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徐安柏在離開這個溫暖的海島之前,得到了一好一壞兩個消息。

好消息是趙行長做出妥協,在一定條件的基礎上答應給申河貸款。

壞消息是她和杜鹹熙的地下情被曝光,兩人帶着孩子去看電影和回賓館的全程被鏡頭抓拍。

杜鹹熙不是一個喜歡在媒體面前抛頭露面的人,除了這個圈子,幾乎鮮有人知道這個年輕男人有着怎樣的財富、頭腦和手段。

她幫忙艾倫系好安全帶,無意瞥到前排座位後的雜志。

她的半張臉露在外頭,另一邊,杜鹹熙戴着墨鏡緊緊摟住艾倫。

艾倫也發現了,用手指着那封面,大聲說:“媽咪,是艾倫和爸爸。”

恰好有人自艙外進來,裹着明黃色的長風衣,紮馬尾,精氣十足。

空姐不太職業地錯愕道:“Cici?真高興你能乘坐我們的航班。”

徐安柏将那雜志抽出來,餘光裏,卻已經看到郗兮翩翩然地坐去過道旁的位子。

小飛機,頭等艙也拉不開距離,徐安柏覺得這女人好像黏在自己旁邊,穿過那短短距離看這照片。

果然擡頭裝出偶然相遇時的驚奇時,正迎上那女人的注視。

更驚奇的還在後頭,黃珊扯着圍巾,就坐在郗兮的旁邊。

徐安柏想,原來這就是她說的大紅人,果然能簽下做藝人,倒也是件好事。

黃珊卻很不好意思的模樣,沖徐安柏點點頭,做出“你怎麽也在”的口型。

正好被郗兮看到了,笑道:“想說什麽就說呗,怎麽還演起啞劇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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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柏微微一挑眉,“是她不好意思和我說,我又沒做什麽忘恩負義的壞事。”

黃珊都快窘迫死,板臉罵道:“你也有臉說我。”

都是笑,唯獨郗兮心裏揣度着,這女人可是不是暗指了她。

徐安柏兀自去看那雜志,看記者筆下如何生花,将她和這“隐形富豪”共育一子的故事說的有多漂亮。

他的手腕她不是沒見過,危機處理的效率也自然是一流。

他是敏感本身,若是不經過他的首肯,怎麽會有媒體敢來刊登這樣的消息?

那唯一的解釋便是,他是故意要讓她抛頭露面,于他的名聲總是無礙的,可她的臉面就不那麽好看了。

明明該是生氣的,可一整段的飛行,徐安柏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一張張模糊的照片上。

畫面裏,她排在長隊之後急着買票的時候,抱着爆米花桶專心吃東西的時候,橫過馬路低頭看手機的時候……總有一雙眼睛緊緊盯着她。

不是別人,正是杜鹹熙。

他那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下飛機的時候,艾倫靠在徐安柏的肩頭睡得正香。

郗兮走前頭,有意無意地等着兩人。

直到徐安柏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像是提前預知一般,一臉識破的笑,說:“如果現在想起來教訓我,別往臉上打,其他都随你。”

徐安柏笑起來,“教訓你?呵呵,教訓你什麽?”

教訓她,僅僅為了她和他做那些徐安柏最厭惡的事?

徐安柏搖頭,“只是想請你幫一個忙,Cici。”

郗兮剛一到隋木公寓的時候,就聽他對着電話那頭吼:“什麽芝麻大點的小事就要不停打電話過來……讓你停職?老頭子讓你停職你就收拾東西回家啊!”

手機被猛地扔去地上。

郗兮連忙彎腰去撿,擱在一邊的茶幾上,邊解外套邊笑道:“脾氣這麽大,讓我來給隋木老爺捶捶腰!”

隋木仍舊是一臉厲色,卻沒有阻止這蛇一般妖嬈的女人過來纏上他的脖子,緊接着在他唇上輕輕一啄。

他只是頓了頓,便立馬拉過她的肩,狠狠吮吸着她的唇。

直到彼此喘息連連,呼吸灼熱,隋木方才将她從懷裏拉開,歪着頭,一副痞氣的笑臉,“哎喲,不是給我捶腰嗎,怎麽上來就啃。”

郗兮被他逗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容易退了些一臉的潮紅,按着豐滿的胸口說:“賊喊捉賊,還讓不讓人活了?”

隋木挑一挑眉,兩手将她緊緊箍在懷裏,下巴抵着她頭頂,小聲說:“出去這麽些天,我都想你了。”

郗兮在他懷裏畫圈圈,手指頭勾着那紐扣,戳進他的襯衫裏,亦學他的語氣,“哎喲,你是這兒想我呢,還是這兒啊。”

手自他心髒的位置往下滑,直停頓在他的腰帶上,往自己這頭拉了拉,指頭已經尋到了貼身內褲的邊。

隋木立馬捉住她的手,作惡般地往裏頭塞,驚得她兩眼一瞪,笑着把頭直搖。

隋木當即将她攔腰一摔,整個人全撂去肩上,急匆匆地往卧室跑。

“就讓你看看是哪兒想!”

直折騰了許久才停下,他尚且留在她體內,軟了一些,攪動着濁`白的液體,聲音靡亂。

郗兮覺得癢得不行,要提臀逃跑,偏偏被他按住了,怎麽也不許她走。

許久,他自後頭将她緊緊抱在懷裏,不知怎麽的聲音帶了種倦意過後的低沉,“郗兮,你不在的這些天,發生了很多事。”

他居然不介意在她的面前露出疲憊的一面。

“我,差一點被我爸爸軟禁。”他嘆出口氣,“或許他是想讓我明白,這個世界還遠輪不到我來說話。怎麽會有這麽多的事情是我所無能為力的,朋友,愛情,婚姻,現在連同事業也一并消耗着。”

郗兮的心揪了一揪。

他的手橫在她的胸前,下意識地去緊緊抱緊,臉貼在那手面。

很輕地說:“你至少還有我的,隋木,還有我無條件地愛你。哪怕有一天你是真的一無所有,請記得還有一個我在身邊,大不了我養你好了,你忘了我是棵搖錢樹了?”

隋木這才讷讷笑起來,卻又聽她說:“如果你願意的話,就去試圖忘記她,和你的那些過去告別,這個世界如果是格格不入的,那就創造一個新的世界。”

他會淪落到這種地步,有哪一樣不是被她所害?

郗兮卻感覺得到他身子的忽然僵硬。

他從她身體裏猛然退出去,已經坐起半個身子,望她。

“我說過你不要提她。”隋木冷臉。

郗兮扭頭看他,去捧住他的臉,“如果繼續虛與委蛇也活得下去,繼續陪你醉生夢死也過得下去,可我只是想看到曾經那個神采奕奕的你。如果你覺得我多嘴了,不配提起她,要我現在離開,我也願意接受懲罰,可我只是不想你……不想你這樣不高興。”

神經繃緊着,就怕他說你走,緊接着連看也不看一眼她。

郗兮坐起身來,掀開被子,欲走。

幸好他已經擡手攔下她,将她重壓回身下。

他臉色晦暗,話音裏總帶着一股壓抑的顫抖,“怎麽做?”

“……”

“要忘記她,該怎麽做?”

郗兮說:“我知道她近來因信達的貸款纏得焦頭爛額,現在信達要她找人提供擔保。”

“你想讓我為她做擔保?”

“幫她最後一次,然後無論是情是債,一次還清,就到此處終止。”

隋木微眯起眼睛,視線聚焦在她深黑色的瞳仁,不發一言。

半夜,房門“咔”的一聲響。

徐安柏自淺眠裏醒過來,翻個身,自月色中認出人影。

杜鹹熙帶着一身淡淡的煙味,手腳利索地脫衣服。

徐安柏往床的一邊讓了讓,迷糊中掀開被子讓他鑽進來,意識不清裏胡亂組合着字句,“艾倫,看了嗎?”

他沉穩的聲音響在耳邊,“沒有,累得不想去洗澡,身上有味道,不想熏到他。”

徐安柏邊低聲笑着,邊蠕動着鑽進他的懷裏,片刻後,說:“不臭,好聞。”

真是困極了,所以說話都有一搭沒一搭,半晌蹦出這幾個字,讓杜鹹熙也禁不住要笑。

可這樣的她卻也是可愛的,卸下了那些清醒時分的防備,那些故作堅強的眼神和虛僞浮誇的笑臉,重歸于簡單的她是這樣的寧靜。

杜鹹熙有些不計後果地去抱住她。

直到感覺到她猛然瑟縮,緊接着聽見她用很清醒的聲音道:“今天就不要了吧,我身上不幹淨。”

他含糊不清地“嗯”一聲,整張臉埋進她的頭發。

兩手已經往下移動,按在她的小腹上頭,用體溫去捂熱那一處。

問:“是不是很疼呢?”

她低聲說:“還好。”

可杜鹹熙知道她不只是還好這麽簡單。

好像自那次意外之後,她的身體就差了許多。

有一次疼得滿頭大汗,蒼白的嘴唇顫抖着,問他“這是不是就是報應呢”。

他還記得他心猛然揪痛的那一瞬。

或許他對于她,從來都不如表面上這樣的嚴厲。

很多東西,存在心底,像一顆定時炸彈。

所以很危險,不能靠近。

現實中的他往後退了一退,最終從這床上坐起來,欲走,卻被突然轉過身來的徐安柏抓住手。

“要走了嗎?”

月色裏,他垂目望向她那只手。

想必這樣的自己仍是可怕的,所以徐安柏很快就松開,又縮回被子裏,小聲呢喃着,“我不應該問這麽多的。”

杜鹹熙花了些時間來弄清此刻的自己,想說該走了,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說:“我去給你煮點紅糖水。”

端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開燈,坐在床邊等,見他進來,笑着說:“不是很累了嗎?”

杜鹹熙坐去她旁邊,舀了一勺子喂到她唇邊,她顯得很是驚愕,來不及張嘴,反把勺子撞得一翻,水順着嘴邊一路流下脖子。

想找紙來擦,他已經放下東西,傾□子過來吻。

吮吸着,将那些甜甜的水吃進嘴裏。

蔓延而下,直到餍足地含上她柔軟的尖端。

徐安柏低呼一聲,便被他靈動的舌頭弄得喘息連連。

拿手按着他的頭,說:“不行哦,今天不行的。”

杜鹹熙“唔”一聲,又流連在那處柔軟片刻,最終收斂欲念,擡起頭,記起還有喂食計劃未完。

端過碗,喂一口,問:“甜嗎?”

徐安柏點點頭,“很甜。你覺得呢,”但不好意思的先把臉微微一紅,“你覺得……甜嗎?”

杜鹹熙立刻将眉一皺,嚴厲發聲道:“別逼我現在就把你要了。”

可映在徐安柏眼裏,這便是,屬于杜鹹熙的特有的溫柔。

他甚至在第二天一早,專程做了早飯。

艾倫坐進兒童椅,握着小勺子,還是仰面要杜鹹熙來喂。

徐安柏卻在這時候将一本雜志特意放到杜鹹熙身前的臺面上。

杜鹹熙幾乎是一秒變臉,冷冷地問:“你是什麽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每次寫一點點甜蜜的腦子中都會浮現出“使用最後的四魂之玉吧”這句話來- -

享受最後的一絲甜蜜吧女豬楠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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