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施計使破戒

一根毛茸茸的緞帶随風飄了過來,再然後,控制不住的視線瞥到,一雙長腿交疊着就那樣橫在了旁邊:“你說之前破了戒的人,不就是已經還了俗呢?為什麽還總是自欺欺人裝作一切都沒發生過?這不是假正經是什麽?”

“酒肉穿腸過,戒律心中留...”聲音都有些嘶啞起來,景兆蘋遏制不住自己去想,去看,去懷念,那種屬于旁邊人身體帶給自己的蝕骨的銷/魂。

泉境裏的畫面走馬觀花一樣在她腦海裏回放起來,那種柔軟與狐媚糾纏的感覺,肆意縱情地泛濫,像萬千只螞蟻在噬咬她,跟旁邊那人一件件除去的衣裳一樣,蠶食着她本就搖搖欲墜的意志。。。

很快樂絮樓就脫地只剩下一個肚兜,但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畫面,比全/裸又更甚了幾分攝力,她站在景兆蘋面前的那一刻,就知道那閉着眼睛隐忍着跟所謂的道義鬥争的人,是真的到了決堤的邊緣了。

不曉得是笑她太沒有定力還是自嘲狐媚一世最後栽在一個連喜歡都不肯承認的女人手裏,凜冽的嘴角勾了勾,已是直接面對面坐上了景兆蘋的身,曼妙的胴/體與她貼在一起,隔着衣服摩擦着,刺激着她殘存的感官:“你單知道那前半句,又可知道那破山和尚的下半句是什麽?”

火紅的唇和枯竭的唇碰撞在了一起,就如堆積的幹柴瞬間燃起了熊熊烈火,樂絮樓整個人被反壓在背後的稻草裏,景兆蘋紅了眼睛,将她最後一點阻擋撕扯開,拿出了吻遍她全身的氣勢,喪失了所有的理智,像一個發/情的獸,嘗遍了素食,終于迎來了久違的葷腥。

世人若學我,如同下地獄...

她好像真的醉倒在這具身體裏,失去了分辨是非的能力,哪怕是刀山油鍋,只要能擁有哪怕僅此一刻,也不願再忍受折磨了。

道義與誘惑掙紮着,景兆蘋是沒有溫柔可言的。

絲毫不懂得憐惜地含咬,揉搓,摩擦。再然後是粗魯的進入。

樂絮樓痛在其中,卻也快樂着。

她之前從未想過,做/愛是一件多麽美妙的事情。

無論表面上四書五經頭頭是道的書生,還是號稱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抑或醉生夢死酒池肉林的帝王,所謂的正人君子,到了她樂絮樓的床上,每個人的醜陋都跟着外衣一起被剝去,那種占有的火焰到了頂峰的剎那,失去了所有的防備,總會被自以為收獲囊中的獵物輕而易舉咬破喉嚨,就連死的那一刻,臉上都是帶着滿足的笑容的。

很少有人不中她樂絮樓的媚術,因此遇見一本正經的景兆蘋,就算對方是女人,她也來了興趣。

喜歡逗弄追在後面的她,看連牽個手都會臉紅的小道士一口一個“收了你”結果每次都繳械投降。

當這種習慣成了樂趣,樂絮樓就很少去接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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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不傻,許多妖精愛上人類,總能落個道行盡毀的悲劇結局。

可是那個遲鈍的道士連自己也不自覺地悄悄愛上了她,景兆蘋的眼裏就多了些其他意味。

她好像能理解那些悲劇了,或許能跟喜歡的人相守到老也算不得悲劇。

等她想通了,卻發現景兆蘋的悶騷,簡直固執到了骨子裏,明眼人都看得出那股子呼之欲出的喜歡。卻死咬着不放,非要說什麽我跟着你是為民除害,才不是什麽牽腸挂肚。

樂絮樓忍無可忍了,親手把景兆蘋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你除啊!”

景兆蘋又不幹了:“萬物皆有靈,我不會殺生的。”

“那你到底想怎麽着?”樂絮樓急了,“我都為愛無私奉獻到這個地步了,你總不能讓我自殺吧!”

景兆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樂絮樓說喜歡她的時候,她承認自己是有那麽一點動心的,可是道義又總是告訴她,她追着她說要捕捉她,總歸是一開始為民除害的目的:“你跟我回道觀...我把你交給師傅處置。”

“我才不要!”樂絮樓鬧了脾氣,小女人态撒起嬌,“你就忍心讓我給那些臭道士收了,關個十年八載?”

“我會跟師傅懇求在外面敲木魚,親自為你渡劫。這樣你在裏面要是害怕了,還可以跟我說說話。”景兆蘋商量着說。

其實這樣也好,就怕自己被關着,這個家夥跟說好的不一樣,跟別人跑了。

而且悶在裏面隔着門也見不着面,就不會這樣好玩了。

樂絮樓盤算了一下,又逃了。

這又追了好幾年,直到宋期雪說要把她打下泉境,樂絮樓才知道她已經把景兆蘋想得比一切都重要,生死一線之間想的都是那人為什麽不逃。

她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景兆蘋。

景兆蘋放棄了逃跑毫不猶豫地跳下來,殺人不眨眼的樂絮樓也忍不住感動哭了。

可是出來的那一刻,樂絮樓還沒來得及慶祝,景兆蘋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你看,我們被關了那麽久,回想起來其實也不過一眨眼的事情,所以回去我們跟前輩好好說說,你也是受得起這個苦再重新做人的。”

樂絮樓強詞奪理:“這次是跟你一起關,兩個人肯定沒事了!只關我一個的話,我會悶死的!”

景兆蘋早就想好了:“我在泉境裏戒律盡破,犯下滔天罪惡,已是不可饒恕。自然也是要負荊請罪的,到時候跟長老們說說,求情能與你關在一起也好...”

這人怎麽就那麽死腦筋!樂絮樓倒真想去見見那些長老學習怎麽給她洗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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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入泉境之前,道士追,狐精跑。

後來道士乏了狐精累了,就開始欲擒故縱。

被打入泉境之後,天地就剩下這兩人,磕磕碰碰相處中卻讓彼此的心靠的更近了。

泉境,顧名思義乃萬物之源,犯錯的專門用來閉關思過的去處。

每個人都有心魔,得道高人也不例外。

戰勝了那個魔魇,才能從泉境出去,道行修為更上一層樓。

宋期雪要關的是樂絮樓,所以受罰的只有樂絮樓。

樂絮樓自然是知道這種地方的規矩,但算不出景兆蘋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值不值得自己付出那麽多,又或者看見整個想着怎麽出去的景兆蘋存心作弄。

她樂絮樓本來就不是什麽好人,所以她沒有告訴景兆蘋泉境的測試,開始朝她使壞。

人類夢魇的源頭,無非便是七情六欲。

景兆蘋也不例外。

首先是欺騙她,說泉境裏只有酒池肉林,為的就是破那八戒之條。

景兆蘋死活不應,還真的餓了整整五天五夜。

然後等她醒來就發現那是一個夜晚。

她卧在一個奢華的大床上,而樂絮樓正笑地一臉賢妻良母給她喂雞湯。

于是就這樣被動地一下破了三戒。

郁悶的景兆蘋面壁思過了一陣,樂絮樓一不做二不休找來水果跟他坦白了把肉眼可見的素食藏起來經過,這樣,景兆蘋脫口而出一句:“靠!”

“不妄語”這一條就這樣破碎了。

于是景兆蘋開始鞭策自己不要再着了那詭計多端狐貍精的道,最起碼不殺生,不偷盜,不淫,不飲酒,不香華髻嚴身,歌舞觀聽,這最後五點底線節操她是要守住的。

她與樂絮樓三尺為界,過午不語。

憋壞了那個話痨。

這樣的景兆蘋太沒意思了,樂絮樓幹脆也不理她。

兩個人在只有兩個人的世界裏冷戰,寂寞地可怕。

先開口的是景兆蘋,她看樂絮樓的臉色日複一日越來越差,像是受到什麽病痛折磨一般,終是問了出來:“你是不是有什麽沒告訴我的,光說我,你也被困于此,你要戰勝的是什麽東西呢?”

樂絮樓倒在她懷裏笑得花枝亂顫,翹起妩媚的蘭花指劃過她擔憂的臉龐,語氣輕佻地自諷道:“我是人人喊打的狐貍精,你還怕我被困住?我只是太久沒嘗那交薅滋味,空虛難耐而已``”

景兆蘋被吓得把樂絮樓扔到地上不管了,紅着臉跺腳:“你這人怎得這般不知羞恥!”

“我本就是狐貍精啊,靠陽氣滋陰補腎,那麽久沒吸食恩澤,就跟你不吃飯也只撐了五天一樣,即使我是妖,我也有需要啊。”樂絮樓迷離地看着她,纖細的胳膊挽上了她白皙的脖子,在她鎖骨處輾轉低吟,似訴求,似命令,好大一股欲求不滿的味道:“景兆蘋,給我好嗎?想要...想要你很久了...你明明也是喜歡我的,你看,在這裏只有我們兩個,誰也看不見,為什麽我們總是要這樣折磨彼此呢?”

受到了刺激,景兆蘋下意識地推開她,卻發現用力過猛,或者說那個身體不知何時開始這樣羸弱不堪,昔日明媚光線的臉此刻也只剩下滄桑和孑爾。很不忍心,但亂得很,大腦在轟鳴,理智在戰鬥。

道士最後還是丢下了狐精落荒而逃。

樂絮樓冷笑了一聲,對着蒼穹戚然道:“宋期雪,你厲害,這樣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要跟下一章連着看,不然又很容易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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