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秘密 頸間突然傳來濕潤的柔軟……

頸間突然傳來濕潤的柔軟觸感,燕骥渾身猛地一僵,雙手握住她的肩,往後扯開了些距離。

唐輕歌懵懂地看着他,紅唇微微張着,委屈巴巴的模樣,像是不明白為什麽要将她拉開。

她已經醉得不成樣子了,應當不是演出來的。

“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麽嗎?”他聲線喑啞地問。

她堅定地點點頭。

“知道我是誰嗎?”他又問。

唐輕歌渙散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茫然,又定定地看了看他,然後才揚起一抹明媚嬌豔的笑。

“阿骥。”她嬌聲說。

下一秒,呼吸被剝奪,屬于他的氣息鋪天蓋地地襲來,侵占了她的全部感官。

他用手托着她的臉,吻得粗暴而熱烈,像是積壓很久的情緒都在這一瞬間傾瀉而出。

溫熱的唇舌攪動着,一切皆由他主導,唐輕歌抗拒不得,也無力抗拒,本就混沌的大腦更是一片空白。

意識迷離間,她的意識正一點點渙散,耳邊只剩他粗重的呼吸和劇烈的心跳聲交織在一起,分不清究竟是誰的。

狂風驟雨間,唐輕歌終于艱難地睜開眼,對上他的視線。

與以往的深沉似海截然不同,此刻,凝望着她的漆亮黑眸中情緒翻湧,夾雜着濃重的欲念,像是野獸終于沖破了牢籠,眼裏只剩他看中的獵物,仿佛下一秒就會将她拆吃入腹。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燕骥,從未見過他動情的模樣,以至于醉眼朦胧間,唐輕歌甚至以為這只是一場夢。

察覺到她幾乎快要喘不上氣了,燕骥才緩緩松開她。

他垂眸看着她因為缺氧而微微漲紅的臉,還有比剛剛紅腫了些的唇瓣,呼吸再次漸漸粗重起來。

看着她大口大口喘氣的樣子,他輕嘆口氣,在她耳邊低聲喃喃道:“怎麽這麽嬌氣。”

唐輕歌将臉下意識地往他的胸口埋了埋,殘存的意識不容她思考太多,連回應他的力氣都沒有。

桌上的蠟燭一點點地融化了,窗外夜色漸濃,她安安靜靜地靠在他懷裏,一言不發,像是睡着了。

燕骥垂眸深深地看着她,目光一遍遍地描繪着她的五官,像是要刻在心底。

這是他第一次放縱自己的情感,也會是最後一次。從今以後,他又會回到他自己的路上,荊棘叢生,屍骸遍地。

而她,這般嬌氣,不該和他這樣的人一起受苦。

良久的寂靜無言,燕骥終于抱着她起身,準備将她送回她自己的院子裏。

忽然,她像是被動靜驚醒了,倏地睜開眼看他,确認是他之後,意識再度松懈下來。

她眼神依舊渙散着,忽然開口問他:“你想不想知道我的秘密?”

燕骥靜了片刻,沉聲答:“想。”

得到滿意的答案,唐輕歌眉眼彎彎地笑開,完全不知道自己此刻在說什麽,做什麽,只沉浸在想要和其他人傾吐秘密的快樂裏。

“那你離近一點,我悄悄告訴你...”

翌日

唐輕歌是被一陣陣頭痛欲裂折磨醒的。

睜眼時,她就已經在她自己的房間了,應該是燕骥把她送回來的。

拜醉酒後遺症所賜,她的記憶徹底斷片了。最後清醒的意識裏只剩下燕骥搶走她酒杯的那一幕。

然後的畫面就是支離破碎的。

甚至最離譜的一幕就是,他在用力吻她,連眼梢都泛了紅,顯然是動情的表現,與平時冷心冷情的模樣判若兩人。

燕骥會那麽主動地深吻她?以前她只是偷親一下臉頰都會被無情地一把推開。

唐輕歌實在很難說服自己這是真的,可如果是夢的話,那未免也太真實了點。

她坐在床上絞盡腦汁地胡思亂想,太陽穴又隐隐脹痛起來。

這時,銀翹聽見她醒了,才終于推門進來,禀告道:“小姐,蘇姨娘來了,正在外面候着呢。”

唐輕歌一下子回過神,忽然想起今日正是和蘇姨娘約好去和皇後的人見面的日子。

得想個法子推了。

她沉思片刻後開口道:“去跟她說,我身子有些不适,讓她先過去,等下我收拾好就立刻過去。若她不走,就讓她進來。”

銀翹點頭應下,轉身出去了。

外面,蘇婉已經等了好一會兒,和皇後的人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偏偏這大小姐日上三竿了還沒起,銀翹這丫鬟又不給進去禀報,說是小姐休息的時候任何人不準打擾。

她只能着急地在院子裏來回踱步,終于等到銀翹出來。

還沒等她開口,銀翹便道:“姨娘,小姐身體不太舒服,說讓您先去,她随後便到。”

果然,蘇婉莫名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麽好端端地就趕着這個時候病了。

她擡腳就要往裏走,“我進去看看小姐吧,不然我放心不下。”

銀翹記着唐輕歌的話,也沒攔她,就讓她進去了。

屋子裏,唐輕歌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憔悴,确實像病了的樣子。

見蘇婉進來,唐輕歌毫不意外,還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

“姨娘,我昨夜染了些寒氣,現在頭疼得厲害,不然姨娘先自己過去吧,讓人等着有些不好,我過會兒好些了就去。”

晾着皇後的人,蘇婉也确實沒這個膽子。她猶豫了下,只好應道:“那好,妾身先過去,小姐若是好些了便快些過來吧。”

“好。”

她回答得篤定,蘇婉心頭的不安消散了些,就連忙離開了,趕去了約定好的那間酒樓,和皇後的人見了面。

只不過兩人左等右等,也沒等來唐輕歌的身影,他們也未曾發現,附近一處隐蔽的角落裏,一個身着黑衣的男子蹲守在那,将一切盡收眼底,又不留痕跡地離開了。

夜裏攝政王府

白日在酒樓裏蹲守的黑衣男子一路來到書房,夜色已深,書房仍有光亮,他敲門進去,恭敬道:“殿下,查到了。”

宣钰端坐于案前,合上手裏的折子,“說。”

“今日在那裏見面的人是丞相府裏的姨娘蘇婉和皇後的死士。”

宣钰神色平靜,像是并不意外,又問道:“送信之人可查出來了?”

暗衛搖搖頭,“送信之人行事隐蔽,委托送信過來的乞丐只知道是個年輕男子,其餘一概不知,查起來有些困難。”

宣钰沉思片刻,忽然說:“不必查了。”

他已經大概知道是誰了。

暗衛不明所以,還是點頭應道:“是,殿下。”

“再多派些人手到茉兒身邊,原本定下的回京路線不變,找人替換她,你親自護送她抄近路回京,越快越好,皇後那裏盯緊些。”

暗衛領了命,再次消失在夜色中。

宣钰仍端坐在案前,桌上的燭火忽明忽暗,将他的面容映的模糊不清。

半晌,他忽的輕笑一聲。

唐輕歌,他果然是低估了她。他自翊心思深沉,卻不想有朝一日,竟然也成了別人手下的棋子。宣钰一直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的身上似乎藏着很多秘密,讓人永遠看不透她的目的。

有趣。

不過,他倒是想看看,她究竟要下一盤什麽棋,又是想要得到什麽。

與此同時,丞相府內

唐輕歌今日到底也沒去酒樓,只讓人給蘇姨娘傳了個話,就說她同意了雇殺手的事。

按照宣钰的能力,恐怕現在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後面哪怕唐茉兒再出什麽事,也大概不會先找她這個靶子開刀了,等他徹底清除了皇後那邊的勢力,再想起來要收拾她的時候,她早都不知道跑到哪裏逍遙快活去了。

很好,這樣進行下去就對了。

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唐輕歌的心情不錯,只不過還沒等她開心多久,又收到了一封奇怪的帖子。

是将軍府送來的,說是将軍之子,也就是當朝國舅爺回京,皇上給賜了個大宅子,是場喬遷宴。

按理說喬遷宴邀請丞相府并不稀奇,可她就是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大概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吧。

将軍之子魏玄,唐輕歌有點印象,也是個跟她一樣是個用來給書裏制造矛盾沖突的工具人罷了,但小說裏卻沒有這段喬遷宴的內容。果然,因為她的出現,有的情節真的開始偏離了原來的軌跡。

丞相府現在只有她一人有資格赴宴,根本無法推辭。

左思右想下來,唐輕歌還是決定去,不過她并不打算單槍匹馬地去。

她剛走到燕骥的房門口,就聽見裏面傳出一聲清脆的碎裂聲,讓人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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