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沒有感覺了就分呗!我又不是第一次和男朋友分手,有什麽大不了的,這年頭失戀分手多平常的事,誰去仔細琢磨為什麽?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劉舒晴答的極潇灑。

秦清聽的愣愣的,不知如何接話。

劉舒晴放下手裏的木瓜,從茶幾上的精美盒子裏抽出一張紙巾,邊擦手邊看着秦清說:“就只有你這麽執拗的人才23了還沒談過戀愛,勸你別再浪費青春了,女人的美好時光就這麽幾年,要珍惜,要合理利用,知道嗎?”

秦清低頭吃水果,一臉的無所謂。

劉舒晴湊過去,攬着她的肩膀說:“我知道,你是怕受傷,對吧?”

不等秦清作答,劉舒晴自顧自的繼續說:“情愛世界裏分分合合沒什麽大不了,失戀的感覺沒你想象的那麽糟糕,事後回憶起來是另一種人生趣味,不信你就找個有感覺的男人試試。”

秦清默不作聲。

劉舒晴摟着她的肩膀晃了晃,繼續鼓勵:“真的,試一試,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秦清看她一眼,沖她豎起大拇指,敷衍道:“你說的肯定對。”

“不用恭維我。”劉舒晴拍她肩膀一下,坐到一邊說,“對了,最近你給家裏打電話了嗎?”

秦清表情黯然下去:“來之前才和我媽通過電話。”

“你媽又給你錢了?”

“嗯。”

“你知足吧!不知多少人羨慕你,你媽對你夠不錯了,雖然再婚了,可是在給你錢這件事上,真是毫不含糊,有幾個人讀大學的時候家裏能三天兩頭的給錢。”

秦清低低的說:“這次給的比以往多,估計以後不會再給了,再說那錢是我爸生前留給我的,她沒道理不給我。”

“話不能這麽說,不給你,你又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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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能怎樣,我能把她怎樣?她從來沒把我放在眼裏。”秦清語氣有點不好。

“我一直想問你,你是不是怪她再婚?要是那樣就是你不對了,你爸去世那年你14,你媽還沒老,難倒你讓她從此一個人過?”

“我沒怪她再婚,我只是——”

劉舒晴打斷她,說道:“你只是覺得自己被忽略,被孤立,你覺得孤獨,無助,覺得自己被遺棄了,對不對?”

秦清吃驚的擡眼看面前的人,劉舒晴從沒這樣尖銳的和她說過話,讓秦清一時應對不上。

劉舒晴仍在說:“你媽再嫁的可是個老教授,一對兒女都在國外,多好!”

秦清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對了,你爸不過是個高中老師,怎麽能留下那麽多錢?他生病那幾個月應該已經花了不少錢吧?”劉舒晴并沒去看秦清臉色的變化,如常的問。

秦清抿了抿嘴唇,輕輕吸口氣,答道:“我媽說我爸生前買過一些股票和基金,後來升了值。”

劉舒晴終于轉移了話題:“說說你找的工作,做什麽的?”

秦清穩了穩情緒,答:“我簽的那家企業叫鼎誠集團,我去他們的地産部做工程項目資料員。”

劉舒晴聽的眼睛一亮,聲音也洪亮了幾分:“鼎誠集團?宋氏的鼎誠集團?”

秦清詫異:“怎麽了?那企業有問題?”

劉舒晴來了興致:“有問題,太有問題了,我聽說他們集團不招應屆畢業生的,就算是應屆畢業也得是研究生學歷才行。你是怎麽進去的?”

秦清不屑:“簡直是學歷浪費,明明用不着那麽高的學歷。”

劉舒晴笑:“現在社會不就是這樣。”

秦清問:“你還在那家服裝設計公司嗎?”

“是啊!熬了兩年了,才從設計師助理熬成副設計師,還是處處受限的那種,完全沒有自主權。”劉舒晴幽怨的說。

秦清打量了下四周,說:“你現在這不是過的挺好嗎?”

劉舒晴抓了個抱枕抱在懷裏,感慨道:“記得剛畢業那會兒,覺得賺錢多少不重要,可以從低做起,後來發現,理想越來越遠,現實越來越狠,每日起早貪黑,加班加點,卻連點加班費都沒有,忍受着月光族的悲哀,最後都不知道自己這麽活着是圖個什麽?”她幽幽的總結,“女人啊!熬不起的,那點有限的青春,眼看着就沒了。”

秦清看着她,覺得從未有過的陌生。

劉舒晴看着秦清,突然語重心長起來:“小清,你也不想将來嫁個普通上班族,每個月被房貸壓的喘不過氣,為錢所累,活的辛苦不堪,我從前的同學有些結了婚的,就過着那樣的日子,見了面就是抱怨,連個孩子都不敢生,怕當了房奴又當孩奴,好好的人被生活壓成了怨婦。”她搖頭嘆氣,“想想都覺得沒意思。”

秦清卻盯着劉舒晴,态度誠懇的說:“李賀将來一定不會差的。”

劉舒晴美麗的臉上浮現厭惡:“将來?将到什麽時候?多少年以後?等他成功發達了,我成什麽樣子了?這世上就是有太多傻女人,用自己最好的時光陪男人成長,該享受的年紀沒得享受,該安心的年紀沒得安心。”她盯着秦清的眼,“小清,你可千萬不要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語,越是說的天花亂墜,越不是好東西。活在現實裏,誰也別想不食人間煙火,現實就是實現的事才是真的,所有的許諾都是未實現的,自然就是不現實的。”她頓了頓,“你年齡畢竟比我小兩歲,你遇到李賀那樣的或許可以,我不行。”

秦清把這些話在腦子裏消化了好一會兒,不死心的問:“你們從前那麽相愛,難道都是假的?”

劉舒晴嘆氣的用手指虛點着她:“聽話都聽不出重點,你真難點化。”随後像是突然想到什麽,笑着說:“小清,有人說:男人聰明的像天氣,多變;女人傻的像天氣預報,變天了都看不出來。我們可不能做那種傻女人,多變應該是女人的專利才對。”

秦清近乎快被說服,一時無言以對。

劉舒晴也失了繼續說教的興趣,拿起手機玩弄。

房子裏分外安靜,窗外不時傳來小區裏裝修的電鋸聲,單調而煩躁。

秦清随手拿了本茶幾下的雜志,一頁頁的翻看,突然在財經板塊停住,嘴巴驚成了O型,眼睛也跟着瞪得大大的。

窩在沙發裏玩手機的劉舒晴發現她的異樣,擡眼詢問:“怎麽了?看到什麽了?驚成這樣。”她湊過來瞧,然後笑問:“這男人帥吧?”

秦清驚訝擡頭:“你知道他是誰?”

“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兼總經理,宋宇誠,長得那麽拉風,有幾個人不知道?”劉舒晴暧昧的看向秦清,“鼎城集團的!”

秦清一字一頓的重複:“宋-宇-誠?”

劉舒晴笑了笑,無奈的說:“也是,你這樣單細胞的學生妹肯定不知道。”她拿過雜志,仰回沙發裏,“你可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去宋氏工作嗎?你居然能撿到這麽大的餡餅。”

秦清不解:“為什麽女人想去?”

料到秦清會這樣問,劉舒晴點着雜志上的照片答:“當然是因為有個這樣的老板啊!看着多養眼,有身材有氣質有身家。”她讀着書裏的內容,“全球年度商界傑出年輕領導者十大代表人物之一,”她啧啧出聲,“是挺年輕,富二代裏的優秀人物,坐擁數億身家,”劉舒晴慨嘆,“這才叫實打實的有錢人。”

劉舒晴翻了翻書頁,說道:“當然,鼎誠的薪資高也是吸引人的一大原因。外一再釣到這樣的金龜婿,那可是一步登天。”她把雜志往茶幾上一丢,“不過,他到底結沒結婚,卻是個謎。”

秦清默不作聲的聽着,眼睛慢慢的眨動。

劉舒晴看秦清一眼,玩味的說:“怎麽?你也感興趣?”她笑笑,“這樣的男人,就算還沒結婚,估計情婦也一大群。”

秦清連忙否認:“感什麽興趣啊?我只是去面試的時候,在電梯裏遇到過這個人而已。”

“看到真人感覺怎麽樣?”劉舒晴一臉期待的問。

“沒什麽特別的,還不是兩只眼睛一張嘴。”秦清答的輕描淡寫。

這時,劉舒晴的手機響。

秦清見她接電話,又拿起那雜志看。

雜志上有兩頁在介紹宋宇誠,三張大照片,一張是站在臺上發言,看起來自信而威嚴;一張是在與一群人逐一握手,笑的溫和謙遜;還有一張是在簽約儀式上與合作方微笑握手,被一旁的人映襯的年輕俊朗。

都是公開場合下的照片,都是穿的深色西裝。

秦清不敢再細看下去,她放下雜志,起身去了衛生間。

洗手的時候,看到洗手臺處放着一只男士剃須液,秦清好奇的拿起來看,最後小心的放回原處。

待她從衛生間出來時,劉舒晴已經換好了高跟鞋,化了精致的妝容,一頭烏亮的卷發披在肩頭。

秦清不由的問:“你要去哪?”

劉舒晴沖她眨了個媚眼,一臉無法抑制的喜悅,歡快的說:“親愛的,去購物,你要進入職場了,不能再打扮的像個學生妹一樣,走,今天我們姐妹倆好好逛逛。”

兩人打車來到了市中心的商場,劉舒晴帶着秦清專進名品店。

秦清蹙眉:“太貴了,沒必要在商場買,網上一模一樣的,價格也就是這個的三分之一。”

劉舒晴拿着一件黑色的裙子在秦清身上比量:“法國女人說:沒有黑色短裙的女人沒有未來。這條黑色連衣裙适合你,我送給你。”她把裙子塞到秦清懷裏,把她往更衣間推,“你又不缺錢,幹嘛非要去網上淘。”

“這和缺不缺錢沒關系,是沒必要花冤枉錢。”秦清把裙子拎起仔細瞧了瞧:“是挺漂亮,可是領口太低了,而且我不要黑色的。”說着,她便準備将裙子放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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