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景洛沒有再說話,目光一直盯着窗外,看着神情很是迷糊,像是在說夢話一樣。

隔了好一會兒,景洛才像是緩過神來一樣,他使勁晃了晃腦袋,回過頭沖謝書亦笑了笑說:“謝書亦,你想不想玩雪?”

謝書亦看着他,同樣笑着說:“好啊。”

窗外的雪幾乎已經停了,地上的雪很厚,踩上去嘎吱嘎吱作響,還能留下一個很深的腳印。

風吹過,吹起零零散散的雪花,景洛團起一個雪球,趁謝書亦沒反應過來,“啪”的丢到了他身上。

謝書亦反應過來,也同樣丢了一個雪球過去。

兩人你來我往打着雪仗,像小時候一樣,無憂無慮,忘卻煩惱。

白雪皚皚的天地,除了呼嘯的北風,零散的雪花,只有兩人的笑聲蕩漾在空氣裏,一圈一圈,一陣一陣。

最後的雪仗以景洛耍賴告終,原因就是他趁謝書亦不備直接把雪球塞進了他衣服裏,涼的他上竄下跳,而罪魁禍首在旁邊笑得不亦樂乎。

凍紅的手,吹紅的臉頰,身上剛被抖幹淨的雪,景洛這些都不顧了,他背對着雪地,張開雙臂往後一躺,躺進了雪裏。

謝書亦好不容易把衣服裏的雪抖幹淨,剛想回頭報複,就看景老板已經躺進了雪裏。

謝書亦笑了笑,也順勢躺在了他旁邊,他扭頭看向景洛,發展對方正閉着眼睛,嘴角含笑。

一陣風吹過,吹散了樹上的雪花,接着,一股涼意襲上眼皮,景洛眼皮動了動,剛想伸手撫開這片涼意,手腕就被人攥住了。

觸感熟悉,指尖微涼,掌心溫熱。

景洛不等睜開眼,溫熱又有些潮濕的涼意就附上了自己的眼皮。

這種感覺再熟悉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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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屬于謝書亦的,獨一無二的吻。

這個吻停留了很久才離開,待觸感離開後,景洛隔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睫毛輕顫,視線有些模糊,他眨了眨眼睛,看清了眼前人的輪廓,接着是五官,再然後是全貌。

最後映入眼簾的是謝書亦帶着笑意的臉。

他能感覺到謝書亦輕柔的撫着自己的眉眼,柔聲說道:“雪化了,你能看清我了嗎?”

景洛沒說話,臉色有些動容,帶着一絲酸澀。

“怎麽了?”謝書亦問,伸手替他撫去落在眉毛上的雪花。

景洛搖搖頭。

謝書亦也沒再多問,往旁邊一倒又重新躺會了景洛身側,只是手依然抓着他的手腕。

他抓着景洛的那只手慢慢下移,與他十指緊扣,放在自己的心口。

“感受到了嗎?”謝書亦問。

“什麽?”景洛扭過頭去看他。

謝書亦沒說話,又把他的手貼近自己心口幾分。

景洛的手背緊貼着謝書亦的心口,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他的跳動,狂熱的、無跡可尋的。

就像他本人,正經又放肆,溫柔又狂熱。

“你心跳好快。”景洛接上他的話。

“知道為什麽嗎?”謝書亦問。

“為什麽?”

謝書亦笑了笑,回答他說:“因為你在這兒,他在為你跳。”

景洛沉默片刻,拉過與謝書亦十指緊扣的手,讓他的手背也緊貼在自己心口。

他只說了六個字:“他也是,為你跳。”

天色染着寒光,空氣泛着涼意,大雪壓彎枝頭。

但即使天寒地凍,萬物凋敝,有你在身旁,衆生萬物依然熠熠閃光。

***

這次雪地之旅的代價就是――兩人光榮感冒。

“都怪……”景洛打了個噴嚏,才把話接上,“你。”

“怎麽怪我了?”謝書亦鼻子囔囔道,“是你說要玩雪的。”

“是你非拽着我在雪裏走!”

謝書亦:“你不走的挺開心麽。”

景洛:“你不也玩的挺開心麽。”

謝書亦:“……”

正月十五,元宵節,兩人吃過午飯正商量着晚上吃什麽餡兒的湯圓,謝書亦提議吃黑芝麻餡兒,景洛提議不吃。

“為什麽不吃?”謝書亦納悶道。

景洛看着他,蹦出來一個字:“甜。”

話音剛落,敲門聲就響了。

景洛踢他一腳,朝門那邊揚揚下巴,“去開門。”

謝書亦往門邊走,還不忘回他剛才的話,他問:“為什麽不喜歡吃甜?”

話音剛落,門就被打開了,接着,陶淘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甜?誰甜?”

謝書亦沒說話,沖景洛那邊揚了揚下巴。

“誰啊?”景洛皺着眉把那幾片藥放進嘴裏。

不等謝書亦說話,陶淘就一臉熱情的沖景洛揮揮手,“我啊,景老板。”

景洛喝了口水,把藥片咽下,才回過頭看了他一眼,接着又回過頭去,說:“你怎麽來了?”

“想你了,”陶淘說,“你感冒了?”

景洛聲音悶悶的“嗯”了一聲。

兩人進屋,謝書亦關上門,沖兩人說:“快坐。”

“你也感冒了啊,”陶淘說,“你倆真是,誰傳染的誰?”

“沒傳染,前兩天下雪凍的。”謝書亦解釋道。

“凍的?”章舟打趣道,“難不成你倆在雪裏打滾了?”

謝書亦也沒避,言簡意赅道:“差不多。”

景洛看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謝書亦沖他笑了笑,示意收到。

“你倆有事?”景洛往後一仰,又窩近沙發裏。

“沒事不能來了?”章舟說,“怎麽着,打擾你倆了?”

“是啊,”陶淘附和道,“沒事就不能來了?”

景洛自動忽略了他倆的話,他把放在一旁的藥拿過來,挨個準備好後,沖謝書亦揚了揚下巴,“吃藥。”

謝書亦接過,拿起景洛剛才用過的杯子,就着那半杯水把藥吞了下去。

“你倆,”陶淘看了看兩個人,“感情還挺好。”

章舟沉默片刻,也開口道:“你倆是不是有事?”

謝書亦沒說話,看了看景洛。

此時的景老板低着頭,看不清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就在章舟以為景洛不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開口了,語氣認真,“就你想的那樣。”

謝書亦聽到他這句話,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

景洛承認他了。

“你倆可以啊。”章舟看了眼謝書亦。

謝書亦也沒多說,笑了笑來到沙發旁坐下。

陶淘聽的一臉懵,“哪樣?什麽可以?”

“你不懂。”章舟說。

“我怎麽不懂了?”陶淘不屑,“你說來聽聽。”

章舟沒答話。

景洛順勢把話給接了過來,“你倆來什麽事?”

“咱倆誰先說?”章舟看了看陶淘。

陶淘這人心大,景洛把這話鋒一轉,他就馬上跟着轉了,“你先說,我這是喜事,得留到最後說。”

章舟也沒再推脫,他直截了當的說:“是這樣,我一朋友要來這兒拍個片,借你這兒取個景。”

“取個景?”景洛說,“我這兒有什麽好取的。”

章舟:“你這兒不風景好麽,再說了咱倆這交情。”

景洛想了想,又問:“取個什麽景?”

章舟:“放心,就随便掃個景,打擾不了你倆太久。”

景洛瞥了一眼章舟,示意他好好說話。

“什麽時候來?”

章舟:“具體時間沒定,估計得開春,我就提前和你說一聲。”

景洛點點頭,“那到時候你提前說一聲,我收拾收拾。”

“行,”章舟說,“到時候讓他請你吃飯。”

景洛點頭,拿過剛才被謝書亦喝過的杯子添了點水後又遞給他。

“說完了?”陶淘看向章舟。

“完了,到你了。”

陶淘沒說話,從懷裏費勁抽出一張紅色的帖子拍在桌子上,說:“兄弟我要結婚了。”

景洛湊近看了看,是張喜帖。

“又結?”景洛拿過喜帖看了看。

“什麽叫又結,”陶淘說,“之前那只是訂婚,現在是結婚。”

“……”

“什麽時候?”景洛問。

“正月底,你們幾個都得給我當伴郎啊,”陶淘說完,看向謝書亦,“兄弟,你到時候也來啊。”

“我?”謝書亦笑笑,“我就不去了吧。”

“你來,”陶淘說,“不讓你拿份子錢,你和景洛拿一份就夠了。”

聽了這話,章舟第一個琢磨出味來,他笑了笑說:“他倆拿一份份子錢,你還挺懂。”

陶淘沒琢磨出個所以然,“懂什麽?”

“算了,你個木頭腦袋說了你也不懂。”

“誰木頭腦袋了,章舟你給我把話說清楚,我上學時候可比你學習好,也不知道誰每天被叫後邊罰站。”

“你還好意思說我?誰數學考30分不敢回家的?”

“你怎麽不說你英語考五十的事兒了,”陶淘說着,看向一旁看熱鬧的景洛,“诶,景洛,你當時英語也考了五十吧。”

“你記錯了,”有損尊嚴的事兒被揪出來景老板第一個甩鍋,“那是沈境青。”

陶淘“哦”了一聲,又回過頭繼續和章舟掀老底。

謝書亦被他們給逗樂了,他笑了笑,起身準備離開。

只是還不等站起來,景老板就發現了,他問:“去哪?”

“好眼力啊,景老板,我這都還沒站起來。”

景洛看一眼隔壁已經把小時候光屁股的事兒給掀出來了,但依然沒有罷休的意思。

他壓低了音量沖謝書亦說,“我一直盯着你呢,說吧,去哪?”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不見哇

俺回來繼續填坑啦,順便改了個文名《亦也》

為什麽改這個名字呢

實屬心血來潮,靈光一現,但後來一想,亦是也的意思,也也是也的意思,這樣就是兩個也

我覺得,也有時候真的是一個很美好的詞

比如: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

我好愛你  我也好愛你

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

再比如:我好窮  我也好窮

我沒錢  我也沒錢

我是單身狗  我也是單身狗

我作業沒寫  我作業也沒寫

是不是很歡樂  哈哈哈哈開玩笑的啦  祝周末愉快哦  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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