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沒有包容之心,只因當年太子魏英逼他去邊關,母子分離,心裏窩着火,回頭把魏英黨政時的滿朝文武世家宗族殺了個幹淨。可于睿是知道的,魏王血洗朝臣的理由,與魏英無關,只是恰巧,魏英重用的滿朝文武,貪腐成性,違反政令,頂風作案,罪無可恕而已。

于睿駕輕熟路的上了醉花樓的木梯,樓裏僅存的三個姑娘,與老鸨湊了一桌麻将,嗑着瓜子,低頭數牌,完全無視于睿的存在。

于睿上了三樓,沿着安靜的走廊走到盡頭,推開天字一號門。

屋裏閃着燈,燈下坐着人,身影恍惚,滿色蒼白,卻生的風流俊俏,他正對着一個棋盤,棋盤上只有白子,七星北鬥,棋形優美,卻未有黑子。

“你怎麽來了?”那人轉頭,見到于睿很詫異。

于睿也不廢話,開門見山,“陸三才,你這一出又是演的什麽?我怎麽看不懂了?”

那人正是三才先生,陸雪秋。

陸雪秋笑而不語,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鄙視他人智商,非常欠揍的模樣。

夜深人靜,現皇帝最依仗的臣子,正與前太子幕僚,私下會面,進行不算怎麽愉快的交談。

于睿長話短說,此地不可久留,魏王相當敏銳,暗衛中也有魏王自己的人手,如何調用并不事事經他,他在醉花樓這種地方呆時間長了,很容易出麻煩,“咱們之前商定的,是十年,魏國平穩十年,再讓魏國秘寶重現人間。現在才過去八年,你是不是急了點兒?”

陸雪秋指了指棋盤,“萬事俱備,東風已至,此時是最好的時機。”

“殷國的公主嗎?”于睿搖頭,“你不可動她,王上對她有些過分關注,我從沒見王上對一個女人這般關注過。你知道王上有多難喜歡一個女人嗎?”

“喜歡?”

于睿想了想,措辭有誤,改口道,“可能喜歡,至少現在有那麽點苗頭,王上他自己還沒有意識到而已。”

“若是喜歡,那便更好不過,”陸雪秋道,“魏殷聯姻,可保邊境和平無争,陳将軍也可早早隐退,享含饴弄孫之樂了。”

“那你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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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考驗吧,入我魏宮,若連這點麻煩都解決不了,死了也罷,”陸雪秋落下白子一枚。

于睿還是擔心,“暗衛十一與暗衛十三在別莊保護殷公主,他們的武功是暗衛中最好的,你切萬事小心,別壞了太子殿下的局。”

“這句話是我要提點你才對,”陸雪秋指了指門,送客。

于睿滿懷心事的出了門,下樓時四人一桌依舊在數牌,無視于睿。想這個曾經魏英太子府設下的暗樁,險些沒有保住。從陸雪秋的床下,有一條暗道直通過來。

世人都崇拜三才先生經學之道,卻不知他最拿手的從來不是之乎者也,而是醫術。醫術中有一門為易容。所謂三才先生深入簡出,窩在家裏拈花種草,都是假的。

他上了馬車,回丞相府的路上,心裏揣摩這剛剛老朋友的意思。

以殷淑為契機,秘寶提現現世,魏國免不了動蕩,人心不免恐慌。但他也相信現在的魏枞,有足夠的能力完美解決好一切。他一手提拔的年輕又有才幹的臣子,已成為朝中肱骨,魏國糧草豐足,兵強馬壯,安穩和平,富足繁華,一切都按着太子殿下寫好的劇本向前。

除了殷淑。

他們誰也沒算到,魏枞頭一次在意的女人,會是個外國人。

外國人倒也沒什麽,四海之內皆一家,于睿倒也不是糾結這個。

或許陸三才的考驗是對的,哪國人無所謂,但要做魏宮的女人,身與心必須站在魏國的一邊。

殷國公主會如何應對呢?

他不免好奇,卻必須按捺住,兒女情長不是他負責的,按着之前商量好的,他得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應對秘寶忽然現世各方之策了。

淑公主行刺7

11

別莊。

殷淑正享受着魏國柔和的陽光,惬意的躺在花藤下的搖搖椅上。

春花嬷嬷趴在門口,從縫隙中窺望着門外的風景。

兩個暗衛正襟危坐在房頂,她未免血光之災,不敢踏出半步。

阿牛認真的削着木頭。

殷淑一路上,也發現阿牛愛削木頭的愛好,刀工确實一般,削出來的,誰也看不出是個什麽東西。

她問過阿牛,阿牛只是憨厚的笑一笑,說他打發時間而已,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削的是什麽。

一連兩個月,都是如此,清源皇帝像是人間蒸發,再沒有來找過她。

魏王該不會把她給忘了吧?

但房頂的暗衛還在,每天也會有人送來新鮮的柴火與米糧蔬菜。她衣食無憂,吃飽喝足,唯有精神生活極度空虛,比她從前在殷宮還要無聊。

之前還能偷偷出宮逛逛,要麽跟丫鬟下下棋卓捉迷藏,跟後宮姐妹妃子吹吹牛唠唠嗑,總歸不是這幾畝院牆,走完一圈半柱香。

有時候,無聊也會讓人生無可戀。

難道美人冢埋着的美人,都是因為被關在此處,無聊到生無可戀,自盡而亡的?看來她也得學學阿牛,找個簡單粗暴的愛好,打發流逝的時間。

做好魏王關她個十年八年的準備。

她閉上眼,她暫時能夠實現的打發時間的愛好,唯有睡覺。

剛要入夢,感覺有人推了推她,殷淑睜眼,連頭帶身子從搖搖椅上滾下來。

“你……你……你……你是怎麽進來的?”殷淑擡頭,房頂上的暗衛兩人,竟然不見了。院子裏,春花嬷嬷與阿牛暈倒在地。

邱先生小聲道,“我自有我的方法。”

殷淑沮喪的垂下頭,暗衛保護又有何用,還不是分分鐘給人綁架的節奏?

關鍵時候,還得靠自己。殷淑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土,故意往阿牛身邊挪了挪,她看見阿牛遺棄在地上的匕首,想着離着近一點,以備不時之需。

她裝作淡定的問,“你又來找我做什麽?”

“我來是為公主送這個的,”邱先生也很淡定的拿出了一個瓷瓶。

殷淑想起來,好像這位給她吃過個什麽,說每個月要服用解藥才能活下去。她當時信以為真,那個月最後的幾天,她等啊等,都沒等到人來送解藥,想自己的小命可能要不保,害怕到徹夜翻來覆去失眠。

然而,她現在還活的好好地。

天知道那天她吃的是個什麽東西。

騙子。

殷淑鄙視了一下藥瓶,還想用同樣的伎倆騙她嗎?

邱先生指着瓶子道,“公主可知萬金王蛇,是雲南沼澤裏最毒的蛇,中毒者三日必全身潰爛而死,世上沒有任何人能解此蛇毒。我們的組織花費了很多力氣,才捉到一條。”

殷淑一腳把瓷瓶踹出十米之遠。

她最怕蛇。

與蛇比起來,小黑與魏王是多麽的和藹可親。

“公主不必驚慌,瓶中沒有蛇,只有提煉好的蛇毒。”邱先生把瓷瓶重新撿回來,“只要公主将此毒下魏枞的茶水之中,便可事半功倍,刺殺大業一舉成功。”

殷淑抽抽嘴角,想魏王經過那晚上的荼毒,應該不會再喝她過手的茶了。

“公主莫怕,我們組織的人,就埋伏在附近,只要魏枞中毒,暗衛必亂,我們趁亂把你救出去,立刻送你回國,你繼續做金枝玉葉的公主,從此與我魏國再無關系。”

“可魏王已經放棄我了,我根本見不到他。”殷淑表示,如今問題,不是下毒之後如何,而是她根本見不到魏王。

“今夜魏枞必來此地,”邱先生信誓旦旦的保證,“我的人引開了守你的暗衛,他們定會告知魏枞。我留下黃葉,魏枞早就斷定了你與我們組織勾結,把你送到這裏,也是為了等我現身,殊不知,他早已落入我們的計謀之中。”

殷淑聽的迷糊,“黃葉?什麽叫早就斷定?”

若是魏王知道她跟刺客組織密謀要害她,為何還留着她的性命?這完全不符合一個暴君的人設。

“此事說來話長。我當日在你房中停留,故意留下的黃葉,不是普通的樹種,世上唯有一棵,為名黃金樹,栽種在東宮院中。當年叛逆謀反,逼的主上自盡,主上自刎前,還一把火燒了東宮,黃金樹也随之不複存在。這葉子還是我小時候摘下烤幹做書簽用的。魏枞他見到黃葉,自知我去過你的房中,你與我脫不了幹系。”

殷淑瞠目結舌,她早早暴露了,那魏枞為何還留着她的性命?

“我算準魏枞不會殺你,他知你對我們有用,先是試探你,之後又把你送來這處別莊,為的是通過你引出我們組織,好來個一網打盡。再說,你是殷國的公主,沒有充分的證據,殺了你會引起兩國外交上的麻煩,”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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