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又來?? 臉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啦啦,來更新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癡人說夢 1個;
自從來了無垢天葉聞流變機靈了不少,因着乙莫年這冷面閻王察言觀色也變成了家常便飯。歲華老頭兒性子冷淡孤傲,話少,據葉聞流的大膽猜測但凡拿鼻孔看人又話少的人約摸是聽不得情話的,是以他壯着慫膽在歲華尊面前說出了“我喜歡你”如此大逆不道,不知好歹的話。
他想,歲華尊聽了他的話約摸會對他心生厭惡,很可能不會将他放在跟前礙眼,即使是再有什麽懲罰,估計也只會讓無垢天的弟子代勞。只要不是這個修為高深的冰樁子守着自己,憑他的一張巧嘴總歸有辦法讓自己好過些的。
葉聞流扯着掉了層皮的嘴角笑得得意,幹澀的唇裂開一道縫子滲出幾縷血絲,他跟着皺了皺面皮:“丘師兄,這無垢天的夥食向來是你負責的?”
丘淺寒忙着将熱氣騰騰的包子從鍋裏端出來,不小心燙到手“哎呀”一聲,轉而朝葉聞流憨乎乎笑笑:“是啊,我打小對吃的頗有研究,來無垢天以後索性就照顧起了衆同門的夥食。”
“丘師兄……”葉聞流朝着丘淺寒豎起大拇指,咧着嘴笑得有些傻。
“這算什麽?葉師弟你才厲害呢!”
丘淺寒謙虛搖了搖頭,伸手拍拍葉聞流的肩,引得葉聞流嘴角用力一抽。丘淺寒意識到硬是碰到了他的傷處,不好意思縮回了手:“葉師弟,對不起啊,我這一高興竟忘了你身上還帶着傷。”
葉聞流蹙着眉頭調侃:“丘師兄,你這手勁兒這麽大不會是平日裏做包子做多了吧?”
“哈哈哈……”丘淺寒樂呵呵笑了,“不過,說真的,葉師弟你還真是神了,往常有頑劣弟子不聽管教也有被送到歲華尊那裏去的。但凡去過沐春殿的弟子,去時無論是何等的牛氣沖天,回來都會變得分外的規矩老實。”丘淺寒笑中帶着佩服,“葉師弟,你沒背過自省錄歲華尊他老人家怎的放你回來了 ?”
“這個……”葉聞流眼角幹巴巴的,他伸手一擦卻是塊半大不大的眼】屎,趁着丘淺寒不留意葉聞流順手将眼屎用力擦在他袍角上,“還不是你師弟我人見人愛,讨了歲華尊的歡心?”
丘淺寒嘿嘿笑笑,還真就将葉聞流的話當真了:“葉師弟,你還別說。葉師弟你生得這般好看,除了性子難馴些,講話跋扈些,還真是挺招人喜歡的。”
葉聞流:“……”有你這麽誇人的麽?
“葉師弟好清閑,得罪了歲華尊居然這麽快就被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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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聞流笑嘻嘻站起來,指着自己青一塊紫一塊的臉道:“吶,歲華尊懲罰我落下的。姚師兄,不瞞你說歲華尊囑我和丘師兄在疱屋給同門做飯,我這心裏可開心了。”
姚不為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葉聞流臉上:“葉師弟這傷是歲華尊他老人家給你留下的吧?”他面上的笑越聚越大,分明是在幸災樂禍,“依我看吶,他老人家還是下手輕了。”
心裏頭的火苗子一下子竄得老高,葉聞流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種氣,不過……他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弟子服,忍了!
還是丘淺寒心善,他也覺得姚不為說話過了:“姚師兄,不要這麽說葉師弟。葉師弟經此一遭想必痛定思痛這性子也會慢慢改的。”
葉聞流乖巧看着丘淺寒,嘴角是不谙世事的笑:“還是丘師兄了解我。”痛定思痛這事兒誰能說得清?
姚不為精明的目光在葉聞流身上轉了幾圈:“葉師弟這性子會改?”他不置可否擡眉,“丘師弟,我們等着瞧才是。”這話誰愛信誰信,反正他不信。
幾日不見風烈,終于在今日吃早飯時見到了他人。
葉聞流端着滿滿幾屜包子放到風烈跟前,臉上堆起一層厚臉皮的笑:“幾日不見,風師兄看起來真是越發英氣了!”
風烈淩厲的眉毛皺起一道漣漪,沒擡眼看他。
兩人初次見面時風烈對着葉聞流就是淩空一腳,再次見面兩人又撕成了一團麻花,葉聞流深知風烈同自己這梁子算是真結下了。葉聞流自己又何嘗不是看不慣風烈在,在他看來風烈就一暴躁的沖天炮仗,逢場作戲不過是讓自己在這無垢天過得舒坦些。葉聞流壓下胸腔裏一口氣,重新散出一個比之方才還要燦爛幾倍的笑容:“風師兄,這是剛出鍋的包子,你嘗嘗。”
風烈:“……”這一次,卻是連眉毛也沒動上一下。
周遭的師兄弟們瞧着新來的弟子主動跟風烈套近乎,都伸長了脖子好奇往這邊瞧着。被這麽多目光盯着,葉聞流如芒在背,渾身難受。為今之計,只能硬着頭皮再試一次:“風師兄,嘗嘗這包子?”
風烈:“……”
葉聞流從小到大對人從來都是頤指氣使,他向來霸道蠻橫慣了,何曾受過被人當衆蔑視的氣?他忍讓一次是給對方面子,忍讓兩回是給自己面子,斷沒有一忍再忍的道理?
“風烈,我堂堂渌州世子屈尊喊你一聲師兄是旁人都求之不得的臉面,你非但不應還當衆折我面子?風烈,你別給臉不要臉!”
這一回,風烈終于有了回應,棱角分明臉上一股子暴怒席卷而來:“就你這德行還好意思談臉面?!你就是那路邊的臭雞蛋,泥坑裏的硬石頭,又臭又硬,誰……”
葉聞流人如閃電,拳似石頭,直接往風烈臉上招呼。
沖動是魔鬼,卻徒有魔鬼的虛張聲勢沒有魔鬼的真材實料。
此一戰,葉聞流鼻子更青臉更腫,風烈只是落了個衣衫不整。毫無疑問,作為此戰的始作俑者葉聞流再次被“風風觀光”送去了沐春殿。
歲華尊懲罰人沒什麽新意還是讓葉聞流跪在外頭思過,不過這一次從背書換成了泡寒池。
上回葉聞流只是跪在寒池邊上都凍成那副鬼樣子,如今直接在寒池裏泡澡。人坐進寒池,冷寒的池水像一道冰雷透過腳底板直擊他腦門兒。葉聞流哆哆嗦嗦抱緊雙臂,露出艱澀的表情:“歲……華……尊……我……喜歡……”
“閉嘴。”聲音冰冷,如裹霜寒。
壞了!葉聞流心中暗罵一聲,看來這一招不頂用了。
渾身上下的血似是凍住了,手指因為方才過分用力眼下卻是張不開了。葉聞流哀怨瞧着那扇厚重的殿門,想口出狂言的沖動還是被他那僅存的理智給壓了回去。
得罪誰都不能得罪歲華尊,否則他只能卷鋪蓋滾蛋。
寒池包裹着他的身體,手腳僵了,背也僵了,僅剩了胸口處的那點溫暖。
暮春的時節,夜裏下了雨。雨不傾盆,卻也能盈缽。
葉聞流身子泡在寒池裏,腦袋淋在春雨中,比落湯雞滑稽,較冰鎮葡萄悲慘。
如此惡劣的條件下葉聞流沒能堅持多久,他歪着頭栽進寒池之時歲華尊剛好推開殿門走了出來。
他撐着一把白底的油紙傘站在屋檐之下,那傘做工精致,尤其是傘面上的水墨畫卷,畫工精湛,色彩搭配更是素雅,襯着乙莫年此人更加優雅無雙。
乙莫年站在傘下,濃黑的眉毛下一雙清冷的眸子在觸及寒池中的人時,眸色微微動了動,帶着不悅。
“無用。”
睡夢中,葉聞流夢到了母親 。
那時候,他只有五歲。
母親牽着尚未長大的葉聞流,葉聞流拿着一只金魚風筝,傻乎乎笑着。
他笑,母親也沖着他笑,笑裏頭盡是寵愛。
明明是晴空萬裏的天氣不知怎的突然起了風,線斷了,風筝飛了,母親去追,追着追着竟也沒了人影。
葉聞流心口抽痛,他難受得皺起眉毛,咬着後槽牙從嘴裏擠出幾個字:“母親……別走……別走……”
潛意識裏,葉聞流知道這是夢,但知道歸知道,一顆心卻是如何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就像這世間大部分的人一樣,有些事從剛開始便是錯的他們卻非要昂着頭往前沖有種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南牆更頑強的倔強。
眼角被淚水打濕,眉間的川子深如溝壑,葉聞流顫抖着雙唇:“母親……別走……”他沒有睜眼,似是魔怔了,只是伸着手,嘴裏一遍遍重複着同樣的話:“母親……別走……母親……別走……”
殿裏很靜,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栀子熏香。過了好久,一個聲音才蕩進葉聞流耳中:“在。”
夢中的人那只手猛地頓住,然後他像個即将溺水之人般一通亂抓,無奈什麽也沒抓到。
那只手松了又緊,如此反複數次,像是終于絕望徹底沒了動力,緩慢往下垂去。
垂落的手被一只過分修長的手握住:“在。”
夢中的人眉心舒緩開來,他用力抓着手裏的希望,一刻也不敢松懈,嘴角的笑漸漸揚起,然後擴散開去,像極了邂逅雨露的枯荷。
頭腦混沌,葉聞流記憶中的患得患失終于在翌日下午收了回去。
葉聞流睜開眼,沖入眼中的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房中布置簡單,清雅別致,顏色是統一的黛青色。對面的牆上挂着幾幅畫卷,都是清一色的水墨丹青,葉聞流确信這個地方他從未來過。
“醒了?”
循着聲音往身後望去,葉聞流這才留意到站于身後的人。
俊雅的白袍子,冷淡的目光還有那奪人心魄的好相貌。
是歲華尊無疑。
葉聞流大吃一驚從床上滾到地上,膝蓋磕得生疼,他沒去管可憐的膝蓋迅速跪在地上,神色恭敬謙卑:“歲華尊。”
歲華尊低眼瞧他:“底子太差,回去修行。”
這話……是放過他了?
葉聞流喜上眉梢,起身要走,腳踏出去頭又扭了回來,撲通跪下:“弟子弟子太差,歲華尊若是不嫌棄……”葉聞流咧嘴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不如就勞歲華尊來教弟子吧。”
“嫌棄。”
拜師不成蝕把米,葉聞流心情不暢,拖着凍傷的腿一瘸一拐回了弟子寝房。
丘淺寒在房中鋪床,房門被人推開,他眼前一亮樂呵呵迎上前來,注意到葉聞流的腿又擔憂詢問:“葉師弟,你這腿是怎麽了?”
葉聞流吐出一口怨氣:“丘師兄,風烈可從斂心林回來了?”
“風師兄還要在斂心林再待幾日。”
堵在心口的厚牆終于倒了,葉聞流覺得呼吸瞬間通暢了不少,他咧着嘴笑得得意:“自作自受!誰讓他惹了本小爺?好在歲華尊他老人家英明罰他去斂心林思過。”
丘淺寒扶着葉聞流在桌邊坐下:“葉師弟你就別跟風師兄置氣了,風師兄性子一向如此,其實他也不容易,你們要互相體諒。”
“他不容易?!”葉聞流冷嗤一聲,“那我呢?你葉師弟我就容易?這次因為他我都泡過歲華尊的寒池了?”
“葉師弟此話當真?!”丘淺寒明顯是一種震驚到不能自己的表情,“歲華尊那寒池可是至寒之物,雖然泡在寒池裏對修行有益但弄不好可是削弱仙靈的,更有甚者還有長卧病塌昏迷不醒的。”丘淺寒拉着葉聞流前前後後看了幾遍,确認葉聞流除了腿瘸了些,臉腫高不少,好像沒什麽旁的病症,丘淺寒松了口氣同時又十分納悶,“葉師弟在寒池裏泡了一晚怎的……毫發未損?”
葉聞流趴在桌上不動彈,聽丘淺寒這般說,撐着桌子擡眼哀怨看他:“丘師兄,難道你希望你葉師弟我身受重傷,癱在床上不成?”
“不是這個意思。”丘淺寒慌忙擺手,給葉聞流倒了杯溫水遞過來,“葉師弟,口渴了吧?喝些水潤潤嗓子。”
葉聞流仰頭灌下一碗溫水,挑起眉梢一臉得瑟:“我能全身而退還不是因為你師弟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歲華尊他老人家沒下去手?”
丘淺寒憨憨笑道:“師弟你這樣貌還真管用。”
得了,這一招在丘淺寒身上百試百靈,果真是個呆子。
無垢天的弟子都聽說 ,入門不過幾日葉聞流前後已被送去沐春殿兩次。歲華尊是何人,身為無垢天的仙尊,他既無入室弟子也鮮少參與管教弟子之事,但凡能勞他親自動手管教的弟子十有八九都是頑劣惹事之徒。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個道理在葉聞流身上得到了充分的驗證。丘淺寒本想着可憐的葉師弟初來乍到在無垢天的名聲算是徹底毀了,正想着待會兒見到葉師弟該如何安慰他。
出了房門,瞧見走廊下聚了十來個弟子。丘淺寒走近才看清,這群弟子中間還圍着一人,正是他那四處闖禍的葉師弟,葉聞流。
葉聞流站在衆弟子中間,抱着雙臂揚着臉,面上一派揚眉吐氣的笑:“歲華尊沒重罰我還不是我人見人愛他老人家瞧着順眼?”
衆同門或贊同或搖頭抑或露出一臉的羨慕崇拜,葉聞流又道:“想必同門也知道,歲華尊他老人家一向不茍言笑對待我等小輩更是嚴厲,你們倒是說說若不是瞧着我順眼他老人家能這麽輕易放過我?”
半晌,衆同門不約而同點頭。
“那日聽你說你是當今渌州城內歲王的嫡子,葉師弟你這話可當真?”
一聽這話,葉聞流周遭的同門又聚過來幾個好事者:“就是,就是。葉師弟你若真是歲王的嫡子,為何要來這無垢天修行?難道好生待在王府等着往後襲爵不好麽?”
一同門似是忽然堪破天機,得意嚷了句:“這還用猜?咱們無垢天的葉先生是葉師弟的叔父。葉師弟肯定是思念叔父,來無垢天陪叔父來了。”
對于同門的猜測葉聞流沒有給出一個準确的答複,他咧嘴笑着,随意扯了個旁的話題:“對了,我來無垢天也有些時日了還不知道歲華尊他老人家的本名,不知衆同門可有知曉的?”
那人笑得浮誇有種刻意讨好的意味,好像被葉聞流問話是件多麽光耀門楣之事:“咱們歲華尊本名乙莫年。”
乙莫年,這名字聽着倒是很順耳。
一同門擠到葉聞流跟前,堆起一臉的笑:“葉師弟,你倒是說說我要如何做歲華尊他老人家才能瞧我順眼些?”
葉聞流睨了那人一眼,老鼠三角眼,尖嘴猴腮,看着就叫人堵心,也不知道當初是如何通過測驗留下來的。不過想來似乎也不是這麽回事,入門弟子的測驗标準本就同入室弟子的相差懸殊,這人能混個入門弟子想來也沒那麽難。他拿鼻孔遠遠指着人家的臉,搖了搖頭:“你這臉不行。”
同門一聽急了:“哎,那葉師弟,先天不足後天來補,像我這般沒有好看的樣貌如何才能給歲華尊留個好印象呢?”
葉聞流想了想,再次搖頭:“都說了,臉不行。”
同門:“……”
“葉師弟。”
丘淺寒隔着人群喊了一聲,葉聞流收回目光,朝着丘淺寒熟絡笑笑:“丘師兄。”
“師父讓我帶你去後山練劍,你同我吃過早飯便一起去吧。”
“好。”
日落的光景,葉聞流拖着沉沉的步子往回走,邊走還邊抱怨:“丘師兄你們用的都是上好的仙劍,為什麽我用的卻是這種普通的長劍?”葉聞流賭氣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破劍,“母親從小便誇我聰明,悟性好,今日練了一整天足底都沒能沾劍,肯定是這柄劍有問題。”
丘淺寒安慰他:“葉師弟悟性的确不俗,僅練了一日就能讓仙劍騰空了。”瞧着葉聞流心緒仍舊煩躁,他又補充道,“葉師弟是不知道,尋常弟子做到這一點至少得練半個月甚至一個月,資質差些的練小半年的都有。”
這話聽着很是順耳,葉聞流轉而堆上一臉的笑:“丘師兄,你師弟我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聰明。”
“你若是真聰明今日就該連禦劍都學會。”姚不為聲音不冷不熱的,“風師兄當初可是當日就能禦劍了,你連禦劍都不會,有什麽好得意的?”
“你……”葉聞流想反擊,姚不為擡腳就走似乎并不想同他争執。看了看姚不為離開的方向,葉聞流皺眉,“丘師兄,姚不為去哪兒?”
“該是去斂心林看望風師兄吧。”丘淺寒擡腳就要追上去,“正好,幾日不見我也去看看風師兄,葉師弟要一起麽?”
葉聞流果斷搖頭:“不去!”風烈同他就如姚不為和他的關系,互相看不順眼。
第二日,葉聞流照常去練劍,第三日也是,第四日……
這段時間他的修為頗有進益,簡單的術法能記個七七八八只是這禦劍之術仍未得要領。
第六日,風烈出了斂心林,碰到葉聞流時他正倚在石頭上對人自吹自擂:“同門都知道歲華尊待我與旁人不同,你若識趣,以後下山記得帶些好吃的回來給我打牙祭。”
那同門一直笑着點頭:“這個自然,葉師兄放心。”
風烈認識葉聞流這麽久也算是大體弄清了他的性子,胡說八道,誇大其詞,油嘴滑舌。
“歲華尊怎麽就待你不一樣了?”風烈大大方方走到兩人跟前,笑意深沉,有些莫測,“據我所知歲還尊不是罰你跪着背書還泡了寒池麽?”
本來聽着風烈前頭的話那同門還沒什麽反應,聽到後半截他才算是反應過來:“衆所周知,歲華尊的寒池雖有益于修為但稍微操作不慎還能削弱仙靈,這般嚴重的懲罰都用上了,葉師兄……”同門瞄了葉聞流一眼,“你真的确定歲華尊對你另眼相待?”
“你別聽他瞎說。”葉聞流一擺手打算來個打死不承認,“背書是背過,歲華尊可從未讓我泡過寒池。”
“沒有?”這句話是風烈問的,他忽地一改暴躁的模樣,聲音壓低了不少,“我們可以當面對質。”
葉聞流知道這是風烈在唬他,曉得此事的人除了他自己便是那歲華老頭兒,葉聞流可不信風烈會為了逞一時之快,會冒着被歲華尊責罰的風險胡亂猜測。于是,他挺着胸膛,目不斜視看着風烈,一個字講得無比清晰:“好。”
風烈忽地拱手作禮,态度恭敬,活脫慈禧跟前的太監:“歲華尊。”
驟然回頭,葉聞流的目光不偏不倚對上乙莫年那雙清冷無波的眸子:“……”風烈,算你狠。
那個瞬間,葉聞流恍然大悟!泡寒池這事兒他還跟丘淺寒提過,風烈定然是從老實巴交的丘淺寒那裏套取了消息,可惡!
“你。”乙莫年目光落在葉聞流身上,無波無瀾,聲音冷漠,“随我去沐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