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暴斃

宋采青被小四攔在了禦書房外,臉色極其難看;可對方是陛下的貼身內侍,就連皇後都得給他三分面子,何況她一個小小的嫔。

“既如此,還請公公費心了。”不得已,宋采青只能将雞湯交給小四,然後帶着宮女又浩浩蕩蕩的走了。

“倒掉。”小四等到采嫔的身影看不見後,淡淡的對捧着籃子的內侍說道。內侍一怔,有些遲疑的開口,“可是,若陛下問起……”

“記清楚你在哪個宮當差,若是真想到鳳翔宮,我可以替你向陛下求個恩典。”小四淡淡的說道,惹得那個內侍吓得連連搖頭。

“記住你服侍的是誰,別一點小恩小惠就被蒙了眼,選錯邊,當心你的項上人頭!”小四突然疾聲厲色的開口教訓道。

“小的知道、小的知道。”內侍連聲應答,縮着脖子不敢望向小四。小四敲打完後,走回禦書房門口,守在那裏的內侍臉色有些尴尬。

“行了,下去吧。”小四揮揮手,內侍立刻如釋重負的籲了一口氣,才剛準備離開,就聽小四涼飕飕的語氣說道:“若是讓我聽見你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內侍心裏一跳,知道小四這是在警告他,不得将适才聽見的動靜傳出去。他誠惶誠恐的退了下去,打算将今日所聞就此忘記。

“小四。”小四才剛站定,就聽見祁煊的呼喚,他趕緊推開門,低垂着頭走進禦書房,來到內室門口,便不再往前。

“熱水。”祁煊赤裸的躺在床榻上,一手擁着燕歸,壓低音量說道。懷中的燕歸已經沉沉的睡去,兩人的衣物淩亂的散在一旁。

“諾。”小四輕聲應下,恭敬的退後轉身,從頭到尾不曾擡起頭來。直到出了禦書房,小四才趕緊吩咐其他內侍準備熱水。

小四在祁煊的默許下,上前将床帷放下,再用屏風遮去滿床的春光,然後才指揮着其他內侍們将桶子搬進內室。

“都下去吧,小四候在門口。”衆內侍得令,恭敬的退下,小四則退到內室門口守着。祁煊等到內室中無人了,才撩開床帷,一把抱起燕歸,快步走向熱水桶。

他小心翼翼的将燕歸放入熱水,燕歸嘤咛一聲,微微睜開惺忪的睡眼,祁煊溫柔的哄道:“無事,繼續睡吧。”

浸泡在熱水裏,讓全身的酸疼都舒緩不少,燕歸舒服的籲了一口氣,複又閉上雙眼,任由祁煊幫自己清理後面。

一回生二回熟,兩人幾次的親熱,都是由祁煊親手幫燕歸清理和善後;所以他的動作從一開始的生疏,但現在的極其熟練。

他将兩人身上打理幹淨後,把燕歸放回床榻上,蓋好錦被拉下床帷,這才轉身喚道:“小四。”小四立刻快步進入,“諾。”

“剛才怎麽回事?”他邊問邊走出內室,來到桌案旁,準備繼續批閱奏折。

“回陛下的話,采嫔娘娘獻上雞湯一盅。”小四恭敬答道。

“嗯,湯呢?”祁煊執起朱砂筆,漫不經心的問道。

“回陛下的話,小的讓人給倒了。”小四又答。

“嗯,湯裏有啥?”祁煊挑了挑眉,小四低聲答道:“肉苁蓉。”

“肉苁蓉?荷妃給她下了浣花草,她就端肉苁蓉來給朕,真是打得好算盤。”祁煊冷笑,采嫔想要懷上龍嗣,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真是異想天開。

不過就讓她和荷妃去鬥個你死我活吧,省得他還要費心處理她們。因此他讓小四去傳他的旨意,誇獎采嫔溫柔體貼,賞了她許多賞賜。

後宮頓時人人眼紅不已,采嫔不過去禦書房送盅湯,竟然得了這樣多的賞賜。這讓其他裹足不前的妃嫔們,紛紛捶胸頓足。

早知道也該冒着雨,替陛下送上一盅熱騰騰的雞湯,好搏得陛下的憐憫和喜愛。只是現在說什麽也晚了,這樣的好機會,被采嫔給得了。

荷妃自然也是氣得夠嗆,她先前特意讓采嫔吃了浣花草,就是想警告她,她有的是法子讓她懷不上龍嗣。沒想到對方竟然直接從陛下下手,看來小小浣花草不被對方看在眼裏。

莫不是非要她拿出藏紅花和麝香,那賤人才會有所收斂?荷妃陰沉着臉,已經在盤算着該如何讓采嫔無法生育。

另一邊采嫔收到陛下的賞賜後,自然是欣喜不已;雖然有些遺憾沒有親自端給陛下,不過總歸讓陛下知道自己的貼心。

當晚,祁煊便擺駕鳳翔宮,又是讓其他妃嫔一陣眼紅。荷妃自然也是氣得夠嗆,不過今晚她的鳳溪宮,迎來了一位沉寂已久的妃子。

荷妃心下訝異對方的來訪,卻還是端着笑容将人迎了進來,來人是住在鳳玉宮的儀妃。打從儀妃的孩子被蝶妃害了之後,她的身體便不見好,日益衰弱下去。

如今能夠離開床榻,來到鳳翔宮,全是靠一股氣撐着。荷妃雖摸不透她的來意,倒也不願意多一個敵人,橫豎對方已經一腳踏進棺材裏,對她也沒有威脅。

“妹妹,本宮今日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儀妃輕聲細語,似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一旁的宮女連忙将茶盞遞到她唇邊,讓她啜一口茶。

“姐姐,有什麽話兒,你遣人來說一聲,妹妹上妳那兒去便是,何必勞煩姐姐親自走一趟呢?”荷妃見儀妃一副油盡燈枯的模樣,語氣不由得放軟了些。

“無礙,本宮的身體如何,本宮心裏有數。”儀妃淡淡說道,頓了頓,再開口時語氣帶了一絲狠意,“再說,本宮的鳳玉宮裏,不曉得藏了多少耗子!”

荷妃故作驚訝,心下卻有些不以為然,儀妃一個行将就木的妃子,又礙不到任何人,誰會花功夫将釘子塞進鳳玉宮去?

“你先下去吧。”儀妃突然将身後的宮女揮退,荷妃眉眼一跳,也将自己的宮女都揮退。待得殿中只剩下她們兩人後,儀妃湊到荷妃耳旁,用氣音說道:“荷妃,本宮觀察許久,才決定将這件事告訴你。”

“此事你信也好,不信也好,總之本宮是不可能讓這個秘密就此封埋。”儀妃停下來喘口氣,幾近呢喃的說道:“你們都在争寵,卻不知陛下心裏屬意的,另有其人。”

荷妃瞳孔一縮,舉起繡帕捂住嘴,壓低音量說道:“聽姐姐的意思,你知道是誰?”

“本宮怎會不知,陛下就是為了他,将我們耍得團團轉,蝶妃、太後,明貴人,一個一個都被陛下給除了。”儀妃咬牙切齒說道。

“姐姐,明貴人還在吶。”荷妃提醒一句,儀妃諷刺的笑問,“陛下從來不踏足她的寝殿,将她禁足,讓她守着活寡,你說她活着和死了有何區別?”

荷妃想想也是,自從太後娘娘去了普壇寺後,陛下便下旨讓明貴人一同念佛,和太後娘娘一起為了大祁王朝祈福。

從此之後,确實不曾再見過明貴人。

“姐姐說的人是……”荷妃開口問道,心裏正在一一過濾着人選,莫非陛下心裏裝的人,是皇後?就在她不斷思索時,儀妃說了一個她怎麽也想不到的人。

“……姐姐,這種事可不能亂說。”荷妃雙目圓睜,語氣有些顫抖。儀妃臉色猙獰,低啞的笑道:“呵呵,本宮被陛下害得這樣慘,都是因為他!”

“就連本宮的皇兒……”儀妃閉了閉眼,心裏苦痛不已,她的皇兒根本不是陛下的血脈,當她知道實情時,差一點就這麽去了。

若不是她想查清真相,才會拖着一口氣茍延殘喘,卻沒想到之後陸續查到的真相,簡直是狠狠的搧了她一巴掌。

可笑當初她和明貴人、蝶妃鬥得兇,其實在陛下眼中,她們只是跳梁的小醜,演了一臺戲讓陛下觀賞。

陛下從頭到尾就沒将任何人放在心上,唯獨只有那個人!儀妃一想到那個人,滿心滿眼都是恨意,她低聲開口,“絕對不能放過他!”

荷妃極為震驚,她怎麽都沒想到,陛下會和燕衡王扯上關系。儀妃說陛下心中的人,竟然是燕衡王……難怪,難怪她會被冷落。

她回想起上一回在禦書房外的表現,緊咬着下唇。若是燕衡王真的是陛下心中的那個人,那麽她別說争寵了,陛下厭棄她都有可能。

荷妃越想越心驚,縱使無法得到帝王的寵愛,也別得罪了帝王才是。因此她敷衍的應付着儀妃,腦中不斷盤算着挽救的法子。

儀妃的身體不好,也不能久坐,不多時便回了自己的鳳玉宮。荷妃在儀妃離開後,越發的坐不住,因此命宮女取來大氅,披上後便匆匆地離開了鳳溪宮。

她無意識的走着,來到了鳳翔宮外,望着裏頭的燈火通明,她的眼神晦澀不已。偶爾聽見幾句歡顏笑語,她卻不再像之前一樣嫉妒和憤恨。

反而不斷想象着,陛下是以怎樣的心情,來到後宮與她們逢場作戲?又是以怎樣的心情,擁抱着她們?

可憐的荷妃還不曉得,祁煊從來沒有擁抱過她們,儀妃雖然知道了真相,卻說不出口。這樣的事實太不堪,比當初得知陛下心屬燕歸還令人難以接受。

荷妃站在鳳翔宮外,許久之後,才轉身離開。在她離開不久後,祁煊也離開了鳳翔宮,他回到禦書房時,燕歸已經起了。

外頭仍然下着小雨,祁煊快步走到床榻邊,取過一旁的衣衫,披在燕歸的肩頭,“今天比較涼,怎麽不多披件衣服?”

“我在屋子裏頭,不會冷。”燕歸溫聲說道,祁煊讓人在內室裏升起了幾個火盆,将屋子烤得暖呼呼的,屋外的寒氣一點也滲不進來。

祁煊握了握他的手,确定他的手一點也不涼之後,才算放下心來。他坐到燕歸身旁,開口問道:“在看什麽?”

他一回來,就見燕歸坐在內室的榻上,手捧着一卷書冊,讀得專心。搖曳的燭火照映在燕歸的臉龐,營造出溫情的氛圍。

“随便看看。”燕歸淡淡的說道,将書卷随手一放,祁煊瞥了一眼,有些失笑,“神怪奇談?沒想到你也會看這類的書。”

“打發時間罷了。”燕歸摸摸鼻子。祁煊笑了笑,牽着他來到桌案旁,“我聽小四說你還未用膳?”燕歸點點頭。

“下次不用等我了。”祁煊有些心疼的說道,趕緊讓人傳膳。

禦書房內一派溫馨,外頭荷妃站在黑夜中,任由雨水淋在身上。她身後的宮女被她遣得遠遠的,她一個人一步一步慢慢靠近禦書房。

隐一在她靠近時,便禀報了祁煊,還将儀妃到過荷妃宮裏的事,也一并上報了。祁煊沉吟一會後,淡淡開口,“既然她自己選擇了這條路,便成全她吧。”

隐一了然,讓守在禦書房周圍的暗衛,都不需要出手阻攔。因此荷妃便在祁煊的默許下,漸漸的摸到了禦書房後邊的回廊。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心跳如鼓,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看見什麽,或是什麽都不想看見。她只知道,她必須親眼确認。

小四也得了祁煊的命令,将守在回廊上的內侍及宮女都撤走,讓荷妃彷如踏入無人之境,暢行無阻來到禦書房西面的窗下。

禦書房西面的窗子在外間,所以祁煊等燕歸用完膳後,故意帶着他走出內室。荷妃隐在窗子下,耐心的等着,就見到陛下牽着一個人,出現在眼前。

她緊咬着唇,驚懼的瞪大雙眼,看着陛下擁着那個人,耳鬓厮磨。原本細細的雨絲,不知何時變成傾盆大雨。

伴随着轟隆隆的雷聲,周遭一片昏暗。眼前禦書房內的一盞亮光,卻像是将她和陛下隔成兩個世界。這時,一道閃電的亮光照亮荷妃慘白的面容,然後一道響雷猛然劈下。

荷妃倏然一驚,回過神來正想離開,卻對上了陛下的雙眼。荷妃渾身一僵,望着陛下嘴角噙笑,對于她的出現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外面涼,荷妃快進來吧。”祁煊溫柔的說道,眼神卻冷冽如冰,荷妃打從心裏感到一陣恐懼,此時的陛下,讓人感到害怕。

她顫抖着,任由不知從哪裏出現的侍衛,架住她的胳膊,将她拖進了禦書房。陛下坐在桌案後,燕衡王坐在陛下身旁,神态親密。

“陛下恕罪,臣妾罪該萬死,陛下恕罪……”荷妃驚慌失措,不曉得該怎麽反應,只是來回不斷念着這幾句話。

“堵住嘴。”祁煊淡淡的說道,隐一立刻上前,将荷妃的嘴給堵住了。荷妃跪趴在地上,冷汗涔涔,心裏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燕歸,你先到裏面等我可好?”祁煊轉過頭,對燕歸溫聲說道,燕歸點點頭,起身走向內室。祁煊望着對方的身影消失,再轉回來,臉上一片冷漠。

“荷妃,朕本以為你會是聰明人。”祁煊似乎很是惋惜,荷妃怔怔的望着地面,祁煊也不理會她的反應,繼續說道:“瀞南王将你當作宋采青的擋箭牌,你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儀妃幾句的撺掇,你就傻傻的撞了過來,讓朕不得不除去你。”

荷妃心裏一震,早在聽見瀞南王拿她當擋箭牌的時候,她的內心就一片冰涼。之後再聽見儀妃拿她當槍子使,已經不是那樣吃驚了。

“你以為儀妃怎麽會查得到真相?當然是朕想讓她知道,否則你以為憑她,能夠知道所謂的事實真相?”祁煊嘲諷的說道。

“為什麽?”荷妃擡起頭,凄楚的問道。

“為什麽?當然是因為想讓她死得明白。”祁煊笑着說道,眼中卻沒有任何笑意,荷妃聞言一窒,果然祁煊的下一句就是,“如今,朕也想讓你死得明白。”

難怪她能接近禦書房,難怪她能窺到陛下和燕衡王在一起,荷妃心下絕望,就聽祁煊繼續說道:“本來朕還想留你一段時間,不過你太不争氣了,唉。”

本來祁煊不想這麽早對荷妃下手,他還想多看看荷妃和采嫔的鬥法。他都吩咐了暗衛,必要時兩邊都幫一些,讓她們鬥得歡快一些。

沒成想儀妃倒是拖着一條命不要,也要把荷妃拉下水。若是今兒個荷妃沒來到禦書房,縱使她知道了燕歸的事,祁煊也還能忍她。

偏偏她忍不住,儀妃稍微一挑撥,她就巴巴的跑來确認。祁煊不想讓她把事情鬧開來,只得選擇除掉她。……

隔日一早,後宮衆人便聽說了,荷妃已于昨夜暴斃身亡。儀妃聽見消息時,心裏咯噔一下,還沒回過神來,就被祁煊派來的內侍灌下了斷腸的毒藥。

緊接着,在鳳玉宮養病的儀妃,沒挺過昨晚,也去世了。後宮一連死了兩個妃子,氣氛有些沉重,不過也有人高興得很,比如宋采青。

宋采青沒有想到,荷妃會突然暴斃,雖然她懷疑過荷妃的死因,不過身旁的宮女打探不出什麽消息,她只得将疑惑埋在心裏。

後來聽說荷妃死前行動異常,大半夜的跑出去淋雨,因此大家都認為她八成是失心瘋了。又聽說荷妃最後去過的地方是禦書房,大家紛紛認為,看來是荷妃冒犯到陛下,所以才會暴斃了。

唯一覺得不對勁的,便是宋采青。她心裏隐約有個感覺,荷妃是不是在禦書房看見什麽了?所以被陛下殺人滅口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宋采青便有點坐不住。她是瀞南王派到祁煊身邊的人,為的就是用女色迷惑祁煊,然後從祁煊口裏套出情報。

若是套不出有用的消息,瀞南王給的指示是,殺了也行。只是宋采青入了宮後,卻漸漸改變了主意,她不想殺了祁煊,她想坐上後位。

瀞南王只是一個封地的王爺,雖然手裏有點兵,在朝中也有點人脈,可是比起大祁王朝的帝王來說,王爺的地位就顯得不夠看了。

再者,瀞南王若是造反,那可是亂臣賊子,不是天命所歸,怕是會引起民怨,得不到百姓的支持與愛戴。

所以瀞南王才會一直隐忍,就想等到天時、地利、人和時,再取代祁煊而登上王位。當時祁煊遠在衡水關,其實是一大好機會。

可是朝中有祝錦繁扛着,王城有專屬帝王的鐵騎兵守着,讓他不敢輕舉妄動。畢竟若是一擊未成,他絕對不會再有第二次的機會。

最後他聽了謀士的建議,用了最老套的美人計,想要利用宋采青,讓祁煊荒廢政務,最好是能夠引起群臣的反彈。

除此之外,他也讓宋采青想辦法找出祁煊的弱點,又或是把柄都成。只要能夠讓祁煊犯下錯誤,讓他的帝王生涯有個污點,要拉他下馬,便比較容易。

瀞南王卻沒想到,宋采青入了宮後,竟對祁煊芳心暗許。而且過慣了宮裏的生活,漸漸生出不該有的心思,開始觊觎着後位。

宋采青甚至打算,将瀞南王供出來,好換取祁煊更進一步的信任和寵愛。她能感覺到,祁煊對她只是表面上的喜愛,她要讓祁煊真正的将她放在眼裏。

宋采青打定了主意之後,毅然決然的走向禦書房,可就在路上,被人攔住了。她望着攔住她的宮女,臉色不豫。

“采嫔娘娘,王爺讓我帶句話給娘娘。”宮女低聲說道,宋采青聞言一凜,趕緊四下張望一番,就怕宮女的話被人聽去了。

“王爺說,他能送您進來,自然也能将您帶出去,只是到時可能要委屈娘娘您躺着出去了。”宮女嬌笑着說道。宋采青臉色鐵青,瀞南王這是在威脅她嗎?

“王爺還說了什麽?”她木着臉,冷聲問道。

“王爺只說,請您莫忘了出身。”宮女捂着嘴,吃吃的笑着。宋采青瞳孔一縮,暗自深呼吸了幾次,才開口回答,“請轉告王爺,采青不敢或忘。”

“那是最好,小的也不想看見娘娘和荷妃一樣,突然就暴斃了。”宮女微笑着說完便離開了,獨留下宋采青僵立在原地。

作者有話要說:浣花草是避孕用的,肉苁蓉是壯陽的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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