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佛殿內
李公公行了禮道:“恭妃娘娘安,陛下口谕,請恭妃娘娘移駕正和殿。”看着慢調絲縷,細收着佛經典籍的夏央,李公公擦着額頭的汗說:“娘娘,您可叫奴才好找啊,耽誤了好些功夫,陛下要等急了。”
夏央笑着把手裏的經書遞給慧心說:“多謝上師教誨,佛家典籍我還需多加揣摩,改日再來拜谒上師。”
慧心只說阿彌陀佛,便垂眸不語。
一行人小跑着趕往正和殿。
門外的小太監抖着身體說:“幹爹您可算回來了,陛下在裏面吩咐誰都不許進去。”
李公公請進了夏央,那小太監又說:“幹爹我在這門外候着,真是連大氣都不敢喘,那位怕是動怒了。”
李公公冷着臉撇了眼小太監,小太監當即貓着腰不出聲了。
竊竊私語一并被關在了門外,夏央走在空蕩蕩的大殿裏,并不怎麽明亮的光映襯的這所宮殿更加冷清,皇帝坐着的案牍前只放了一盞已經涼透了的茶。
“陛下萬安。”夏央的聲音回蕩在殿內。
皇帝并未回應,夏央只得一直曲着身體,心裏卻不由的犯嘀咕,此次計劃本不周密,被人發現,無論是私自出宮還是私會外男,哪一條都足以至自己于萬劫不複之地。
含着似嘶啞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你去哪了?”夏央抿着嘴不語,那聲音接着說:“孤問你話呢,恭妃。”
夏央緩緩張口說:“臣妾去佛殿為太後祈福了。”
楚慕皺起了眉頭說:“孤再問你一遍,你去哪了?”
夏央依舊堅持着說:“臣妾去佛殿為太後祈福了”
楚慕被氣笑了,說:“呵,恭妃你膽子可真大啊,膽敢欺君。”
此話一出,夏央立刻跪在了地上,叩頭。
楚慕見狀走下來抓起夏央道:“你是不是以為孤真不知道你做了什麽。”
夏央一臉驚恐地看着楚慕,楚慕說:“要不是孤,你以為你憑什麽能活到現在。”
夏央低下頭,睜開楚慕的手,說:“陛下不會以為我是憑你的施舍才活到現在的吧,”再擡起頭雙目通紅含着淚的夏央,震驚了楚慕。楚慕疑惑的看着眼前自己曾為之計深遠的女子,透着恨意的雙眸。
夏央說:“陛下,我自出生以來從未後悔自己做過的每一件事,但直到遇到您,我第一次知道了,什麽是愛什麽是隐忍,可是陛下,我已經是個輸不起的人了,就那一場賭注,已經葬送了我合族上下百年的榮耀。我是個罪人”
看着眼裏似蒙着朦胧薄紗的楚慕,夏央頹然一笑:“你不懂,你還是不懂。”
楚慕輕聲說:“我已經暗地裏保全了你全家的平安。”
夏央說:“陛下真的是給我了平安嗎?”
楚慕慌亂說:“那次番邦朝賀時,孤是有把握才叫你……”
“陛下有沒有想過,你要的終究是這天下,而我只不過是你有把握就可以随意犧牲的那個,楚慕你從未想過萬一情況失控會不會傷及到我,你從未猶豫過哪怕一瞬間。”夏央打斷了楚慕的解釋,眼底裏早沒了淚花。
“可我無時無刻不再驚懼中惶惶度日,甚至幻想着自己的死亡,你也許要我活着,只為你活着。”夏央堅定的說:“可我是夏央呀,我是夏央,沒有這一場鏡花水月,我依舊活的很好。所以陛下,何苦執着愛與不愛,現在我想要的和我做的不過是為了舉家團圓和天下太平。”
楚慕被驚的說不出話來,半晌疲憊不堪的說:“你先下去吧,孤…孤要一個人待會。”
回了自己的宮殿,夏央才軟了腳,跌坐在地上,孫嬷嬷上前攙扶到榻上,綠秧端來茶水喂給夏央,夏央才似活過來般喘了口氣,呢喃道:“不知道還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說完,衆人還沉浸在看太陽的玄機裏,夏央就叫着要睡覺。
第一日夏央聽孫嬷嬷說出宮令牌,來處是讓自己宮裏故交的丫頭,去猜了燈謎,領的賞賜。交代完事情的經過,當場把令牌交給了夏央。
第二日夏央起了大早,索性自己扮成小宮女出了宮找顧文道喝酒談心去了,據說顧文道聽說了夏央的英雄事跡,當場吓得跌坐在了地上,夏央卻只嘲笑他沒見過世面,其實自己心裏也是淚流滿面。
第三日夏央還是出了宮去查看酒樓的完工進度,顧文道看着喋喋不休提要求的夏央心下便覺不虧是她,一如既往的灑脫?或者……自暴自棄,直到酒樓做雕刻的師傅被煩的差點吐血,顧文道實在看不下去就把她塞回了皇宮,出發前囑咐她安穩在皇宮待着。
第四日夏央在宮裏無聊索性去拜見皇後了,結果進門就看見皇後臉色蒼白,竟然比自己還慘,沒說兩句就攆了自己出來。夏央實在好奇以往恨不得處處揪自己小辮子的皇後竟也肯放走自己,回宮孫嬷嬷一說,夏央頓時悟了,原來隔山打牛是這麽打的。
第五日佳貴人跑來找夏央,跟夏央抱怨皇帝這幾天完全不着後宮,皇後又不管事,後宮裏新進的妃嫔們別說侍寝了連皇帝的影子都越發看不到了。
第六日夏央實在是閑,要幹事的除了等待好像真沒別的了,本來是要去釣魚的,可是一看宮裏總有幾個不安分的,就着手篩選,找了個理由打發了,至于被遣走人的主子們至今都沒回半點消息,宮裏安靜異常,讓夏央連吃飯都感覺總卡在喉嚨裏難以下咽。
第七日夏央撐着下巴,看着無限美好初生的太陽說:“這到底啥時候是個頭,孫嬷嬷要不咱們去找找皇帝,說說情吧。”
就在夏央慎重考慮此項事宜的時候,華春宮外出現了個意想不到的人。
此人就是得勝歸來的呂慎思将軍。
見到此人來後宮夏央頗為驚奇,呂慎思進門拜了夏央說:“臣受姨媽所托給恭妃娘娘捎了信。”
夏央說:“呂将軍怕是認錯人了,我母親雖也姓呂但我母親族裏應該沒有呂将軍這樣一位大能人。”
呂慎思說:“娘娘不認識在下也是常事,我這一支本來就在呂氏旁系子弟裏的不顯眼,當年家裏老一輩人遷往江南也沒混出什麽名堂,故而就對後輩人也甚少提及本家,我原先也是不知道的,前不久手下的人說府裏來了人,詢問了祖父才知道還有這般親緣,望娘娘恕罪。”
這門親戚來的太過于突然,夏央來不及消化就被信裏的事吸引住了目光,信裏提到祖母年事已高,久卧病榻,恐時日無多了。
夏央急得跳下塌,也不管什麽殺頭不殺頭的,對着呂慎思說:“呂将軍,我怠慢了,只是事出緊急,我還得去面聖就先行一步了。”
說完要走,呂慎思急忙攔下說:“娘娘可為你祖母之事,陛下已經派禦用禦醫快馬加鞭的趕往邊城了。”
夏央盯着呂慎思看,看的呂慎思白淨的臉皮都紅了,才問:“陛下,這是知道了。”
事已至此呂慎思只得說明:“信,陛下看了,我進宮也是陛下特許的。”
等了半天沒等來滅門,卻等來了一位呂将軍,夏央只覺得門外的花香真好聞。
作者有話要說: 原來只知道硬凹造型,現在見識了硬凹寫作,寫的太尬了,不知道如何圓回來,思來想去覺得盡早完結的好,再寫寫盡量把前面挖的坑都補上,就完結吧。至于文筆故事情節将飛速往不可預測的方向飄。(某肥現在也不知道寫出來啥樣。)
那個一直堅持的小夥伴辛苦你了,馬上結束痛苦。55555
求玉皇大帝,佛祖還有其他若幹神佛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