,沒撞痛你吧? 真不好意思呢,我倆玩過頭了,也沒看見你在家.”

沈凱琳跟易慎,真不愧是一對,伸手便過來打我耳光.

可惜她的速度比易慎差遠了,老叫易慎訓練的我, 躲的速度雖然不夠躲過易慎, 躲過沈凱琳還綽綽有餘.

我縮在易慎懷裏,看見她的手已經叫易慎抓住.

“易慎!” 叫得真痛心疾首.

易慎沒有溫度地看着她,甩掉她的手,拉着我往客廳中後的樓梯走去.

我看一眼沈凱琳仿佛要吃了我的眼光,笑說: “沈姨,我以為我過得好點,你這個做長輩的看着會開心呢. 畢竟,你一直,不都挺照顧我的嗎?”

易慎拽我上樓,看我的眼神興味盎然.

“怎麽,可可,學會使手段了? 看凱琳栽在你手裏,開心麽?”

我笑笑,微微咬着下唇, “不如誘惑你開心.”

易慎笑了,帶着我跌在床上,壓在我身上,細細盯着我, 仿佛連皮帶肉都要看透似.

我也不躲,手指沒有目的地輕劃着他的胸膛,任他看個夠.

易慎問: “可可,以退為近麽? 不說說你以後的計劃?”

我不安分地動動身子, “計劃? 那可多了.譬如說,想融入一下現在的生活環境. 反正好死不如賴活着嘛,既然要活,不如配合一點,我也活得舒服點不是?”

輕輕擡擡膝蓋順着他的腿間滑弄一二.

滿意地聽見他低沉的抽氣聲.

瞧,誘惑一個人,也不是什麽難事, 把面子往旁邊擺一擺,主動一點,長得漂亮一點……

記得以前一個學姐說的: “跟男人玩吧,不但要把他玩進去了,還得讓他覺得你比他先昏頭了.不然他會覺得面子受損……”

真是經典的,想必這裏也适用? 我溢出一聲喘息,易慎說得不錯,我确實對他的身體有反應.男歡女愛的事情,是人都有反應,我當然也有,也許更強烈,可惜當初更強烈的重點不在這,平白讓日子難過了點,蠢得是我.

我□□着,不再掩飾沖湧的快感,勾上易慎的脖子,咬着他的耳朵輕呓語: “不是你教我的嗎? 正視自己的欲望. 反正都到這份上了,我取悅你也不少時候了吧? 何不自己享受享受,讓你取悅一下?”

我咬上他的耳垂,不重不輕地吸允.

聽見他喉嚨裏沉悶的□□,口各口各笑了.

他扯散我的衣服,捏揉着我的□□,喘息着,低聲笑:“小妖精,我倒是小瞧你了.”

呵呵,誰說不是呢? 我從頭到尾,不也沒瞧明白你麽? 所以才栽得這麽狠.

我倆糾纏在床榻上,我冷笑,何必搞得自己跟聖女貞德似的?

一定要找機會借口拼命做個哭天搶地的弱者麽?

多惡心,何必一定要在這些人面前表現出自己過得很不好? 傷口痛了? 何必縮在牆角哀哀地哭? 我想起凱琳苦澀怨恨的臉來,哈哈~~~~站起來笑着戳別人的傷口,不是更痛快?

“……嗯……” 我□□,扭動,與他,一起沉陷在男女糾纏的欲望裏……

亦舒說,在別人下腳之前,先把自己踩成條地毯,這樣別人就算好意思下腳,也沒興趣踩那麽重了.

李碧華說,得不到的, 方叫人狠得牙癢癢,心戚戚……

所以,我在試圖将自己踩成條毯子的同時奇怪,我為什麽要讓易慎以為我不容易得到?

他要,是嗎? 那給他好了,給他給他給他,全部都給他,不用他示意,不用他開口,自己送上去.滿滿溢溢地送,送到多得讓他覺得煩,受不了了也不要停.

明知道他不想要了,不感興趣了也不要停,你不是要嗎? 那給你呀,給到你一輩子都不覺得缺.

易慎也會忍不住問我: “你這些手段都從哪學來的?”

當時,我正騎在他身上□□.

我喘息,□□,一點不肯吝啬地壓抑聲音.

掩上他的嘴,撐撫着他的胸膛, 斷續地話抖撞出唇外, “噓……”

幹這檔子事兒,也這麽多廢話,操.

一波過了,我倒在他身邊,休息.

他撫弄着我光裸的背脊, “外頭的小姐可也沒見幾個象你這麽豪放的,你這些都從拿學來的?”

我翻身,他的手, 便從我的背上落在我的腹部,床單絞在我倆腳下,我身上□□,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麽不舒服,以前真奇怪,光一寸皮膚都恨不能把他的皮拔下來遮羞,只換回來點大傷小傷不斷.

你看,人想開了,事就不一樣了.

我懶懶地笑, “書上看的,電影上瞅見的,你那兒實踐來的.怎麽? 你不是也挺享受的嗎? 還是你覺得三點都露有點太刺激了? 受不了? 希望我來點賢淑嬌羞的橋段?”

以往他怕不把我全身都摸遍了? 現在我光溜溜攤在他面前他也只有興趣動一根指頭,還是抓着我的頭發,縷着罷了.

真是,要不是知道自己以前蠢,我還真以為自己過去那是欲擒故縱呢.

他驚笑着說:“可可,真沒辦法相信,你當初是從英國女校出來的.”

我笑笑,我也沒求你信不是?

女校,他以為女校是什麽? 水晶琉璃封閉起來的玻璃宮殿嗎? 裏面盡住着說句髒話都要向上帝忏悔的修女嗎?

我們是有幾個錢,但還論不上世界排名百前的首富行列.在富得不知道錢有什麽意義的人眼前,我們也就是小康水平,還不至于用直升飛機送子女上下總共超不過10個人的那種貴族學校.我們還是要跟外界接觸的,學校三房一廳的公寓裏我和夏洛蒂同住.

夏洛蒂自意大利來,那裏有錢的人跟黑道多少都有些沾染.

夏洛蒂偶爾吸毒,跟個英國棉花商的繼承人訂婚,但私下帶近房的男朋友不絕.

說起來,我還真想念夏洛蒂,那洋妞兒麻煩是多,不過在一群假惺惺的商政界混得還行的人物的女兒裏頭,讓我看着舒服多了.

夏洛蒂說起來象唱歌劇似的意大利英文,罵人話說得比誰都溜,真笑人.

我們也逢周末偷跑出去玩,泡酒吧,飙車她也叫我一起去看的,可惜被臺灣來的那個從來和我不對頭的嬌小姐伊麗莎白偷偷告訴瑪麗修女了.不過也好,跟那幫混着汗臭的毛頭小子們擠一輛摩托車, 白給人吃豆腐,我可沒這興趣.夏洛蒂就愛和些個混混樣的沒來頭的小男生混,盡跟我說她哥哥在意大利認識多少黑社會有頭臉的老大們,怎麽一個人空手打倒要綁架她爸的五六個持槍壯漢,鬼才信她!不過聽她操着那口曲裏拐彎的英文, 比手劃腳地說說還是蠻好玩的.

可惜後來夏洛蒂帶男生回宿舍,叫人告了,給管宿舍的修女抓個正着,開除出去了.

都是夏洛蒂那張嘴最愛得罪人,想我倆開始住時那種氣氛,差點沒吵起來.

夏洛蒂老跟我說: “我開始看你那小修女的樣子,真悶得發火.瞧你看我那德性,簡直覺得自己是聖母瑪利亞呢.找喳找半天,就想跟你吵一架,教訓教訓你那傲勁.偏偏你一天神出鬼沒的,早上我沒起來你就上學,我回來你早睡了.人影都見不着,悶得我.”

我當時抽着她給我的煙,悶笑, “拜托小姐,我那是正常作息好不好? 哪象你,晚上玩到半夜才睡, 白天頭節課從來不上.”

也不想想她頭一次出現在我眼前那樣兒,大波浪的金色卷發,微黑的蜜色肌膚,四五寸高的尖底紅鞋子,衣帶掉在一邊裸着大半個肩膀, 短裙子,身子一彎,屁股都會露出來了,嘴裏嚼着口香糖,後面跟着兩個意大利大漢管提行李包的.她身邊領她來的修女臉都是綠的,我那表現,實在含蓄的很了.我不過看她一眼,握個手, “你好,我是coco,除去樓上左手最後一個房間,剩下的空房你可以任意選擇,因為我住那.再見.” 然後轉身上樓,回房. 多淑女啊.

但我喜歡夏洛蒂,那意大利妞夠爽快,說話直接,性子雖然火爆,但其實沒什麽心眼. 動作了有一種随意,潇灑的味兒,不象左右住的那幾個女孩,陰天走路還要打傘,說是遮太陽!

夏洛蒂是那種可以坐地上喝啤酒,可以瞎胡聊,一起挖苦人,吐苦水的那種姑娘.我身邊沒見幾個象她這麽爽快的人,我喜歡她.

咱們也出去喝酒,好多上等酒吧她不去,就愛往街面上普通的PUB裏擠,尤其那種意大利人多的地方.每次一去,夏洛蒂跑去跟擠了一池子的男生們擁起來跳熱舞.我跟剩下的女生,自個找節目,喝點酒.我最讨厭輕浮男生跑上來跟我遞眼色, “小妞.” 每次冷着臉掃得他們自動滾蛋.

夏洛蒂老說: “拜托, coco,你別一副修女的樣子泡酒吧好不好? 我好幾個哥們兒托我介紹你呢,有興趣沒?”

我瞪她, “算了,不用,你慢慢享受吧.” 對這種男生,我可沒興趣.說起來我可能夠俗,不過我喜歡的男生,不會回回都只知道送玫瑰花.至少要懂得套莎士比亞十四行詩給我寫情書,清俊高貴,溫和有氣度.

光是摟一起跳熱舞,接吻? 不用了.

但夏洛蒂是喜歡這樣的男生的.夏洛蒂愛玩.

夏洛蒂想家,覺得英國哪都不好,人死板,沒得玩,還讓修女講課,悶都悶死了!最恨是父親非讓她嫁英國人的兒子,還送到英國女校來培養她什麽淑女氣質.

夏洛蒂這樣跟我抱怨, “想想多可怕啊,那種瘦弱,蒼白, 風吹就倒的英國男生,信天主教,每周要去教堂,認為上床這種事是結婚以後,一年裏才可以做一二回的!"然後雙手合十握在胸前裝出虔誠虛弱的樣子祈禱: "啊,主啊,要我嫁給那樣的男人,你還不如讓我死了吧!”

我差點笑倒……

唉,可愛的夏洛蒂,可憐的夏洛蒂,聽說她被開除之後,好象真去嫁給那個英國棉花商的兒子了.

我不能想象夏洛蒂披着她那一頭美人魚樣的卷發,野野的張狂的長相,眼神兒,嚼着口香糖,穿進淺粉紅的Chanel洋裝裏,跟她的英國丈夫一起坐在教堂裏唱聖歌,想這我撲哧一聲,笑出來.

這當兒,易慎早穿好了衣服打刮了胡子,打好領帶,要去公司了.

“今兒,這麽早走?”

他拉開門,轉頭譏俏地看着我, “睡美人夢游醒了?”

我笑着耍賴, “那不醒了,王子你過來吻我吧.”

他笑笑: “昨晚,今早,還沒滿足你?”

我打量他, “你這麽魅力無窮,要不攥在手心裏,哪敢安心滿足啊?”

他的笑冷了點,譏諷了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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