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弱受降強攻

哼,胸無大志的東西。

濮陽微嗤笑了一聲,略施蠻力抽出小指,自行披上挂在床頭的外衣出了門。

“我爹呢?”她推醒了門口哭了一整晚的簌簌,開口便問道。

“可汗還在趕回來的路上,至于擔心格格公主身體的諸位妃子,昨晚都被公主殿下一格格垂危需要靜養為由遣走了。”簌簌揉了揉發紅的眼睛,整個人都撲了上去,“啊我的格格啊,您可算是醒了,擔心死奴家了!”

“髒死了,先把你的鼻涕擦幹淨!”濮陽微很不給面子地當頭将她嫌棄地掀翻。

正好此時一侍衛來報皇上已經帶着軍隊班師回朝了。

濮陽微大步流星地出了門,生龍活虎活蹦亂跳的,讓人很相信這人昨天還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

所以當她跟正好往她寝宮趕來的可汗打了個照面,把昨晚的盛況添油加醋傳達給可汗的諸人皆以為這是回光返照的征兆俱是後退了幾步。

“鏖戰可有凱旋?”濮陽微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如此詢問道,“那該死的匈奴,居然敢來陰的,下次看我不殺他個屁股尿流!”

可汗的臉一陣青一陣白,他親眼目睹濮陽微不聽勸告一個人沖在最前面才導致從馬上墜下,整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連夜趕回來,結果她跟沒事人一樣,既不認錯也不反省,當下忍無可忍,指着她罵道:“你以後戰場之事少管!給我好好留在宮裏養傷!來人,給我把她關起來!誰敢放她出來,殺無赦!”

“爹!孩兒無恙的!”濮陽微被架着倒了回去,在簌簌同情的目光裏,關回了卧室裏。

“砰砰砰!”走投無路的她只得無奈地敲擊着門,以此表達自己不滿的控訴。

等到她終于累了,背靠着門滑落下來,一個披頭散發困倦不堪的面容落入了她的視線。

無辜的淨唯,從床上下來,把濮陽微拉了起來:“小姑奶奶,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嗎?”

暴怒的格格沒有理她,才站起來就甩開了她的手,坐回床沿繼續生悶氣。

午時三刻,淨唯出去接應了飯菜回來,擺上了滿漢全席,夾起一塊烤肉率先搭話:“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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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她的是一個冷峻的側臉。

于是晚膳換成了更為豐盛的火鍋香飄十裏。

淨唯很熱情的招徕了門外遠道而來被吸引的吃貨同盟們熱熱鬧鬧地在寧死不屈的格格面前用了餐:“還是不吃?”

濮陽微雕塑一樣巋然不動。

向來對自己手藝很自信的淨唯第一次那麽沮喪...

所以她很不服氣地吃起了夜宵...

當淨唯捧着熱氣騰騰飄香四溢的桂圓蓮子粥進來,最後一次巧笑嫣然地問起濮陽微:“那我自己吃啦!”的時候。

濮陽微方終于結束了當方面的冷戰:“你的人生除了吃和睡,還能有點其他的追求嗎?!”

一直很樂天的淨唯沒有發覺話語裏的鄙視,笑眷如花地反駁道:“這個是真的很好吃的嘛,你大傷初愈,要吃點清淡的,人家刻意為你熬了那麽久,好歹賞臉嘗一口嘛!”

雞同鴨講!

濮陽微不再理她。

淨唯想起廚房裏可汗的千叮萬囑,既然人家把孩紙托付給了自己,自己就得盡最好的努力照顧好她。

遂也顧不上顏面了,扯了扯濮陽微的衣角很小女生地撒起了嬌:“就一口,一口好嘛!拜托啦!......”

“乒!”什麽東西被甩開的聲音。

“說了不吃就是不吃,還要我說多少遍?你煩不煩啊!”毫不掩飾的厭惡。

空曠的房間裏回蕩着濮陽微暴怒的咆哮,淨唯是真的有被唬到,直接愣在了那裏。

瘦弱的身軀直直地挺立着,那雙泫然欲滴的美眸楚楚可憐地折磨着濮陽微的良知。

然後,在濮陽微就要以為淨唯被自己罵哭的時候,小姑娘卻沒有掉下一滴淚水。

而是默默地蹲了下來,撿起地上的碎片。

“呀`”不只是滾燙的湯汁還是鋒利的玻璃傷害了她,淨唯發出一聲驚呼,濮陽微下意識将手握成了拳頭,但依舊沒有上前。

時空剎那間停滞了。

淨唯有些失望,不過又很快把殘餘的東西收拾起來,有些蕭索地出去了。

門甫一關上,濮陽微萦亂的呼吸這才平穩起來,她看着地上那潭水漬,萌生了悔意。

——不過她應該不會再回來了吧?也是,這樣也好。

“乓!”是門被再次推開的聲音,門外的光芒漏了一室。

淨唯背了一個小藥箱進來,直接走回了床前居高臨下向坐在那裏的濮陽微命令道:“趴下。”

“你的臉皮還真厚,以為誰會聽你的?咝——”口不對心再次說出欠扁的話,卻被按住了胸前的患處。

最是小女生的嬌蠻無禮,濮陽微卻拿淨唯難得任性的樣子沒有一點辦法:“我可警告你,昨晚你上上下下都被我看了個遍,雖然我打不過你,卻可以找人來點你的穴,所以你自己選,要不要乖乖趴下讓我換藥?”

濮陽微捂着被戳的胸口,咬牙切齒地瞪着淨唯嘴硬:“你.做.夢!”

“哇啊——”很快濮陽微的蠻腰就被淨唯輕車熟路地掌控住,雖然哪一點扭捏對于她來說就是撓癢癢,但怕癢的濮陽微很沒出息地趴倒在了床上。

淨唯怕她亂動,很不雅地跨坐在了她的臀上。

濮陽微:“......”

很快遮掩的衣物三下五除二除去,淋漓的鮮血還是那樣的鮮豔欲滴,果然還是很疼的吧...

淨唯想起自己本來因為濮陽微對自己被割傷的手指不聞不顧而氣得決定再也不要管她了,但委屈地發了一會兒呆,又想起自己才破了一根中指的皮就那樣疼了,濮陽微怎麽可以做到背負這滿身傷疤與自己怄氣的呢?

越想越是放心不下,所以尋了藥箱要親自給她換藥才能放心。

“忍着點。”藥膏碰上傷口,濮陽微也安靜了下來。

這哪裏像是一個女子的背,幾乎沒有一片是完好的肌膚,布滿了新的舊的傷口與刀疤。

比前一天更認真地臨摹着這片戰場,淨唯泛濫的母性很快被喚起了:“不疼嗎?”

“我給你插兩刀試試?”下面的濮陽微沒好氣地說,“快點,就要痛死了,笨手笨腳的!”

欠揍!

淨唯沖濮陽微的背比劃了倆下拳頭,纏繃帶的動作也沒有落下:“疼的話就叫出來啊!”

“疼~~~~~~”濮陽微翻過身來就是一個河東獅吼淨唯避之不及下意識捂住耳朵縮在了床腳。

這個樣子竟然有點可愛...濮陽微對這個第一次将自己壓在下面的小公主起了捉弄之心:“滿意了嘛?還要不要叫地更厲害些?”

“夠了!”淨唯把手放下來嘟起嘴巴碎了一句,“狗咬呂洞賓!”

“你說什麽?什麽呂洞兵?”濮陽微以為是什麽奇怪的兵種。

“我說你是狗啦!”淨唯沒好氣地收拾好藥箱,心疼自己被震聾的耳膜,推門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她看見簌簌端着一碗新熬的雞湯在庭院裏念念有詞。

“熬好了嗎?怎麽不進去?都涼了。”淨唯接過雞湯,奇怪地問道。

“不是不是不是,簌簌本來是要進去的!”簌簌激動地說道,“可是當我在門口的時候聽到了奇怪的聲音!”

淨唯翹了翹眉毛表示疑問。

“奴家聽見格格一直在裏面喊疼。公主也在說什麽咬什麽來着,就想着要不要回避一下...”簌簌擠眉弄眼。

“噢,這沒什麽的啦,我們鬧着玩呢。”淨唯笑了下,“這個我送進去吧,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吧。”

很明顯淨唯沒有理解簌簌的意思,而簌簌誤以為淨唯是明白了的。

刷刷啓動點頭搗蒜模式,簌簌一溜煙跑了:“是!簌簌明白!蘇蘇只是很驚訝格格會是下面那個!簌簌告退!公主加油!”

“嗖——”地就沒有了人影。

淨唯不得要領,也搖搖頭——罷了,大概是文化差異吧,她确實很多時候都有些不太跟得上這個丫頭的腦回路。

她吹了吹雞湯,喂給了濮陽微:“第一次做可能有點沒掌握火候,你喝一點試試?要是不合口味盡管說我下次改進一點。”

濮陽微這次倒是買賬,嘗了一口很欠地評價:“鹹了。”

“還有其它的缺點麽?”淨唯有點不甘心,因為這其實是自己的得意之作,她讓她說也只是謙虛而已。

“煮的好老..”濮陽微想了想很老實地回答道。

“這樣啊,可能是簌簌沒注意聽我說的時間。”如果濮陽微稍微注意一點的話就可以發覺淨唯的笑容幾乎是抖出來的。

“嗯。還很涼。賣相也不好看,亂成一團了,用的也不是烏雞吧,我可是病人,吃這種東西更沒有胃口了。”看來格格是注定孤獨一生了...

淨唯:“下次我會讓簌簌多放點鹽。”

濮陽微:“為什麽?我不是都說鹹了嗎你有沒有有在聽我說話。”

淨唯:“我想試試灑在你傷口上會不會疼.”

濮陽微:“......”

淨唯:“自己有手自己喝。”

濮陽微:“......”

最毒婦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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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許是張羅地淨唯累極了,喂濮陽微喝了湯,倆人一起洗漱完畢,各占一邊入睡了。

第二日淨唯依舊起得很早,想起昨晚被嫌棄的雞湯覺得內心憋屈,又沖還在熟睡的濮陽微比劃了一番自創的招式,埋頭紮進了廚房...

可汗又鬼鬼祟祟地跟了進來問她昨晚戰況如何,聽簌簌說後半夜相處地很和睦。

淨唯一邊煎餅一邊很随和地答話:“壓着上(藥)着都不老實,出了好多血。”

回頭看可汗的嘴巴長得比雞蛋還要大,淨唯補充了一句:“之前我從書中看過一些食療的方子,或許對她有用,她怕苦的,也可以少吃點藥。”

可汗點頭如簌簌:“那寡人就放心了,寡人趕着上朝,就不陪你們用早膳了。”

“嗖——”地就沒有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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