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杜鹹熙說,“到底胡淨閣願意分你多少股份,才能買動你去對付徐安柏的,”

趙行長吃了一驚,圓瞪着兩眼直勾勾地盯向杜鹹熙,心想這準女婿到底什麽意思,是懷裏果然揣了真家夥呢,還是不過虛張聲勢,詐和試探他。

趙行長拍拍旁邊美女的肩,說,“寶貝,你先去車子上等我。”這才對杜鹹熙笑道,“鹹熙你胡說些什麽,什麽胡淨閣,什麽股份的。”

杜鹹熙冷笑,“隋氏不是行将就木的申河,有足夠的資格來做擔保,你卻偏偏要讓徐安柏來做反擔保,那些專利于你不過是轉換成金錢的籌碼,真正需要它們的不用我說你也能想出來吧。”

趙行長想,原來他是為了徐安柏,或者更準确的,是為了徐安柏的專利。

“貸款的沒一個流程都是符合法定程序的,錢不是我印的,更不可能全是我的,怎麽會我想要怎麽給人就怎麽給人?”趙行長還是笑,一臉你這小子還嫩點的神色。

杜鹹熙拍拍手,“你們實在是打得一手好牌,空手套白狼,又不要擔風險,又要吃利益。放在別的行長面前,有這樣的心思,卻未必會有這樣的膽魄。”

趙行長仍舊是嘴硬,“鹹熙你別胡說八道,我還有點事現在要走,你去找凱蒂約會的時候,咱們再好好聊。”

杜鹹熙倒也不攔着他,慢慢從口袋裏摸出新手機,将某串號碼熟練地輸入進去。

林玲将這地方轉了一大圈,好容易才找到他,大聲說:“杜鹹熙,我還以為你跑了!”

杜鹹熙正在打電話,沖她揮了揮手做個小聲說話的動作。

只是電話那頭已經聽到了,于是女聲越發的淡漠起來,“我累了,想去睡,不想多說了。”

杜鹹熙還在慢悠悠地問:“你晚上吃了多少東西,有沒有記得吃那顆藥。”

電話卻被突然挂斷。

林玲鼓着腮幫子,沖對面英俊的男人眨眨眼睛。

她問:“我是不是影響到你談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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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鹹熙沖她淺笑,“不是生意,是一個人,她有時候會睡得太晚,吃得太多,我怕她的身體受不了。”

這副表情不像是假,眼中彌漫着溫柔,而身體中溫潤的暖意正一層層滌蕩開來。

他說:“點好了嗎,走吧。”

林玲便不敢像剛剛一樣放肆,他是不介意她去挽他手的,可他也表現的很是清楚,他的心裏頭是裝着另一個人的。

許多暗示,一次就夠。

于胡淨閣這頭也是一樣。

黑夜裏,他開着車子疾馳在這座城市,好像行駛在一道天塹的邊緣,稍不留意便要墜落下去。

趙行長剛剛來過電話,已經急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杜鹹熙果然知道你的秘密,不過并非是那件事,他已經很明确地暗示我不要插手徐安柏的專利權歸屬。我只恐怕他也想要,正在想着怎麽來對付我,逼我就範。”

胡淨閣很簡短地說:“知道了。”

“知道了?”那邊大喊,“小子,咱們倆現在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你要是把我推到風口浪尖,我也絕對不能讓你好過!”

胡淨閣将電話一掐,随手就扔到副駕駛位上。

心裏計算着,現如今已經被杜鹹熙盯上,想要平緩過度是不可能,許多事情都要加快腳步。

快車駛入蔥郁的林蔭道,一輛閃着彩燈發出尖銳提醒音的救護車快速轉彎駛入醫院大門。

他繞着這群冰冷的白色建築轉了兩圈,最終在一棟後頭停下車來,慢慢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千百扇亮起的窗子裏,各有各的故事。

郗兮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時,正默默流淚,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猛然間手機一震,原本是無心理會的,只是經紀人向來有事電聯,其他人又不敢貿貿然給她訊息,因而對象的範圍無限縮小至一點。

她望了望門的方向,确定隋木還在外頭,這才将手機趕緊拿過來。

短信卻是空白。

心裏早就罵開了,正所謂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以為空白一片便是真正安全?

幼稚!愚昧!

可仔細想想又覺得傷感。

剛把短信删了,隋木就走了進來,手裏拿着白色的保溫瓶。

“讓家裏廚子做好拿來的,很清淡,不管好不好喝,你總要吃點東西。”隋木将之倒在碗裏,扶她坐起來。

郗兮不吱聲,只潦草喝了兩口便又滴下淚來。

隋木拿紙巾給她擦,說:“好好的怎麽又哭了,不是什麽大事,幹嘛要弄得這麽沉重?”

郗兮都開始慌了,“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隋木便和她打哈哈,“你果然是想要拿孩子綁住我的?郗兮啊郗兮,你這心機也太重了。”

因為是帶着笑意,所以知道他有口無心。

烽火戲諸侯,也不過是逗美人一笑。

她在隋木心中算不算是美人她不知道,她把他當做唯一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夠體會。

郗兮說:“我還是想有個孩子。”

隋木說:“你堂堂一個大影後,不想着怎麽去開疆擴土一路殺進好萊塢,怎麽盡想着要解甲歸田回家相夫教子?”

郗兮抿了抿唇,掙紮在說與不說之間,最後還是坦白,“我特別想有一個家,隋木,我是在福利院長大的,我沒有父親母親,連姓名也是院長随意取的。”

短短幾句話,便讓隋木擡不起頭。

對郗兮的流産,他不能說不在意,可心底也或多或少在某些方面松了一口氣。

那種家庭、父親甚至是丈夫的責任都可以随着這件事無限制地往後推,他在逃避。

自己也知道此乃懦夫行徑,無所謂愛不愛面前的她,是自己的女人,總是要有承擔責任的勇氣。

郗兮見他發呆不說話,連忙用手在他面前揮了揮,“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了,覺得這樣出生的女人根本不配和你在一起?”

敏感而缺愛的女人,即使擁有一切也還是不夠。

隋木用手按着她的腦袋,大拇指摩挲着她前額的碎發,淺笑着搖頭,“別擔心,我不是什麽好人。對了,”他忽然想起來什麽,“我正讓人找那一天的目擊者,周邊的攝像頭都沒追蹤到畫面。”

郗兮咬着牙,“是徐安柏推的。”

隋木皺眉,提高聲音,“別胡說,徐安柏不是那種人。”

郗兮一把打開他擱在自己頭上的手,很用力地說:“隋木,你仔細想一想,哪有那麽巧她就擠到了我後頭,難道她也是我的粉絲,是想要向我要簽名的?現在網上的負面報道鋪天蓋地,輿論導向又全被水軍帶跑了,沒有一個背後主使的話,哪來這麽多的口徑一致?”

“她有什麽動機要害你,郗兮,你不能依靠這些線索做證據,否則這世上就再沒有什麽懸案了。”

“你永遠都相信她。”郗兮冷冷一笑,在他心裏永遠裝着一杆稱,她在高高翹起的那一頭,另一邊是徐安柏。

站在秤另一邊的徐安柏卻并沒有因人的羨慕而活得輕松一點。

警察剛走,将那一晚綁架的詳細情況一一詢問清楚,末了留下一句我們會盡快破案,及時給你答複。

徐安柏本身并不很抱希望。

更要緊的事還不在于此。

昨天早些時候和隋木的相聚并非只是閑話,他承諾會在近期解決貸款一事。

只是今晨隋父特地給她挂來電話,說是收到負面新聞的影響,隋氏正被一家叫做建樂的公司惡意收購。

建樂是哪兒冒出來的攔路虎,她不知道,可隋父說要延緩還貸的話她卻還懂。

警察說,我們會盡快破案。

隋父說,我們只是推遲還貸。

其實兩者的潛臺詞都是,可以抱着希望,但希望不要太大。

徐安柏想,終于要拿她母親的那點心血開刀了。

也好,誰都不欠。

杜鹹熙不就是因為這一點才能牢牢控制住她嗎,索性就抛開了、不管了。

卻在這種時候接到林凱蒂的電話。

徐安柏踟蹰半晌。

接,還是不接?

最終開竅,她都已經下定決心離開杜鹹熙了,何必再扭扭捏捏不敢面對她的未婚妻?

只是沒想到林凱蒂在電話那一頭哭得傷心,嗓門大得幾乎要把徐安柏的耳膜震碎。

“鹹熙在外面有人了,amber,我到底該怎麽辦!”

她把照片發過來的時候,徐安柏才發現這上頭和杜鹹熙親昵的背影會是林玲。

高級會所,手挽着手,許多東西不言而明。

林凱蒂方寸大亂,昏頭到來找徐安柏做知心姐姐。

晚上有她母親安排的慈善晚宴,杜鹹熙也會出席,林凱蒂要徐安柏做自己的後盾,許多話,當着杜鹹熙的面一次問清。

徐安柏還沒輕易下決定,林凱蒂就在那一頭說:“我讓權旻東去接你。”

沒等徐安柏拒絕就挂了電話。

還是要和那權旻東多見一面。

權旻東說:“你看起來有些憔悴。”

徐安柏将禮服的長袖往下再拉一拉,淺笑道:“我還好。”

滿腦子卻都是,要順帶去找一找那趙行長。

趙行長也想找她。

冤家路窄,剛一到門口便能見到。

徐安柏剛提到貸款二字,趙行長便冷冷說道:“你來和我談交情也沒用,讓杜鹹熙來交涉也沒用。我們已經在走司法程序,一切都要按照規矩來辦。”

徐安柏倒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杜鹹熙來和你交涉?”

“呵,”男人一臉譏諷的笑,“裝什麽一無所知,你會不清楚杜鹹熙想要那些專利?”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最近有點卡文,這一章寫得不是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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