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杜鹹熙說:“我也要喝`奶。”
樣子,神情,連同語氣,腔調,字句間的重音,都幾乎和艾倫一模一樣。
除了那眼中湧起的所謂情`欲的波瀾。
徐安柏皺起眉,裝聽不懂似的,“那我去給你沖一杯。”
杜鹹熙擡頭,正視她漂亮的下颔線,懶洋洋地調侃道:“是徐氏自産的嗎?”
這話題怎麽如此詭異?
徐安柏有意從他懷裏出來,他卻不肯松,緊緊環着,生怕她從這世上消失。
徐安柏撇撇嘴,“真的太晚了。”
向後猛地用力。
杜鹹熙卻在這時候突然松手——
“砰”的一聲,徐安柏整個人坐到地上。
艾倫的玩具扔的到處都是,一輛遙控車做了攔路虎,狠狠磕上她的腰。
她痛得眼中漲澀,幾乎沒落下淚來,杜鹹熙沉着臉色彎腰蹲下,打橫将她抱出卧室。
被放在沙發上的一刻,她蜷縮着身體低聲嘤咛,他幫忙去擦額頭上滲出的汗珠,小聲說:“很痛?”
還不是他做的好事?
心中腹诽,将他罵了一千句一萬句,徐安柏仍舊是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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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至少将我抱起來,而不是像上次一樣,只是注視着,然後說那些稀奇古怪的話。
杜鹹熙垂着眼睛,将她自額角至下颔,每一寸皮膚都細細地看,最終流連在她黑色的短發上,五指插`入她的頭發,去感受手指在柔順間穿梭的快意。
“把頭發留長吧。”他緊緊盯着那刺拉拉的發尾,兩指細細地撚。
徐安柏笑着問:“因為她有一頭美麗的長發嗎?”
杜鹹熙的表情立刻就變得沉郁,五指漸漸收緊,扯住她的頭發,一抓,她的頭被迫擡起來。
杜鹹熙略一低頭,濕熱的吻即刻封住她的唇。
好像惹惱一個人真的很簡單,他與隋木一樣,有着完全一致的柔軟點。
稍一觸碰,蹦跳起來,像是一只時刻警戒的刺猬。
他的舌頭進駐進來,鋒利的牙齒毫不留情地去齧咬她的舌尖,她一退,他便更加得寸進尺,翻滾攪動着,要把她所有的津液卷幹。
不知是疼痛還是別的其他,徐安柏的兩眼湧出鹹澀的液體,只能仰高頭,不讓之掉落。
卻維持了最好的角度,似迎合,杜鹹熙的吻更深入一分。
兩手也不閑下,混亂中去解她的衣服,手在那兩團柔軟處反複揉搓,她喉間有小獸般瀕臨死亡的低吟,被他讀作最好的邀請。
情動一觸即發。
杜鹹熙松開她的唇舌,折起她的雙腿,一手在她膝彎處用力,一手緊緊扶着她前胸,一推一拉間,她被翻轉過來,整個人跪在沙發上。
徐安柏吓得低喊出聲,卻已聽到男人在後解開褲帶和拉鏈的聲響。
一分一秒,折磨得她快要瘋掉。
身子一擺,欲從這沙發上逃離,他體重壓下來,緊緊覆蓋住她,再無他法。
只好前移着,用腿去抵住那邊沿,有所支撐,然而分着兩腿,讓他看到最深的地方。
他有火在燒,急躁地去褪她的薄褲,只剛脫到一半,內褲繃在膝蓋,他已經靠近過來,死死抵住那處嫩軟。
“想要嗎,安柏?”他裝模作樣地問。
如果說不要,他就會停下嗎?
就好像只要求饒,就能停止這許多的折磨嗎?
怎麽可能。
她咬緊了牙齒,努力不讓自己喊出聲來,艾倫還在裏屋睡覺,這對男女卻在客廳……茍且。
想到這兩個詞的同時,她渾身止不住一顫,他偏在此時猛地刺入,用盡了力氣,一下子入到最深。
尚且幹澀的甬道讓彼此都疼得吸氣,他停了片刻,細細去看那結合的地方,耳邊,是她軟弱無力的喘息。
頭靠着她的臂彎,豐滿的胸垂動着,跳躍在他的眼裏,也都蒙上刺激的迷霧。
他索性扯了她半空的文`胸,一手掌控,身體,已經感受到她的接受和融合,于是又律動起來,堅硬的溝壑摩擦那柔軟的肌理,濁`白的液體伴随着運動被帶出來,流淌着,直落上棕色皮質的沙發。
無止境地運動着。
徐安柏力氣告竭,半個身子落下來,磕在那冰冷的沙發上。
他順勢掀開她最後一層薄透的襯衣,在背後的一道青紫上注目,緊接着,低頭深吮。
她吓了一跳,身體猛然一退,他的器官便滑出來,伴随着滑膩的液體彈打在她敏感的大腿內側皮膚。
比他深入內部更帶噬人的折磨,她經不住呻`吟幾聲,夾緊兩腿,困着他,前後扭動。
杜鹹熙被逼的雙眼通紅,扶着自己的硬挺從腿間出來,只在那口處碾磨,鬥心鬥志鬥耐力,看誰先忍受不了這折磨。
她忽然劇烈地顫抖,雙手死死抓着沙發不松,身體經不住地扭動。
他一手捏着她的尖端,作惡地在她耳邊問詢:“怎麽了,寶貝,告訴我怎麽了。”
到這種時候還是要羞辱她?
她卻不受理智的控制,只感到某處升騰巨熱,一種巨大的虛空吞噬着她,于是不顧一切地去尋找那熱源,在粗`熱的堅硬上狠狠坐下。
杜鹹熙粗噶的低喘。
她夾緊的內裏有種絞動,死死咬住他,恨不得将他吞下。
自然不落人後,他扶起她的腰,猛地沖撞——
深夜,月亮挂在墨色天幕,遙遠又清冷。
他攀至高峰時冷冽的話語還仿佛響在耳邊。
“不要試圖挑釁我,安柏。”
那也正是她戰栗顫抖的一刻,不是沒有感到過興奮的。
好像身體和靈魂,永遠的兩碼事,身體的快樂,到不了靈魂的彼岸。
她越沉湎于他所給予的快意,便越清醒的意識到,她在他的心裏只是那樣輕如微塵的存在。
她裹着他的襯衫,赤腳,去窄小的客卧,關起門,黑暗裏,坐在角落裏靜靜看那輪月亮。
每到這種時候就很會很想媽媽。
她有一雙深邃的琥珀色眼睛,高鼻梁,厚嘴唇,喊她的時候唇角微微的上揚,不笑也笑的樣子。
她離家出走的那一晚,她在廚房裏準備草莓派,很香很甜,有酥脆的皮和軟嫩的裏料。
她開門,逃跑。
媽媽說,寶貝,你去哪?
媽媽追出來,伸出手,要抓住她——
房門突然被打開,步子沉穩而有力。
杜鹹熙赤着上身,端了一杯水,蹲在她面前,展開一只手,白色的藥丸躺在手心。
徐安柏想也沒想就接來吃了,水也不喝。
苦味在口腔中彌漫,她索性将地板上吃剩了的水果複又拿起來,一口口地啃。
杜鹹熙這才發現她身旁早聚集了一堆的果皮……她把那許多的水果都吃了下去。
徐安柏提醒他,“你該走了。”
又多趕了他一次。
黑暗遮擋住他的表情,杜鹹熙陰晴不明地說:“你記着,徐安柏,我什麽時候來,什麽時候走,喜歡你的頭發,還是你的眼睛,這都是我的事。”
徐安柏讷讷地點頭,“我記得了。”
“還有,我對你上次的事情非常的生氣,喝醉,耍酒瘋,還和別的男人呆了大半晚——你該慶幸是艾倫救了你一次,我還沒有讓他徹底接受我,在那之前,我不會選擇和他的母親撕破臉皮。而你,”他傾□子,鼻尖貼上她的,月色映照在他的臉上,有驚人的美和駭人的冷,“在那之前,最好也控制控制自己的食欲,我不想看你死得太早。”
起身要走。
徐安柏突然自後抱上他,低聲說:“剛剛我不是挑釁,只是單純地想要知道。別生氣了,好嗎,我再也不敢了。”
聲音一如平常,語速很慢。
可不知為什麽,杜鹹熙總覺得這女人在無聲的流淚。
冰冷的液體透過他灼熱的肌膚,一點點滲入到他的身體裏去。
杜鹹熙第二天一早請徐安柏和艾倫去看早場的電影。
不是周末,電影院裏還是擠滿了人。
杜鹹熙說:“你可能還不清楚,這部片子近來很火,連帶着你演的角色也成了大家津津樂道的話題。”
原本迷迷糊糊趴在杜鹹熙肩頭的艾倫突然來了精神,扭過頭,露出雪白的牙齒,笑着說:“媽咪真棒。”
滿嘴抹了蜜的小孩子,徐安柏扭扭他的鼻子,“你們等着,我去買票。”
将帽檐壓低幾分,又是口罩遮臉,這才放心大膽地去排長隊,只是虛耗了許久,終于看到售票員虛假的笑臉時,竟被告知早上的電影票已經售罄。
“下午的也只有少數幾張,需要幾點的?”
徐安柏沒了主意,去看那兩人,竟然已經其樂融融地吃起爆米花,你喂我一顆,我喂你一顆,天倫之樂。
她冷着臉過去,說:“沒票了,不看,走吧。”
杜鹹熙卻從自口袋裏緩緩摸出兩張。
神通廣大,不知道他何時向別人買來的。
可就是不說,要看她焦頭爛額地去找。
徐安柏不高興,扁着嘴,心想你真是耍我玩呢,沒料到杜鹹熙将臉一歪,向着她的側臉淺淺吻下來。
艾倫瞪大眼睛笑得眉飛色舞,大聲喊着:“爸爸,我也要親親。”
杜鹹熙在她耳邊留下輕聲的一句,“就是喜歡看你別扭的樣子。”繼而和艾倫嘴對嘴的親一口,被糊了一嘴巴的口水不說,鼻涕也挂到他的嘴唇上。
徐安柏卻已把所有精神用來關注他吐字時噴在耳後溫熱的氣體。
三個人,兩個座,艾倫倚在杜鹹熙懷裏,專心致志地盯着屏幕看,在徐安柏出現的一場戲時,指着屏幕大聲喊:“媽咪!”
幸而是她這炮灰女配大發脾氣的時候,狠狠甩了溫良恭謙讓的女主一掌時,觀衆爆發出的巨大不滿掩蓋了這孩子的聲音。
杜鹹熙湊近他耳邊,小聲說:“這是媽媽在演戲,媽媽在這兒呢。”轉而去看這側面極美的女人。
徐安柏卻有些心不在焉。
她抱着爆米花桶,蹙着眉,盯向屏幕,卻每每在看到自己的時候移開眼。
微一扭頭,便看到杜鹹熙深邃的一雙眼。
他見她張嘴,以為她要問為什麽這樣看着她,卻聽她說:“我是不是胖了?”
杜鹹熙不明就裏,“什麽?”
徐安柏很認真地說:“我好胖,臉很腫,脖子也很粗。”
杜鹹熙皺起眉,“別胡說。”
“我去下洗手間。”
語畢,便起身從另一邊走出去。
艾倫問:“媽咪去幹嘛?”
杜鹹熙的視線尋着那模糊的背影而動,直至看不到那抹消瘦的影子。
心裏做着選擇,是跟随過去,還是留在原地?
扶着艾倫的兩只手都變得僵硬,卻依舊是死撐着一動不動。
在署名為等待的時間裏耗完一整部電影,艾倫早已經不耐煩,踢打着要去尋找媽媽。
他這才走出去。
在洗手間外看到靜默一邊安坐的徐安柏,敏銳的注意到她胸前一圈深色的痕跡、蒼白的唇色。
回去的路上,徐安柏問:“電影的結局是什麽?”
她只管自己的戲份,還真不知道因她角色插足的男女主角,有着怎樣的一場結局。
杜鹹熙說:“很不錯啊,別有用心的第三者終于自食其果,孤獨地死在了一場雨後。就在男主角和女主角終于可以大團圓結局的時候,他卻突然發現自己內心深處最放不下的其實是男配,于是翻越千山萬水,大膽表白之後終于贏得了這場勝利,兩個人風風火火走天涯了。”
徐安柏都要笑起來,“你不當編劇真是可惜了。就我所知,前半部分是千真萬确的。那種女人,總是活不長的,就是活着,也沒什麽好下場吧。”
杜鹹熙沒有理會。
她突然直了直腰,微微眯起眼睛,半真半假地笑道:“我在片場那會兒,無意聽見兩個小女星議論我,說我演什麽都像是徐安柏。其實她們不知道……那就是徐安柏。”
作者有話要說:前面幾章有些錯字河蟹字神馬的,不過我實在不想破壞更新的日期,只好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