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征戰軍隊回歸的當天舉城的百姓都前去迎接着久違地象征着安定的勝利,皇帝龍顏大悅,下令開倉施粥。

當晚大宴,犒賞将士,提拔了幾個戰功卓越的小将,呂慎思首當其沖,擢升為骠騎大将軍,另賜府邸一座。

翌日,呂慎思被傳召入宮,李公公親自去宮門口迎接,而後被引往尚書房。

楚慕正在看各地上報來的奏章,突然皺起了眉頭,李公公回禀了,皇帝依舊未曾搭理,李公公走到呂慎思跟前說:“陛下還在批奏折,将軍估計得到偏殿等一會了。”

呂慎思作揖回說:“有勞公公了。”

奉上茶,李公公就回了皇帝近前伺候。

等到宮女前來換焚着的龍涎香,楚慕才擡起頭瞥了眼垂手站着的李公公說:“李玉,我叫你帶的人呢。”

李公公連忙說:“哎呦陛下,奴才回了陛下,見陛下專心政務,奴才就私自做了主讓人在偏殿候着了,已經有幾盞茶的功夫了。”

楚慕指了指李公公,說:“還不快帶人過來。”

李公公當即前往偏殿領了呂慎思來,呂慎思跪地道:“參見陛下。”

楚慕說:“愛卿快起。”拿起堆成山奏折裏單獨挑出的那個,遞給起身的呂慎思說:“愛卿看看,說說有何想法。”

呂慎思打開明黃的奏折,看到鮮豔朱紅滿布,心下越發佩服當今這位天子。看到奏折上的蘇氏,呂慎思也不由的瞳孔微震,斂下情緒,呂慎思作揖說:“陛下,臣認為鎮壓各地匪患刻不容緩,望陛下準許。”

楚慕聞言就知此人不僅是武功蓋世,英武不凡,還心思通透,思量半天此事還得需要另一人的相助,便對呂慎思說:“愛卿所言與孤不謀而和,孤看今日天氣正好,适宜微服出訪體察民情。”

呂慎思聽了這前言不搭後語的話,腦袋還沒轉過來,就被拉着去換衣服了。

兩個時辰後京城前門大街上,一個老翁趕着馬車,車裏坐着兩個錦衣公子。

楚慕看着窗外,京城一如往日的繁華,只是人流不如往常那樣多了。

車馬駛向了天下第一樓香滿樓,進門就見賓客絡繹不絕,人來人往好不熱鬧,有一個青衣小二迎上前道:“幾位貴客,樓上請。”

這時,楚慕直接說:“去閣內笙香,給你家當家的說,有位姓夏的公子要焚香會君子。”

青衣小二一愣,知道是當家人的貴客便先請了幾位到了隔間,又忙去通告。

不一會,一位長相端正,身着綢緞的青年男子推門而入,此人正是急忙趕來的許峰,這天下商賈中最大那個,更是楚慕昔日舊友。

在許峰剛要跪前,楚慕上前一扶說:“許公子這是做甚,在下如今是夏家兒郎,叫夏慕。”

聽到這話,許峰只覺得牙都要被酸掉了,一本正經地說:“夏兄,許久不見近來可還好。”

楚慕回說:“尚可,只是最近有點頭疼。”

許峰聽了連忙關切的問:“陛..夏公子還是要保重身體。”

楚慕笑着讓座,說:“你個呆子,我給你介紹一個人。”

許峰聽到這話就知道自己被耍了,适才有功夫仔細瞧這房裏的另一個客人,楚慕說:“這位是呂家公子,家裏做兵馬買賣的。”許峰頓時想起那日那位駿馬之上身着白色盔甲的少年小将,對着這位大功臣說:“呂小兄弟,久仰大名,幸會幸會。”

呂慎思也作揖說:“叨擾了許公子。”

許峰張羅着上了茶,點燃了一小塊香放到香爐裏,屏退了房裏侍候的,這才說道:“陛下,可有要事。”

呂慎思神色一緊,許峰安撫說:“放心,此香一焚,無人會靠近。”呂慎思才放下心來。

又聽楚慕說道:“淮地的隐患該除了,此事須得你二人合力才能挖的幹淨。”

許峰跪地說:“陛下,草民定當全力相助。”呂慎思也跪下說:“臣定不負陛下期許。”

楚慕扶起二人,便道:“正事談完了,現在我就是夏慕了。”許峰倒是見怪不怪接着話說:“既是夏公子,那在下就得罪了。夏公子,何時還錢。”

楚慕聞言轉頭研究身後屏風上的山山水水,就是只字不提,呂慎思雖好奇天子怎會欠錢但也不敢問,只瞟了眼裝腔作勢的皇帝。此時許峰說:“不是我催,實在是現在生意也不好做了,況且那又不是一筆小數目。”

楚慕這才裝不下去了苦兮兮的說:“許兄,這錢我全給呂慎思了,現在也沒法還你。”呂慎思一聽就明白了籌備糧草的巨額軍饷是哪裏來的,原先還以為皇家庫存還是有些的,現在看不是自己能解決的事索性喝茶。

許峰嘆了口氣說:“那等這天下太平了,你得還回來。”楚慕眼裏含着笑意,走過去拍了拍許峰的肩,而後打開了窗,看着夕陽浸透了的京城不由發怔,眺望遠處些的地方,看見離花街不遠的地方正在整修。

看了眼楚慕看着方向,許峰說:“聽說是一個外地來的商人買下的。”楚慕回看許峰,思量片刻說:“此人好眼光。”

與此同時,華春宮內。

天地同壽繡品終于完成了,夏央拿指尖輕輕觸碰那些或雲卷雲舒或濃墨重彩的樣式,這樣的成品總算是沒白費功夫。

眼下之事已經在按計劃順利進行,只是宮外之事尚且未能和小叔再聯系,好歹大致有了頭緒,只差通信相告,如今在皇後眼皮子底下實在不好出宮。

孫嬷嬷看夏央一直盯着繡品,秀眉微蹙,似有煩心事,出言:“娘娘,可有事?”

夏央驀然回神說:“我還需往宮外再傳一信。”

孫嬷嬷說:“這事不難,我早年間在這宮裏還是有些朋友,許能用上。”

夏央說:“如此暫時還尚可,只是終究不能親眼看着不是個辦法。”

孫嬷嬷一頓說:“宮裏三司六局都有相應的出宮令牌,除了這些散在各宮裏的也有少些,只是不能輕易拿到。倒不是沒機會,眼前就有個,過些時候太後壽宴,晚上的宮燈猜謎,每個燈上的謎題與獎品對應,能猜到就會賜,就是難得。”

夏央聞言一喜,說:“難不是大事,怕就怕在知道的人多也了眼睛也就多了。”

孫嬷嬷說:“這娘娘到不必擔心,到時候老奴自有辦法。”

事情有了眉目,夏央讓綠秧收了繡品,到了桌案前,提筆寫寫畫畫,一旁研磨的映紅看着逐漸成型的圖稿,變換着臉色一會兒臉紅,以後又嘿嘿的傻笑,又或者滿臉不解,逗得周圍的人忍俊不禁。

忽然屋外響起一陣響動,夏央不緊不慢的拿起一張新紙該在上面,起身走到外室,坐在了下。

只見皇後宮裏的常嬷嬷帶着一隊宮女太監過來,請了安說:“恭妃娘娘,我家主子說自在府裏您就斷斷續續的病着,到了宮裏也不見好,應着太醫說了要靜養,特意只每日派了些宮女太監的來灑掃,目下恭妃娘娘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皇後娘娘說都是府裏出來的老人,不能薄待苛刻了恭妃娘娘就按例給您送來了些使喚的。”

夏央站起身,晃了晃,常嬷嬷上前扶着說:“娘娘,可小心着點。”

松開扶着常嬷嬷的胳膊夏央說道:“常嬷嬷見笑了,勞煩替我謝過皇後娘娘。”從袖裏取出了些銀兩塞在了常嬷嬷手裏。

常嬷嬷笑着借下,觸手碰道夏央冰涼的手指。常嬷嬷更是低了低頭,謝過恭妃。

待人走了,夏央懶懶的朝內室走去說:“嬷嬷這些人就交給你了,我身子乏了要睡會,別讓人攪了我的清夢。”

進了內室,夏央畫完最後幾筆晾了晾,折好裝進了信封,給翠柳收着後,便由綠秧扶着上床小憩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起續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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