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啊?!”秦清聽到問話小吃一驚。
“啊什麽?其實女人和男人在那方面是一樣的,欲望誰沒有?可是又很不公平。”呂丹平靜的說。
“什麽不公平?”秦清好奇了。
“男人不用擔心不小心懷孕啊!”呂丹提點道。
“是!是很不公平!”秦清随口附和着。
“所以男人可以毫無顧忌的到處留情,女人總是有所顧忌。”呂丹繼續說。
“放縱都是會有代價的,不管男人還是女人。”秦清不屑的說。
“你有何高見?”呂丹笑着問。
秦清一時答不出,眨了眨眼,敷衍的答:“西門慶不就沒得好死嗎?”
呂丹呵呵笑:“你喜歡什麽樣的男人?要是像西門慶一樣,又帥又有錢,只是花心了點,你能接受嗎?”
“不能!當然不能!”秦清立馬答。
“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呂丹追問。
“我自己也不知道。”秦清往被子裏縮了縮,悶悶的答。
“呵呵,這有什麽可害羞的,都老大不小的了。”呂丹取笑道。
好一會兒,秦清才說:“我喜歡對別人嚴肅,對我溫柔的。”
呂丹說:“嗯,那樣的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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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媽對你好嗎?”秦清問。
“當然好啊?怎麽突然問這個?”
“沒什麽,”秦清頓了頓,“我媽對我一般,我們家就只有我爸對我好。”
呂丹笑:“你有戀父情結吧?”
秦清毫不避諱:“女人不都有戀父情結嗎?”
“是吧?只是有的明顯,有的不明顯。”呂丹思索了下,“那你在這,你爸在老家,一年見不到幾面,你豈不是很想家。”
“是挺想的,”秦清淡淡的說,“我困了,睡覺吧!”
秦清伸手關掉了床頭燈。
第二天上午的活動是雙人自行車環湖拉力賽。
要求每輛車男女搭配。
秦清犯愁,身後突然有人說:“和我一組怎麽樣?”
秦清轉身一看,是方超,一個并不太熟的同事。
他選好了一擡雙人自行車推過來,秦清只能笑着同意。
一聲哨響,數不清的車子沖了出去。
車子沿着景區中心的平鏡湖一路行進,很快就拉開了距離。
秦清在前,方超在後,兩人認真蹬着車子,找着節律。
秦清低血糖,路程才行進到三分之一,她就開始頭暈眼花,蹬不動了。
車子騎到一處山腳下,秦清突然喊停:“我不行了,騎不動了,頭暈,你自己先走吧!”
秦清從車上下來,用雙手撐着膝蓋站着喘氣。
“你沒事吧?”方超有點無措。
秦清擡頭指指旁邊山下的一條鐵鏈旋梯說:“我從這裏爬上去,你從一旁的小路騎上去,這樣我們可以節省一半的路程。”
“啊?不用這樣吧!我們慢慢騎回去就是了。”方超詫異。
“聽說前五十名的獎品很豐厚,你不想拿獎品啊?”秦清誘導道。
方超笑着搖頭:“無所謂,你騎不動我們就慢慢走回去。”
秦清有點氣餒,尋到路邊的一塊石頭坐上去,有氣無力的說:“我走也走不動了,我想自己待會兒,你自己往前騎吧!我一會兒從這爬上去與你會和。”她又指了指身後山壁上的鐵梯。
“你确定這條路能上去?是捷徑?”方超疑惑道。
“我昨天和呂丹走過這裏,我确定,很容易。”說話間,有數十輛同事的車子從他們身邊呼呼而過,有不少都停下來問他們出了什麽狀況,讓秦清和方超都不想再這樣僵持下去。
“那你自己小心,我去前面岔路口等你。”方超無奈的說。
那鐵鏈制成的旋梯,緊貼着山壁,大概有五、六米長,将近70的坡度。
秦清個子高,長手長腳,她覺得自己應該擅長這個。
她在下面歇了會兒,便開始向上爬。
她才攀至一半,突然感到腳下鐵鏈猛地一晃。
“下來!”下面傳來一聲呵斥。
秦清轉頭向下看,驚的渾身一抖。
宋宇誠雙手叉腰的站在下面,正仰頭看着她。
秦清不敢遲疑,匆匆退下來,還未站穩便趕緊開口問候:“宋董,您好——”
“爬那麽高幹嘛?”宋宇誠假裝嚴肅的問。
“額……那個……看的遠……”秦清一臉窘迫。
宋宇誠忍着笑,揭穿她:“想走捷徑?”
秦清支吾一下,不敢否認。
“我帶你走捷徑。”宋宇誠說着,轉身走向身後的一輛電動觀光車。
秦清蹭過去,看着那輛白色的兩座無門小車,遲疑着說:“我知道錯了,我自己走回去。”
宋宇誠笑:“你當自己還是學生?當我是你老師?我又沒說要罰你,你這麽緊張幹什麽?”
秦清仍舊未動,咬了咬下嘴唇,鼓足勇氣突然擡頭說:“我怕你誤會,像先前幾次一樣。”
宋宇誠挑眉看着她笑,沒有接話。
秦清暗提一口氣,繼續說:“前幾次遇見都和今天一樣,是碰巧遇見。”
宋宇誠笑的更開,點頭道:“我知道了,現在上車吧!”
秦清看着宋宇誠溫和的笑,有片刻的愣怔,他笑的樣子很溫暖,讓她恍惚想起了父親。
秦父在世時是個名副其實的慈父,盡管在學校裏他是個嚴肅的老師,但對自己的女兒,他卻是疼愛有加,說話永遠都是好聲好氣的。
“快上車。”宋宇誠催促道。
秦清只好坐上去,車子夾着風,呼呼的開起來。
“錯了,那面,”秦清看到宋宇誠在前面的丁字路口沒有拐彎,急道:“往那面去才是回去的路。”
“前面有個寺廟,我要去看看。”宋宇誠直視着前方答。
秦清探頭遠眺,前方山頂的樹叢中,隐約可見一處四角攢尖頂的廟宇式建築。
“好像很高啊!”秦清自言自語。
宋宇誠側頭看她,秦清穿的并不夠多,這會兒坐下不動,就感到了冷,她把雙手放在嘴前呵着氣,小臉被風吹的紅撲撲。
車子加快了速度。
車子很快來到山腳的廟門處。
宋宇誠把秦清放到門口,自己去停車。
秦清站在門下仰頭望,頗有氣勢的石雕圓拱門,上書“普濟寺”三個鎏金大字,周圍雕刻着花鳥魚蟲,看上去很新,才建好沒幾年的樣子。
宋宇誠将觀光車停到專門的場地裏,轉身走了過來,與她一起仰了下頭,說:“山頂上更好看。”
說完自顧自的擡腳向門裏去。
秦清跟進去,穿過不大的庭院,入眼便是數不盡的臺階。
秦清擡頭看了看,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氣。
宋宇誠在一旁笑:“這又不是泰山,一會兒就上去了。”
“您信佛?”秦清問。
“你信嗎?”
“中國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信吧!”秦清思索着答,“不過信佛也不一定要見廟就上香的。”
宋宇誠擡步走上階梯:“我不信。”
“那我們回去吧!說不定我的同事還在路口那面等我呢!”秦清站在臺階下不動。
“他又不傻,等不到自然就會走。”宋宇誠滿不在乎的說。
秦清仍傻站着不動,腦子裏飛速尋找着合适的借口。
“我母親信佛,所以遇到寺廟我都會替她上柱香。”宋宇誠回頭說。
聽人這樣說,秦清只得邁出腳步,跟上去。
宋宇誠走在前面,步伐穩健有力。
秦清跟在後面,看着宋宇誠寬闊的肩膀,腦中突然閃現出小時候和父親一起爬山的情景。
那時自己爬不動,賴在地上不起來,後來父親便把自己背在身上,一步一步的向上走,步伐也是這般的穩健有力。
想着想着,秦清臉上就浮起了笑意,随後又轉為哀傷。
“你書法寫得那麽好,練了很多年吧?”宋宇誠突然開口問。
秦清醒過神,點點頭:“是啊!”随後又搖頭,“其實我就只是《滿江紅》寫的好,寫其他的就不行了。”
“想不到你喜歡那麽大氣軒昂的詞。”
“是我爸喜歡,他喜歡看我寫岳飛的《滿江紅》。”秦清低低的說。
宋宇誠笑:“你爸有你這樣的好女兒一定特幸福。”
秦清面無表情的低聲說:“可惜他死的太早了。”
宋宇誠收斂笑容,輕聲說:“對不起!”
秦清趕忙故作輕松開解:“沒事,沒事,都過去很多年了,你也很孝順啊!替你母親到處上香。”
“我母親也去世很多年了。”宋宇誠看着前方的臺階說。
秦清一下呆住,淺聲說:“對不起。”
宋宇誠轉頭看她,兩人相視笑了笑。
片刻後,宋宇誠問:“你對現在的工作滿意嗎?”
“滿意。”秦清不加思索的答。
“不覺得整天做報表很累很煩嗎?”
“不會,相比那些要與很多人打交道的工作,我寧願與表格打交道。”秦清誠實的說。
“真沒看出你內向,我看你和你部門的同事相處的不錯。”
秦清已經有些喘了:“那不一樣,固定的那麽幾個人,又不會天天換人。”
“如果你想到其他部門工作也可以。”宋宇誠側過臉,認真的看着她。
秦清愣了幾秒:“不,不用,現在這樣挺好。”
宋宇誠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解釋道:“公司每年都有內部招聘,你要是想換部門,到時可以試試。”
山道階梯兩側都是低矮的灌木,秦清看到灌木邊有一條小徑,緊挨着階梯。
她走去小徑上,想省點高擡腿的力氣。
宋宇誠笑着靠近她:“平時鍛煉太少了,這才走了幾步路,就累成這樣了,你當心——”
秦清踩到碎石子,腳下滑了滑。
宋宇誠快速伸手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拉了回來。
秦清道了謝,只得怏怏的又走回階梯上。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