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輾轉一生,心事不提,死後也無題
北齊都城在北方,但是離着萬秋近。
司空閑想着來了這裏就可以跟蘇錦見面了,心裏還挺高興。至于鶴景樓和陸婉說的是不是真的,經過了半年的冷靜他也已經不是那麽在乎了。若是說他過去活着只為了傾覆鶴景樓的王朝,這個目标已經實現了,死也死過一次了,很多事都看開了。
然而他還是誤會了。萬秋雖然打回來了,但戰事并沒有結束,無論他再怎麽寫信要求參戰蘇錦的回複都是不行。過了沒半個月,藍歆塵也回來了。
司空閑找他打聽,“你怎麽也回來了?萬秋一切順利嗎?”
“順利啊,匈奴人冬天最難熬,今年又下了好幾場大雪,他們凍死餓死得不少,如今已經分裂為兩派開始內鬥了。”
司空閑聽了稍稍放心了,就問到他關心的另一件事,“那我就放心了,陛下也該快回來了吧?有句話我不知當問不當問。”
藍歆塵道:“有的話不能問出來,如果他真想害你你還能活到現在嗎?”
司空閑抿嘴苦笑,“我也知道猜疑不對,可還是總想知道。”
藍歆塵搖搖折扇嘆道:“所以說做人啊,難得糊塗。”
司空閑被他一番話擠兌地無言以對,又調笑他,“你這輩子是糊塗不了了,你和小林怎麽樣了?”
藍歆塵眼底一柔,笑吟吟道:“你醒來那天小林突然跑來問我你和陛下到底是怎麽回事。”
司空閑想起那次尴尬地問,“那你怎麽答的?”
“都二十年了,我當時不知道怎麽想的,就跟他說了。”
“然,然後呢?”
“他就送了我這把折扇。”
司空閑看着他新換的折扇,扶額沒忍住笑出聲來,“不錯,恭喜你了。”
藍歆塵又道:“這次我回來也是向你告別的。”
司空閑想想也明白了,如今天下已定,他也醒過來了,藍歆塵實在沒什麽理由留下了,也就沒挽留,而是笑道:“以後保重。”
“你也保重。”藍歆塵又笑笑,認真地說,“既然我要走了,就把原來那把扇子送你作紀念吧。”
司空閑連忙婉言拒絕:“你自己留着吧,畢竟等你你窮了古董還值不少錢,這樣吧,我請你喝酒算作踐行了。”
他們很久沒一起喝酒了,藍歆塵當然說好,可付錢的時候藍歆塵才知道司空閑因為平時都被關在宮裏,所以根本沒錢。而且病了一場後稍微沾點酒就暈暈乎乎的找不着北了,更不用指望讓他洗碟子還債。藍歆塵不由嘆自己這位兄弟就愛吹牛,最後是他付了賬還把司空閑送回去這才離開的。
“連正式告別都沒有……這樣也好,難道說了再見就不會再見了嗎?”
司空閑看着門被關上,縮在被子裏把自己縮成小小一團,“以後我沒有朋友了……蘇錦……”
匈奴內鬥得厲害,藍歆塵走後沒兩天蘇錦就回來了。鶴林直接被藍歆塵接走了,去了哪裏沒留音信,不過他想蘇錦應該都知道。
蘇錦回來後在宮裏到處沒找到司空閑,問了宮人才知道他去皇陵祭拜去了。
皇陵裏葬的是齊國歷代先祖,不過也為了安撫衛國的百姓,有過去衛國的皇帝,蘇錦猜測他是去祭拜皇兄去了。
說起他皇兄,蘇錦就想起小閑只在剛認識自己的時候說過,“真羨慕你,有娘親寵着。”
他問:“小閑沒有娘親嗎?”
司空閑就說:“我有個哥哥,是我唯一的親人。”
蘇錦想齊國君自盡已經四年了,他應該是去祭拜自己皇兄了。卻遠遠地看到他坐在墓碑邊上,對着那塊沒有題字的墓碑發呆。
那正是齊高祖的碑,裏面什麽也沒有。
蘇錦心裏一緊,蘇錦大步走到他他身後将他撈進懷裏,他穿着厚厚的絨毛外衣,幾乎要裹成一個球。他之所以這麽老實還是因為不久前因為蘇錦在萬秋聽說他又染了風寒,就關了他五天不讓出門,讓他好好養病。
司空閑一開始氣得不行,心想簡直不講理!難道染了風寒也是他的錯嗎?他也不想的好嗎?
于是他消極抵抗,拒不吃藥。可是等關到第五天的時候風寒自己好了,他以為馬上就可以出去走走了的時候,蘇錦的意思再次傳達下來,大約是看表現還得延期五天,讓他自己想為什麽。
司空閑反省了五天,終于想明白了。
這件事的确是他錯了。
因為蘇錦,并不是一個可以講道理的人啊……他怎麽就忘了呢?
照蘇錦的邏輯應該是這樣的:你染了風寒就是你的錯,自己犯了錯還敢犯倔?老子沒空跟你講道理,當老子的武功是白練的?
他自認無法糾正蘇錦的想法,所以只能盡量避免“犯錯”了。
效果怎麽樣不知道,反正蘇錦看着他裹得毛茸茸的心情不錯,抱在懷裏那些毛一下子就陷了進去,軟軟的手感很好。
司空閑斜了他一眼,蘇錦擦擦他的眼角問道:“怎麽還是發紅?”
司空閑警惕地盯着他,恹恹道:“不知道!”
“我只是問問,你發什麽脾氣。”蘇錦笑了,嘴唇挨過他的側臉,低聲道,“你的信我都看了,我知道你很想我。”
簡直不要臉,司空閑瞪着他咬牙切齒,想了想還是忍了,推了推他道:“別鬧,高祖看着呢。”
“有人看着?”
蘇錦将他壓下,開始啃咬他的耳垂故意氣他,“這麽刺激,更想了……”
“!你給我閉……唔!……”
蘇錦手抵在他腰間威脅道:“叫聲好哥哥就放過你。”
“呸,不要臉!”
看他還敢頂嘴,蘇錦作勢要解他衣服,還自語道:“不願意算了,在皇陵裏做多刺激啊……”
“蘇錦!”
“怎麽了?”
“……好哥哥。”
“乖。”
蘇錦本來就是吓吓他,看他聽話了就吻吻他的唇,結果被司空閑狠咬了一口。可能是他牙太鈍,也可能是蘇錦皮厚,沒有流血,反而整個人被蘇錦扛了起來抱走,還受了幾句嘲笑,“聽說你最近胃口不錯,胖了點,沒以前那麽輕了。”
“關你什麽事!”
“就是牙不大好。”
“你老了也這樣!”
“可惜還得管我叫哥哥。”
“……不要臉!”
“哼,我要的是哪你一會就知道了!”
司空閑看了一眼原來站着的地方,敬了他一碗清茶。撥亂天下,卻又将四分五裂的中原重新一統,縱觀一生有功有過。那些苦楚從來都不提,到底是非對錯就像這塊碑一樣無題。
司空閑将頭埋進蘇錦懷裏喃喃道:“你一統中原,打退匈奴,算是大功一件,是要升仙的。我造孽太重,恐怕要下地獄。”
“原來你已經在想我們來生的事了?”蘇錦聽了很高興,把他扔到床上,還沒等他爬起來就壓了下去,在他耳旁柔聲道,“那我下半生就多造點孽,你多積點德,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司空閑毫無反抗之力地被他脫了衣服,還主動摟着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商量道:“這是你說的,來年再次交戰的時候可以讓我參與嗎?”
他頭次服軟,蘇錦那個好字差點就說出來了,但還是忍住了,裝作不為所動的樣子漠然道:“這個再說。”
“為什麽?我只是想幫忙……”
“你還敢問為什麽?!”蘇錦馬上冷着臉兇他,“你看看你入冬以來病了幾場?上次還不吃藥,我很擔心你知不知道?”
說着在他腰上狠掐了一下,“要不是我脫不開身,早就回來親自教訓你了,還敢不吃藥?你是不是覺得我治不了你?”
司空閑被掐疼了,想往裏面躲,結果被拖着腳踝拽了回來,還被扯去了褲子。司空閑欲哭無淚,這還是他知道蘇錦就是那個小不點後,頭次在自己清醒的時候做那件事,他怎麽樣都覺得尴尬,弱弱地想拉起自己的衣服。
蘇錦不但沒如他願反而扯去了他的亵褲,毫不客氣地他後臀上扇了一巴掌。
竟然被自己看着長大的小不點調戲了,簡直是奇恥大辱,司空閑又急又氣,拼命地反抗。蘇錦這麽多年來苦練武藝不是跟他打鬧的,直接把他手往後一扭用衣帶反綁起來,開始司空閑還能撲騰兩下,後來越捆越緊,他整個手臂都牢牢地固定在背後。
蘇錦把氣勁凝于指間,只一劃就把他衣服給報廢了,司空閑吓得愣了神,蘇錦就把他掀了過去,按在膝上朝着他的臀瓣又拍了一下。司空閑這才反醒過來自己是有多傻,總能把形勢變得更糟,他已經感覺到了蘇錦腿間的堅硬了。
蘇錦還冷冰冰地問:“知道錯了沒?”
……他做錯什麽了?!
司空閑寧死不屈,咬着唇不吭聲。蘇錦就毫不客氣地拍了兩巴掌,司空閑疼得淚花都冒出來了,蘇錦用力地抓着他的臀瓣揉捏,笑道:“看來還沒反省。”
“放開……”
司空閑終于出聲了,結果反而被面朝下壓緊被子裏,蘇錦的将他的小球托在手心稍稍摩擦,他的手不滑,帶點薄繭,司空閑被摁着悶聲嗚咽了一聲,沒多久就起了反應,他自己并攏雙腿想擋住,反而被蘇錦翻了過來壓下去狠吻。
他一放松,就被蘇錦輕易地掰開雙腿将手指刺入,司空閑小小地掙紮了一下,道了聲,“別……”
蘇錦一邊摸他的乳.頭讓他放松,一邊耐心地将手指推入,找尋那一點,他的手指在腸壁內稍稍一動對司空閑就渾身緊繃了起來,根本放松不下來,眼睛還幽幽地盯着他,有點可憐,有點警惕,像只被捆好了待宰的小羊。
蘇錦看他一臉被欺負的模樣,心一軟給他解開了束縛,司空閑還以為他良心發現了,結果蘇錦命令道:“自己捏那裏。”
司空閑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睛,淺色瞳孔如琥珀般,有光在流。
蘇錦見他沒反應過來,就拉着他的手移到他自己的胸口,笑嘻嘻地威脅道:“這幾天看你表現不錯,說不定可以考慮帶你去,不過嘛……”
司空閑咬牙切齒地橫了他一眼,老老實實地輕捏住自己的乳.頭,一下子怪異的感覺占據了思維,蘇錦還不滿意,指點道:“用力點,扯住往前拉,對,就這樣不許動。”
司空閑感覺到插入後.穴的手指變成了兩根,很久沒被侵犯過的甬道還有點幹澀,蘇錦就在他不知何時翹起的分身上撸動了兩下沾了點粘液當做潤滑。司空閑心裏罵他,他進入的那一刻渾身連着腳尖都繃緊了,蘇錦在他微微揚起的脖頸上輕咬了一口,含住他的喉頭道:“反省。”
“反……省……?”
蘇錦慢慢地抽出一點,又狠狠地頂入,司空閑整個人都軟了下來,什麽都握不住了,蘇錦也沒管他,九淺一深地在他體內抽插,每次都挨過敏感的那點,就是不撞擊那裏,司空閑在床事上從來掌握不了主動性,只能被他控制住欲望,半睜着眼睛無聲地求饒。
眼睛都蒙上了一層霧,看他都對不準焦點,蘇錦見差不多了,就又重複了一遍逼問他,“反省了嗎?”
司空閑聽懂了,沒命地點頭,“別……別欺負我了……”
“反省了什麽?”
“我,我錯了!……”司空閑見他又朝自己深處猛刺,幾乎要承受不住,想去撫慰自己的下.身又被壓住不允許,只得含淚輕聲道:“我不該……生病……嗚嗚……還不吃藥……”
“以後呢?”
“不敢生病了……”
看他被屈打成招,被逼着颠倒黑白,蘇錦這才稍微滿意,朝他那一點頂撞了幾下,司空閑咬唇咽下那聲呻吟,顫顫巍巍地洩了出來。
然而蘇錦馬上将沒了力氣的他攬進懷裏繼續頂弄,司空閑被操得嗚嗚咽咽,蘇錦一邊在他體內沖撞,一邊道:“記清楚了沒?我是蘇錦,也是蘇隐,是你愛人,以後只能我保護你!”
司空閑軟軟地應了,主動環住他脖子,感覺到蘇錦終于在他體內出精,他被刺激得閉上了眼睛。等喘了半天緩過來睜開眼睛的時候剛好和蘇錦的視線對上,眼裏只倒映着彼此,他什麽也沒說,兩人慢慢地靠近,交吻。
不需要再去問那些話是真是假了,跋涉在紅塵中,能有一個相濡以沫,一路相伴的人,他又怎麽能去懷疑呢?
蘇錦抱着他沐浴後天還沒黑,這時有人來彙報南方的情況了,司空閑連忙起身,垂手站在一邊,不敢僭越。
“陛下,就在昨日,陸婉分娩的時候難産死了。”
蘇錦表現地很平靜,問道:“那孩子可還好?”
“孩子死活生不出來,就在她咽氣的時候感覺到肚皮下還有凸起在動,那大夫就大着膽子剖開她的肚子,竟然是個活着的男孩。可是……”
司空閑聽了心裏感慨不愧是陸婉的孩子,和她一樣頑強的生命力,但沒有插話,只低頭聽着。傳信的人來的匆忙,喘允了氣才道:“可是孩子後來被禦北王和藍公子帶走了……”
蘇錦臉色驟變,“你們不會攔着?”
“小的當然攔了,可禦北王那戰力誰能打過啊。”
蘇錦手攥緊,過了一會才淡淡道:“下去吧。”
那人問:“陛下不派人追回嗎?”
蘇錦道:“以後再說……對了,好好的她為什麽會難産?”
那人答:“大夫說好像是四年前受過一次重傷,傷了任脈。”
司空閑眼睛閃了閃,不知道在想什麽,蘇錦不經意地勾唇笑了一下,“朕知道了,下去吧。”
待人都撤下,兩人也沉默了良久,還是蘇錦主動開口,“你怎麽看?”
司空閑道:“藍歆塵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就算換了我做國君,他一樣會走,依我看,這件事就當沒發生吧。”
蘇錦道:“你不怕他将來……”
他後半段沒有說,但意思司空閑明白,就笑道:“他不會的。”
“為何?”
司空閑自信地答:“因為他鬥不過我,而我站在你這邊,他不會自尋死路。”
蘇錦見着他這副狂妄自負的模樣沒忍住笑了一下,“小閑,他覺得伴君如伴虎,你呢?是不是也在心裏防我?”
司空閑馬上打斷他,果然道:“當然不會!”
蘇錦又道:“可我在萬秋的時候聽聞你去見過鶴景樓了,我不知道他跟你說了什麽……”
“鶴景樓的話誰會當真,我傻嗎?……好吧,其實我稍微懷疑過,但仔細想想,就算你做幾件對不起我的事,我又怎麽會傷害你?”
“可我怎麽會做對不起你的事呢,小閑。”
蘇錦彎彎眼眉,露出一抹笑容,拉他到身邊吻了吻,命令道,“你答應我,陪我一起守護齊國,不許離開,包括生死。”
司空閑猶豫了一下,垂眼将目光落在他的手上,輕輕蓋住他的手背,認真道:“我過去做過很多傷害過你的事,到現在都覺得無法彌補。太重的誓言我不敢輕下,不過我現在保證,與你一同守護大齊二十年。”
二十年,應該也夠把北齊推上盛世了。
蘇錦還算滿意地摸摸他的頭。
沒過幾天南部派來的傳令使離開皇城後路上被劫殺,不過這件事已經沒人關心了,絲毫沒有驚擾到聖上。
【正文完】
結局留點想象空間吧
我安排的是小陸是将軍放跑的,怕小閑将來不需要他了
毒藥是皇帝喂的,皇帝死不悔改還撒謊
将軍還讓人繼續騙小閑,然而小閑早已看穿了一切裝糊塗其他想象合理也可以,後面可能有點小時候的番外,也可能沒有,總之祝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