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出此路有問題,或許也察覺出跟在她旁邊的宮人身份。

他也不再僞妝,直接拆了殷淑蒙眼睛的黑布,放出狠話,說給殷淑聽,也說給刺客聽。

只是殷淑與他說“萬福”,還謝他“救命之恩”,他堂堂王上,會在意一個敵國公主的性命?不過是因為黃葉之故,欠了某人人情,還債罷了。

殷淑微微感知魏王有些生氣,精心準備的英雄救美被她破壞了,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其實她也可以湊付的,前提是魏王也願意湊付。今夜她月事,不能用下面侍寝,只能象征性的用上面表示表示。

這種技術含量豐富的動作,她從沒做過,但小時候看見孫貴妃做過幾次,父皇還挺享受的。

她爬爬爬,離得魏王更進了。

魏枞見殷淑慌張的爬過來,本以為女人意識到自己行刺的陰謀已經暴露,将要行使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本分求他饒命。

誰知女人猶如一條爬蟲,從地面爬上了他的小腿,小腿之上有大腿,大腿之上……

夠不着。

殷淑如長頸鹿一般使勁兒仰着脖子,但魏王的腿實在太長了,她跪在地上,挺直了脊背,依舊夠不到那個需要用嘴去讨好的位置。

您能蹲一蹲嗎?

她幾次嘗試,均以失敗告終。

看在魏枞眼裏,殷淑抱着他的腿,眸子裏帶着毅然決絕之色,努力伸脖子。

衣領下露出白皙的皮膚。

“你在做什麽?”魏枞皺眉。

這種事兒能明說嗎?殷淑幾次話到口邊又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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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枞這輩子的耐心加起來,都沒有在這女人身上耗費的多。他等了又等,沒等到殷淑的回答。

殷淑盡力了,然而脖子長度決定了她無法達到的高度,她低下頭,她發現在魏王面前,她渺小的求生欲一點存在感也沒有。

“王上……其實你可以蹲下一點……”

“……”

“那個……我……”殷淑指了指魏枞兩腿交叉處,“我……”

魏枞再不懂也該裝懂了,女人這是想在衆目睽睽之下給他難堪,“閉嘴!”

魏枞把黏在身上的女人扔出去,內心無比燥熱。他很少有這樣的感覺,有膽量觸碰他的身體,又沒動手殺他的女人,殷淑是第一個。關鍵是,他根本猜不出殷淑做這樣的舉動,目的為何。

離着布置好的陷阱不遠,禁軍已經在那兒布置妥當,魏枞不想被人察覺自己的異樣,打發随行的宮人,先行前往與禁軍會合,花前月下,只剩下殷淑與他。

魏枞擰開竹壺,喝口清水,降溫祛火。

經過一番猛烈的折騰,殷淑裙擺底下全是血,根本不好意思站起來,她決定舉頭望明月,祭奠一下自己可能要丢掉的小命。她的餘光掃到了魏枞擰瓶塞的背影,話說,月下喝水的魏王,背影尤其好看,就像她屋子裏挂着的那幅“美少年出浴圖”一樣。

那副畫據說是她年幼時候畫的,想當年她畫功了得,只要見過一遍的東西,下筆就能模仿,乃殷國皇宮藝術複興的希望之星,然而,就在她畫出了“美少年出浴圖”之後,瞬間失去了這項天賦,下筆畫的什麽,基本上無人能看的出來了。

有人說她那年被刺客綁架,受到了驚吓,把才華吓沒了。

她已經不記得有這回事了。

也有不少人說她養尊處優,好吃懶做,疏于練習,泯滅了才華。

殷淑并不覺得自己需要這樣的才華,所謂術業有專攻,作為一個公主,她只需要學會怎麽養尊處優的指揮有才華的人幫她做事就好。

只是偶爾會碰上服侍魏王這種必須親力親為的事,比較頭沉。

魏王喝了整整一壺水,臉色在月光的映襯下,愈加紅潤了。

“站起來,走,”魏枞拖着殷淑的衣領,“朕有要事,沒空陪你浪費時間。”

殷淑跪的無比堅定,她絕不能讓自己的血污染魏王的眼睛。

“你啞巴嗎?”

是您讓我閉嘴的……殷淑無辜的垂下了淚眼,她好累,魏王記憶如此之差,剛剛說過的話就出爾反爾。

“說話!”

“我……我來月事了……”殷淑邊說邊觀察魏王的反應。

魏枞皺眉,似乎陷入了漫長的沉思。

魏王血腥殘暴,說不定想體驗一把血色浪漫,殷淑從魏王一成不變的表情中什麽也觀察不出來,最後心一橫,大不了她也體驗一把,如果體驗的好,順便可以寫個心得體會給孫貴妃寄回去。

等了一會兒,只聽魏王問,“什麽是月事?”

“……”

淑公主行刺4

殷淑只得無力地掀了掀裙子。

魏枞自小長在軍中,跟五大三粗的漢子同吃同寝,接觸女子的機會幾近于無。從小到大,陳珂給他講行軍兵法,于睿教他治國大道,卻從沒有人與他普及這類男女常識。

對于月事一說,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殷淑裙下有血,他是看見的。殷淑低着頭,楚楚可憐還有些顫抖的模樣,像極了狼窩待宰的小白兔。

然而,表象迷惑不了他,這只白兔擁有狐貍一般的狡猾頭腦,其實早已洞穿了他設下的陷阱。

真是個聰明的女人。

他還很敬佩眼前女子的勇敢,為了掩飾他們的行刺計劃,不惜劃破自己的血肉自殘,化妝自己受傷,是想把他拖在此處。

但魏枞并非什麽有同情心的人。以為流點血就能得償所願,容他恻隐,笑話,當年他身陷囹圄,踏着先鋒軍兄弟們的屍山骸骨才活了下來之時,誰又同情過兄弟們,誰又同情過他?

想他下旨殺去滿朝群臣,以正朝中貪腐靡靡之氣,杵在宮門外跪破了腦袋甚至血濺盤龍柱的文武百官,大有人在,可最終誰也沒逃過魏國的法網恢恢。

頭一次抓到刺客組織留下的線索,好容易布下了陷阱,自然不能這麽輕而易舉的就撤了。

但腿間流血,着實煩人。魏枞并不急着了結她的小命。他猶如一只充滿好奇的狼,對暫時沒有露出尾巴化妝白兔的狐貍,充滿了興趣,好奇聰明如殷國的公主,将如何布置殺他的謀局。

魏枞打了個響指,暗衛十三嗖的一下從天而降。

魏枞低聲吩咐,“給她傷藥。”

殷淑沒聽見,她跪的脖子都僵了,忽然眼前多了一個藥瓶。仰臉,魏枞背對着她,背影裏充滿了暴君欲求不滿的熊熊怒火。

那個從天而降的暗衛,面對她,高高俯視,用冰冷的餘光示意她趕緊服毒自盡,了此殘生。

那把別在他腰間的彎刀,在月下散發着銀光,會像切西瓜一樣把她的腦袋切下來。

比起人頭落地,她覺得七竅流血似乎更加體面。

她是個公主,就算死了,也希望留個全屍。

殷淑顫顫巍巍的拿起玉瓶,咽了口唾沫。

挨千刀的月事,如果能選,她也不想來的好不好!天讓她生而為女,又不是她的錯,搞得魏王暴露了暴君的本性,因敗興而歸要賜死她。

她也不想的。

“快點兒,”魏枞轉過頭,避過殷淑掀開裙子上藥,月事他不懂,但男女有別他是懂的。

殷淑抽抽鼻子,求饒與掙紮在魏王面前根本沒用,如果有用,美人冢埋着的各路美少女,也不會英年早逝,消香玉隕,那些曾經侍奉先太子魏英的滿朝文武,也不會被新皇扣上貪腐愚民之罪腥風血洗。

魏王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她幾次與魏王打交道,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她終于放棄,不再強迫自己學孫貴妃那般妄圖依靠魅惑主上保住性命了。太累了,太難了,她根本捉摸不透那暴君在想什麽。她默念道,春花嬷嬷,阿牛,今生緣分已盡,我們來生再見。

繼而,暗衛十三驚訝的看着殷淑緩緩的打開玉瓶,把整瓶外傷藥膏,倒進了口中。

玉瓶掉在地上,暗衛驚了一身冷汗,冷漠的眼神透出劫後餘生的喜悅,還好此外傷藥純天然,沒無毒副作用,要不,她起豈不成了誤殺王上的女人的元兇?

味道辛辣,難喝得很,嗆得殷淑差一點全都咳嗽出來,她連忙捂住嘴,強迫自己把毒藥全都咽了下去,活像生吞了一百個辣椒。

這毒藥,真他媽的難喝。

殷淑吐着舌頭,忽閃着雙手,讓灌進口中的冷風,稀釋掉舌頭根殘餘的辣味。

魏枞聞聲回頭時,就見到這一幕。

與阿黑最喜歡吐舌頭的動作,形同一轍。

他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他竟在一個女人,一個時時刻刻準備殺他的女人面前失了态。

殷淑第一次見魏王笑,不僅是殷淑,連跟了魏枞許多年的暗衛十三,也頭一次見主上笑。她不知魏枞從前到底經歷過什麽,才讓一個人二十出頭意氣風發的年紀,心如鐵如剛,除了國事,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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