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只緣身在此山中(二)第一更

說三件事情:

1非常非常抱歉,我這周出門去進行生日旅行了,一個人出門旅行肯定就不能帶太多貴重東西,所以我沒有帶筆記本,所以一直木有更新orz。這一章是用手機碼字的,但是手機無法上鮮網,所以這一章一直沒有傳上來。

今天剛剛回到家中,於是趕忙趕出來貼更新了。非常抱歉。

下一章正在碼字,應該是今天晚點更新,這次應該不會跳票了,畢竟新章已經寫了兩千字了呢~

2經過我的一番耗費腦容量的計算,決定把八王爺從“ 表叔”改為“表舅”(腦容量太小,親戚關系算了半天@@),他是小攻姜欣元的表舅哦,上一章我也會做修改~~

3今天是我生日,我還很盡職的更新,是不是感動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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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聲凄厲的尖叫,吵醒的并不止是賀文淵和姜欣元兩人。還不等他們搖醒滿手是血的季舒玄,聞聲而來的各色人等就接二連三的奔進了春桃仙居的大門,把案發現場堵了一個嚴嚴實實。

看到自己手下最負豔名的花魁春桃仙子衣不蔽體滿胸是血的倒在地上,老鸨悲啼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在周圍圍做一團的仙子客人們更是六神無主,叽裏呱啦的叫著“殺人啦”“死人啦”,一點用處也沒有。還是姜欣元最先反應過來,先去探春桃鼻息,發覺她尚有一口氣在,趕緊差人去請大夫,因為那細長匕首正插在胸口上,堵住了大半血液,姜欣元不敢貿然拔下,但就讓花魁這麽坦胸露乳的呆著也不太好,他扯下床上的薄被,抖開後仔細遮掩住了春桃的身子。

那邊廂,因為人聲鼎沸擾人清夢,季舒玄悠悠從睡夢中蘇醒過來。他昨日被幾名仙子灌的酩酊大醉,這麽貿然被吵醒頓覺頭昏眼花。

他迷迷糊糊一睜眼,仔細辨認了一下站在他身前的人,看了又看,才問:“欣元,是你嗎?”

賀文淵看他眯著眼睛沖著姜欣元方向左顧右盼的模樣,終於相信這位是真的大近視眼一個,殘留在心中最後那點不滿也飛走了。不過現在正處在命案現場,也沒空讓他走神。

“是我沒錯。”姜欣元壓低聲音,問:“舒玄,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雖然看命案現場中,最有嫌疑的就是左手掌全是血的季舒玄,但姜欣元相信,他既無動機、也無必要去親手殺一個花魁。

“最近我身邊是有些麻煩,昨晚叫你今日來見我也是為了商讨此事。”季舒玄點點頭,眼看著他就要開始長篇大論,賀文淵趕忙咳嗽一聲,提醒自己也在。

睜眼瞎季舒玄果然被驚到了:“這屋裏還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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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文淵:“不止我一人。”他往身後指了指:“您攤上事兒了,您攤上大事兒了。”

季舒玄這才發現,原來幾米開外那些圍做一處的,不是柱子而是密密麻麻的人啊。

三人的說話聲并不大,一開始确實沒引來衆人注意。但老鸨是個眼尖的,剛被人喚醒,一眼就瞅著“兇手”醒過來了。她有如一只捍衛鵝蛋的老母鵝一般,梗著脖子,豎著眼睛,雙手掐腰,眨眼就撲到了季舒玄身上,開始揪著他的領子罵他,一邊罵一邊拳打腳踢,嚷嚷著要他這個殺人兇手賠錢。

嗚呼哀哉,賀文淵看著昏迷在地的可憐春桃花魁為她惋惜。她不過雙十年華卻流落在這淫窟裏,不知受了多少罪。現在差點香消玉損,一命歸西,老鸨卻不為她說一句話,張口閉口只提到賠錢,她的大好年華還抵不上一紙銀票。

春桃的屋裏吵的沸反盈天,老鸨又哭又鬧又抓又撓,根本不聽季舒玄解釋。其實他即使想解釋也說不出任何可信的理由,案發時,只有他與花魁呆在屋裏,按照第一發現人、春桃的丫鬟茹歡(就是姜欣二人趕來頂層時看到的那個癱軟在地吓到失禁的女孩)所言,她一進屋時,就看到春桃倒在地上了,根本沒在屋內看到第三人。

季舒玄現在滿身是嘴也洗刷不清他的嫌疑了,剛開始他還辯解幾句,但在發現老鸨根本就是在撒潑勒索後,根本連開口都懶得開了。他明明是被冤枉的,但因為他擺出一臉冷酷炫的表情,反而讓人怎麽看怎麽有“看誰不順眼就一刀解決對方”的放`蕩不羁殺人狂魔範兒。

龜`公叫來了捕快,也不知塞了多少錢,捕快一來連問都不問,直接掏出鐐铐要把季舒玄帶走。

姜欣元眉頭緊緊皺起,攔住捕快:“……你知道他是什麽身份嗎?”

捕快用眼白看他:“我管他是什麽身份?他殺人了,犯法了,我就要抓他,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也不管!!”捕快力氣奇大,輕易的就格開了姜欣元的手,沈重的鐐铐鏽跡斑斑,邊緣處好似還帶著血色,讓人看著就不寒而栗。冰冷的手環扣在了季舒玄那雙白如皓玉的手腕上,兩相對比,更顯刺眼。

與激動的姜欣元不同,被冤枉的當事人非常冷靜,即使被态度惡劣的捕快推搡,他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好像他此時不是階下囚,而應該是天上仙。

他手縛撩拷,連整理下儀表的時間都沒有,就這樣披頭散發,只著中衣,滿手鮮血,赤著腳從衆人面前緩步經過。不得不說,有那張臉做基礎,即使是這麽狼狽的時刻,他也完美無缺。

在他經過姜欣元面前時,時間倉促只讓他來得及說三句話──

“別跟外人說我的身份。”

“對於我來說,現在牢裏比牢外安全。”

“別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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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姜欣元帶著賀文淵再次拜訪了夙洲府的府尹大人,上一次踏進這裏不過是昨天下午的事情,但在短短一天內,很多事情都改變了。

賀文淵知道姜欣元是為了季舒玄而來,季舒玄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這樣的他卻被以殺人罪名打入大牢,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了那裏糟糕的環境。姜欣元就是過來疏通關系的,探聽一下辦案進展,看能不能得到探視的權利──花魁春桃現正命懸一線,說不定就再也醒不過來了,若她死了,無人知曉到底是誰傷了她,那季舒玄就真的變成了“殺人犯”。現在季舒玄“享受”的正是重犯待遇,說不定還會有皮肉之苦。

這次賀文淵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面對府尹大人一通溜須拍馬,直拍的府尹滿面紅光,腰不酸腿不疼,一口氣巡視全城不費勁了。

馬屁拍到位了,府尹大人也透露了一些口風。

首先,夙洲府大牢現在正申報國家級示範監獄,所以為了創典型、樹新風、立标杆,自從三個月前就不搞行訊逼供那一套了(順便說一句,這個口號為“做`愛崗敬業獄卒、創和諧有愛大牢”的全國監獄整風行動是由八王爺提出),所以姜欣元不用擔心季舒玄受苦。

其次,夙洲府捕快們整體素質不高,以前辦案出過很多起屈打成招的怨假錯案,想靠他們斷案那肯定沒戲。基於這個現象,府尹大人準備給年輕人一個寶貴的鍛煉機會──讓賀文淵與姜欣元一起尋找此案件的真相,但前提是,絕對不能和府衙的捕快們起沖突,畢竟他們只是下屬小縣的縣官,并沒有權利命令他們。

最後,探視機會可以有,但牢房重地畢竟不能随時進出,所以兩人要想探視,只能在每天傍晚的半個時辰進去。

能讓府尹大人松口,姜欣元已經足夠滿意。他相信自己和賀文淵的能力,絕對會早日洗刷季舒玄身上的罪名。

拜別府尹大人後,兩人商量一番決定先行找地方住下。夙洲府是溪南省省會,一年四季溫暖如春,游人如織,兩人尋了一圈,終於在一家客棧裏找到了空房。

“兩位來的真是巧,”小二口舌伶俐:“剛好有客人結賬離開,這可是本店剩下的最後兩間房了!不知您二位是開幾間?”

姜欣元還沒開口,賀文淵就搶先說道:“一間!”

話一出口,他才意識到自己這話多有歧義。見姜欣元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賀文淵面上一熱,趕忙補救:“……咱們這次來夙洲城,沒帶多少盤纏,我是想兩人住一間,好歹能省些費用。”

姜欣元也不知信沒信,只道:“文淵說的是。”

自從昨晚有了親密關系,兩人之間就不再假惺惺的互稱“姜兄”“賀兄”,只是賀文淵面皮薄,被稱呼名字總是臉上發熱。

小二當然不知道兩人間的旖旎,反正兩個大男人同住一房同睡一床也沒什麽,他很熱情的張羅兩人入住,又是倒水又是端茶,非常負責。

晚飯也是在客棧裏解決,倆人沒下樓,随意點了兩道菜,讓小二送到房間裏來,一邊吃一邊讨論。

因為姜欣元心裏記挂著案件,這頓飯吃的是食不下咽。季舒玄之於他,既是知己又是長輩,不管從哪一點來看,他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冤枉。只盼望等到探監的時候,能從他嘴裏問出些什麽有用的信息。

而坐在一旁的賀文淵也不舒服,他一直以來本本分分,兩輩子的記憶加起來,他沒見過血、更沒見過女人的胸`部,這次一口氣看全了,直把他惡心的連喝口水都想吐。

好好一桌菜,兩人都沒吃上幾口。賀文淵幹脆放下筷子,開口道:“既然沒胃口,那就別吃了。”

姜欣元點頭應了。

“我現在有個問題想要問你,你無需開口,直接用點頭搖頭回答我就行。”

姜欣元奇怪:“你這是要做什麽?還不讓我出聲只用點頭搖頭應答?咱們有什麽事不能直接說嗎。”

“你別多廢話,直接聽我的問題就是。”賀文淵沒好氣的瞪他一眼,現在賀文淵是越來越大膽了,以前他是“師爺”時就敢和縣令鬥嘴,現在他成了“縣令夫人”就更威風了。

“好好好。”

“那現在開始──第一個問題,你八表舅季舒玄,是不是在京城特別有權勢?”

姜欣元點頭。

“第二個問題,你之前說他喜歡的男子,我也是認識的,這句話當真?”

姜欣元點頭。

“……那好,你八表舅喜歡的男子是不是禮心?”

姜欣元繼續點頭。

賀文淵不吭聲了。

姜欣元等了他半天也不見他有下文,正奇怪著呢,賀文淵又說話了──

“所以現在關在牢裏的人,不會剛好是咱們華國的八王爺吧?!”

姜欣元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你你你……他他他……”賀文淵的表情真可謂異彩紛呈。他現在都不知該用什麽表情面對這件荒唐事了──好嘛,在華國口碑甚好、推廣過無數利民政策的“最美王爺”,居然是個睜眼瞎,而且現在還是兇殺案的最大嫌疑人,被押入了大牢……這讓他怎麽輕易接受?

其實這個推斷過程并不困難,入手點正是姜欣元那句“他癡戀的男人你也認識”。賀文淵認識的人并不多,而有斷袖之癖的,“剛好”只有一個人。當确定那個人就是禮心後,季舒玄的身份也跟著呼之欲出了。而姜欣元稱呼他為“八表舅”也是一個有力佐證。

其實剛開始賀文淵并沒有想深究他的身份,但是今天早上季舒玄被押走的時候,那句“別告訴外人我的身份”實在是太……裝逼了,根據後世那些小說定律,能有本事說這句臺詞的人,往往都有著非常厲害的背景。賀文淵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自然就猜出來季舒玄的身份。

想想也是,季舒玄要氣質有氣質,要長相有長相,也就只有八王爺這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身份配得上他了。

……不過最近幾個月他賀文淵是不是命犯太歲啊,明明他一直祈禱著不要和穿越人士牽扯上,怎麽碰到的幾個大案子全脫離不了這個陰影啊。

“你要問的就這件事?”姜欣元:“就算你不問我我也會告訴你的。”既然和賀文淵有了親密關系,那他就不需要再藏著掖著身份問題,他會把他的一切都和盤托出,因為對於一對愛侶來說,坦誠相見是非常重要的。

“你以為我為什麽只讓你點頭搖頭,不讓你直接開口啊?”賀文淵敲桌子:“季舒玄不是說不讓你把他的身份告訴外人嗎,所以我才想如果是我問你而你又不開口的話,就不算違背諾言了。”

“你啊……”姜欣元又是感動又是無奈,他拉過賀文淵的手,小心的把兩人的雙手疊在一起,交換著彼此掌心的熱度:“他是說不能告訴外人,但是,你哪裏算是我的外人呢?”

不會說情話的男人說起情話來最動聽,賀文淵讷讷應了,手心都窘的冒汗了。

“既然你管八王爺叫表舅,難不成你家也是皇親國戚?”

“皇親國戚談不上,但确實和皇家沾親帶故。”姜欣元随口說道:“我姥姥和太上皇後是一對表姐妹。”

當初賀文淵也曾是下狠心要科考的,自然也認真研究過皇室家譜,當今聖上和八王爺都是太上皇後所出,而太上皇後娘家人裏唯一嫁給京官的……

“你姥爺不會剛好姓方吧?”

“猜對了。”

賀文淵咽了口口水,真不敢相信自己的戀人居然有這麽大的背景──

“所以一品大員方丞相,就是你姥爺?”

姜欣元笑得眉眼彎彎:“你現在知道自己釣到了多大一只金龜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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