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着紅潤了,可是鄭允浩卻依舊昏迷不醒,這就導致了金在中依舊用着那種唇舌相親的方法在給鄭允浩喂藥,芽兒勸了幾次見金在中依舊一意孤行索性不管了,每次煎好藥把藥碗往房裏的桌上一放便氣呼呼的出去了,剩下了事情他家公子自然會料理的很好。
鄭允浩是在一片混沌中清醒過來的,他記得自己幫金在中擋了一下被蛇咬中就昏過去了,随後伴随自己的就是無止境的黑暗,仿佛已經沉睡了千年……而被這黑暗束縛自己又無法清醒過來。可是心底卻有一個小小的聲音一直再提醒自己‘千萬不能睡過去,一定要醒過來。如果自己死了,母親一定會讓罪魁禍首的金在中陪着殉葬的。’這個聲音日漸變得越來越大,而禁锢自己的黑暗也漸漸的沒有那麽強勢,鄭允浩發現自己終于可以睜開眼睛了。
嘴唇上有一個柔軟的東西在貼着自己,迫使他極度想把眼睛睜開看清是什麽東西。
當他好不容易把眼睛微微睜開時,許久未見光的眸子見物還有些恍惚,可是即使這樣他還是看清了俯在他身側的金在中。
白皙的皮膚即使近看也如同凝脂般沒有瑕疵,輕輕顫動的睫毛掃在他的臉上有些酥麻的感覺。
他……這是在幹什麽?鄭允浩腦海裏閃過一陣疑惑。随後,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一股苦澀的液體充滿了口腔随即被吞下。
苦澀的味道刺激着他的神經讓他又清醒了不少。而在這一刻,原本附在他唇上的金在中的唇瓣突然離去讓他感覺心裏一陣空虛。
☆、告白
? 不過顯然金在中是喂完了一口準備再接再厲來第二口。
而鄭允浩很清楚自己已經清醒了自然就算這病好的差不多了,怎麽可能在乖乖的喝第二口。
所以當金在中的唇再附上來的時候,他抓緊時機撷住金在中的紅唇,唇舌相親導致金在中原本嘴裏的藥液兩人都吞下不少,而更多的卻是順着嘴角流下來。
當時鄭允浩的腦海裏只有一個念頭‘金在中的唇果然比任何蜜餞都來的香甜。’
而金在中自然沒想到鄭允浩會在這個時候醒過來,所以在鄭允浩迅猛的攻勢下他整個人都吓得呆呆愣愣的忘記了反抗。
不過他最後還是被苦澀的藥液嗆到,猛烈的咳嗽兩聲。他雙頰紅撲撲的不可置信的看着鄭允浩。
金在中現在臉頰紅潤眼神迷離,嘴角還留有因為吻的激烈而敞下的藥汁。這個場景在鄭允浩看來說不出的旖旎,讓他沉寂許久的心都忍不住騷動起來。
他溫柔的擦幹金在中的嘴角,眸光似水的說道“在中,還記得我同你去醉仙居說的話嗎?”
金在中還沒反應過來,木讷的點點頭,其實醉仙居那事便是兩人鬧翻的開端,他怎麽可能不記得。
“那你聽好了,當日在醉仙居與你說的那些話倒也不全是玩笑話,想同你喝合卺酒這事,的确是我真心實意的。”鄭允浩眉目間一派情深,嘴裏的話也是如此動人。不教人心動怎麽可能,更何況金在中也對鄭允浩也是情有所鐘。
見金在中木讷的沒有反應,鄭允浩趁勢加大攻勢,他抓住金在中有些冰涼的手,眼裏的柔情是過往誰都不曾見過的“在中,你可願與我共度此生?我也曾想過與你只是普通的朋友情誼,只是……這裏,見不着你便會慌亂。你可願意治一治我這心慌之症?”鄭允浩順勢拉着金在中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只着裏衣的他很容易便将胸口的溫度傳到了金在中的手心。
看着金在中微微變紅的臉頰,鄭允浩覺得自己今日對金在中是勢在必得了。
拉着金在中另一只手腕的手輕輕一用力,金在中便毫無防備的摔在鄭允浩的懷裏。他輕微的掙紮了一下,卻發現自己被鄭允浩禁锢的死死的。
“允浩,我……”金在中想說什麽卻又被鄭允浩打斷了。
“答應我,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松手。”強勢卻又有些無賴的方式讓金在中有些無可奈何卻又哭笑不得,其實自己心裏想的什麽自己怎麽可能不知道呢,與其苦苦相思倒不如順了鄭允浩的意。
“其實,若要同允浩共度此生的話倒也不失為一件稱心的事。”金在中趴在鄭允浩的懷裏聲音悶悶的但此刻在鄭允浩聽來宛如天籁。
他興奮的把金在中抱的更緊了“在中,你說的可是真的。”
“你抱的太緊了,放開我。我是說真的,但你若負我,我定咒你終身不得所愛。”金在中被鄭允浩抱的窒息,忍不住推搡鄭允浩終于推開了他的禁锢。此時的他眼角微挑給人一種風華絕代的感覺,配着他說的話倒還有一些睥睨天下之勢。
這般模樣倒讓鄭允浩更喜歡的緊,也顧不得自己身為皇子可能肩負未來天下蒼生的使命,此時的他只要有金在中一個便已足夠。
鄭允浩現在是清醒了,可是用大夫的話來說就是餘毒還未清幹淨,藥還是得喝的。
“喝藥。”金在中從芽兒那裏端來一碗煎好的藥擱在鄭允浩身旁的石桌上。
鄭允浩此時身體基本無大礙了,正躺在躺椅上曬太陽。聽到金在中的聲音只是微微眯了眯眼,金在中一如往常般一襲白衣,在陽光的襯照下就像在發光一般奪目。
目光一轉,看了眼還冒着熱氣的藥水,鄭允浩含笑輕微的搖了搖頭。
“喝藥,對你的身體好,不能任性。”金在中有些氣惱,鄭允浩現在俨然一副無賴的樣子。哪還有初識時翩翩公子謙遜有禮的模樣。
“在中不喂,這藥我可不會喝。”鄭允浩閉着眼睛享受着陽光的沐浴,只是他不睜眼大概也能猜出金在中此刻是個什麽害羞的模樣。
果不其然,鄭允浩的話一出口金在中白皙的臉頰就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變紅了,先前他在鄭允浩昏迷的時候給他使的那種喂藥的法子現在想起來還有些臉紅心跳的,沒想到如今倒成了鄭允浩每日調笑自己的把柄。
“不喝也罷,是藥三分毒。省的你喝了之後有什麽不适還怪的是我害的你。”金在中氣呼呼的坐在鄭允浩旁邊的石凳上把藥推遠了些。
“要是在中親手喂的,是□□我也願意。自古便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名句,如今若能死在在中手上倒也不失為一件風流韻事。”鄭允浩坐起身含笑看着金在中,看到他氣鼓鼓的臉時忍不住手癢就想去捏捏。
金在中下意識把臉撇向一邊,用手拂開鄭允浩伸過來的手,嘴上還是賭氣“你還正值青春年壯說的這是什麽喪氣話。而且我金在中又何德何能攀比的上那嬌豔的牡丹。”
鄭允浩了解金在中,知道現下他這是真生氣了。他就不該把金在中比做常用來形容女子的牡丹。自知理虧所以也只能哄人“罷了,罷了。是我不對,錯把在中比牡丹,我家在中天下無雙自然不是任何一種花能比得上的。為了懲罰我的過錯,自罰苦藥一碗可好。”
鄭允浩都這麽說了,金在中自然肯把臉扭過來看他。
端起桌上的碗,鄭允浩一飲而盡像喝酒一般豪邁,喝完後面色也不改便将碗擱置在金在中面前像讨賞一般。
金在中看着面前的碗十分好奇,為什麽鄭允浩能面不改色的将藥喝的一滴不剩?這麽苦的藥他是怎麽做到的?怎麽自己每次喝藥都覺得藥苦的難以忍受呢,害得他每次都被芽兒那小丫頭笑話。
“怎麽還是這副表情?我明明都乖乖喝藥了。”鄭允浩伸出售捏捏金在中不自覺鼓起來的臉頰覺得有些好笑。不得不說,這樣的金在中真是可愛至極。
“你就不覺得苦嗎?”金在中極其納悶。
“苦?當然苦了,良藥苦口嘛。”鄭允浩挑眉。
原來金在中一直在意的竟然是這種事情,他難道就不覺得她男人一口飲盡一碗藥的模樣很帥嗎。
“那你覺得苦的話怎麽面部一點表示都沒有?”金在中繼續嘟嘴,倒也不似他平日裏清冷的模樣。
“那是因為我有獨特的緩解苦味的方法啊。”
“是什……唔……”金在中興致勃勃的想問鄭允浩他的獨家秘方,誰知道才一靠近就被鄭允浩攬進懷裏偷襲了。
鄭允浩嘴裏還留有藥液淡淡的苦澀味,通過唇舌的糾纏自然也把這種味道傳達給了金在中。讨厭藥味的金在中自然極力的推搡鄭允浩以企圖達到抵制苦味的意圖,可是他越推搡鄭允浩就抱的越緊。
差不多快窒息了鄭允浩才如願的放開金在中,他現在的臉上一臉滿足“因為我有在中這劑解苦良藥啊,所以才不怕苦的。”
金在中緩了一口氣,狠狠瞪了鄭允浩一眼起身離開。鄭允浩依舊坐在躺椅上滿足的笑。
突然,鄭允浩的笑容定在臉上戛然而止,他急促的站起身面色痛苦的捂住胸口,須臾之後竟然吐出一大口黑血。
☆、清毒
? 金在中還未走遠,身後的動靜他自然也聽得到,開始還以為鄭允浩起身準備來追自己,害的他還刻意放慢腳步等着鄭允浩追上來,可是等了許久卻只聞到身後傳來的那股濃郁的血腥味。
待他轉身,映入眼簾的是一副觸目驚心的場景。
鄭允浩虛弱的倒在桌上,地上是一大攤濃郁的黑血,不僅如此他今天新換上的靛藍色長衫上也沾染了不少血跡。
金在中可謂是從未感到如此不安過,他腳步虛浮的走到鄭允浩身邊扶起他。将之扶到房裏,也來不及通知芽兒,自己就發絲淩亂急急忙忙的出門去尋大夫。
上次給鄭允浩看過病的大夫正坐在自己的藥廬裏清點藥材,在看到金在中急急忙忙跑進來的時候他還有些訝異。今日金公子怎麽自己急急跑過來了,芽兒那小丫頭呢?莫不是芽兒那小丫頭得了什麽急診吧。
“大夫,你快随我去一趟。”金在中沖進來看到大夫眼前一亮。于是便急急拉着大夫往外走,也顧不上什麽風度禮儀。
大夫覺得他絕對敢說,江南城內多少少女心之所屬的‘佳人玉郎’金公子這一輩子失态的模樣都被他看盡了吧。
“莫急,莫急,待我拿了藥箱再說。”大夫一把年紀了也經不起這些年輕人的折騰,只好用自己能做到的最快速度拿了藥箱随金在中走。
“大夫,我朋友無礙吧?”金在中站在床旁看着大夫施針自己卻無能為力。
“沒事,沒事,你這朋友只是把殘留在體內的毒血全部吐出來了,暫時昏過去罷了。”大夫收了針笑的樂呵呵的“等他醒了你再給他煎服一劑藥就好了,莫要太擔心。”
“謝謝大夫,這是你的診金。”在知道鄭允浩終于沒事後金在中也舒了心。
“金公子,年輕人啊還是要好好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哦。”大夫邊收拾診箱邊意味深長的看了金在中一眼。
金在中點了點頭并沒有将大夫的話放在心上。
送大夫出門後金在中在回屋時遇見了芽兒。
“很難得看到公子這樣在乎一個人呢。”芽兒笑眯眯的看着金在中。
金在中一如往常般笑着摸摸芽兒的頭說道“等芽兒也遇見了自己那個人也會變得這般吧。”
芽兒臉上的笑容瞬間變得不再明朗甚至有些哀婉“以前一直想着芽兒才不要像街頭巷尾的那些丫鬟般到了适嫁的年齡就随便賜給了一個連面都沒見過的男子。芽兒覺得自己随了個好主子,芽兒一直相信自己是可以服侍公子終身不嫁的。可是現在……公子好像找到了比芽兒更貼心的人。”
金在中聽到芽兒的話有些愣然,沒想到自己和鄭允浩的事芽兒這麽快就知道了。芽兒跟了他這麽久一直都是乖巧、讨人喜愛的模樣,但不可否認的她也是足夠的聰慧。而自己卻也從來沒想過她有這麽多的心事。
摸着芽兒頭的手一頓,但金在中依舊笑着,笑容溫暖蠱惑人心“傻芽兒,女大當嫁,你這一輩子總不可能永遠跟着公子我這個沒出息的人啊。我們芽兒那麽聰明伶俐,公子以後給你找幾個好婆家讓你自己選好不好?絕對不會讓你像街頭巷尾的那些丫鬟們,我們芽兒要嫁就得風風光光的嫁自己喜歡的人。”金在中就輕避重的安撫着芽兒。
只是這次,芽兒好似不會被金在中的笑容蠱惑了,她擡眸看着金在中“公子你才不是沒出息的人呢!只是……若是芽兒不願,公子就不逼芽兒出嫁可好?”
金在中看着芽兒眼眶裏閃動的淚光,不忍心的點了點頭,畢竟芽兒也跟了自己這麽久了,想到她若要嫁人的問題,還真有些不舍。
“那芽兒先去守店了,公子你可好生照料着鄭公子。”芽兒抹了抹眼睛綻放着笑容說道。
“傻丫頭,現在誰才是你的主子啊!就這麽關心鄭公子?”看着芽兒笑了,金在中才覺得內心的壓力沒那麽大了,嘴上又調笑起芽兒來。
只是沒想到,平日裏只會臉紅跺腳的芽兒卻懂得反駁了,不僅如此,還說的金在中啞口無言“那可不,畢竟那可是關系着我家公子下半生幸福的人,不好好照料着點怎麽行。”
“你這丫頭!”金在中作勢要敲她的頭,沒想到被她跳着躲開了。
看着芽兒走遠的身影,金在中又是一陣悵然,芽兒知道自己和鄭允浩的事了,但卻沒有什麽過激的反應,這是不是就說明他和鄭允浩的感情在世俗的阻礙中又往前走了一步。
只是,無論外人怎麽看,他都可以裝作看不見聽不着那些閑言碎語。那麽,鄭允浩的家人呢?他們會怎麽看待自己和鄭允浩?他自然不會像自己這樣只身一人無牽無挂的。
雖然鄭允浩現在還沒有對自己說明他的身世而自己也沒去問,但是明眼人都應該看得出鄭允浩家世不凡甚至從平日裏與他的談話中都能聽出他與皇城的關系都不一般。
如果是那樣顯赫的家族的話……會認同自己的後人同一個男子的愛情嗎……金在中實在不敢想下去。
現在與其天天哀哀戚戚的想些以後的問題,還不如現在幸福的過好沒有煩惱的每一天。
打定主意,金在中嘴角勾起滿意的笑容推開了房門。
待他進去時鄭允浩似乎醒了,慵懶的倚坐在床邊等着金在中的到來。
“你醒了啊。”金在中溫柔的俯下身去為鄭允浩整理他身後的靠枕。誰曾想這就直接給了鄭允浩一個偷襲的機會。
輕輕在金在中嫣紅的唇上輕啄一下,鄭允浩蒼白的面色卻盡是張揚的幸福感“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金在中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在意,只是在鄭允浩偷襲過來時仍是顫抖了一下。按理來說他和鄭允浩相處的這些日子裏應該習慣了鄭允浩時不時的偷襲,可是身體卻還是一如既往的敏感。
看着金在中想努力保持平靜卻還是掩飾不住臉頰透出的粉色,鄭允浩心裏其實極其開心,他家在中還真是容易害羞呢。
“笑得這麽開心做什麽?你可是從鬼門關前走了一遭的人。”金在中覺得鄭允浩一眨不眨看着他笑的實在是看得他太不好意思了,目光都盡量避免不與他接觸。
“我有在中為我擔憂自然開心。”鄭允浩依舊笑得如沐春風。
“你真是……”鄭允浩被鄭允浩說的越來越害羞,作勢要去掐他的臉。
“這輩子能遇見在中真是太幸運了,真是好後悔沒能早幾年來江南遇見你。”鄭允浩截住金在中伸過來的手,将它包在自己手心裏依舊不動聲色的說着纏綿的情話。
☆、皇子
? “我……你……”金在中生的這些年來身邊一直圍繞着不少谄媚的人,但如此真摯的對着他說情話的人卻僅此鄭允浩一人。而從未有過情史的他對着這樣情意綿綿的話全然沒有招架力。
“你就好生躺着吧,再不好好照料自己讓我擔了心去我可不會饒了你。”既然不會說那些情意綿綿令人心醉的話,金在中幹脆用自己特有的威脅方式來表達他對鄭允浩的關心。
“自然,讓在中擔了心去我可舍不得”鄭允浩躺在床上笑的爽朗,真是越相處越對金在中這性子喜愛的緊。
“那……那你還有什麽不舒服的?有什麽病後症嗎?”金在中裝作生氣的樣子也只是裝裝而已,所以很快他擔心鄭允浩的本質就通過他的表情顯露出來。
“別的倒也沒有,就是心口悶悶的有些不舒服。”鄭允浩聞言立馬收斂了熠熠生輝的眸色裝作被病痛折磨的萎靡不振的模樣捂着胸口。
“胸口痛!那可怎麽辦?”金在中立馬亂了方寸,平日裏的那副精明模樣全然不見,真是一碰到鄭允浩的事就變傻了。
鄭允浩看到金在中的模樣再也藏不住眼角得意的笑意,伸手拉過金在中纖弱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說道“倒也不是什麽大問題,在中給揉揉就好。”
如此這般金在中怎麽還看不懂鄭允浩眼角的戲谑,板着一張臉想把手從鄭允浩的胸口抽回來,可是自己的手被鄭允浩牢牢的抓在手心裏,而且現在鄭允浩身體也恢複的差不多,手上的勁也不容觑視,金在中不僅沒能□□出自己的手反而差點因為用力過猛而摔倒。
見狀鄭允浩連忙伸出另一只手扶住金在中的腰,這樣原本要摔倒的金在中就直接倒在了鄭允浩的胸口。
習武之人較一般人體熱,而金在中卻又體質偏寒,所以鄭允浩的體溫很快便隔着單衣傳遞給了金在中,再加上因為害羞而變得燥熱的內心金在中的臉很快就變紅了。
想掙紮着起身,可是他卻被鄭允浩的聲音蠱惑了“在中別動,我想就這樣和你說些話。”
鄭允浩都這樣說了,金在中自然就不動了。他安靜的趴在鄭允浩的胸口,右手按在鄭允浩心髒的地方感受着鄭允浩強有力的心跳,這個動作雖有些別扭,可是金在中卻躺的舒服自然也不會亂動。
“在中,你我在一起也有些時日了,有些事情我也不想瞞你。”鄭允浩低頭看金在中,眸光溫柔卻有一絲的遲疑。
“嗯,我聽着。”金在中趴的無聊,正把玩着鄭允浩的手指,鄭允浩的手指節骨分明卻又修長有勁十分好看。
金在中聽到鄭允浩的話便知道,目前這情況怕是鄭允浩要對自己坦白他的身份了所以不禁愣了愣神。回過神後他下意識的握緊了那只修長有力的手,嘴上說着雲淡風輕的話其實心裏卻早已緊緊的揪了起來。
“別皺眉頭了,這麽好看的眉眼皺壞了我可是要心疼的。”鄭允浩為金在中撫平了他不經意間皺起的眉頭才娓娓道來“在中,我呢姓鄭,鄭是國姓你大概也猜的到我的身份不低。我是當今皇上的第二個兒子,也就是被封為太子那個皇子。”
金在中本就猜到鄭允浩的身份地位不低,但沒想到他竟然會是太子!當下的第一反應就是起身給鄭允浩行禮,可是鄭允浩卻按住他身體不讓他有所行動,他能做的也只有勉強的撐起上半身與鄭允浩對視。他挺希望鄭允浩是騙自己的,可是鄭允浩眼神真摯沒有一絲撒謊的痕跡。
鄭允浩看着被吓呆的金在中不禁湊上前去輕吻了一下金在中的嘴角才繼續說道他未完的話。
“在中,這太子之位乃是母後不舍權貴之位的産物,深宮高牆并不是我所希冀的生活。我的後半生只願與在中你執手共度山林逍遙生活。”鄭允浩一字一句均說的擲地有聲,話裏滿滿的情意說的金在中心裏甜甜的可又讓他難免有一絲憂心。
“可是……你貴為太子,這樣做的話未免也太……”金在中已從一開始得知鄭允浩身份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了,但此時鄭允浩的話難免還是讓他變得有些憂心忡忡“在中不過是一個沒有父母疼愛的山野孤兒罷了,又何德何能能得此厚愛,太子殿下你還是要以社稷為重。”
“在中現在都不肯直呼我名諱了嗎?早知如此我就不應該告訴你實情。”此時鄭允浩已經将金在中扶起讓他坐在床旁的木椅上,但右手卻還是與金在中的手十指交纏舍不得放開。
“我……”金在中猶豫了半晌不知該如何回答鄭允浩。若論私心他自然是希望鄭允浩能留在他的身邊一世相好。可是,一旦考慮到鄭允浩的身份事情就變得沒那麽簡單了,自己怎麽能為了一己私心而斷送了當今太子的前途。
“我就知道在中你總是想太多考慮別人的事,你不要憂心,這些事我都考慮好了。”鄭允浩邊說着邊緊緊的握了握金在中的手似乎給他安心一般“我生性閑散,本就不是做帝王的料子。而大哥又對皇位虎視眈眈,正好這皇位讓給他最好。父王寵我也知道我不是做帝王的料,我與他說說應該能放我自由。至于我母後……她再怎樣也是父王的嫔妃,得聽父王的。等再過些日子我就回皇城向父王禀明一切,待所有事情都塵埃落定了我便随你歸隐這秀麗的江南水鄉如何?”
鄭允浩說起那些他規劃的事時眸色熠熠生輝仿佛是在說一件多麽了不起的事情一般,金在中看着他期盼的眼神不禁眸子暗了暗,嘴唇微張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沒能說出心中所想,他只是溫和的勾起嘴角似是在肯定鄭允浩的話又像是在欺騙自己一樣說道“沒想到允浩你能為我們的未來想到那麽多,仿佛我現在就能感受的到同你執手偕老的場景了。”
“傻瓜,我現在不正是與你執手相對而坐嗎?”鄭允浩舉起與金在中十指交纏的手在兩人中間晃了晃就像是在找存在感一般。
“噗嗤~”金在中被鄭允浩晃手的呆愣樣逗笑了,也不再與鄭允浩糾纏下去,松開交纏的手金在中悶悶的道“你倒過的逍遙快活的日子,我可還要賺錢養家呢,你才剛把毒排淨就好好休息別想太多,我去店裏幫忙了。”
“好吧,雖然十分不舍,但在中也是為了我好,我很高興呢。”鄭允浩厚顏無恥的打趣道。
“只是去店裏才不過幾步之遙你就不舍得啦?”金在中瞪了鄭允浩一眼便拉上門走了出去。
☆、制扇
? 一拉上門,金在中重重的嘆了口氣,原本還笑得溫和的臉立馬垮了下來,嘴裏輕聲喃呢着“事情哪有那麽容易,都說一入宮門深似海,允浩若回了那‘吃人’的皇城……唉,真只願皇城如同允浩說的那般和善就好了。”
随着金在中出門關門的沉重聲,鄭允浩擡手揉了揉眉頭,也不知道自己那麽說在中有沒有心安一些。皇城看似光鮮其實是世間最看不透人心的牢籠,自己在江南生活的這些日子簡直太美好。
而且皇家最注重面子,就算父王再怎麽寵自己也不會允許自己看重的兒子因為一個男人而放棄皇家的榮華富貴。看來必須好好珍惜現在短暫的閑暇時光了,不然待回到皇城必然是一場惡戰。
近日連着幾日都是晴空萬裏,連帶着衆人的心情也變得不錯。鄭允浩病好如初,雖消瘦了些但比起以前卻俊朗了不少。
“在中你這是在做什麽?”鄭允浩惬意的坐在庭院的石凳上看着金在中拿着小鐮刀劃竹條覺得很是新穎。
“養家糊口呢。家裏住了一個大米蟲不努力點恐怕就要被蛀空了。”金在中把袖子挽上露出一截白白的手腕擦擦額角的汗,現在雖還沒有入夏,陽光暫且稱的上是暖陽曬的人暖暖的,但在陽光下呆久了難免有些冒汗。可即使是汗淋淋的,金在中這個随意的擦汗動作還是看的人心髒漏了一拍。
鄭允浩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全集中在了金在中白嫩的手腕上了,直到金在中拿起長長的竹條在他面前揮舞了兩下他才回過神來。
“想什麽呢?看你心猿意馬的,怎麽?做米蟲都不安分?”
“我堂堂八尺男兒怎麽到了你這兒就成了吃軟飯的米蟲了?你做的什麽讓我來幫你吧。”鄭允浩說着就想起身去幫金在中的忙。
“哎!你別過來,這做的可都是細致的活,你一個嬌生慣養的金貴公子,我怎麽能讓你來幫我幹活。”金在中連忙阻止鄭允浩,心中有些怕鄭允浩常年養在深宮做不來這些活還被竹子劃傷了手,但更多的是想打趣鄭允浩。
“怎麽不行了!我好歹也是文武雙全,從小練武摸多了刀劍,手上都結了一層厚厚的繭子。怎麽就做不來你這活了?”鄭允浩挑眉,大抵有些挑釁的意味。不過說實在的,每天他在茗扇軒白吃白住靠一個文弱書生和一個小丫頭過生活也終究不是個辦法啊。自己所設想的生活是努力強大自己給金在中一片庇佑之所,誰知現在倒變成了他是吃軟飯的了……
“哦~聽你的意思武功倒不錯,那肯定身強體壯吧?”金在中始終避着鄭允浩絲毫不給他靠近自己的機會。
“那是自然,至于身強體壯這種問題……晚上我們不妨回房好好深入探讨探讨?”鄭允浩在金在中面前心思很難得抓住重點,一門心思撲在歪處。
“成天不知你在想些什麽。”金在中聽到鄭允浩的話臉迅速的紅了。但他也不惱,臉紅歸臉紅有些話他還是壯着膽子說了“身強體壯是吧?正好!城西打鐵鋪缺的就是你這樣的人。”
“你舍得?”鄭允浩眉眼一挑看得金在中是思緒亂飛。
“你……我,我怎麽就不舍得了!你天天白吃白住還有理了?”金在中抄起手裏的竹條就往鄭允浩身上抽,鄭允浩身手矯健的避開了金在中洩憤般的抽打并順手抓過抽來的竹條一擰……
“嘶啦~”一聲,金在中精挑細選并且精心打磨了一上午的竹條就這麽斷成了兩截……
金在中看着被鄭允浩扔在地上的竹條的‘屍體’,氣不打一處來。拿起手裏剩下的另一半便撲上去作勢要紮鄭允浩“你賠我小竹條!你賠我扇骨!”
鄭允浩被金在中追的滿庭院跑,金在中真氣起來紮人還是蠻狠的,鄭允浩只能随機應變的防禦着也舍不得對金在中下手,畢竟自己有錯在先讓金在中紮兩下他心裏高興了就好。
突然他腦子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主意“好、好、好,我賠給你總行了吧。”鄭允浩猛地止住腳步,逼的追在他身後的金在中差點沒剎住步伐摔倒在他的懷裏。
“你,你拿什麽來賠給我啊?我這竹子可挑了半個月呢,不見得你有錢就能買的到的。”金在中昂起脖子像一只好勝的公雞,優美的脖頸線以及白皙細嫩的皮膚在陽光的照射下引的人口幹舌燥。
“你也說我是門外漢了,你那竹子我可找不到。不過真要賠的話,那我也只能陪你一夜春宵好了。”鄭允浩做出一副極為委屈的表情,仿佛自己是吃了多大的虧才做出這個決定似的。
“你……”金在中想了好久才悟明白鄭允浩的意思,‘噌’的一下臉就變紅了,他把剩下的那半截竹條也甩在鄭允浩身上罵了句“無賴”便跑開了。
于是鄭允浩又恬不知恥的跟上去不停的追問金在中“在中你覺得我這個主意怎樣?我可是犧牲了好大才決定賠償你的,你覺得怎麽樣啊?究竟行不行啊?唉,你別走那麽快啊!”
期間除了鄭允浩無恥的追問還有夾雜在其中金在中的怒吼“你走開!離我遠點!當初真是瞎了眼會同意跟你在一起啊!”
就這麽嘈雜的鬧騰了幾下之後,終于把在店裏樂的清閑的芽兒給引了進來。她一進後院就直直撞在迎面跑來的金在中身上,揉了揉額角看清眼前的人是金在中後她比了個‘噓’的動作,然後看了鄭允浩一眼把金在中拉到一邊。
“公子你們鬧也得有個度,你聲音那麽大就不怕街坊鄰居聽到,得虧剛才店裏沒客人,不然估計明天整條街的人都會知道你金在中是個斷袖了。”
金在中乖乖聽着點點頭,待芽兒走後才狠狠的瞪了鄭允浩一眼。
☆、平淡
? 竹條雖然被截斷了,但是金在中做扇子畢竟不要用到那麽長的竹條,把斷的不規則的地方截掉就行了。
所以在鄭允浩看到金在中把原本扔在地上的竹條撿起打磨直到做成一把勻細光滑、高雅古樸的折扇時才反應過來,他溫柔的刮了一下金在中的鼻子溺寵的說道“你啊就是愛鬧。”
“哼”金在中從鼻腔裏哼出一個單音節的字轉了轉身并不理會鄭允浩。他拿起手中的筆開始往空白的扇面上描畫。不一會兒,原本單調空白的扇面上一副別致的山水圖便躍然于紙上。
“真好看。”鄭允浩從後面環住金在中的腰居高臨下看着桌上的扇由衷的稱贊道。
金在中扭了扭腰似是想擺脫鄭允浩的桎梏但他也沒有太大的動作似乎也并不是太反對,這般倒還有些矯情了。将手裏的扇拿到一旁去晾曬便又開始折騰下一把折扇。
但由于鄭允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