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秋彌。
按原劇情,秋彌這事原沒有陸其琛什麽事,但現在她被徐言錫抓壯丁。秋彌之行,她便逃不得,也根本無法躲。
秋彌第一日大臣布圍,皇帝觀圍檢閱隊伍,到第二日才是真正的行圍打獵。
行圍那日皇帝因旅途勞頓又受了風,身上不适便沒有參與行圍,只讓皇子大臣們去獵獸,并允諾将給此次圍獵狩得最多獵物者一個恩典。
圍獵開始,每個皇子身後都跟着兩三個伺候的人,有負責遞箭的人,有負責收集皇子們打下來的獵物的人,還有負責護衛皇子的人。
陸其琛不出意外負責給徐言錫遞箭。秋岳負責護衛徐言錫,偶爾也負責追殺徐言錫打下來的獵物。
入林後徐言錫射中一只白狐,但那只白狐腿腳頂利索。即便被徐言錫的箭射中了一只腳,還是跑的飛快。
“呲溜”一下便跑了個沒影。
秋岳手腳快,一看到白狐跑了,迅速勒緊缰繩“咻”地一下追出去。
秋岳前腳剛追出去,徐言錫後腳又打了一只野兔,跟着徐言錫伺候的餘下幾人緊趕慢趕,飛快去抓那只野兔。
一來二去,徐言錫身邊只剩下陸其琛一個人。
徐言錫打越上頭,沒一會兒就把陸其琛帶來的箭都用完了。
陸其琛無法,只得折回取箭:“殿下,箭用完了,屬下回去再取一些。”
徐言錫頭也不回,策馬狂奔:“快去快回。”
陸其琛勒緊缰繩掉頭,眼角餘光瞥見三皇子徐成宇躲在一百米開外的樹林裏默默注視徐言錫的一舉一動。
陸其琛留心看了一眼,雙腳用力一蹬,揮着缰繩迅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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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其琛折返後補充完箭囊便往回趕。她進入樹林之後,松了松缰繩,不緊不慢向林中深處前行。
待她趕回,徐言錫還在專注打獵,仿若進入無我之境一般。而徐成宇已經在徐言錫看不見的地方慢慢地靠近他。
陸其琛不着急過去,默不作聲躲在徐成宇左側暗處觀察他和徐言錫。
不一會兒,徐成宇從挂在馬腹邊的箭囊裏取出一支箭,迅速拉開弓對準徐言錫的後腦勺。陸其琛一顆心揪在了嗓子眼,徐成宇瞄準徐言錫的那支弓箭上仿佛有磁石一般緊緊地吸住她所有的注意力。
少刻,徐成宇手中的箭如疾沖覓食的老鷹般飛出去,直指徐言錫。
既然徐言錫要她死,她也屬實沒有必要心慈手軟救他一命。
陸其琛屏息以待,只盼這一箭能順利打爆徐言錫的頭。
徐成宇亦全神貫注的盯着飛出去的箭矢。只是誰能想到徐成宇這厮技藝不精,箭還沒飛到徐言錫身邊就已經像流星一樣無力隕落。
陸其琛氣憤道:“廢物,這都射不中。”
須臾,徐成宇又從箭囊抽出一支箭瞄準徐言錫。
陸其琛靜待這支箭給她帶來她想要的結果,結果箭飛出去,秋岳正好回來看見。
陸其琛搶在秋岳之前大喊一聲:“殿下,小心!”
陸其琛甩開缰繩,駕馬急速前進,在距離徐言錫五米遠時她奮力蹬了下馬镫,用她跑五十米米的勢頭飛沖過去,終于趕在箭矢射中徐言錫之前替他擋下那支箭。
箭頭擦過她的左臂,她頓覺左臂火辣辣的,一陣短暫又深刻的刺痛感直沖腦門。因為慣性,她的身體繼續撲向徐言錫,直到撲到徐言錫身上。
陸其琛抱着徐言錫轉了一圈,自己後背朝下,二人從馬背滾下去扭在一起。
早在陸其琛提醒他有危險時他已經注意到那支朝他飛來的羽箭,騎馬要躲過去。誰知道陸其琛一個飛撲,直接将他撲到在地,幫他擋下根本射不中他的飛箭。
二人就這麽抱着在地上滾了一圈。
陸其琛雙手擋在胸前壓在徐言錫身。
陸其琛問他:“殿下,你沒事吧?”
徐言錫沒受傷,只是剛才滾的那幾圈咯着身上的肉,有點兒不舒服。他蹙眉搖頭:“沒事。你打算這麽在我身上趴到什麽時候?”
陸其琛愣怔,臉上漸漸爬上一點兒不顯眼的紅,難為情地爬起來。
雖然徐言錫沒受傷,但适才他們摔下馬背,她是後背先着地,結結實實磕到了後背,這會兒稍稍一動,她便疼得眉頭眼睛都鄒成一團。
陸其琛顧不上疼,猛地坐起:“殿下您沒事就好。”
徐言錫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本來也沒事,要不是你撲過來,我也不至于摔這一跤。”
陸其琛不解:“啊?”
徐言錫目光越過她,落在他那匹馬前方兩步遠的地方。陸其琛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那支箭孤零零地掉在地上。
确實,他躲得挺快的。如果不是她撲過來,他們兩個也不用摔這麽一趟。
徐言錫朝她伸出手,她猶豫了一會兒,拉住徐言錫的手站起來。
徐言錫搖頭無奈道:“你啊,太沖動。”目光一瞥,他看見她左臂上被劃開一道口子,鮮血染紅了她碎裂的衣料:“你受傷了?有沒有事?我找人給你看看。”
說着,徐言錫上手扒拉她的左臂,檢查傷口。
陸其琛低頭看了一眼:“沒事。”
秋岳姍姍來遲,着急道:“殿下。”
徐言錫道:“我沒事,你送他回去找個太醫看看。”
陸其琛忙道:“不用,不用,小傷而已。不敢耽誤殿下狩獵。”
徐言錫道:“不耽誤。”
三人還在讨論送不送陸其琛回去治傷一事,徐成宇駕馬而來。他停在三人身邊,高高坐在馬背上,目光下視。
徐成宇故作抱歉狀:“二哥,對不起,對不起。才我看見一只貂竄過去,射了一箭,不想沒射中反而差點射中你。二哥你有沒有傷着哪裏?”
做戲就要做全套。
徐成宇假裝擔心徐言錫,前前後後看了徐言錫一眼,确認他身上是否有傷。
徐言錫道:“不曾傷着我。三弟箭法一向不錯,今兒是怎麽了?”
徐成宇得意地指着自己打來的獵物:“許是打了這許多,手有點些酸了。”
徐言錫淡淡道:“是麽?三弟下次可要小心些,看準了再下手,否則打草驚蛇,什麽都得不到。”
徐成宇道:“二哥放心,下次我一定看準了再動手。”徐成宇轉而看向陸其琛:“二哥治下有方,秋岳已是數一數二的衷心,現下又多了這麽一個可以為二哥舍身的人。三弟可真是羨慕二哥。”
徐言錫客氣道:“三弟說笑了。三弟要是有心,想要什麽沒有?”
徐成宇笑笑,他吩咐秋岳:“煩勞秋大人把地上那支箭拿過來給我。”
秋岳二話不說轉身撿起箭羽,他留心看了一眼,發現箭柄有一個“成”字。秋岳不做猶豫,回轉身把箭遞還徐成宇。
徐成宇和陸其琛都離去後,樹林裏只剩下徐言錫和秋岳主仆二人。
秋岳不服道:“殿下,三皇子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徐言錫道:“誰說他不是了?”
言罷,徐言錫撇下秋岳走向左前方。他停在一棵槐樹下蹲下去,從雜草堆裏撿起一根東西。秋岳舉目看過去,細一看才看出來那是另一支箭羽。
秋岳急道:“殿下,這是?”
徐言錫仔仔細細看過箭身,上面沒有任何一個可以顯示箭羽主人的信息。
秋岳狐疑道:“這莫不會也是三皇子落下的?”
徐言錫沒答話,算是默認。
“殿下,三皇子狼子野心,不能再如此放任不管。”
徐言錫起身将東西遞給秋岳:“收起來。常在水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這事不用我管,他太急于求成,自個兒已經露了痕跡。”
陸其琛到醫工那兒拿了點藥膏回帷帳自己敷。
她手臂的傷不嚴重,只擦破了一點兒皮,但因為流的一點血把破裂的衣服口子染的亂七八糟的,所以看着恐怖,讓人誤以為嚴重。
陸其琛脫下外衣,把藥膏灑在傷患處。
不知道方才秋岳有沒有看見她坐視不理的樣子,如果秋岳看見了,現下他們主仆二人對一對口徑,徐言錫一定不會放過她。
陸其琛苦惱不已,她到底為什麽會這個不屬于她的亂局裏越陷越深。
帷帳外,擊鼓聲起。
陸其琛匆匆換上新衣服撩開門簾出去,正好遇上徐成宇縱馬飛馳而過,簡直就是行走的“春風得意”。
徐成宇和他那匹馬揚起的灰嗆得陸其琛連打連咳了幾聲,差點沒給自己咳出肺病來。
徐成宇堪堪停在皇帝駕前,徐言錫緊随其後而至。
可以想見,又是一堆亂飛的塵土打她眼前掠過。得,她又吸進去一堆廢料,她簡直快趕上古代版人形空氣淨化器了。
經清點,這次圍獵徐成宇共打了二十只野兔,八只貂,一只鹿,三頭野豬,一只狼,乃是今次圍獵的佼佼者。
皇帝誇了他兩句,問他有什麽心願。
徐成宇毫不猶豫,直截了當道:“兒臣想請父皇賜婚。”
皇帝原以為他會求珍寶,求殊榮,沒想到竟是要他賜婚。皇帝問他:“你說說你看上了哪家姑娘?”
“宋将軍之女宋玉君。”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下午6點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