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柴房晌貪歡

夜又深了。

沒有任何生物的泉境裏靜的可怕,也小得可怕。

連人的呼吸聲都充耳可聞。

吱呀的木門被跌跌撞撞地粗莽推開,死板地過分的臉龐此刻白裏透紅,潮濕盡現。

樂絮樓的心跳滿了一拍,聞到了酒氣,有些不可置信道:“景兆蘋,你喝醉了?”

“啪!”吊着的酒瓶被摔碎在地上,溫潤的道士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仰天大笑兩聲,個中滋味恐怕只有自己知道:“是啊,我醉了!世人都說酒後失事,是不喝醉了,我做什麽就都可以被原諒了!”

說完已是起身逼了上來,将樂絮樓壓在那張錦繡大床上,發出生動的響聲:“樂絮樓,我為了你犯下女子最不可原諒的淫誡,從此即使世人以’蕩/婦’稱我也不為過,你要怎麽還?”

瞳孔裏的色彩是憤怒,是糾結,最後,那些情緒都不見了,樂絮樓看到,她的眼睛裏,被自己此刻如出一轍的悸動表情裝滿了。

承載着這份厚重,樂絮樓擡身,重新挽住了景兆蘋的脖頸,主動親了上去......

喝醉了的景兆蘋沒有再躲。

與樂絮樓融合在一起的那一秒,伴随着撕裂的疼痛與愉悅,她清楚地聽到伏在她身上的人說:“景兆蘋,你這是犯了偷盜,怎麽可以這樣殘忍地拿走我的心?”

從背後依偎着,兩具同樣美好的胴體就這樣緊緊依偎在一起。

柴火明明滅滅,都要燃盡了。

景兆蘋咬住樂絮樓的耳垂,她很明白之前發生了什麽,或許不怪媚術,就如第一次酒醉之後,她以為人真的能被麻醉了,其實每次與樂絮樓魚水之歡的那種快樂,事後她總能清楚地每一個細節都記憶猶新。

她只是從來不肯承認自己是清醒的,而樂絮樓每次都恰到好處地幫她給自己一個交代。

溫存過後,景兆蘋的情緒宣洩完畢,沾着液的手指疼惜地撫過被自己弄傷的皮膚上的淤青與紅痕,一路往下,落到翹挺透潤的臀部,停了下來:“你的尾巴怎麽...少了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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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茸茸的白毛從面前舒服地掃過,沒了遮蓋,身體就這樣暴露在冷空氣裏,景兆蘋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也是清醒了一點,坐起來,把一旁的的貂皮先給樂絮樓蓋上,再逐漸穿起來自己的衣服。

樂絮樓抓了抓貂衣,看着她蜷縮的背影,伸了伸手,最後又縮回來,換上一副輕松的表情:“那麽久沒有交/薅了,肯定對我的功力有所損害啊~不過現在好多了,怪不得別人常說雙/修經驗加倍!”

“你...”景兆蘋想罵,結果沒開成口,她早就該想通了不是嗎?狐貍精吸陽氣,就跟正常人吃飯一樣平常,一頓不吃餓得慌。

只是每次OOXX都那麽累,都不知道自己的“陽氣”夠她折騰多久的。

呸呸呸這是什麽奇怪的想法!這種事只此一次,以後都不準再發生了才是雖然...雖然個屁啊你還有什麽雖然!

樂絮樓不知道景兆蘋在糾結什麽,只看見她刷刷穿好了衣服,體力很好的樣子,很快就恢複了健氣,才想起竈臺上炖着藥,這下盛了碗出來,吹冷了,跪在稻草堆周圍,給樂絮樓喂了過去:“張口。”

“這是什麽東西?”樂絮樓含了一口,她沒試過這人間的治病東西,雖很苦,但景兆蘋總不會害她。

這次景兆蘋也沒有再瞞:“我讓小二抓了些滋陰補陽的中藥,不曉得對你有沒有用處。但總歸該試試,有用的話你以後不要出去害人了。實在不行的話,我想通了...你我共在一日,我便讓你吸食一日,到死為止。”

她目光裏少有的堅定,照着樂絮樓對她的了解,也是很快明白了意思,感動之餘貼在了她的胸膛上:“傻瓜,你是女子,哪有得我要的那種[陽氣]給我吸,我跟你魔鏡,不是為了吸食你,全是因為喜歡。”

“那你還騙我...”景兆蘋氣了,卻也不忍心推開懷中柔弱的尤物,從泉境出來,也不用自己追了,狐貍精寸步不離地跟着她,像是認定了束手就擒,可當初那種把她交給師傅的心理卻愈發地消逝了。她知道自己這樣做是錯的,可一次又一次地一錯再錯三錯到現在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

樂絮樓的身體每況愈下,景兆蘋終究是放心不下的:“那你..要怎麽才能好起來?”

“就這樣[吸食]你好起來啊~”樂絮樓掀開了景兆蘋的衣服,親吻上那朵含羞待放的蓓/蕾,并不想多說。

景兆蘋嘤/咛了一聲,潮紅着臉道:“難道非要去與男子交...才能...嗯...!別吸了好癢!”

遮羞布下看不到埋首奮戰的表情,景兆蘋只聽見一聲柔地能滴出水來的承諾含含糊糊濕濕嗒嗒地傳來:“不會...今生,我只會與你一人交/薅。”

懸着的心安定了下來,接着整個人也癱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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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狐貍精所言,永遠不滿的欲求就如常人一日三餐,一頓不吃餓得慌。

景兆蘋也是個假正經,每次都半推半就的從了,溫存過後萬般順從的乖戾的樣子總讓人覺得或許這雲雨确實能改變一人的性子。她一方面日夜告誡自己這番沉迷女色與那春宵苦短日高起荒廢早朝的昏君有何區別,另一邊定力卻愈來愈差,常常是人家勾勾手指,她就把訓誡操守抛到了九霄雲外。

自責裏又被這種禁忌刺激着,憶往昔追捕狐精的初衷,就是為收了她,以免她再以美色惑人心智,為非做歹。沒成想最後自己以女子之身中了這起初最不屑的媚毒,甚至能明了那些七尺男兒甘為花下死的風流。

樂絮樓扯她眉毛:“怎麽辦,我好像中了你的毒。成天什麽都不想再做,只想着不斷要你。”

直白的情話說得景兆蘋面上一紅,她很能理解這種感受,卻沒想到那妖嬈一世的狐精,早就嘗遍了這番滋味,怎得也會跟自己這個初學者一樣的津津于此:“我也是...中了你的毒,若是哪日你嘗膩了我,我定會生不如死。”

“我才不會暴殄天物,你都不知道你有多麽美味!”樂絮樓不知她是吃了那些之前被作為“食物”的男人的醋,靈巧地舌頭一勾,舐地身下的人又是一陣激蕩。

“好了,南辭也該醒了。”景兆蘋已是腰酸背痛,不知道她哪裏來的精力竟是要再幹一番的架勢,稍微用力推開了壓在身上的人,端了案上的另一壺藥出去,卻看見棉被被疊好放在床頭,簡陋的房間裏空無一人,只是門外傳來嬉笑聲不絕于耳。

她循聲出去了,就看見雪地裏君南辭不知道披着一件破爛的麻布,與白衣勝雪的宋期雪一起蹲在臺階上用樹枝寫着什麽。

“你說這便是你的名字麽?”君南辭指着地上被刮出來的痕跡,是宋期雪端正寫下的楷體,“你的名字真好聽,沒想到寫出來也這麽好看。”

來了興致,君南辭也提筆在旁邊臨摹了一番,歪歪斜斜寫下“尹口南舌辛”幾個大字,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的:“這是我的名字!”

宋期雪幫她修改了下,這才變成了規整的“君南辭”。

君南辭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撓撓後腦勺:“我不太會寫字,這是雨霖哥..哥教我寫的。”

景兆蘋看笑了,走過來拉了拉她的袖子:“你那雨霖哥哥也真有本事,能把三個字的名字教成五個字的。這水平怎麽考個狀元回來娶你?”

不滿地嘟嘴,被師傅順勢灌了藥進去,小兒大呼:“好苦啊!”

“哭也得喝,讓你大冬天的往山上跑!”景兆蘋寵溺地責怪,看君南辭喝了個幹淨,這才放下空碗。

“我那不是。。。擔心期雪餓着嘛!”君南辭不滿地吐出舌頭,好像這樣就能讓滿嘴的苦澀散去了般,“對咯,師傅您回來後就一直為徒兒奔波勞累,可曾用膳了?”

道士食素,縱使清規戒律已被他知法犯法違了個七七八八,但一日未能還俗便是要執着守着那點方圓規矩。

景兆蘋本以為自己還不算太壞,起碼“殺生”這一條自己從未犯過。

雖是情況危急,那只紫貂還是命喪酒泉了,景兆蘋很痛苦地剝了皮抽了筋做了衣裳炖了湯,同時也明白了自己已經無藥可救了的道理。念及此景兆蘋去清理剩下的紫貂肉。

樂絮樓誤會她要食肉怎麽可能不打诨:“哈,在泉境裏一副禁欲的樣子原來是裝的,要不是僥幸跟了你回來,我還不曉得你早就無視那些,偏還得在我面前裝,真是辛苦你了。”

“師娘,你不要誤會師傅了師傅真的不沾葷腥,南辭是俗家弟子,所以才沒有這些忌諱。”君南辭,體貼地說,“這段時間師傅忙着照顧我,自己都沒吃幾頓好的......”

“沒事。”景兆蘋收了餐具,一邊又說,“這紫貂還剩了些肉,擇日不如撞,明早我去街上換些銀兩,囤幾個面食,也順便還了那藥錢,過了這嚴冬就好,師傅的身體還硬朗着呢!”

君南辭撲了上去:“南辭也好久沒去市集了,我要跟師傅一起!”

臉湊過去又問狐貍精:“師娘,你也一起麽?”

樂絮樓瞥眼這“父慈子孝”毫無維和感的畫面,哼唧:“反正也沒事,整天呆在這破地悶死了。”

“哦耶!期雪也一起!那可就熱鬧了!”孩子的世界總是很簡單,君南辭抓起宋期雪的手又叫又跳地一個人慶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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峤州地險人稀,光靠着化緣是萬萬不可能養得起長身體的君南辭的。

景兆蘋雖自責,但也無奈。既然已經殺生了,就只能厚着臉皮來賣肉了。

樂絮樓看她扭扭捏捏的樣子好笑,推搡了一下,示意了一下過往的絡繹人山:“你怎麽不吆喝。你要叫出來才會有人買啊!”

景兆蘋瞪了她一眼,話糙理不粗,還是細弱游絲地悶哼了一聲:“賣...肉...叻...”

“師傅,您這樣叫我都聽不到呢!”君南辭很耿直地笑笑,小大人般拍了下她的背,“要大點聲,像我這樣,賣——肉——叻——!”

果不其然吸引了路人的視線,但都只是好奇地看了一眼,沒有上來問價格的。

景兆蘋松了口氣,把算盤打在了小徒弟身上,扯過君南辭吩咐道:“你就在這裏幫我叫賣,得了錢,師傅給你做陽春面吃!”

君南辭很聽話地領命叫喚了。

樂絮樓笑得花枝亂顫,吹着景兆蘋的耳朵說:“昨晚你不是叫的挺奔放的嘛,怎麽到了這市集,就成了黃花大閨女了?”

“你...”景兆蘋被說了個臉紅脖子粗,這狐貍精還真羞恥地沒有底線了,可她一看見那人挽着自己的手,以及近在咫尺的氣息,很不争氣地忘了該怎麽罵她...

君南辭叫喚了好久沒人來問價,有些氣餒了。瞟見旁邊談情說愛的師傅師娘,再就是一貫高冷的宋期雪,充滿新奇地看着周遭。尤其是對面的糖人鋪,老板都被她看得七手八腳了。

也不能怪老板,照睡被這樣一個美女盯着都沒法專心做事,況且這路過的男女老少,哪一個不是偷偷摸摸地看美女,細心的君南辭發現,有好幾個人都前後“路過”好幾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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