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年一過,年味就更濃了,這天中午太陽光好,謝書亦本想開開窗戶通通風。
但悲劇再次重演,他手剛碰到窗戶上的把手,順着方向往左一推,只聽“咔噠”一聲,窗戶開了,鎖也壞了。
謝書亦:“……”
他又被碰瓷了
他懷疑自己命裏是不是克鎖……
謝書亦機械性的扭過頭,看了看半開的卧室門。
昨晚上聽了景洛的話,特意留一半門睡,但不知是開着門的原因,還是自己心理作用,總覺得有人會進來,翻來覆去睡不着,後來,幹脆坐起來數起了半夜的星星。
這下好了,再加上個窗戶,他非得把天上的星星數完不可……
謝書亦無奈,只得再次拿着窗戶上的把手主動下樓認錯。
不等景洛開口問。
謝書亦先開口說:“不是我的錯,他碰瓷。”
景洛:“……”
“你上輩子是個開鎖的吧?”
謝書亦:“?”
景洛:“這輩子開鎖能力進化了,不用工具,直接一手一個?”
謝書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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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洛嘆口氣,接過謝書亦手裏的門把手看了看。
确實是鎖碰瓷
這把手可能時間太久了,斷了……
謝書亦:“你要出門?”
景洛“嗯”一聲,随手把把手扔在一邊,“老太太讓過去拿點東西,你去不去?”
謝書亦搖頭,“不去了,我怕開門。”
“……”
“那你在家等着吧。”
景洛到老太太家時,老太太還沒回來,他在門口等一會兒,人才姍姍來遲。
“哪去了?”景洛等着他開門。
“和隔壁張老太唠了會磕。”
開開門,景洛進到屋裏,坐下來。
“哎,”老太太也在他旁邊坐下來,“家裏門鎖檢查了沒有?”
“查了,”景洛說,“都沒事。”
除了謝書亦碰過的兩個。
“可得好好查查,”老太太又說,“我剛才又聽張老太說,他家鎖就是那時候壞了,沒來得及換,這才讓小偷逮着空了。”
“尤其是家裏沒人,睡覺的時候,可得注意點,那窗戶啊,可得關嚴實。”
“……”
景洛無語,心說,謝書亦莫不是小偷派來的幫手。
回到家,景洛心事重重,雖說小偷大概率不能來偷他家,但這門鎖窗戶壞了,還是讓人感覺有些害怕。
吃過晚飯,景洛猶豫再三,還是把這件事和謝書亦說了。
謝書亦倒是心大,說:“沒事,我不怕。”
“……”景洛看着他,“謝書亦,你是不是小偷派來的幫手?”
謝書亦:“何以見得?”
景洛:“不然你怎麽一手一個我家門把手呢?”
謝書亦:“……”
景洛還是不放心,臨睡前,他去了謝書亦的卧室,敲了敲門。
沒人回應。
景洛順着門縫往裏看了一眼,發現謝書亦還沒睡,正靠在床頭上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麽。
推門進去,謝書亦一愣,随即下意識的扯過被子蓋上。
景洛:“……”
他當自己黃花大閨女呢?
謝書亦也微微怔住,自己為什麽要蓋被子,有什麽好擋的。
搞不懂
“深夜查宿嗎,景老板?”謝書亦站起身,走到景洛跟前。
景老板冷哼一聲,“我是怕你被滅口。”
說完,不再搭理謝書亦,徑直走到窗前。
他家二樓的窗戶是落地窗,他推了推窗,發現窗戶可以關上,但是鎖壞了,從外邊一推也能開。
景洛皺了皺眉,往四周看一圈,尋思找個東西給頂上。
但又一想,只要想打開,什麽東西也頂不住啊。
“……”
景洛回頭,看一眼謝書亦,說:“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要不要換一間?”
謝書亦也微微皺眉,思考了片刻說:“一個人住是不是也不太安全?”
景洛:“最安全的還是兩個人一塊住。”
他在說什麽?
兩個人住?
這還有除了他們兩個還有第三個人嗎?
“那走吧,”謝書亦直接抱起被子準備下樓,“咱倆一塊睡。”
景洛:“等……等等,一塊……睡?”
謝書亦:“是啊,一塊睡,去你房間吧,你房間鎖是好的吧?”
景洛:“……”
十分鐘後,謝書亦躺在了景洛的床上。
景洛:“……”
“你害羞啊,”謝書亦笑笑,“不至于吧,都是男人。”
景洛面無表情的躺上床,翻個了身,背對着謝書亦,“我怕你觊觎我的美色。”
“那可說不準,”謝書亦翻過身,看着景洛的後腦勺,“你晚上小心點呦。”
景洛:“……”
“關燈了!”
“晚安,景老板。”
深夜的房間很靜,月光很亮,穿過窗戶明晃晃的傾瀉在床上,景洛背對着謝書亦,月光照亮了他的一截後脖頸,顯得人有些單薄。
聽着景洛平穩的呼吸,謝書亦伸出手悄悄摸了摸景洛的頭發。
“景老板,睡了嗎?”
景洛沒吭聲。
謝書亦又再次伸出了手,還得等摸到景洛頭發梢,剛才睡着的人就開了口:“把你爪子給我拿開。”
“……”
謝書亦悻悻的收回手:“我以為你睡了呢……”
“睡不着。”景洛說着,翻了個身,改為平躺。
“我也睡不着……”謝書亦說。
“哎,謝書亦,”景洛用眼角瞥了眼謝書亦,“你說小偷會不會是你之前看見的那個女的?”
“不太能吧,”謝書亦說,“這都過去半個多月了,按理說她先來這兒踩點的話,應該先偷這啊,怎麽會隔了這麽久都沒動手呢。”
“說不定那是他們更早之前踩的點呢。”景洛說着打了個哈欠。
“那也說不準。”
“這一想還挺可怕,”景洛說,“明天得打電話讓師傅來換鎖了。”
謝書亦:“明天?”
景洛:“現在人家也不上班。”
謝書亦:“……”
希望明天也不上班
“我困了,”景洛又打了哈欠,“睡了。”
謝書亦沒說話,就在景洛即将睡過去的時候,他輕輕“嗯”了一聲。
不知過了多久,景洛突然翻了個身,正面對着謝書亦,他呼吸平穩,看樣子是睡熟了。
謝書亦一愣,随即借着月光大大方方的欣賞景洛的睡顏。
薄嘴唇,高鼻梁,長睫毛。
謝書亦看着看着,不自覺的就彎了嘴角,他伸出了手,輕輕摸了摸景洛的眉毛,輕聲說了句晚安。
第二天一早,景洛是在謝書亦懷裏醒過來的,雖然知道自己睡覺一向不老實,但他覺不相信自己會滾到謝書亦懷裏。
“……”
看着謝書亦橫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景洛沉默片刻,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
冷靜片刻,景老板拿開壓在自己腰上的胳膊,連滾帶爬的從謝書亦懷裏逃出來,半點也不耽誤的直接一頭紮進浴室,沖了個涼水澡。
謝書亦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空了,他回自己房間洗漱好,換好衣服後才下樓。
景洛正坐在桌前,一手拿名片,一手撥號碼。
“喂?王師傅吧,您最近有時間嗎?家裏門鎖壞了,什麽時候您能過來換一下?”
“行,後天有時間,謝謝了啊,大過年的麻煩了。”
挂斷電話,看了眼站在一邊的謝書亦,“師傅明天過來,我再收留你一晚。”
“……”
“師傅真敬業,”謝書亦扯了扯嘴角,“快過年了還上班呢……”
***
臨近過年,家家戶戶都忙了起來,而他們兩個卻閑了下來。
喝喝茶,逗逗貓,聊聊天,貧貧嘴
一天一天,單調卻不無聊
景洛最近兩天睡的一直都不安穩,
準确來說是從謝書亦爬上他床那天開始
不知怎麽回事,他這兩天半睡半醒間總感覺自己有人親他。
起初以為是在做夢,可醒過來後又感覺這夢真實的可怕
真實到他能感覺到夢裏那人嘴唇的溫度
想到這些,景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心說,單身太久
做了不該做的夢
至于是不是做夢,景老板無跡可尋
但相比景洛,謝書亦這幾天睡的可就舒坦多了,不僅能光明正大的躺別人床上睡,還能在夜深人靜時偷摸摸的占點便宜。
至于是什麽便宜
那只有謝書亦自己知道了……
景洛這夢一連做了好幾天,以至于他看着謝書亦的時候都發起了愁,心說,這人是不是給他下了迷魂散
不然,自己怎麽總會不自覺的朝他嘴上看
“……你總看我幹嘛?”
景洛淡定自若的把頭扭回來,說:“師傅下午過來,你晚上就能回你老窩了。”
“好啊。”出乎意料的,謝書亦答應的很爽快。
下午兩點一刻,師傅準時到了,幫景洛換好鎖後,順便又檢查了檢查其他房間的鎖。
師傅拿着扳手,邊擰螺絲邊問:“這鎖有些年頭了吧?”
“五六年了。”景洛回答。
“怪不得,”師傅說,“我看這螺絲都生鏽了,一想肯定年份不短,不過,那幾個,”師傅擰完螺絲,指了指另外幾個房間,“還能再用兩年,你是直接換掉還是過兩年再換?”
景洛:“直接換了吧,省事。”
“行!換了也好,省得再麻煩。”
就這樣,景洛把樓上所有房間的門鎖、門把手、窗戶上的鎖、把手全都換了個新。
等師傅忙完,時間也不早了。
送別師傅,看着嶄新發亮的門把手,景洛一陣心安。
不只是因為鎖
更是因為,謝書亦終于能走了
自己也不用揪着頭發胡思亂想了
心情不錯,景洛打開冰箱,發現裏面之前買的酒還沒喝。
一直都想和謝書亦拼一下酒量,擇日不如撞日,正好現在心情好,敞開了喝說不定還能破個記錄。
謝書亦在一邊坐着,看着景洛對着酒瓶傻樂,“傻了?”
“謝書亦,”景洛拿着酒瓶朝他晃了晃,“敢不敢跟我比一比?”
作者有話要說: 不得了啦,一塊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