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離開雲府
“公子,家主今天突然回來了!”曉秋一大早就跑來了牧溶的房間。
“那又怎樣?”牧溶揉着睡眼,不小心碰到了臉上,疼的又開始抽氣。
“公子應該去找家主給評評理啊。這次主君是知道家主這次出門會是很長時間不回來的,所以才敢這樣明目張膽的過來欺負公子你啊。沒有想到家主有事回來了一下,正好來得及啊。”
“我餓了曉秋,吃飯吧……”
“公子!”
“快去吧~”望着曉秋走開的失望身影,牧溶撇了撇嘴,沒有愛上,何必需要這些麻煩事……跟這麽多的男人争一個女人?他牧溶永遠都做不到。在男女之事上,牧溶還是希望是只有兩個人的事。既然不是自己的,何必去煩惱。
“曉秋,你家主子是做什麽的啊?幹嘛出門那麽久?”吃完了早飯,牧溶閑來問問曉秋。住了這麽久,還從來沒有關心過這個女人呢。
“家主是這個雲景郡的郡守啊,忙一些是應該的啊。”
“郡守?當官的?”不像啊……牧溶心下不禁的起疑,想起那次他托曉秋去求來的一次書房之旅,去了府上的藏書閣,結果發現裏面幾乎半數的書都是那類的,據說這個藏書閣至今為止自己還是第一個不是雲禮自己的人進去呢。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還真的是合适了自己了,那個人曾經訓練了自己很久的。牧溶的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看來自己盼着的一天要有些着落了。
“曉秋,家主這次什麽時候出門?”
“大概是三天之後吧,好像是在尋找什麽東西。”曉秋很是驚訝公子怎麽突然對家主上心了。
***
曉秋端着吃食,在牧溶的書房門外徘徊着,不知道公子到底在裏面做什麽,已經關了一整天了。飯也不吃……
“進來吧曉秋。”
聽到公子的聲音,曉秋趕忙進了門。看見牧溶的桌子上對着亂七八糟的幾張紙,還有書,之上畫着奇怪的圖案。
牧溶将桌子上的紙胡亂的卷了一卷。環視了一圈,沒有找到什麽,就将自己的發繩揪了下來,系在了那幾張紙上。遞給曉秋,“幫我給家主,一定要帶到啊。”說完,就開始大口的吃着曉秋帶來的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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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秋想不明白,為什麽就是那麽幾張紙,就讓家主決定這次出行要帶着牧公子一同。老主君還有府上的男子們,都想不明白,這樣一個相貌不出衆的男子,為何得到了家主的青睐,讓這個從來不願意近男色的家主主動地要帶着他出門。
牧溶什麽都沒有說什麽都沒有解釋,只是叫曉秋幫忙自己收拾了東西,便在第三日的早上蹬上了等在門外的馬車。那個女人已經坐在了車上。
馬車很寬敞,中間還有一張小幾,周邊也是矮櫃暗閣。點着上好的熏香。
“你就這麽想要出門來?”女人開口了,便不是什麽好的口氣。
牧溶暗自的嘆了口氣,故意說的惡心一點“奴家,這是思念家主,想要見家主一面而已。”
“那現在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可以回去了。”說着就要叫車夫停車。
“不是的。”牧溶趕緊攔下了。“奴家還是想要幫家主分擔些的。”
“憑你?”
“家主若不是見了那些圖紙,也不會讓奴家在這裏坐着吧。”
“你就這麽自信自己的那些東西?”
即便是語氣一貫的生硬,可是牧溶發覺到,這個女人并不像是自己所了解的這個世界的那些大女子主義的女人呢一般,将男子看作連蝼蟻都不如的人。
“家主難道不是這麽認為的嗎?”
牧溶撣了撣身後的靠墊,還真是柔軟的很。看着牧溶一臉不在乎的樣子,雲禮無力的揉了揉眉心,現在她開始懷疑,自己帶上這個男人到底是對還是錯。
半饷,牧溶突然問,“家主,我們此行要去何地啊?”
雲禮放下手中的書,看了一眼懶散的依靠在軟墊上的男人,即使問出了這個問題,但顯然,他對這個問題并不是真正的感興趣。
“你又不是真心的想要知道,何必問呢。”
牧溶心下一愣,這個女人還真的是有極好的洞察力,或者說,她似乎很容易的把自己看透。
牧溶沖着雲禮微微一笑,“既然家主不便告知奴家,奴家便不問了。”說罷,低下頭,一副乖順的樣子。
“南州城。”
牧溶聽到女子無奈的語氣,不住的彎了嘴角。還真是個有趣的女人。
車行了有些時日了,牧溶沒有仔細的算過。只是一直坐在這車中有些難以承受。即使是有軟軟的毯子,墊子,但是這長途跋涉的颠簸,還是讓他很是吃不消。然而,對面的女人卻是神情自若的,夜間的時候也是一直的看着書,即使是有的時候稍稍的困倦了,也緊緊的靠在墊子上稍稍的小憩一會。
牧溶不管這些,到了困了的時候就會躺下來,毫無顧忌的睡過去,只是晚間偶爾醒了的時候,還會看到那個人不知疲倦的身影。
雲禮看着牧溶再次沉睡的睡顏,無奈的搖頭,還真的是絲毫沒有男女的避諱,就這樣在自己的面前毫不在意的睡下,甚至只穿了一件中衣。轉而,心中不免微微的擔心,擔心他會着涼了,便起身,将一旁的薄毯蓋在他的身上。
怎麽說來都是個男兒身,這樣的長時間奔波,對于身為女子的她早就習以為常了,常年都會在外奔波着。而他,即使是有些勞累了卻沒有任何的抱怨,依舊是每日懶散的呆在他的位上,不知在想些什麽,若不是那日在倌館見到了他的身體,真的會懷疑他是不是一個女子……雲禮沒有發覺到,在搖曳的燭光下,她逐漸柔和的面龐上挂着絲絲的笑意。
牧溶今日起的很早,因為他有種感覺,似乎是目的地快到了,那些侍從們都是很雀躍的樣子。這段日子裏,他對這些侍從都有了一定的了解。隊伍裏面确實只有他一個男子,其他的都是青年的女子,長相……以他的審美看來,有些過于帥氣了,有的長得人高馬大的,面部的線條也是很硬朗,皮膚由于長時間的風吹日曬,也是黑黑的。不過這種長相,在這個世界裏面應該算作是很英俊的樣子了吧。
這些是從裏面,為首的是一個叫做雲逸的女子,大概也就十七八歲的年紀,但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看起來不僅僅是雲府上的人,還是雲禮的一個徒弟,是幫忙做事情的。不過,真的和她的主子一樣,嘴巴緊得很,牧溶想要套出點消息都是萬分困難。
看着這些實在是不敢茍同的審美下茁壯成長的女人們,牧溶還是認命的将自己的目光鎖定在了面前的這個女人的身上。還是她好啊,雖然不是現代女子那般,但最起碼,還是很像個自己審美下的女人的,最起碼,沒有那般的健壯。牧溶不禁的想到了那天那個細長白皙的指節。還有那個有些纖瘦的身影……
雲禮感覺到了來自某個方向上的侵犯的目光緊緊的盯着自己,實在是難以繼續的忍受下去,皺着眉頭擡起眼,此時的牧溶卻是令她眼眸一緊,牧溶整個人都是一種離了魂的感覺,整個人都是萬分的沉靜,與以往的樣子大不相同。嘴角似乎還泛着可以的微笑,即使是稍稍有些硬朗的面部線條都變得難得的柔和……雲禮猛的搖搖頭,拿起手中的書,來掩蓋自己的尴尬,權當自己剛剛的失神是一種錯覺罷了。
果然不出牧溶所預料的,很快,一行人就到了目的地,但是,并沒有像是牧溶所想象的那般,是一個多麽大的城市,反而是一個中等的小城鎮,街上是絡繹不絕的小販,叫賣聲也是此起彼伏的,很是熱鬧,即使是不比的上牧溶心目中的大城市,但是這樣也算是不錯的了。然而,更加令牧溶沒有想到的是,一行人并沒有去任何的人家,反而是住進了一家很不起眼的小客棧。
牧溶是在是搞不明白,雲禮的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但是,低調起見,他還是默不作聲的跟着,沒有提出絲毫的異議。
一行來的女人們似乎是一臉的平常的樣子,還是對牧溶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顯然,是因為雲禮本就是一個比較冷淡的人,從來身邊都沒有跟過男人,而這次卻獨獨的帶了這個男人一起來。盡管不想要猜測主子的用意,但是,她們還是覺得,帶着個男人實在是太礙事了,還很不方便。就好像現在住的客棧,家主都是找了一家比以往要好的,而且還單獨的要了一間上房給這個男人。種種的一切,都讓她們對牧溶有着一種莫名的仇視感。
牧溶暗自的嘆了口氣,看着幾個侍從的女人,顯然是把自己當做了以色魅主的小人了……可是他掏心窩子的說句公道話,他是在不覺得,以自己的這副尊榮,在這個世界裏面,真的有資本來魅惑主子嗎……
只是現在,牧溶關心的是,雲禮到底來這個地方是要做些什麽,說她是單純的做個郡守的人,他死都不會信,當然他更不會相信,大老遠的來這個地方,就是來這個客棧一住?
然而,雲禮沒有絲毫讓他知道的樣子,沒有解釋任何事情 ,讓他每天無所事事的在客棧住着,或者偶爾上街上逛逛,當然身邊一定會有人跟着。牧溶為了讓那些女人對自己少一點仇恨,只好盡量的不出門了。
終于,牧溶忍不住了。他這次真的要做一個魅惑主子的男人了,他道要看看,這個雲禮到底是在玩什麽把戲。
雲禮的房間果然還亮着燈光,哦,不對,是燭光。
牧溶輕手輕腳的走到房門前,敲了敲門。
屋裏傳來雲禮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奈。“是誰?”
“家主,是奴家……”
似乎是認出了牧溶的聲音。屋裏的聲音稍稍頓了頓,“進來吧。”
看着牧溶進門,雲禮果然是皺着眉頭,“都這麽晚了,你怎麽随便的就出來了,你是男人,應該注意些。”
“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在關系我?”
牧溶走到雲禮的桌前,滿臉的戲谑的笑。雙手撐在雲禮的桌子上面,身體微微的向前傾着,露出大片的胸膛。
雲禮看了一眼,發現這個男人竟然只穿了一件外衫,其餘的什麽都沒有穿!腰帶也只是松松垮垮的系着。
“你這是來勾引我?”
牧溶察覺到了雲禮聲音中的不滿,甚至是憤怒。
“你是想要提醒我你是從哪裏出來的人,是做什麽謀生的人是嗎?”
聲音裏面又多了些什麽情緒,牧溶沒有體味到。
“你真的不知道什麽是廉恥嗎?”眼中是滿滿的痛。牧溶有些不懂了,但是他真的不懂廉恥之類的事情啊……不就是穿的少點嗎?在游泳館的時候,自己還只穿了泳褲而已,要是她見到了,還不得咬了舌頭?
然而,牧溶的這種完全不在乎的樣子,在對方的眼中,仿佛就是在說,我就是不知廉恥的小倌。
牧溶成功的瞥見了雲禮桌子上的圖紙,果然是在做這個啊……
“家主帶奴家出來,不就是要奴家幫忙的嗎?怎麽都不來找?”牧溶努力地忽略掉雲禮眼中似乎會燒死人的怒火。
“我現在後悔帶你出來了!本來就不是真的要你幫忙,只是想要帶你出來走走罷了,現在看來,我還是看錯了人!”
聽了這話,牧溶心中突然生出些惱火,原來一直以來,這個女人都沒有真正的相信過自己。都是自己在一廂情願!“那真的是要謝謝家主大人了!可以帶我出來,像是一個物件一樣的丢在客棧裏面不聞不問,你不要以為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想要當你的男人!算我牧溶瞎了眼睛,真的覺得你還是個開明的人!你不需要幫忙就早說,我還懶得跟你耗着!你就熬夜熬到死吧!”牧溶不知道為何自己會這麽火大,真的覺得自己從來都不曾這麽的失控過,對方的不信任與厭惡的表情真的是深深的刺痛了牧溶的心,覺得心真的從來沒有這麽的痛過……
由于房中的聲音太大,讓在隔壁住着的雲逸帶着幾個姐妹沖了進來。眼下的情景她一下子明白了,顯然是這個男人想要來勾引主子反而不成功,被主子嫌棄了。然而,主子的表情卻是很平靜的,甚至為什麽還帶着點喜悅?雲逸覺得自己一定是看花眼了。
果然,主人發話了:“将這個男人帶回他自己的房間。”是冷冷的聲音不錯。
牧溶看了一眼雲禮,眼中的神情讓雲禮心莫名的一緊。
甩開侍從的手,牧溶大步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便沒有了動靜。
“夜深了,你們也都下去吧……”雲禮撫了撫額。
燭光下,雲禮打開一個卷軸,拿出了幾張紙,正是牧溶繪制的幾張圖紙,雲禮默默的看着手中的圖紙,難道這個,真的是他畫的嗎,不是在書上面摹下來的?難道真的是自己錯了?他真的是想要幫忙?
牧溶,你到底是誰……
牧溶在房間裏面坐着,本來就是自己主動去的,也是知道或許她并沒有真的想要自己的幫助,但是這種話真的從她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自己并滅有想象的那般不為所動,反而是心中有那麽一處有些微微的痛,似乎有什麽東西堵在胸口,有些憋得慌。
牧溶使勁的揉揉自己的胸口,順手拿起桌上的涼茶灌了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