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十三)
徐鵬看着陳不念走的方向收回眼神,其實這陣子不見,他已經聽不少風聲說劉麗清跟張波在一起了,但他對劉麗清态度一向是隐忍和謙讓。
徐鵬這人,別看他平時冷漠少語,但對兄弟人情分得甚清,哪怕當年沈楓在世的時候,他看劉麗清也只是兄弟的女友,別無它念。後面沈楓拜托他照顧,反正劉麗清問他要的錢他是都給的,但劉麗清渴望從他這裏得到感情,他卻做不到。當發現了劉麗清進一步的渴望後,他有自我催眠過,确實不行,這些年也明示暗示過她很多次自己對女人無感,只是劉麗清一直不死心。
劉麗清今天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長裙,身段溫腴,眸目娴淑,是當地風情十足的美女。他睇了眼她的臉,問:“你想好了?是你自己的決定,還是阿姨-逼你?”
張波是喜歡劉麗清很多年了的,奈何劉麗清心裏一道關坎過不去。這些年劉麗清不回複他,他也一直給她媽買這買那。
劉麗清仰視着面前隽逸的徐鵬,男人清寬的肩膀有叫她迷戀過,然後淡漠道:“你不是都看到了?我已經跟他住一起有段日子。也想明白了,我不能因為對沈楓的歉疚,而轉嫁到你身上;而他叫你照顧我,也并非讓你全權負責我的人生。我對你後來的迷戀,終是轉化不了你的喜歡,還不如趁早結束吧。這樣也挺好。”
女人的目光缥缈着,她是因着上一次那樣豁出去矜持,而男人依舊毫無進一步反應而決斷的。
彌補歉疚的心意終究取代不了愛情。
徐鵬的态度仍然克制而儒雅,便應道:“你決定了就好。當年那輛貨車翻得突然,誰都沒料到,和你電話沒多大幹系。不需要再把這些一直記着,放下就不用提起了。”
“嗯。”劉麗清點頭,目光亮起來,看向外面的陳不念說:“我見過,劉花和她上島租房子的那天,就覺着挺特別,果然會是你喜歡的。自己多保重。”
說着睨了睨徐鵬手中的就診卡和單子,大概是覺得他去看看也好。
張波走過來,兩人便颔首道別了。
陳不念正站在臺階前吹風,看見徐鵬出來,墊墊腳尖:“敘完舊情了?”
面上風輕雲淡,但瞧着男人英俊的臉龐,卻有些怪哉莫名的醋勁。
她以前也沒這麽小心眼兒,還是個并沒動情的異地男人。不可思議就。
已經扮了一早上的情侶,徐鵬慣性使然地牽過她纖纖手指:“麗清是我好兄弟的女朋友,我兄弟當年去世了,囑托我照顧她。就只是照顧,沒有外面說的那些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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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不念嘟腮子,若無其事:“我沒問你,你和我解釋什麽?”
兩個人往臺階下走,徐鵬回頭看她:“這不是怕你誤會我嗎?因為老子心裏在乎你!”
他的目光灼灼而真誠,挺拔身軀在日頭下像打着光。
這裏的男人情話都是這麽直白的嘛,明明生就一張禁-欲寡情的臉。陳不念有些不習慣。
她想起沈曉葉說的,徐鵬從小無父無母,打架,校霸,此刻的眼神卻似幾分少年的執着。
而母親早逝的自己,還有爸爸和姐姐卻仍感覺空缺了一塊。陳不念的心便稍稍柔軟,答說:“我知道你和她,沈曉葉告訴過我。還說你從小是老爺子帶大的,交過許多女朋友,一直未婚,她還等着嫁你。”
午後的太陽熱烈,徐鵬走到他停車的樹底下,勾唇戲谑:“她跟你說這些做什麽?那個小丫頭片子,別把她的話當真。”
不自覺的話中藏寵溺,說着摁開車門。旁邊有人路過,他伸出長臂把陳不念護了護。
銀灰色的法拉利,簇新光亮的車身。陳不念發現他在島上有寶馬和賓利,島外又是不同的車型,每輛都幾百上千萬的。便随口問道:“你一共有幾輛車?”
徐鵬微凝眉頭數算,把身家都跟陳不念剖析:“除了公司的公派車,自己私人開的七-八輛吧,你要用的話我拿輛給你?徐家的産業不全算在內,我在這周遭城市還有三棟大廈,半街店面,一個樓和幾家公司,分別做建築家裝還有木器玉石的。外省一家集團比較大,通常一個季度要去一兩次,雖然比不上什麽大富豪,但和我過日子至少也能衣食無憂,殷實不缺。”
他是認真的,猜她家世必然也不錯,但仍想讓她明白自己什麽都願給她。
果然這裏處處是大佬呀,家業豐厚。陳不念唏噓,反正比自己富,陳不念除了解散的Popolar,應該爸爸那邊是無所得的了。能不被趕出家門都是幸運。
她現在并不需要用車,如果需要的話,馬上也可以給自己買一輛。便道了聲:“電動車比較适合我。”然後坐進了副駕座。
兩人去到市中心,徐鵬帶她在一家客家餐廳用了午餐。他似是因曉得她從外省來,難得出來兩次,便總帶她在景點觀光或品嘗些特色美食。而且還知道了她喜歡吃酸辣的口味,最好再加點兒香菜。
陳不念很少被人這樣關照到,陳啓适和姐姐陳玲珊總習慣主動替她抉擇,而江晨睿與她,則習慣自顧自的感受。很少有過像眼前這個冷峻男人,總是于細微之處的默默,叫她覺得自己也是被保護的,一種陌生而缱绻的柔軟。
客家菜風味獨特,注重火功,以炖、烤、煲、釀見長,鄉土風貌明顯,卻又精致可口,怡然心脾。兩人點了釀豆腐、水蒸雞、客家菜幹煲、榄角蒸鳊魚等幾道菜,臨走陳不念還捎買了一小瓶米酒。
吃完飯一點多鐘,還沒到時間,便去隔壁逛了逛商場。Y城雖然城市不算大,但GDP排名靠前,市中心的建築水準與消費水平都居高。陳不念順便買了一條黑色吊帶裙子和一套短夏裝,她這次來海島只帶着幾件換洗,雖然後面淘寶也網購,但女孩子的衣櫃只覺不夠,買的這兩件準備中旬回去的時候穿。
到了下午三點去醫院取單子,忐忑地打開來,全部都顯示沒問題。就連徐鵬的菁子質量、活力、酸堿度等每一項都是非常幹淨而健康的。
拿去給大夫,大夫開了點過敏藥,囑咐道:“應該只是一過性的刺激反應,回去再觀察兩天,能退下去就不用吃,退不下去了再吃。”
從市一醫出來,兩個人都重重地舒了口氣。
影影綽綽的大樹下,徐鵬兜住陳不念的腰,舒展眉頭:“一早上被人誤會我帶壞小女生,現在查出來老子沒病-毒了,以後總該對我多點信任吧?”
陳不念今天穿平底鞋,在他一米八八的高大身軀前,便顯得纖盈嬌小。她輕咬嫣紅的櫻桃唇,睨着徐鵬剛毅的下巴,忽而仰頭說:“徐鵬,你敢和我一起玩個游戲嗎?……包-養游戲。”
她一叫他“徐鵬”他就心軟耳根子軟。
徐鵬并不認為這是一個會跟包養挂上的女子,訝異道:“包-養?游戲規則是什麽?”
陳不念眼睛亮晶晶的,說:“就包-養啊,別人是怎樣就怎樣。不過只有情-欲,不涉及動感情,也不準懷孕和劈-腿。”
“因為,我想跟你做-暧,做很多很多愛。”陳不念豁出去籲口氣,心噗通地跳:“我的主意只能堅持5分鐘就要變了。”
竟然對自己僅有這種原始的欲-望。徐鵬簡直哭笑不得,但猜她應該還是有點喜歡自己的吧,游戲就就游戲,他有耐心。便沉聲問:“包養時長是多久?老子愛了就是認真了,我不能保證我不動心。”
陳不念回答說:“十五天或者更久都可以。你要動心我管不着,反正我随時說走就走的。半個月內就要回去一趟,回去不一定還能再來這裏。”
她跟江晨睿已經分手了,這一兩天過去陳啓适的電話可能就要打來。泰山壓頂。
無論如何,江晨睿這個劈-腿狗陳不念是絕對不會再改主意的。但她不能保證,她後來的自由還能不能輕易掌握。她長這麽大,還沒有跟不被安排的陌生男人交往過,沒有被人像寶貝一樣無理由的疼愛,徐鵬他敢不敢和她試一次?
徐鵬聽到她說要走,濃眉不由皺起:“回哪去,B市?那島上房子怎麽辦,租了五年。”
B市是陳不念身份證上的地址。她出生在B市,成長在N市和H市,公司的事業Popoloar則在S市,叫她說,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兒了。
“不是,是回我爸那。游戲規則不包括隐私,我們只包-養對方的身體。”陳不念勾着徐鵬的襯衣扣子,倔強而冷靜地挑釁:“房子你就放着,沒準我還回來的。要是不回來,你轉租出去嘛,反正我總會問你還賬。”
女人楚楚的小蠻腰被徐鵬托着,站在車門的後面,沒有隐瞞對他的一點點眷。那眷裏帶着妩媚的不羁,一如她眉尾的紅痣,妖冶卻又淳如脂玉。
徐鵬眼裏便有沖動,兀自克制道:“我陪你玩,別告訴是回頭去找那男人就好。你要是回不來,老子翻遍全世界去找你!”修長手指拂過女人柔密的長發,貼住唇瓣吻了吻。
晚上陳不念逛完夜市就沒回去,住在徐鵬市區的家裏。
作者有話要說: 上章又多出新小夥伴啦,謝謝你萌!
筆芯:
讀者“星星螢火蟲”,灌溉營養液+12020-07-28 12:24: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