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五)
賀貴這個家夥,鬼精鬼精的,自知道前天晚上鵬哥回島看陳不念、陳不念因為鵬哥的那個過敏,這兩天就一點事兒沒來吵擾。像算好了兩個人在一塊必然要折騰不少動靜,留出空間給他二人世界。
風吹着白色的落地紗簾晃動,徐鵬赤着胸膛靠在床頭接電話,五官俊逸,柔軟被面裹住他精悍的身軀,隐約一片茂盛叢林的痕跡。
聽見賀貴在電話裏笑臉含春地問:“嘿呵呵,鵬哥這會兒醒了吧?沒吵到你們?”
天都快黑了,能不醒麽。徐鵬微蹙眉,腳趾頭猜都知道這貨在想什麽,男人的聲線有幾絲低啞,泰然問:“什麽事?”
賀貴說:“也沒,就小李說惠嘉公司那邊,需要你過來簽兩份文件。”
惠嘉是徐鵬名下的一家建材公司,應該是兩個合作商的續約協議,前陣子剛商議好條款。徐鵬便應道:“好,叫她等會,我一會過去。”
陳不念睡眼惺忪地枕在一旁,伸出纖纖玉手沿徐鵬腹肌的紋身往上爬,小蟲兒一樣。一會兒便摸到了他怦怦有力的心口,就很有雄性的勇猛味道。
這個勁烈而霸道的男人,被他扣在懷中進出的時候,陳不念整個兒都化成了涓涓溪水。是因為吃海産長大的嗎,怎麽就能那般有力?卻又疼人,細節之處的照顧溫柔,到最後陳不念感覺又繃又軟,腿都合不上來了。
她想起之前看過的一段話⑴:“你覺得別的女生新鮮有趣,你別忘了,我在別的男生眼裏,也是同樣的新鮮有趣,你可以去找別人,我也可以,只不過那會兒我沒有,我覺得惡心。”
這是陳不念第一次與江晨睿之外的男人發生關系,她以前以為都不可能會有,也從來沒有想過。來島上簽合同那天,她突然勾引徐鵬試圖一夜-情的目的也無異于此。可能因為太專注于工作,她把感情與婚姻都看得太穩了,哪裏想過,還會在這樣僻遠的海島小城上,與一個冷俊而陌生的男人親密。
但,“那會兒我覺得惡心”已經是過去式了。
陳不念喜歡。而此刻的意義也早已不一樣,她只是為她自己,與從前的都無關。
女人姣好的臉頰泛着紅暈,骨盆像被脹開了似的還酸麻着,忍不住把臉貼向徐鵬,偷偷抿了抿嘴角。
徐鵬接完電話滑下來,抱住她說:“老婆,醒了,是被電話吵醒?”一夜過去,男人的下巴上冒出了胡茬,襯托出冷厲隽雅的氣場。
昨晚兩人共做了五次,中午迷糊中又來了一回,有次把套都做破了,索性沒多少漏在裏面。陳不念像一只被困在動物園裏假冒乖巧的放出來的小狐貍,骨子裏壓制的媚與放肆都在徐鵬這裏迸發,而徐鵬的懂與迎合痛快卻加促了她的失控。這一晚上他們用了各種的姿勢,事後回想令人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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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槃重生不能自已,如同落進了地殼的深淵,忽而冰川忽而地火。
徐鵬知道陳不念有在故意放縱的騷,因為她大概率在玩游戲。這個比自己小了五歲的女人,明明受不住,卻用力而嬌楚地往他懷裏蠕動,她就是個噬魂的妖物,把他的心與魂都擄掠了。
可徐鵬由着她放任自我,就給她玩她的感情吧,他兀自認他的真。便只是用更溫柔更深邃的方式去引導和寵溺,相信憑他的實力,她終會一天一天離不開自己。
吻了吻女人馨甜的唇,有點腫了,然後移至鎖骨下的一片風情,很是愛了許久。看看她身上的紅點,好像沒有新的,之前的也褪淡不少,應該是初次的一過性-過敏。就是那裏被自己疼愛得十分嬌豔奪目,似塗了一層蜜釉般紅潤。
他便蹭着陳不念的耳際,柔聲道:“我去公司那邊,有兩份文件要簽,你在家等我回來。”
家……
男人的眸光銳亮,像視穿了她的壞,且不隐瞞他的縱容。他想對她很好,已經是老婆一樣的愛。
陳不念說不等,她也要回島上去做自己的事兒。
暗暗想一定要保持理智,他的糙冷與進攻力,只會對她造成短暫的迷惑。但人生不止有性,這不是一生的抉擇,該走的時候她一定會仍毫不猶豫的。
便又潑一句涼水說:“包-養彼此的身體而已,徐鵬你別愛上我吶。”
“你高興你的就好,管老子什麽态度?”徐鵬哂笑勾唇。心想讓她回去休息下也好,便把陳不念抱起來,兩個人沖完澡,在廚房裏熱了牛奶和雞蛋吃下,開車送她到了沙浦碼頭。
“那你先回去,等我忙完了上島找你!”
陳不念回到石跶村,很是沉沉地睡了個早覺。
第二天上午九點醒來,随便煮了點粥吃過,便調和油漆,今天的任務準備把廚房的牆壁搞定。
長發紮成馬尾挽起一個髻,套了件大大的T恤,撐開視頻的支架。
陳不念的臉型很好看,桃尖兒的下巴,鬓角青絲柔軟,又戴着一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口罩,在鏡頭裏便尤為古典的美麗動人。
十一點多鐘,收到徐鵬信息:“在家嗎?睡醒了開下門。”
還以為他隔天就上島來,打開門,看到鄭昕帶着幾個兄弟,拉來不少家裝材料,磚頭水泥等等。
鄭昕說:“小念嫂子原來早醒了?還怕吵着你。鵬哥讓我們把二樓浴室砌好,說最近我們幾個都歸你安排!”
言罷叫大夥兒把東西搬進院子裏。今天運來的材料挺多的,進進出出得好幾趟。
陳不念看到還有已經抛過尺寸的橡木塊和鋸木工具,不由問:“徐鵬他人呢?”
鄭昕說:“鵬哥今天忙公司上的事,晚點忙完才能來。小念嫂子要是想他,我打視頻和鵬哥說。”
兄弟們對陳不念既腼腆又親切,因為打心眼裏都歡喜她。鵬哥真的N年沒有交過女朋友了,雖然外面傳說他和劉麗清,但鵬哥從沒應允過誰管麗清叫嫂子。眼看着已經三十一歲,Y城這裏的男人大多二十五六就娶妻生子,鵬哥那般精練能幹,枕邊卻還空蕩蕩的。
自從曉得陳不念因為鵬哥的菁-液過敏,知道他兩個終于水到渠成在一塊了,大家夥兒都挺激動的。尤其昨天鵬哥回辦事處,平日冷厲的氣場竟莫名添了一絲柔和,那就肯定還沒分吧。就說小念嫂子雖然嘴上只圖跟鵬哥一夜-情,到底還是舍不得鵬哥的,而且還把他吃得這麽透。兄弟們都賊老開心了,幾時能夠吃到鵬哥跟小念嫂的喜糖,那得多喜慶一件事!
所以一定得替鵬哥做好堅實的後盾。
鄭昕舉着手上的食盒說:“這是福叔熬的烏雞湯,早上鵬哥特地托福叔做的,說給小念嫂子補補。”
在這個民風犷樸的海島上,好像人與人之間也如這蒼天闊海,沒有秘密。想到徐鵬那副倜傥不羁的幫-派作風,肯定也沒啥好瞞的,陳不念臉有點紅,幹脆大方地咕哝一句:“才剛見過,哪有就想他了。”
接過來道聲謝,從櫃子裏拿了幾瓶飲料和零食遞給他們。
那位福叔的店也不曉得開在哪裏,每次熬的雞湯都超對她的胃口,陳不念坐在椅子上一忽而功夫就給喝完了。
因為前期排水和電路已經搞定,小弟們今天主要就是砌一堵半的牆再刷層泥,其他的等瓷磚、玻璃、浴缸等硬件送到後再裝上,因此進度游刃有餘。
陳不念在樓下刷廚房,時而也上樓去參與到他們,拍一些視頻預備做後面的剪輯素材。
傍晚徐鵬發來幾份電子産品卡,讓陳不念有空選一下喜歡的地磚,明天給她送上去。
陳不念原本最初選擇來這個海島,只是因為太難過和太氣憤了,她便想要躲避到一個沒甚聲名的遠方放空自己,什麽時候放得幹淨又冷靜了,什麽時候再整裝出發。房子越破,搞掂起來她正好越燒心思。不料來到這裏後,一切卻全然超出自己的所料。
忽然間,好像都變得簡單起來,卻又更加的複雜。就比如,房子的裝修,她原本可沒想動這麽大的工程。又比如人,她也不料會牽動這麽多的人際參與。但情緒,卻好像變得簡單。
猜徐鵬說明天送瓷磚,應該今天來不了。等到太陽下山收工後,陳不念就鎖上門,請了幾個兄弟去鼓奧街吃晚飯。正好自己也要到超市買點兒東西。
徐鵬七點多坐私家游艇上島,到石跶村找不到人。打了她電話,曉得在鼓奧村的飯館吃飯,便走下山去。
沈曉葉正騎着摩托往回開,看到鵬哥高大挺拔的身軀,激動得嚷嚷。
喚道:“鵬哥你來了!好幾天沒見你,嗚嗚,也不多留會,這就要走嗎?”
女孩紮着大辮子,一雙充滿崇拜的眼眸裏似星光閃耀。
徐鵬對沈家多有照顧,尤其沈楓去世後,他對沈興龍夫婦和女兒更是經常幫襯。
見狀應道:“還有事,就先不留了。怎麽你現在才回?還不趕緊回去吃飯。”
又是這種大人對小孩說話的口吻,沈曉葉就不樂意,忽而卯嘴道:“你是不是去找她,陳不念?鵬哥你喜歡她了?”
徐鵬比沈曉葉大許多歲,當年車禍那陣,沈曉葉還是個十三四歲的初中生。在徐鵬眼裏,眼前的這丫頭就是個忤逆的小破孩。
徐鵬拉開車門的手一頓,勾唇道:“小孩子管大人的事做什麽?老子三十都過了,喜歡女人不正常嗎?”
不正常,這話中的溫柔聽得沈曉葉心都快酸死了。
沈曉葉自己也說不出的奇怪,平日徐鵬與哥哥以前那個女朋友麗情傳八卦,沈曉葉一點兒也不往心裏去。可是一聯想到這次是那個又美又飒的美女姐姐陳不念,她就酸甜苦辣鹹百般滋味。
沈曉葉說:“我都快二十二歲了,只比她小四歲,哪裏還是小孩子!”
凝着男人清寬的肩膀,忽而似捕捉到隐約的草莓印,便又吃醋道:“你是不是跟她上過床了。鵬哥,她不适合你,她和你根本不是一路人,你不會幸福的!”
那信誓旦旦仿佛渡人于危險泥淖的口吻好笑又氣人,徐鵬勾唇冷冷一哂:“她有多好,合适不合适,莫非我自己最清楚嗎?”
這樣的包容與寵溺,必然就一定是上過了,陳不念那樣的女人,跟鵬哥發生關系,沈曉葉不意外。可是沈曉葉知道陳不念,她眉尾的那枚紅痣太惹眼了,沈曉葉關注過她很久,她那樣的美人早晚會把鵬哥甩掉的,根本留不住。
沈曉葉忽而口不擇言道:“喜喜,她還有個名字叫喜喜,是個男的都喜歡她,你自己去上網查。”
徐鵬毫不挂心道:“知道了,你跟她倒是很熟,連小名都知道。”然後關上車門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謝謝,?( ????` )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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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執迷”,灌溉營養液+22020-08-02 12:4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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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⑴:為網絡段子考據,出處未知。