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密語藏真意

“你剛剛跟那個臭滑頭竊竊私語說的什麽壞事呢?”走了半路,狐貍精還是沒忍住,對前面提着大包小包絲毫沒覺察到或者說覺察到也不想多事的女人質問道。

醋意橫飛,毫不掩飾對她的不解風情很有意見。

道士并沒有回頭看她,只是聲音遠遠傳來:“你還問我,怎麽不說說你的銀子又是拿什麽變得,枉人家一片好心熱情招待,你卻害得他又要被老板罵。”

“怎麽啦,你心疼?那你怎麽不去戳穿我啊?”狐貍精撇嘴,可惜道士沒有回頭,所以看不到這樣嬌俏表情。

理虧,還是結巴了:“現在也是急用..待我有了儲蓄,定會登門致謝償清債務。”

“哼,真是死腦筋。那個臭男人一臉色胚相,盯着你都眨都不眨的,一看就是有意思。還登門致謝,本姑娘送丫一塊石頭已經是夠便宜他了。早知道你要登門致謝,我就應該直接砸他臉上!”狐精沒那麽好素質,忿忿發洩完畢,坐在雪地裏不動了。

道士雖不回頭,但聽那緊跟着的腳步停了,也是奇怪地回頭看她,姣好的柳眉有些難看了:“樂絮樓,你又想幹嘛?”

看來這樣子的場景在兩人相處中已開過先河了,狐貍精扭過頭去,鬧脾氣:“我冬眠不行嗎?你管我?”

拿她沒辦法,道士把劍卸下來,連着抓來的藥包一起塞到了狐貍精懷裏,在她扔掉之前,快速分別穿過她的膝蓋和脖頸,整個人從雪地裏抱起:“敢亂動下試試?”

突如其來的動作很有效果地讓不安分的狐貍精安靜了下來,可嘴裏還是得理不饒人:“景兆蘋,你少來這套!”

說着準備拆藥包搞破壞,她倒要弄個究竟,看看這假正經到底弄了些什麽東西來瞞着自己。

“喂,我不是說了嗎別動它!”

一板一眼的假威嚴。

“我就要,你咬我!”

狐貍精自然是不懼。

“你以為我不敢?哎呦——靠!你這個牙尖嘴利的妖怪!”

Advertisement

想要示威結果被捷足先登反咬一口。

“這到底什麽東西?”

得了便宜還賣乖。

“我去,都被你弄灑了,知道多貴麽!”

吝啬鬼小氣的很呢。

“你不說嗎不說就放我下來我今天不回去了!”

一哭二鬧三上吊向來是女人利器,狐貍精已經将胡鬧演繹地入木三分爐火純青。

“那好,我明天來收屍...”

道士幹脆真的不管了。

“景兆蘋,你要真的敢丢下我,信不信我跟你一屍兩命!”

狐貍精終于怕了。

“蠢貨,一屍兩命不是這麽用的!”

看來威脅并沒有奏效。

又是一場死循環的拉鋸戰。

......

“真是受不了你了...那個藥是給你買的。”

“給我?”

“嗯!”

“哦...這還差不多...”

“現在告訴你了,可以老實一點了?”

“......”

。。。。。。

“不對,我為什麽要吃藥,你這是又拐着彎罵我有病的意思吧?”

“樂絮樓,你哪裏來的那麽多廢話?”

======================================

醒醒睡睡渾渾噩噩下去,君南辭有些分不清夢境和現實。而今日最美好與夢幻的存在恐怕就是宋期雪身上舒适的溫度。

貼着薄薄一層輕衫,卻沒有蝕骨的寒冷,反而因為那一絲涼意很容易就放松了身心。

所以就算早就醒了,但還是閉着眼睛舒服地換了個位置,在宋期雪的懷裏繼續蹭啊蹭,像個溫順的小貓。

宋期雪好像也很樂意這樣,屈起手指理順她蓬松卷翹的呆毛,整個人都軟和下來。

于是把罵罵咧咧的狐貍精抱回來的道士看見了這樣的場景,以為自己瞎了。

這還是那個當初二話不說毫不留情将兩人打下泉鏡受苦的冷血天人麽?

警覺到有人進來,宋期雪身上的那份暖意好像根本沒有出現過,瞬間又将氣氛降到了冰點。

君南辭從她懷中揉揉眼睛醒過來,先是沖宋期雪咧嘴笑了一下,露出兩行潔白的牙齒,再是招招手,懶洋洋地吸了下鼻涕:“師傅,你回來啦?”

景兆蘋三步并作兩步,有些護犢地将君南辭攬在懷裏,準備好的手帕已經送上,君南辭配合熟練的擤鼻涕,發出不太文雅的巨大動靜。景兆蘋這才松了口氣——熊孩子剛剛要是把那麽長一串東西留在宋期雪一看就不好對付的冰山潔癖女身上,自己這幢小宅還被掀了還不是一口氣的事。

這樣想着面上有些讨好的道:“多謝期雪姑娘替我照顧南辭,這也沒什麽好東西可招待你的,南辭又有病在身,實在抽不出空來...”

“師傅!”君南辭抽抽搭搭地打岔,“期雪是我撿回來的朋友,她以後可以住在這裏麽?”

“你說什麽你撿回來的...”景兆蘋面上有些挂不住了,

君南辭撲過來撒嬌道:“期雪救了我,您不是常常教導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麽?她看上去無家可歸,腦子也有些不清白,許多常識東西都不懂,更何況她吃得少穿的也不多很好養活的,您就答應讓她住下吧!”

說完扯了扯宋期雪:“期雪,你也來求求師傅,說讓你留下來啊!”

聞言樂絮樓也奇怪地看了過來,卻見宋期雪并沒有什麽太大變化,只呆愣了兩秒,有些不情願地開口:“讓我留下來。”

哪有人用這種欠錢的語氣求人的啊,這個宋期雪果然什麽都不懂!

君南辭剛想教育一番,景兆蘋與樂絮樓對視一眼,卻松了口:“那好吧...只要期雪姑娘不嫌棄的就好..”

“太好了!”答應來得太簡單,君南辭抓着宋期雪的手一個人傻樂起來,“謝謝師傅!師傅真是個好人!”

這好像...也不像在誇人?

景兆蘋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偷看了一眼宋期雪,然後說:“好了,我去熬藥。”

樂絮樓想起以後可能要跟宋期雪這個冤家同住屋檐下,頓時有些懼怕,來了句“我也去。”

并肩跟了出去。

景兆蘋生了火,樂絮樓還是沒有停止煩她:“喂,你說那個宋期雪,到底安的什麽心?她怎麽會認識你徒弟,還那麽聽話?”

景兆蘋也搞不懂,所以懶的理她,對着方子一付藥下去了,把樂絮樓熏了個夠嗆,又自己想明白了:“我知道了,景兆蘋,你趁我不知道命令君南辭給那魔頭下了藥!今天那個不肯說的悄悄話,就是讨要這蠱惑人心的藥劑吧!”

“你腦子裏裝的都是漿糊嗎?”景兆蘋一邊添柴一邊瞥她,“我要有那個本事當初還會跟你一起困在泉境裏?”

說者無意聽者卻牽動了思緒,樂絮樓盯着紫煙袅袅裏那個專注而冷峻地側臉,聽得出語氣中的真切:“你沒有想過一輩子困在那裏,其實也是一種解脫嗎?”

蒲扇只是暫停了一下很快又恢複了本來的軌跡,切膚的告白沒能融化得了那塊磐石,景兆蘋好像沒有多大觸動般很快接了一句:“不想。”

不大的房子陷入死一樣的沉寂裏,還不夠,趁着樂絮樓沒發作,景兆蘋又補了一刀:“那地方都是些誘/惑和欲/望,全是不好的東西,沉迷于此只會被消磨鬥志禍國殃民。”

“呵,誘/惑麽?欲/望麽?說的那麽高尚,那你們人類就沒有受過這些東西的蠱惑麽?”樂絮樓的丹鳳眼眯起好看的月牙狀,看景兆蘋的目光似乎又入木三分。

又是這種古怪的目光,凜然的妖氣混合在藥味裏,景兆蘋被看得冒出了冷汗,咬牙道:“樂絮樓,我警告你不要亂來。”

“噢!”樂絮樓将發絲撩到耳後,尖利下巴上上淌下幾滴汗珠,再坐近了一點,“人類就沒有欲,沒有望?”

暧昧的氣氛幾乎要讓人窒息了,景兆蘋曉得這是妖術,可依然口幹舌燥,壓抑着下腹的那團火,僵硬着動彈不得,生怕樂絮樓再靠近一點。

而樂絮樓也确實沒有靠近的意思了,隔着不過一掌的距離,景兆蘋整個人都緊張地貼着牆,嘴裏念經一樣地嘀咕:“人類會被誘/惑,所以不可以得到,武聖曾經曰過若想超脫,便要有這種定力。”

沉重的貂皮大衣不輕不重落到地上,濺起小片灰塵,皓清的蔥指若有若無地掃過頸下,劃過一個輕柔的圓圈,很快打開一片暴/露的缺口:“不知道是不是熬藥熬的,大冬天的弄得這房裏好熱...”

“你不要白費勁了,之前是迫不得已,現在你對我施展媚術,也不會奏效了。”分明已經沒了定力,景兆蘋還是強撐着不知道說給誰聽,

樂絮樓故作媚态笑了下,繼續扮無辜:“喔,誰對你施展媚術啦,我可是碰都沒碰你一下。你要是怕,可以出去啊?”

賭氣般,景兆蘋當聞不到空氣中的淫/靡,雖然煽風的手動作又失了節奏:“我怎麽可能怕你,有沒有作怪你自己心裏清楚。”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