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機關失算盡

“你說你替真龍來找鱗,就是來談情說愛的?”

錦瑟很想自我介紹一番,可人家根本沒看她啊。。

高人估計是看習慣了,也沒有多驚豔,只是嘟囔了一句:“你怎麽可以這麽說我。。。”

“你的衣服呢?”白衣美女冷冷地問。

高人說:“錦瑟姑娘給我洗了。”

錦瑟莫名其妙打了個寒戰,又聽見白衣美女問了句很掉價的話:“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你的?”

錦瑟還沒回答,高人呆了一下,像是忍俊不禁,清咳了倆聲攬住錦瑟一副老夫老妻的樣子:“咳咳,是呀,期雪,你來晚了。”

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怎麽覺得那麽欠扁呢?錦瑟很想踩一腳,可是高人再次巧妙地避開了。

“沒想到你會騙我。”白衣美女很平靜地表達了“沒想到”,

灰衣高人還是吊兒郎當的:“龍鱗我會找回來的,你們再等等。”

“時限就要到了,你不要逾期就好。”白衣美女的內心深處還是很難猜,留下這句話,就走掉了。

灰衣高人興致滿滿,對錦瑟說道:“我們家期雪果然很可愛吧?所以每次我都才喜歡逗她。”

可愛?……

錦瑟膽戰心驚地抓了抓差點被吹散架的衣服松了口氣。。又一次重新審視了旁邊的人——這人就算不像什麽得道高人,恐怕也不會是什麽正常人:“冤枉我懷上女人之子這一點,倒是單純的可愛。”

錦瑟的肚子越來越圓潤了。

高人興許還是個大夫,把她養地肥肥的,感慨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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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命小姐身子用來形容她現在再貼切不過了吧?

不過奇怪的是那個美女也再也沒有回來。

錦瑟有些遺憾,那樣的天人姿色,也真是見一次少一次了吧。

這樣想着,錦瑟問已經很熟了的高人:“高人,你那個朋友還會來找你麽?”

高人乜斜她一眼:“怎麽?見了美女忘了小姐,看上了?你們家那個皇後小姐可怎麽辦?”

“我對小姐的心還是不會變的,但是這并不代表就能蒙蔽我欣賞美的眼睛。”錦瑟跟她呆久了也學會了貧嘴。

高人作勢跑了過去:“敢打我們家期雪的注意,看我不戳瞎你的眼睛~”

這話剛出口,時間空間都靜止了,她二人看上去打情罵俏,卻不知有人已經打翻了五味瓶。

說曹操曹操就到。

美女還是那身衣服,美女還是那麽冷漠,美女還是那個姿勢。

語氣卻更加地讓人聽不出感情了:“君南辭,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回去了?”

高人聽了這話,也收起笑容,輕聲屏氣道:“期雪,我本想晚點跟你說,這次下凡以來我愈發覺得做人真好,我是真的決意放棄得道了。”

看不到表情,只聽見被稱作期雪的美女的聲音遠遠傳來:“你可知你命中有情劫?”

“我自然是明了,亦是多虧了錦瑟姑娘方才懂得自己過不了,事已至此也已經看開。其實得道又算得了什麽呢?不過是成全了千年的修為,到最後還要不是……”

君南辭開啓講道理模式再也停不下來,宋期雪卻覺得異常刺耳:“你明白的可真晚,那你回答我,我該怎麽辦?”

君南辭沉斂了一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低吟道:“我不會阻礙你升天的,那畢竟是你的家...但...”

聞言宋期雪的臉色卻變得更為冷酷,但這次沒有刮風,滔滔不絕的君南辭不知被什麽力量甩出好遠,半空中只聽見一句痛心疾首的呵斥:“住口!”

被喝斥的君南辭果真噤言了,一旁的錦瑟連忙扶起君南辭,看她摔得很重,嘴裏也不禁嘀咕了一聲:“有話怎麽就不能好好說?幹嘛打人啊...”

“我沒事!”君南辭沖她勉強微笑了一下,再順手打去了身上的塵土,“你有孕在身,別亂動。”

錦瑟忍不住啐了一口:“你還真把我供着養了。”

這畫面也着實讓人誤解,讓美人更不能好好說話了:“君南辭,你就是為了這個女人,不肯跟我升天的?”

君南辭還沒答話,又聽見宋期雪自嘲般苦笑了一番:“萬年的修為,豈能允許你就這樣壞在最後一關?反正我尚未修成正果,就由我來代你承受所有罪責。”

招搖的火海瞬間淹沒了錦繡的視線,幾乎只是一瞬間,滾滾的濃煙跟随着可怕的怒氣翻滾着吐露血紅的火舌,分開了依偎的兩人,錦瑟被火海包圍,劇咳不止再講不出話來,而被隔開的君南辭,也只能焦急地用衣布撲打着火焰,對着突如其來的狀況幹瞪眼。

“宋期雪!”

宋期雪泯滅了理智,再也聽不到君南辭焦頭爛額的呼喚,

絕望,悲傷,嫉妒。這些早就不該有的情感蠶食着她,逼迫她入了魔怔。

去死吧,都去死吧,君南辭要是不願得道,宋期雪升天又有什麽意義?

這千年的努力,到底是為了什麽?

短短數月她就可以忘記曾經刻苦銘心受過的痛楚愛上另一個人,但宋期雪不一樣,君南辭思念着那個女人如出一轍的憂郁表情,她在也用不了又一個千年去假裝不在乎了。

還好天邊那朵祥雲來得及時,降低了火勢,但肉眼可觀視線所及也變成了一片廢墟。

“宋期雪,你可知你犯下滔天大罪?”祥雲之上,正是那補天造人的女娲娘娘。

宋期雪像是失了七魂六魄,目光空洞地看着被她夷為平地的殘局,并沒有答話。

“我命你下凡積德,沒見你捕得妖怪,倒是跟君南辭學會了闖禍!”女娲娘娘語氣頗重。

“女娲娘娘,是南辭的錯,南辭沒有把話說清楚,才害地期雪出手累及無辜,求女娲娘娘高擡貴手,南辭願代期雪受過……”君南辭跪下磕頭。

“不關她的事……”宋期雪終于開口,話語卻是冰冷地絲毫沒有溫度的,“此事是期雪戰勝不了心魔所致,還望娘娘開恩,期雪願再世為人,經受磨難,重新修讀以償罪責。”

“這是注定分不了你們的三世情緣?”女娲感慨萬千,“那女子生死由天,只是你二人都逃不掉輪回因理。只盼你們此生不要再糾葛難堪了便是。”

語畢三個身影皆于林中遁去,不過片刻,女娲又信紙一揮撥開雲霧,看到一行車隊進入了原地。

精雕細琢的妝容已經完全被淚痕融解掉,蒼白的下唇幾乎要被咬出血來,那具已經強大到所有人都以為無懈可擊的身體,在看到這場荒蕪的廢墟之後,終于也開始不可抑止地顫抖起來。

“皇後娘娘...”有随行的太監尖着嗓子叫喚,“山裏更深露重,小心凍壞了身子,宮裏有人傳皇上得知貴妃之事病危在床,是不是要連夜趕回去...”

“你們先都退下吧。”月光下的眸動了動,那太監還是沒有罷休的意思:“這林中詭異,危機四伏,皇後娘娘三思啊!”

杜剪蔁語氣裏多了些威嚴:“本宮不喜歡說第二遍。”

軍隊領到吩咐也只退了不出百米,步步為營忠心耿耿地觀望着。

而步履闌珊的杜剪蔁,碰到已成灰燼的欄杆,晶瑩的淚珠也終于從紅腫的眼眶裏滴落下來,滴落到手指上耀眼奪目的綠色翡翠上面,她一開口就全是哭腔,再沒了之前的半點斜睨天下:“錦瑟...你說過會等我的,為何不等?為何食言?為何丢下我?”

不管她怎麽說,錦瑟都聽不到了。

再不會有個女子,期期艾艾地看着她的背影,以為前面的人一轉身,她就低頭,就能一輩子藏着那份患得患失的仰望。

一個渺小地小身板不知道什麽時候走近了,揉了揉眼睛,只覺得這身富貴逼人的裝扮實在不像本地人。

但還是沒有畏懼地拽了拽她的袖子:“哎!”

兩歲的小姑娘丢了重要的東西,不知死活地搖晃着當今的皇後娘娘,再很不禮貌地撲扇着清澈見底的大眼睛問:“您看見了我的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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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姑娘的容貌已經恢複地差不多了。”祝融騰雲而至,向女娲禀告道。

女娲點頭示意:“南辭下凡之時我千叮萬囑切勿多管閑事,沒成想纰漏出在向來理智的期雪這裏。”

祝融知曉這說的是錦瑟被篡改命數,也不知這将死之時勉強成了活死人是福還是禍。方才問:“只是南辭不惜借壽倆年,只為了在期雪之前遇見唐雨霖...她這麽做是為了什麽呢..”

“宋期雪一念之差犯下滔天大罪,已被打成原形。至于南辭...”女娲看他一眼,知道他是擔憂好友狀況,“為了代宋期雪受情關。”

“代期雪受情關?期雪的情關不是...”祝融話說到一半又住了口。

女娲悠長地嘆了一口氣:“你別看我...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希望這一世,她們能認清彼此的心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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