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反轉代和親

沛寧公主走了以後就很少再回來。

只是每日準時來送飯的宮女有時總會議論紛紛,說什麽男寵,俊俏,羨慕之類。聽得唐雨霖怪不好意思。

還好唐雨霖不是真的男子,不然這樣給金屋藏嬌法,以後都枉論什麽氣概了。

是在憋地慌了,唐雨霖看守備也不怎麽限制自己的自由,就決定出去走走。

偌大的深宮迷一樣,他不敢走的遠了,只敢在附近徘徊。

忽地,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聲聲渴求:“還請母皇成全!”

母皇?

唐雨霖移不開步子,像被定在了那裏。

不可一世的公主,她本斜睨天下,此刻卻只是一個連自己婚姻都做主不了的女兒,在哀求自己的母親放過:“沛寧心意已決,此生非君不嫁,更何況......沛寧與唐公子已經身心交付,污濁之身怕丢了皇家顏面。”

“依朕看你是早有此打算吧,你前段日日微服私訪,怕就是想要找個看的還順眼的先斬後奏,以堵悠悠衆口吧。”杜沛寧其實早已洞悉了沛寧的計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在暗中護航,沒料到她千挑萬選還是在最後關頭才亮劍,不過也讓杜沛寧松了口氣,“你這一招用的巧妙...朕亦是聽聞你有個身家幹淨嫁娶清白的選人規矩,這什麽唐公子,應該也不會太差吧?。”

理了理頭緒,唐雨霖方知自己根本不是公主一開始選中的人,因公主是知曉自己有婚約在身,是自己目光短淺,技不如人還要強出頭,害得公主不得不出手相救,丢了清白毀了大計。

要是自己還這樣扭扭捏捏瞻前顧後,也太懦夫了吧!

唐雨霖眼中的沛寧,再次高大起來,想起這個人,心裏的愧疚也更深了一層,同時也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覺——我二人都是在為主宰自己的婚姻而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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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翔吹胡子瞪眼,強忍着沒有發作。

杜剪蔁裝作沒看見,繼續說:“事已至此,沛寧怕是與蒙元國有緣無份了,不知道使節還有什麽其他要求,朕自會盡量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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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清使節态度不善:“胡大人前兩月便請俺們來接親,現在卻得到這樣的消息,世人還說你們漢人自诩誠信,就是這樣待客?”

“大膽!”有人出聲喝止,被杜沛寧示意壓下。

那蒙清使節以為她是怕了,更為得理不饒人:“俺們大蒙元一個個人高馬壯,喜歡的也都是大屁股大胸能生娃的碩姑娘,還看不起共朝這些風一錘就倒的嬌滴滴的姑娘呢!你們不願意嫁,俺們還不樂意娶呢!”

“使節息怒...我家中還有一個女兒,要不...”明顯胡翔之前已經跟他通過氣了,“就是昨日您在我府上見過的那位,胡宛如,你覺得如何?可汗能否看得上?”

大庭轉廣衆之下堂而皇之勾結外人,這個胡翔真的是該殺。

杜剪蔁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目光也變得冷冽起來。

那粗鄙的使節倒也耿直,沒有買他的帳:“那姑娘長得還是挺符合俺們的審美,只是身份低了!俺們小格格要娶親,再怎麽着也得配個公主!不是公主免談!”

“格格?”大殿之上一時之間被這個字眼激起千層浪花。

使節說漏了嘴,幹脆也不再藏着掖着:“沒錯!要不是俺們可汗非要給格格娶個妻子,俺們還不屑于千裏迢迢來這裏求和呢!俺們格格骁勇善戰,巾帼不讓須眉,不肯成家,非說格格才配得上格格,沒辦法,俺們只好來這裏給她找個格格!你們漢人的格格不就是公主麽!”

“簡直是荒唐!”女皇一方的一個文官聽了,怎麽可能不說教,“要我大共朝唯一的公主遠嫁西北就罷了,竟然還是嫁給一個女子!這不是強人所難麽!”

才說完就被旁邊的基友踹了一下——這麽說是不是不合适,大家不都傳本朝的女帝性取向也是歪的麽,跟先皇最寵愛的妃子那檔子事你又不是沒聽過......

“咳咳!”文官重重咳嗽了兩聲假裝什麽都沒說過。

僵持間門外進來一個宮人:“啓禀皇上,淨唯公主求見。”

這時機倒也真選得巧,使節只當沛寧公主躲着不見人,沒料到天高皇帝遠,還藏了一個。

難道蒙元國的口碑真差到這個地步?

先帝在世時,癡情太子妃,子嗣凋零,後蔁妃終于有孕,卻是朝廷最動搖的時刻。

皇後偕同侯爺府亂政篡位,也是倚着皇帝沒有後人的噱頭誇大其詞,直接将傀儡皇帝架空了權利軟禁在寝宮之中代為執政。

後峤州意外大火,把癡情皇帝最寵愛的蔁妃軟禁地燒了個寸土不生,奇怪的是,那蔁妃不僅沒有死,還被以為面容兇煞的髭須客送回了宮中。

髭須客自稱天外飛人,本是奉命取蔁妃性命,奈何蔁妃與生死簿上時日死法對不上,命不該絕出了纰漏。

遂親自交還肉體。

至于那散去的七魂六魄,終有一日會回歸最想去地方,到時候蔁妃就會醒來。

什麽時候回來髭須客并沒有說,傳言裏他來去無蹤騰雲駕霧,亦是只有女帝見過。

蔁妃出事後,先帝很快就不行了,殷氏的兄弟姐妹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杜剪蔁在一片議論中上位,卻也沒有實權,不能說什麽。

怕死的紛紛倒伐,意外的是除了幾個反應異常激烈的,杜剪蔁都沒有處罰,反而加官進爵繼續以皇親貴戚厚待。

也正是如此,近幾年來那些漏網之魚紛紛勾結在了一起,意圖謀反蠢蠢欲動。

淨唯公主的立場一直不能泾渭分明。

作為先皇最寵信的妃子之女,按道理應該是對親手将自己生母送走的女帝心懷大恨處置後快的。

偏偏她又被女帝親手帶大,并佐以小侯爺楚天闊親自授學,比親女兒沛寧還要親。

也有好事之人說女帝之所以對淨唯公主公主很好,是因為她容貌裏有幾分蔁妃的影子,因而産生了畸戀。

至于自幼體弱多病寡言少語卻知書達理低調處事的淨唯公主到底向着先皇那方還是女帝這方,也從未表态過。

很明顯這天的淨唯公主精心打扮過,伏地三叩首,再很端正賢淑地福了個揖:“淨唯仰慕蒙元遼闊物博,自願代姐姐出嫁和親,還請皇上成全。”

楚天闊之前已經與杜剪蔁傳達過淨唯想法,但此刻真的說出來,還是有些傷感:“拓跋猛士,淨唯公主是朕不亞于沛寧的瑰寶,近日她自願和親,身份相貌可還配得上你們那位格格?”

蒙元使節看這淨唯公主病怏怏的,很好欺負的樣子,心中又是算計了一番——早就聽說那沛寧公主遺傳了女帝,厲害得很,說不定能把蒙元鬧個雞犬升天,但是這位主動請纓的前朝公主就不一樣了,他之前就調查過她的身份尴尬。若是女帝那邊的,蒙元只能認栽,若是先皇那邊的,說不定還可以套些機密假意投降攻其不備成為侵略大共的左膀右臂,當即應諾道:“不錯。”

“不可!”胡翔自然反對。

“此乃萬全之策。”淨唯看向胡翔,眼眸裏是出奇的淡定從容,“姊姊已有傾慕之人,昨日宣淨唯進殿,方知有孕三月。”

難道胡大人非要給蒙元戴這一頂綠帽子?

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再不敢有人多言,只是胡翔幾乎要斷了一口黃牙——哼,這才多久就有孕三月,看我如何拆碎你這無稽謊言!讓世人笑你沛寧公主這貪生怕死害慘同父異母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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濕冷的春風還帶着點冬的氣息,面前的女子跟沛寧的那股傲氣比起來,少了點公主的氣勢,倒像是一個平常的鄰家姑娘,只是穿得有點多了,好似很怕冷那般。

“雨霖參見淨唯公......”唐雨霖話音未落,就被一人擦肩撞開,怒氣駭人的沛寧,橫在了倆人中間,指着淨唯公主罵道:“誰又要你多事了!”

“淨唯參見姐姐...”與沛寧的激動不一樣,淨唯公主出奇地淡定,“姐姐終于肯見淨唯了麽?”

欣慰的話語饒是沛寧也不好意思再兇下去,總覺得欠了這個戰五渣似的:“本宮又不知道,你要見本宮,是為了替本宮和親,本宮要是知道的話,怎麽可能讓你得逞!”

“淨唯就知道,姐姐心裏其實還是裝着我這個妹妹的!”淨唯公主拖住沛寧的手,很是親密地說道,“淨唯沒有白走,一點也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你這個笨蛋!那是蒙元啊!你從小身子就弱,那裏的人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都是粗鄙魯莽之輩,像你這樣逆來順受的送過去簡直是就是待宰的羊羔!等着被碾壓吧!”沛寧很氣,她由着許多理由,一直很不願跟這個拖油瓶說話,還聯合一些貝勒阿哥欺負她,沒想到真的遇到危難,這個家夥竟然就完全忘記了那些傷害,還是把自己當親人還,甚至不惜犧牲自己。

淨唯目光澄澈,一點也不懼怕:“姐姐放心,楚夫子已經調查清楚了,蒙元此次和親是可汗想招婿壓制一下第一格格的氣焰的同時防止大權旁落,就是說,淨唯只是一個幌子,那傳聞比男子還健壯的格格再怎麽厲害也不過是個女子,不會把我怎麽樣的!”

沛寧看了一眼唐雨霖,沒有說話。

後者裝腔作勢咳嗽了幾下,道:“其實即使是女子,也不是不能把你怎麽樣的,萬一...”

“你們不必擔心我了!”淨唯很單純,完全不能猜測唐雨霖省略的話,“而且事情已成定局,淨唯此番進宮,也是想看看姐姐招了個什麽驸馬。果真跟傳聞中的一表人才!淨唯放心了,祝願二位百年好合,皇上還有事情找我,就不多做叨擾了!”

說完帶上幾個宮女如來時一般匆匆,心情頗為暢快地走掉了。

看沛寧遲遲盯着她離去方向,唐雨霖把自己的披風給她蓋上,很體貼地說:“或許我們的擔心都是多餘了,你也知...咳咳,并不是所有女子都...有這種嗜好。淨唯公主看起來風一吹就倒,那蒙元的格格不會辣手摧花的。”

嗜好...沛寧轉而去看唐雨霖,這個斯文敗類說起嗜好竟也好意思害羞起來,故而氣不打一處來地酸她:“還真是下流無恥的嗜好!”

公主又走了...唐雨霖杵在原地,還是不知道她生的什麽氣。

披個衣服而已,怎麽就下流無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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